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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家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喔。”
“放心。”我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女孩缩回头补充起睡眠。
整个露营车都安静下来。我留下客厅的小灯,掏出手机翻看起新闻。黎诺依每天都会发几十则简讯,追问我在哪里。不知为何,她跟老男人无论如何也追踪不到我的讯号,刚开始我还有些吃惊,但随后便隐隐有了个猜测。
难道是因为“那东西”的干扰?否则以杨俊飞侦探社的庞大人脉和能量,怎么会连毫无防备的倪念蝶一家都追踪不到!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在我联络到黎诺依后,巨额悬赏也已经取消了,网络上只留下一片片认为是有人“炒作”的骂声。这样很好,应该会被八卦群众光速遗忘掉。
况且,人类本来就是一种善于遗忘的生物。
草原的夜说安静,也并不安静。我用手机上了一会儿网,百无聊赖的望向窗外。模糊的视线里,草原中有许多夜行性生物在活动。路上并没有来往的车辆,我甚至能听到鼹鼠在地底打洞的声音。
真是奇妙的经历。单凭这一点而言,或许这次被车撞,被偶然牵扯进危险状况,也并非一无所获,算了,我承认,这纯粹是自我安慰而已。
时间静悄悄的流淌着,到底是在秒速几厘米流逝呢?(“秒速几厘米”的典故出自日本导演新海诚于2007年发布的动画电影《秒速五厘米》)我一边盘算着,一边归纳总结最近六天的线索。
从倪念蝶和伯父嘴里,我得到的资讯并不多,他们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对“那东西”的出现毫无头绪。
自然,我也无法确切的搞明白“那东西”的真面目。说实话,至今为止,我只知道它喜欢变成人形,特别是女人。而且,我依然不懂,为什么它要逼着我们在公路上不断地逃,然后乐此不疲的追赶。
或许这股超自然的力量,原本就没有目的,只凭喜好而已。它的喜好,恰巧就是绵延不绝、蜿蜒不断的公路?
伯父将要去找的寺庙,我也查到了,就在离拉萨有三百多公里的新修小镇上,据说那里的喇嘛世代为人驱鬼除邪,非常出名,就连明星们也爱去。
对此,我不置可否,甚至有些嗤之以鼻。自己遇到的哪一件怪事,又是驱邪能够驱除的,真能借助于寺庙或者灵能者,我身旁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对于这类人士,我真的没法瞧得起,只是,倪念蝶一家也只能寄托于此了,不断地找传说有大法力的人,一次次失败后接着找。如果不这样,他们真的很难有信念支撑下去。
手机上的时钟静悄悄地指向了一点一刻,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敲了敲倪念蝶的房门。
她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走出来,用水胡乱洗了把脸,“去我床上休息吧,出发前我会叫你。”
“不了,沙发上睡着舒服点。”我拒绝了她的好意。
女孩没有坚持,坐在沙发对面的小凳子上,用水波荡漾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躺倒在沙发上,眼皮直打架,像是有千斤重量似的,很快,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疲倦感席卷了全身,隐约感觉倪念蝶走到了我的头边,但真的太困了,我也懒得睁开眼,就这样陷入睡梦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手臂很沉,似乎有什么压在上边,我用力撑开眼皮,视线模糊,眼睛因为光线的射入而略微有点干燥。倪念蝶完全没有尽到守夜的责任,她的下巴压着我的胳膊,整个人跪坐在地上,脸离我的额头只有三公分远。
温热的呼吸吹到我的皮肤上,痒痒的,很舒服。
我叹了口气,苦笑着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沙发上。这个瞌睡虫女孩完全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流露出一丝会清醒的迹象,拉过毛毯给她盖好,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还好没因她的昏睡而出事。
我一边庆幸的想着,一边朝四周看。突然,不远处一个人影吓了我一大跳。那个人影很熟悉,居然是人偶般行为能力缺失的伯母。
她一个人走到车门前到底想要干嘛?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自主活动。很快,我就搞清楚将自己吵醒的杂讯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了!
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伯母,其实很漂亮,由于常年不晒阳光,皮肤很白,也没有中年人的小皱纹。我甚至怀疑,她不会是未成年就生下了倪念蝶吧?
伯母侧身对着我,跪在地上,呆滞的望着面前的空气。
在我的惊讶中,她用额头磕在地上,有力的磕头,然后嘴里不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音律的高昂起伏,只是麻木的重复又重复,听的人只感觉头皮发麻。我的视线扫过她道歉的那片空气,揉了揉眼睛,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伯母究竟是在向谁道歉?为什么而道歉?难道是梦游?
平时的她一动不动,从不说话,就连吃饭都需要人喂食,而所谓梦游,除了先天外,大多是因为生活压力过大。我不认为先天的梦游患者会对着一团空气道歉,而行为缺失的人,精神上会感觉到压力吗?这一点也有待商榷。
我安静的看着她不停歇的磕头道歉,没敢打扰她,可随着她干燥的道歉声,总觉得周围变得奇怪起来。
是冷意,气温突然间降低下来。客厅的暗淡灯光射到窗外,本来还能往外传播十多公尺的。可不知何时,黑暗里犹如隐藏了吞噬光线的怪兽,橘红色的光射出车外没多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耳朵突然清静了,再回头一看,刚才还道歉得起劲的伯母居然晕倒在了地上。我连忙走过去准备探她的鼻息,可露营车外传来的异响让我打消了念头,转移了注意力。
夜,繁星散尽,天空出现了一轮红月。
我的耳朵微微抖动,终于听清楚了那些异响的来源,是抓挠声,一阵阵的抓挠声在车身的铁皮上抠着,像是谁在用锋利的东西挠,又像是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听的人很揪心。
我烦躁不安的透过玻璃往外看,那轮不详的红月将四周照射得很明亮,我能清晰的看到车周围的景象,可奇怪的是,车内的灯光,始终被不远的空气吸收得一干二净,照射不远。
车体传来刺耳抓挠声的地方,并没有动物,甚至没有任何身影。我观察了一会儿,也排除了铁皮热胀冷缩的可能。
响声在我的视线下越来越大了,大到我几乎想要遮住耳朵。睡眠良好的倪念蝶一家昏迷般居然完全没有惊醒,这怎么可能?还是说,那声音只是我才能听到的幻觉?
我无法确定,但是讨厌的声音依旧在增大、变强。我强忍着不适应感捕捉声音的变化,很轻易的判断出,声源至少有两个。它们不断在车身上试探着,似乎想要找什么东西。
两个声源忽而远离、忽而靠近,终于,在车门附近停歇下来。我全身发冷的呆愣住,总算明白了声源主人的目的。
是门!它要找的是能令它入内的门。
门把手被什么给抓住了,抓住它的东西用力的扭动着它,想要将门给打开。还好车从内部被锁好了,门外的东西没能将其打开。
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蹑手蹑脚的走到车门的位置,透过玻璃窗朝下定睛一看。这一看不打紧,直吓得我险些跌倒。
只见门把手上,两只苍白的、犹如纸片般薄的手正握住门锁,就那么浮现在空气里。根本用不着确认,它的主人肯定就是倪念蝶嘴里的“那东西”。
伯父信誓旦旦说应该沉睡了的那东西再一次超脱常识和经验,死皮赖脸的追上来了。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那双手微微一抖,然后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姿势,随之消失在空中,我大叫不好,跳到驾驶座上连忙插入钥匙,发动引擎。
还好,这部进口露营车的品质不错,经过几小时的休息,过热现象已经消失了,引擎发出悦耳的轰鸣声,随着我油门的踩下而移动起来。
就在这时,那双薄纸般的手消失的地方,在红月的照耀下,一股股黑色的烟雾席卷过来,露营车以几公分的距离和它擦肩而过,好运的再次逃过一劫。
黑烟并没有追赶,静静地待在原地。洁尘而去的露营车和车内震动总算将倪念蝶一家给吵醒了。
警觉性如此差的一家子,我都在怀疑他们是如何跟那玩意躲避对峙八年的!以本人的观点和最近几天的见闻经历,他们能活下来,真是种比世界七大奇观还奇迹的第八奇迹。
“出什么事了?”伯父走过来问。
“大事。”我驾驶着车稍微减速,平衡的令车前进,简洁明了的吐出这两个字。
“不会是那东西又来了吧?”倪念蝶缩了缩脖子,视线猛地接触到了不远处倒下的母亲,“糟糕,母亲又梦游了。”
“她这样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吗?”我心中一动,问道。
“嗯。母亲经常会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梦游。”
“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我默默咀嚼这句话,又道:“你们从不知道她梦有时做了什么吗?”
倪念蝶疑惑的摇头,“都说了是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母亲才会梦游嘛。只要有一个人清醒,只会看到母亲倒在地上,所以我和老爸也不清楚母亲梦游时在做什么。”
“她在道歉。”我眯着眼睛,“你们知道她有什么心结吗?居然介意到就连梦游都会道歉。”
伯父和女儿对视一眼,缓缓摇头。
倪念蝶用手指抵住下巴,“你也知道,我们一家在那东西出现前,算是很幸福的。不愁吃不愁喝,很开心。老妈除了购物就是打牌,对我也很好。应该没什么心结才对!”
“这样啊。”我疑虑的挠了挠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伯母的奇怪行为,又该怎么解释了?真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啊。
伯父将伯母抱回了床上,她清醒过来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木偶脸,不吭声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我也报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刚刚的记忆。
时间又开始在我们日复一日的赶路中悄然渡过了,这几天那东西似乎真的累了,并没有再出现,我紧张的情绪和心情也不由得平复了很多。
不知不觉,已经跟倪念蝶一家踏上旅程足有十天了,也渐渐习惯了跟他们的相处方式,显得和乐融融起来。
那位有着二十一岁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