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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么说,他昨天到过这儿,今天早上又来了……噢,把这件事放到后面,先听听发现者的讲述吧?”
“是的……被害者的书房正空着,我们到那边去吧。”
这是一间西式房间。书架上,堆满了技术方面的外文书和笔记本。文学和艺术方面的书一本也没有。三郎想,客厅里的美术书籍,也许是一种装饰吧。
不一会儿,警宫带着一位四十五、六岁的胖女人出现了。虽然风度不雅,但能给人以好感。她好象迷失方向似地连连眨着眼睛。吉冈警部立即开始询问:“喂,请不必拘束!您总是清早九点左右上这儿来的吗?”
“是的……因为他说早上迟一些来比较好。”
“每天都来吗?”
“自从冢本先生发生交通事故以后,每天必来。在这以前,每隔两天来一次,打扫卫生和洗衣服……”
“昨天情况怎么佯?”
“昨天是早上来的。因为先生说,他到检察厅还是什么地方去,可以提早回家。洗了衣服,打扫完毕,大概两点左右我就回去了。”
“在冢本回家之前吗?”
“是的……”
“这所房子的门是怎么锁的呢?”
“我保管着后门厨房的钥匙。前门听说是弹簧锁吧,不用钥匙。”
“噢……那么,今天早上,你也是从后门进来的啦?”
“是的……平时从后门进来也要按电铃,我一般都是先按了电铃后进去的。自从先生发生交通事故以后,先生说,起来走路很麻烦,让我不必按电铃就可以直接进厨房里去,今天也是这样……”
“嗯,那以后——”
“我想,先生大概还在休息吧,隔着房间一看,床是空的……后来,无意地随便走进客厅,啊——”
小坂富喘着气咽下一日唾液。
“我长这么大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景象?实在太可怕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个一会儿再念吧——关于这次事件,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实在……”
吉冈警部回头望了三郎一眼,示意说:是否再问下去,大概没什么油水了吧?
“那么,我来问一点儿。”
这回,三郎代替警部询问了:“昨天早晨,检察厅派来的人到来之前,有一位女客在,是吗?”
“噢,要说那个人,我已见过两三次了。”
小坂富皱着眉答道。使人觉得,她对这个女人印象不好。
“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最初出现是在十二月初的一天。我走出大门口,问:‘谁呀?’那个女的来势汹汹地反问,‘你是谁?你只不过是家政妇什么的吧?要是这样的话,请缩回去别罗嗦!他在家吗?’说罢,旁若无人地‘咚咚咚’直闯进去了。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怪物……”
“冢本讲过关于她的事情吗?”
“没说过什么……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那女的一来,先生总是很不高兴,还对我说,如果那家伙再来,就告诉她我不在家!可是,这可不是一位可以轻易撵走的怪女人!”
“她来的时候,都说些什么,你没听见过吗?”
“因为我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所以也不去偷听……大抵是哭啊、喊啊,令人讨厌地大吵大闹!”
“昨天也是这样吗?”
“啊……昨天!先生好象大发雷霆,很快就把她撵跑了……说实在的,弟弟刚出了那样的事情,这种不受欢迎的女人,还不会给先生更添烦恼吗?!”
“他们俩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清?”
“我到这儿是来做事的,时间很紧,又要打扫卫生,又要洗衣服,又要做厨房的事,哪有闲空注意旁的事情;要是水哗哗地一流,什么声音就都听不见了。”
三郎点点头,停止了询问。寻找这一女人的线索,正存放在北原大八的抽屉里,无须再追问下去了。
冢本悦子也作为“参考人”,但实际上几乎不起一点作用。接二连三的横祸,她的头脑已经麻木了。她,象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表清呆滞,茫然地坐在一旁,象是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这情景连吉冈警部也不忍见了。他只是极简单地询问了几句,而悦子的回答也只是说,自己是被小池律师带来的,详细的事情一概不知。
当然,见到悦子丧魂落魄的样子,最痛苦的还是三郎。虽然说了些安慰的话,但这又能顶什么用呢?作为检事,在这一阶段,又有警官等在身边,感情和言语不得不克制。
最后,对小池律师的询问,在这一局面之中,毫无疑义是最重要的了。
小池祥一首先简单地介绍了自己昨天访问过这里和今早重来的经过。他也是脸色苍白,痛切之情外露,但并不失镇静,说话颇得要领,条理清楚。
“信正给我打电话说,打算今天早晨和悦子谈话,时间是昨晚七点左右。当时,他说,在和悦子见面之前,由于有需要和我商量的事,让我先到他家去一下。我用电话和悦子商量之后,来见信正。到达这里,大约是差不多八点吧。”
“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吗?”
“恰好有个叫竹井敬三的青年到我家来,传电话的也是他。竹井君从大学毕业后,一边在我们的事务所帮助工作,一边学习,准备报考司法官。他去年考试合格,从今年四月起,正式成为司法研修生——”
“嗯……那么,昨天你到这儿来的时候,就信正先生一个人吗?”
“是的。”
“一来就到客厅去了?”
“是这样。”
“那个时候煤气炉是否已点燃了?”
“没有。是进入客厅后点燃的。然后,冢本取出白兰地酒瓶和杯子,劝我喝。”
“嗯,那时,你们的事先商量,是不是关于冢本义宏的遗产问题?”
“是的。”
“信正不是说放弃了继承权吗?”
“确实,他透露过这样的意思。”
“那么,有事先商谈的必要吗?”
小池祥一不知为什么略为踌躇了一下,但立刻象下决心似地说:“实际上,这方面还存在着若干问题,我也有必要加以说明。只是,这个说明很复杂,是否可以放在后面讲?”
吉冈警部斜视了三郎山眼,说:“好吧,先把这个复杂问题挂起来。那时,信正是不是跟你说过,除了有关遗产问题之外,还有无论如何要对悦子说的别的问题?”
“是的,他好象说,这是个重大问题,最好要有见证人。因为事到如今托别人也不合适。”
“他所说的重大问题,你果真不知道吗?”
“不知道。因为我想反正明天总归要知道的,就没有深入问下去。对方大概也觉得,所要说的问题和我关系不大吧。”
“有没说些可以作为线索的话题?当人把问题作为悬案的时候,常会无意识地透露出其中的某些缘由!”
“没有。他只说,过了中午,要到搜查本部去报案,必须对检事先生说,所以,在这之前,要和悦子谈谈。这些话,我觉得有点奇怪!”
“那么,他要说的是有关渡边博的事吗?”
“嗯,这方面……我全然不知道,无法判断,但信正先生不会不知道渡边博吧?”
“那么,你们谈完话后,你是几点离开信正的家?”
“我们谈了三十分钟还是四十分钟后,我就离开了。”
“当时,你是否看出在你之后,信正家还来过别的客人?”
“没有听他说还要来客人。不过,在我离开后至九时半左右,信正先生还活着。”
“为什么?”
“我从他家出来,直接回到代代木上原自己家,脱下西服时,发现记事本不在,因为本子里记满着工作计划和记录什么的,丢失了就不好办了。我想,可能忘在他家了,就给他去电话,信正在书房里找了出来,然后告诉了我。记得,那是九点二十分左右。”
“接电话的肯定是信正吗?”
“毫无疑问,是他,我们是老相识了,不可能听错。”
“打电话时,你旁边还有谁?”
“就是刚才提到的竹井敬三君,他和我是围棋的老对手。好久没下棋,这回,因为妻子不在家,我们就约定痛痛快快地杀它一阵。正下得胜负难分就被信正的电话打断了。”
“您的太太怎么回事?”
“本来早就想向刑事先生说明……唉,实际上,怪难为情的!在义宏君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我和妻子大吵了一场。为此,她气恼了,回到镰仓她娘家去了。因为第二天要出席义宏和悦子的婚礼会,她吵着说,讨厌穿和服要穿西服,又发牢骚嫌服装不时髦,我终于气火地训斥她,‘混帐!是你结婚吗?’这样,她终于没出席他们的结婚仪式,我也欠了情礼了!”
“那么,一直到今日,她还在娘家吗?”
“是的。嗨,那是个十分任性的女人!过去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总是要我去接她,我要是不去接,她就死赖着不回来,真没办法!这回,也想去接她,可这里的事情乱七八糟,忙得象无头苍蝇,一点空闲的时间也没有……实际上,我刚才还想,今天这边的事结束以后,或者下午什么时候去接她回来呢。”
小池祥一现出难为情的神色。
“这实在……那么,这样说来,在义宏被杀的晚上那个时间,你不在现场的旁证就没有了?”
小池祥一连眉毛也不动一下:“因为事情竟发展成这样,实在神仙难料啊!义宏的结婚仪式过后,我就直接回家了,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全身疲乏,我喝了威士忌,一下子就睡着了……当然,始终是一个人,即使妻子在又有什么用呢?法律规定:配偶者的证言是不能作为旁证依据的。”
祥一的话语,在三郎眼里,多少带着法律家在无可奈何时的自我嘲弄,有点滑稽。而吉冈警部似乎在什么地方被激怒了,故意以为难的口气说道:“这么说,无论是第一个案件或是第二个案件,你都没有完全可信的旁证可以证实:在事件发生时,你不在现场!”
小池祥一生气了,说:“这,是这样的!先生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如果我是凶手,我会干出那么愚蠢的事情吗?比如,昨晚,我去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