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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予轩点点头,没错,蒙他冒险搭救,已经该没齿难忘了,怎还可以奢望人家好人做到底。
“我欠你一份情。”
“是一条命。”他很快截去她的话头。“记得,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从今天起给我好好活着,没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什么事也都不准做。”
“只除了死命K书?”那岂不是比杀了她还痛苦。
“不必。”陆昊的脸孔满是鄙夷。“一个礼拜后,你将是我新请的女佣,每天打扫内外,煮三餐,外加一顿宵夜,我会付给你合理的报酬。”
谷予轩睁大水汪汪的明眸,直盯着他一眨也不眨。
“我……”她一时为之气结。该找什么词句把他这荒谬的计划顶回去?
江湖名言:受人点滴,当报以泉涌。她堂堂一个“帮主”,要是知恩不报,将来怎么在道上立足?
可,她这个街头小霸女,同时也是个富家千金呀,怎么委身充当一名女佣?万一传了出去,她不是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前思后想,想得她头痛欲裂。算了,一个礼拜以后的事,就一个礼拜以后再来烦恼吧。
陆昊见她没竭力挣扎抗辩,认定她是应允了。
“再睡一会儿,”他口气稍稍缓和,“半个小时后,我会送早餐过来。”
“多久?”她有气无力的问,“我若那样做牛做马,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报答完你的恩情?”
陆昊踱至门边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并未转回身子。
“五十六年吧,七十六岁是女人的平均寿命。”
“你要我用整个生命来照顾你吃喝拉撒睡?”怒火攻心,谷予轩忍住疼痛下床来,一个不慎,跌扑在地。“呵!”她闷哼一声,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得太没出息。
“整个生命?”他慢条斯理的搀扶起她,“很好的措辞,初学能力总算有点长进。”
他咬咬牙,窗口的冷风吹动她凌乱的发丝,于晨曦微明中,她终于显出一抹萧瑟的惆怅。
“知道吗?如果不是年纪差距颇多,我会以为你是有心在追求我。”
他抿嘴一笑,很轻很轻的。
“何妨跟着感觉走。”扶她上床后,他的手在棉被中紧紧握住她的。
“嗄?”谷予轩一双眼闪着两个大大的惊叹呈。他的手仍握住她,死紧地。“可,你怎么去跟我妈妈说呢?”
“她已经同意了。”
“同意我嫁给你?”她觉得她的心几乎就要从喉咙蹦出来了。
“同意你到我这儿打工。”他这回笑得很阴险。“即使你想高攀,我也没保证绝不嫌弃呀。”
什么意思?她的脑袋瓜子总选在最关键的时刻短路。
“那大学分发考呢?我不用考了吗?”
“省省吧,大学生这个身份不会跟你画上等号的。”他虽极力说得轻描淡写,但聪明如她,怎会听不出其间恨铁不成钢的愠怒。
“你就这么瞧我不起?”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我不是瞧你不起,我是对你彻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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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的第二天黄昏,安安就帮忙送来一箱她的衣物。
不晓得陆昊是怎么跟她老妈说的,她居然连问都不问,就让她留在这儿。真邪门!
想起以前,她只要稍稍晚点回去,她老妈就会来个夺命连环 Call,非找到她不可,而今已七天了,她整整七天没有回家,她老妈怎不揪她到面前,臭骂得她狗血淋头?反常,太反常了。
连打了几通电话回去也都没人接,家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然而尽管心里有些些担心,她还是很乐于能挣脱鸟笼,到这儿呼吸“新鲜”空气。
别墅里其实已经请了佣人,陆昊不在时,就由一名叫芳姨的仆妇负责关照她的三餐饮食。
舒服的七天疗伤期居然如白驹过隙,一下子她就从备受呵护的病人沦为小奴婢。
幸好经过昨夜据理力争,陆昊、昊同意将她的职立提升至管家。
今儿个她特地起了一大早,换了一套对她来说超保守的衣服,蓝白条纹T恤再搭上一件迷你短裙,脚上跟着的则是Miu Miu的休闲鞋,准备善尽职责,好好的将陆昊的家管一管。
家里好像没人,早餐却已经摆好在餐桌上,所谓皇帝不差饿兵,先把五脏庙祭祭再开工吧。
唔,她突然“隐居”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亚男她们一定找死她了,该跟她们知会一声。
“醒啦?”芳姨似乎才拖完地板,手都来不及歇一下,又转到流理台洗碗盘。
“唉,芳姨,我可以打个电话吗?”问完她才赫然想到,堂堂一名管家连打电话都需要经过请示,真是没天理。
芳姨转过脸,愕然半秒钟之后,将她身上那套非常碍欧巴桑眼的超炫东京美眉装从头到尾扫描一遍,然后痛苦的拧起眉头。“不行,除非你已经做完你的工作。”她铁面无私的说。
“我的什么工作?”她不记得陆昊有交代什么事让她做呀,何况所谓“管家”不就是统筹管理家里所有大小事务,以及除了主人以外的佣仆,为什么她还要听任别人的差遣?
“烧饭、煮菜、擦地、打扫房间和庭院。”芳姨讲得可顺口。
“什么都我做了,那你做什么?”
“我责任重大,负责监督你。”芳姨慎而重之的说。
“啥?!”谷予轩眼睛瞠得跟铜铃一样大,“你这简直就是……”
“不是我,是陆先生,你要有什么不满,找他理论去,别冲着我来。”
“陆先生说我是管家耶。”管家的处境应该没那么惨才对吧。
芳姨紧绷的脸笑开了。“对,他说你当了管家以后,我就荣升为总管,还真是托你的福,加薪两千呐。”把手里的拖把递给谷予轩,她如释重负地伸了伸懒腰,悠哉地往椅子上一躺,居然就打起盹来。
“不是,我说芳姨,芳姨!”把话说清楚再睡也不迟呀。
“房间我都拖好了,剩下厨房跟客厅,”明明已经快入定的芳姨,口中还念念有词,“中餐必须在十二点半以前准备好,陆先生会在三十五分以前到家,菜全部都在冰箱里,四莱一汤,样式你可以自由变化。对了,顺便提醒你,庭院的落叶必须在正午前打扫完毕,黄昏时将花树修剪一遍,记住修剪后的枝叶得全部清掉。”
酷刑。
陆昊这杀千刀的王八蛋加三级,想利用这种方法压榨虐待她?未免太狠了吧,她跟他又没有仇。
芳姨交代完所有的工作,就自行梦周公去了。
谷予轩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至少十五分钟,才如恶梦初醒。第一个念头就是,逃之夭夭。
平时总对孔孟那群爱说话的老头子视而不见的她,这时偏偏好死不死的想起那句鬼话:人无信不立。
她已经够颓丧的了,总不能连人格也一起丢在地上踩吧。唉,早知道不该答应得那么爽快,现在才了解何谓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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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了、失火了!”谷予轩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把寤寐中的芳姨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奔到厨房一看,但见炉子上烈火熊熊,浓浓的烧焦味,呛得她猛咳不停。
“谁晓得,我……”谷予轩自己更是被吓得血色全无,慌乱的瑟缩在一旁。
芳姨反应极快,忙拿起锅盖一盖,火便熄灭了,她打开一看才知道着火的是一锅烧干的肉。
望着她铁青带怒的脸,谷予轩赶紧辩解,“不关我的事,我有问过你的,你说卤肉大约要五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哪知……”
“废话,一定是你水放太少了。”芳姨气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
“水?卤肉还要放水啊?”不是只要放酱油就好了吗?记得家里的菲佣煮出来的肉都是深褐色的呀。
“你这傻丫头,不放水怎么——”简直要为之气结,芳姨揉着两边的太阳穴,找张椅子先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否则难保不会心脏病发。
“算了,中饭我来煮吧,你地拖好了?”
“好了。”
芳姨不看还好,这一看,光揉太阳穴还不够,得连胸口一起使力拍抚。
“你这哪是拖地,根本就是练书法,瞧,这里、那里跟那里,一大块灰尘哪!拖地的时候要先用吸尘器吸一遍,地毯要掀开来,每一次拖把都要彻底洗干净……”
结果上工第一天,她累得喝下十大杯白开水,三餐食不下咽,趴在床上两个小时犹动弹不得。
就在谷予轩昏昏欲睡时,陆昊那邪恶的主人回来了。
“嗯,好香的西班牙肉卷味。”她掀起一边眼睑,用忿恨和乞怜交织的眼神瞟他。
“看来你这一天的确让我损失惨重。”陆昊非常恶劣的当着她的面取出一份肉卷,慢条斯理的放进口里咀嚼。
“我,我已经尽力了,该怪你的炉子不好,剪子不够利,拖把太旧,屋子里的古董摆放太多,而且——”老天,她有破坏掉那么多东西吗?
那厮居然还笑得出来?阴谋,这一切百分之百都是他的阴谋,长得帅有什么用,一肚子坏水!
“聪明,嫁祸给一堆不会提出抗议的死东西,你智商果然高人一等。”他三两口报销掉手里的肉卷,继续朝第二个肉卷进攻,看得谷予轩垂涎不已。
“是,我对不起你,扣我薪水吧,反正我这条命是迟早要断送在你手里。”看到他那副无限满足的吃相,她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为什么不好好吃晚饭,跑去买肉卷吃?”
“因为你烧的菜很难吃。”他这句实话严重伤到她脆弱的心。
“以后我再也不煮东西给你吃了。”不知好歹!
“书不会念,苦吃不得,架也打得不够漂亮,混又混不出名堂,”陆昊叹息着摇摇头,“回去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并且允许你从现在开始自我放逐。”
“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在你房里的古董和艺术品尚未被完全消灭以前,我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嘿嘿嘿!这招够狠吧。
“我不会再让你有那样的机会的。”把最后一个肉卷丢给她,他起身就要走,她却一把拦住他。
“算我求你好了,帮我换个差事吧!”她可是很少用这么卑微低下的口气求人的。
“不行。”她滴溜溜的眼珠子一动,陆昊就觉得其中必然有诈,这小女子太鬼灵精怪了。
“秘书,我保证——”
“我已经有秘书了。”不等她说完,他就截掉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