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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以两条腿走路的5号又一次摔到地上后,折回到103号那儿,说艺术的问题在于,它太脆弱了,而且难以带走。不管怎么说,24号用来完成它小说的卵很难远距离搬运。
“我们应该把它放在蜗牛上。”103号说。
5号提醒说,蜗牛有时会吃蚂蚁的卵,它认为,应该创造出一种轻便、可搬,最好又不能被腹足纲动物食用的蚂蚁浪漫艺术。
7号拿起一片叶子,开始画一幅新题材的画。
“这个东西也是不能一直携带的。”发现艺术障碍问题的5号对它说。
两只蚂蚁斟酌着。安然,7号有了个主意:划痕。为什么不用大颚尖直接在蚂蚁们的外壳上画上图案呢?
这个主意使103号高兴极了。它知道,实际上“手指”也有一种这样的艺术,他们叫做“纹身”。因为他们的皮肤很柔软,所以他们不得不刺上一种颜料。而对蚂蚁来说,只要用大颚尖在壳上划出痕迹就行了,就像一块琥珀一样。
7号立即想在103号外壳上划痕,但在成为年轻的公主之前,103号曾是一个老探险家。它的甲壳早就被划得伤痕累累,很难再在上面辨别出什么东西了。
因此它们决定唤来16号——队伍中最年轻的蚂蚁。至少它有着完美的甲壳。于是,7号专心致志地用它右边的大颚末作刻刀,避开它的头部,着手切出图案。它的第一个想法是描绘一个火焰中的蚁巢。它把它画在年轻贝洛岗蚁的腹部。那些条痕如纹理般组成长长的涡形曲线。那些目睹整个过程的蚂蚁们更感兴趣的是雕刻的轨迹,而对火焰的形状细节反倒升不怎么在意了。
136、马克西米里安在家里
马克西米里安把玻璃鱼缸里的死鱼弄了出来。最近这两天,他肯定不会再这么忙了,那些鱼萎蔫了,又一次以这样的最坏方式谴责他。“这些鱼缸里的鱼,杂交而来,仅仅从美学角度进行了筛选,也真够脆弱的。”他自忖还不如选择一些野种,也许没这么漂亮,但却具有更强的适应性和抵抗力。
他把当天的死尸扔到垃圾箱里,回到厅里去等着开饭。
他拿起一本放在长沙发上的《枫丹白露号手》样本。最后一页,有一篇署名马塞·沃吉拉的文章,题为:《一所高度监管的学校》。他立刻担心这个记者报道的并不是那儿发生的真实情况。不会,这个忠实的马塞·沃吉拉很是忠于职守。他讲的是左倾主义、二流子和临近居民对晚间喧闹的抱怨。文章还插有一幅小小的照片,一张肇事者头头的肖像,文字说明是:”朱丽·潘松,歌手及造反者。”
造反者?很漂亮嘛!警察想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但加斯东·潘松的孩子确实漂亮。
家人来到饭桌前。
菜单:首菜是黄油蜗牛,主盘是蛙腿米饭。
他斜睨了一下他老婆,突然发现她的一切举止都让人受不了。她吃的时候小指上翘,正不停地笑着,不停地盯着他看。
玛格丽特得到允许,打开电视。
423频道。天气预报。很多大城市的污染程度已经大大超过了指标,人们在叹息着呼吸问题的同时,也抱怨着所受的视觉刺激。政府预备针对这一问题在议会中展开讨论,在此期间,则已成立了一个顾问委员会,提出解决问题的建议。一个报告将对……
67频道。广告。“吃酸乳酪!吃酸乳酪!吃酸乳酪!”
622频道。娱乐。这里是“思考陷阱”节目,还是6根火柴与8个等边三角形之谜……
马克西米里安从女儿手中夺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啊,不要!爸爸。我要看看拉米尔夫人能不能解答6根火柴拼成8个等边三角形的谜底!”
家长并不让步。现在他紧握着遥控器;在所有的人类家庭细胞中,做王的都是权力持有者。
马克西米里安叫女儿不要再玩盐盅,又叫他老婆不要老是大口大口地吞东西。
一切都让他恼火。
当他老婆建议他再吃一块她创造的金字塔形餐后点心时,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情愿离开饭桌,躲到办公室里去。
为了保证不受到打搅,马克西米里安关上门。
“马克·亚韦尔”一直开着,只要按一个键就能回到《进化》游戏中,继续与外来部落作战。那些人已经在危及他最后的、但却仍然繁荣昌盛的蒙古文明了。
这次,他在军队上下了所有的赌注。他一点也不在农业上、科学上、教育上或娱乐上投资。除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和一个专政的政府以外什么也没有。令他惊奇的是,这种选择产生了一种有趣的效果。他的蒙古部落从西向东,从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脉到中国,征服了途经的所有城市。从农业上得不到的食物,他们用掠夺得到了。他们可以把被征服城市的图书馆占为己有,从中得到自己没为之献身的科学。至于教育,则再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总之,在一种军事专政下,一切都运转得又快又好,他用能够有效征服整个行星的四轮马车和弩炮一直发展到1750年。哎呀,当他正想从专政阶段转向英明的君主制度时,一个城邦中爆发了一场暴动。政权设有交接好,他控制不住形势,暴动蔓延到了其它城市。
一个很小、但却民主的邻国,从此便轻而易举地侵入了他的文明。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文字:
“你在开小差。什么事在烦你啊?”
“你怎么知道的?”
电脑从扬声器中说:
“从你敲打我的键盘时的方式看出的:你的手指老在滑,常常一下子敲了两个键。我能够帮你吗?”
局长惊讶了:“一台电脑怎么能够帮我制服一所学校里的造反派呢?”
“那……”
马克西米里安按了一个键。
“还是让我再玩一局吧。这是帮助我的最好方式。越玩我就越能理解我所生活的世界,理解那些选择对我的祖先们的限制。”
他决定来一次典型的苏美尔文明,他进展到了1980年。这一次,他维持着合乎逻辑的进化:专政制度、君主制、共和制、民主制;他成功地建立了一个技术先进的强大国家。突然,在二十一世纪中,一场流行鼠疫造成了他的人民大量死亡。他没有注意料理居民卫生。特别是,他忘记了修建城市地下排污管道。缺乏有条理的地下排污系统,堆积如山的垃圾一下子成了细菌的温床,吸引来老鼠。
“马克·亚韦尔”指出说,没有一台计算机会放过这样一个错误。
直到此时,马克西米里安才想,在未来,把一台电脑作为政府的首脑会很有好处,因为只有它才能够不忘记任何的细节。电脑从来不睡觉。电脑没有什么健康问题。电脑没有性欲的骚动,电脑没有家庭也没有朋友。“马克·亚韦尔”说得对。电脑不会遗忘修建地下排污管道。
马克西米里安又开始以法国式的文明着手新的一局。他越玩就越怀疑自然人类。人性本恶,不可能长远地辨别出自己的利益,他们只是在渴望着即时的欢乐。
刚好,在1635年,他其中的一个域邦发生了一场大学生革命。这些家伙因不能马上得到对他们要求的满足而大跺其脚,就像小孩一样。
他派出一支镇压学生的军队,最终把他们灭绝了。
“马克·亚韦尔”惊讶地提醒他:“你不喜欢你的人类同胞吗?”
马克西米里安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喝了起来。他喜欢一边消遣他的模拟文明,一边让喉咙体会清凉感觉。
他移动着鼠标,最终来到反抗者的最后几个小岛,革命最终给歼灭了。他建立了更强大的警察监督体系,又装上摄像机网络,以便更好地管理人民的一举一动。
马克西米里安看着他的居民来来去去,绕着圈子,就像在观察昆虫一样。最终,他同意回答了:“我喜欢人类,……不管他们怎么样。”
137、盛筵
渐渐地,革命成为一场有着无限创意的大杂烩。
在枫丹白露,8个倡导者有点被节日的规模弄得晕头转向了。平台、他们的8个摊台、桌台像蘑菇一样在操场上到处都冒了出来。
这样,“绘画”、“雕刻”、“发明”、“诗歌”、“舞蹈”、“信息游戏”摊台都成了年轻革命者自发展示他们作品的地方。学校逐渐成了一个花俏的村落,里面的居民都以“你”相称,自由地在交谈、建设、检测、试验、观察、品尝,或者,仅仅是在休息。
在弗朗西娜的组织下,几千种不同类型的音乐都能够在平台上上演,不管白天黑夜,有经验或无经验的乐手们都从不间歇地利用它。而且,从第一天起就产生了一种哥特的现象:世界所有的音乐都在这里交汇。
这样,人们可以看到一个印度锡塔琴乐手参与到一队室内乐队里。一个巴厘人的打击乐队由一个爵士女歌手伴随着。一个日本舞伎在非洲“探探”节奏下跳起了蝴蝶舞。在西藏音乐背景下,一个舞蹈者跳起了探戈。四个戏剧班学员在新时代音乐下进行着击脚跳。当现成的器材不够时,他们便自己制造起了乐器。
他们把最好的曲目记下来,输送到信息网上去。但“枫丹白露革命”并不只满足于向外传播音乐,他们同样也接收其它“蚂蚁革命”的音乐。圣弗兰西斯科的、巴塞罗那的、阿姆斯特丹的、伯克利的、悉尼的或是汉城的。
姬雄把数码摄像机装配到电脑上,接上国际信息网,成功地同几个外面的“蚂蚁革命”歌手直接同台演出。枫丹白露奏打击乐、圣弗兰西斯科奏主古它和伴奏吉它,伯克利是声音,阿姆斯特丹键盘、悉尼低音提琴,汉城小提琴。
各地的乐队都来到数字化高速公路上。美洲的、亚洲的、非洲的、欧洲的和澳洲的,一种混合的全球音乐展开了。
在四方形的学校中,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都不再有国界了。
学校里的复印机不停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