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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离开我吧。
我摇了摇头,叶小愁笑了,她抓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吃吃地笑。我让她快些睡觉,她却开始用力扯我的手。
你陪我一起睡。
最后我也躺在了叶小愁那小小的单人床上。
我一个人差不多就将叶小愁的床占满,脚也露在被子外。叶小愁体贴地为我拉了拉被子,而她自己现在已经是半靠在我的身上。她依然是什么也没有穿,即便是穿着厚毛衣我也能感觉到从她皮肤上透过的烫。我的手放在身体两侧有点不知所措,而被她身体压住的那只手臂也是阵阵发麻,可是能感觉到了我手臂的僵硬,叶小愁压在我手臂上的身体更是肆无忌惮地扭动。我偷偷吞咽了一下口水,结果还是被叶小愁发现。她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画着,然后她小声地在我耳边说:
你不觉得床上很挤吗?
我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把毛衣脱了,那么占地方。
即便是傻子也可能想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来不及思考是否让它发生,身上的毛衣便被叶小愁扯掉,当然其中一定会有我自己的配合。很快就是我的裤子,只是到了关键的部分,叶小愁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的指间在大腿上轻轻划着,我的身体第一次被这样刺激,竟然有些不能自控,我把身体弓起,但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叶小愁轻轻在我耳边吹着气,她问我:
是不是还是觉得床上有点挤?
……
那要不要把占地方的东西都脱掉呢?
……
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任凭叶小愁的手动作。当我完全**时,叶小愁突然掀开被子,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我不觉打了个冷战。叶小愁把头埋进被子里好一会,然后伸出头对我说:我们俩个人的味儿混在一起,分不开了。还没有等我说话,叶小愁的身体便一点点向下移动,然后停在我身体的某一处不再动。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冲入我的脑子,让我不禁颤抖。
叶小愁在做这一切时紧紧握着我的手,而我却无暇去理会。我的心跳开始过速,脑子里完全是一切空白,但在思想最深处又不禁在思考些什么。那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不真实的感觉一起充斥着我的大脑,我与叶小愁的一切就像快转的录像带一样飞速在我的脑海里放映,我在寻找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至关重要的一句话。但是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和紧张让我无法集中精力,这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我又想不起来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铃声将我唤醒,我像条件反射一样推开叶小愁坐起。电话是妈打来的,她问我最近怎样,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已经近二个月没回家了,让我周末回去吃饭,在要结束电话时问我为什么喘得那么厉害,我只能告诉她刚刚从外面跑进来,听到我的话叶小愁趴在我的身上露出坏坏的笑。
放下电话,我长长吐了口气,然后轻轻推开叶小愁开始穿衣服。叶小愁不解地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想起了她对我讲过的一句话,不知为何那句话现在不断在我的耳边回响,最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问了她那句可能是我最不应该问的话。
十一
那晚我和叶小愁什么也没有发生,凌晨的时候医院守卫看到我回到医院十分惊讶,我没有太过解释便走进了医院。
整个医院里亮着昏黄的灯,几声病人的咳嗽不时从病房里传出。路过普外办公室时,我看到一个年轻护士把头枕在胳膊上睡在办公桌上。她颈上的寰椎高高耸起,光照在上面将皮肤上的细微毫毛都映成金黄色。
不久的刚才叶小愁背对着我全身蜷成一团,她颈上的寰椎也是这样对着我,竟然如同利器一般将我刺痛。我离开时叶小愁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看到叶小愁妈妈的病房依然亮着灯,便走过去,可是病房里并没有人。这倒让我有些轻松,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如果叶小愁的妈妈真的在病房,我这么晚突然出现反而更让人尴尬。
我回到手术室,没有开灯摸着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很快我便睡去。
早晨醒来时手术室已经开始正常的工作,我换好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走进手术室,普外的手术已经开始,主任坐在那里在给患者量血压,我接过主任手中的血压计。
我问主任为什么早晨不把我叫醒,主任说看我睡得正香不想打扰我,主任最后说现在难得看到一个人像小狗一样睡得安稳。
虽然记不起昨晚的是否有做梦,但我想自己不应该会睡得安稳吧。
只是一个小手术,大家在手术台上都很轻松。普外的大夫在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又开始聊天,这是普外的优良传统,几十年都没有变过,不过往往都是无聊的笑话。我站在窗前双手放在窗台下的暖气片上,不时有水蒸汽从玻璃上滑落顺着窗台上滚到我的手背上,手的两边便是两种温度。这时一直不讲话的主任突然讲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一个人到医院做截肢手术,那个人进了手术室后一直在骂,什么都骂,骂天、骂地、骂自己。原来他和一个朋友上街,突然对面冲出一辆横冲直撞的汽车,连撞了几个人。眼看就要撞到不远处的一个孩子,他的朋友去救那孩子,而他自己怕危险留在原地没动,谁知道汽车在孩子面前突然急转弯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
主任讲完这个故事相当的冷场,大家完全都没有反应。隔了一会一个护士才问这故事是什么意思,我在旁边接了一句:就是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吧。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主任的这个故事是讲给我听的。从手术室出来我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短信,我坐在走廊的楼梯上写了一个短信便删掉,反反复复了十几次。我想自己根本没办法逃出性格与命运的圈套,就像我昨晚问了最后的问题一样。
我以为叶小愁并不会在意,毕竟是她自己对我说过的。其实我以为我问出这件事也是因为我并不在意,毕竟我知道在前接受她在后。但我却没有意识到之前叶小愁会说出那样的话完全是因为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很多事情会因为两个人的关系改变而复杂起来。好吧,我承认其实自己很在意。我假意不在意用着开玩笑的口吻问叶小愁一个高中生怎么会对调情如此熟练?问她以前说过自己不是处女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她真的有很多秘密?是不是也有很多的谎言?叶小愁听完我的话,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就连表情也好像冻结了一样。她死死地盯着我,隔了好久她慢慢转过身,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被子从我们身上滑落,她的身体就在灯下闪着光。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想起了叶小愁的妈妈,手术的那天,她也用这样的姿势背着对我,当我的手指在她的腰椎间隙滑过时,她的身体会下意识的抖动。我想去拍拍叶小愁的肩安慰一下她,但过了十几秒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落下。叶小愁的肩也不时小小抖动一下,我不知道是她在哭泣还是因为太冷。最后我把被子盖在了叶小愁的身上,离开时我没有关灯,回头望去客厅里的布帘如同有风吹过一样慢慢摇摆,仔细看去又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中午吃过饭我一个人来到天台,现在天气转冷,天台已经不再适合发呆。我有些固执地蹲在天台的角落里,全然不顾自己的脚越蹲越麻。天台的角落里还有烟头,那些都是叶小愁留下的。我把手伸进白大衣兜里竟然发现了粒牛奶糖,毫无疑问也是叶小愁留下来的。我把糖含在嘴里,全世界都是叶小愁的味道。突然天台的门被人推开,我连忙回过头,速度过猛让我一下子吞掉了嘴里的糖。
宋洋似乎十分喜欢我刚才回头的表情,从走上天台起便一直不停地问我:为什么脸上的表情那么奇怪,一脸的期待难道你在这是等什么人?我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为什么会到这里?宋洋说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他一直很想来我的医院看看。对于他想来我医院的原因宋洋说了很多,但我并不是很理解。还好他只对我工作的地方有兴趣,要不然他可能就会直接找到我家了。宋洋扶着天台栏杆望向下面一脸的兴奋,指着下面的路过的每个人都向我问东问西的,好像这所医院是我开的一样。我无数次地重复着我不认识、我不知道。结果宋洋倒是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可能连自己医院的同事和病人都不认识?我反问宋洋难道你们精神病院的同事和病人你全认识,结果宋洋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让我彻底无语。宋洋突然把身子向外探了探看了半天才收回身子,他说那个人好像他认识,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那是叶小愁的妈妈一个人在医院的树林里散步。从上面望去叶小愁的妈妈更显得苗条,她低着头若有所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和这所医院显得格格不入。我笑着问宋洋是不是这个人看着像从你们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宋洋转过头看着我说你怎么样知道,说这话时宋洋依然一脸的认真。
我无法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不只是宋洋说的话,包括他这个人都让我觉得很尴尬,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头脑中出现一些片断,却又有些抓不住重点。
宋洋打断了我的沉思,提出让我带他参观医院。比起刚才我没有想起的问题,我更加想不出的是,宋洋为什么要参观我们医院,我们医院有什么可值得参观之处,但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拒绝的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我带着宋洋简单参观了一下医院的住院部、办公楼还有连我自己都从来没有去过的放射线楼与药房。宋洋一路都显得兴奋无比,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也同样是个医生。离开时,我送宋洋走出医院大门,宋洋对我这个“朋友”赞许有加。因为以往很少有人会像我一样热心接待他,更不会像我一样有耐心花上两个小时带着他满医院转。我想是没有人像我们医院这样闲,也没有人像我这么无聊。为了回报我这个“朋友”,宋洋强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