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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清廷实行裁兵加饷。新军的军饷是这样的,正兵月饷加至4两5钱,副兵月饷加至4两2钱,备补兵月饷加至3两3钱。正兵:副兵为1:2,备补兵每班一人。班、排长每月十几两,队官二十多,管带三十几两。协统近五十两,我是六十两。骑兵和炮兵都6两,管带以上还有一定的经费可以支出。但无论如何,就是不够花。而且,军饷还不是十足发放。按前练兵处章程,军官八成、军佐七成、署理六成开支。
我算了下,就算我不吃不喝,逢年过节过生日,我一年不搭里一千五百两,是绝对不够花。难怪袁士凯——想造反的人——都会贪污军饷。所以,每年除了我的生日,我一概不请客。我过生日时,我一分钱的礼也不收,自己掏一百两银子,买上一二十口生猪,请全标的人吃顿饭,军官聚一起,大家喝碗酒。伙食费一般是每人每月1。5~2两银子,我只收一两半,但我一分不贪,我军中吃的是细粮,每天还有三两肉,鸡鸭鱼蛋都很常见。
半年后,农庄全面负责新军的伙食,我进一步改善了新军伙食。我又开了座酒楼,每月也能有几千两的收益;我将伙食费的降到一两,士兵每人每月净剩二两,三百军官每人也能得到相当军饷一半的分红。(逾一年,我伙食费象征性地收三钱,军官可以得到的分红也超过军饷了。)
士兵学会了写信,虽然每封信里都有别字;军官也都能看懂地图,少数军官能在沙盘上作下不错的指挥。经过如此努力,我已经成功地在部队里建立起了威信——一言九鼎,我说了算数。军事不合格,有异样心事的人,在这里待不住,要求太严格,规矩太重——我到底把顾琢堂给挤走了,这家伙是北洋的人。我在军中禁止体罚,严格的训练和禁闭足已。我已经使军中将士初步接受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剩下就是巩固了。军中军医太少,我在训练中还加入了包扎和急救训练,并购置了绷带和药物——哪有卖白药的,这金疮药质量也差了点儿。
光绪三十一年(1905)夏,管带汪道铭率同等数量的新军,在演习中干净利落的将武备练军营击溃。不久,武备练军学堂停办——这一停办,与我无关。主要是由于当时陈仲甫领导的学生请愿——“电阻俄约”活动,在安徽产生很大的影响。虽然,该活动被镇压了,但反清革命思想却在学生中极有市场。秋天,陈仲甫领导的革命组织“岳王会”成立,武备学堂的学生多数都参加了。从而,引起了安徽巡抚诚勋的警觉,将武备练军学堂停办。所以,这一停办,与新军没有什么关系。
光绪三十一年(1905)秋,霍元甲偕弟子刘振声来军中做武术教官。说句实在话,这时代练武的人很多,新军之中也有不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霍元甲虽然名声响亮,也还是有人不服。这个自然无须我多事,霍元甲横扫全军,无有敌手。
阿庭在1905年很不满意,在殖民统治上,美国确实远不如英国。1894年,美国迫使清政府签订《限禁来美华工保护寓美华人条约》,声称保护寓美华侨,实际是使美国行之已久的限禁华工、歧视虐待华人的做法具体化、合法化。光绪三十年“禁约”十年期满,美国政府拒绝中国修约要求,执意继续保持原约,遂激起中国人民的极大愤慨。这就是“抵制美货运动”的源由,其间,美国的形象一落千丈。
也无怪阿庭来信说,(美国)国务院里都是白痴。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偏偏办成这样。这件事给华源基金会带来许多麻烦:1903年去日本的留学生不足千人,今年已增加到四千余人;而1903年到美国的留学生有二千七,今年却不足千人;若非华源在欧洲也有基础,可以将这些留学生转尔引导到欧洲去。阿庭一定已经暴跳如雷了。
就是后来的美国驻华公使芮恩施,也认为排华引起“巨大的、日益强烈的不满”,并“构成了对中国和美国良好关系的最严重威胁”。美国驻福州领事格雷西(S。L。 Gracey)也痛苦地承认抵制期间“产生的对美国人的不友好感情是难以估量的”。有意思的是,当格雷西打算将这番评论在波士顿一家报纸发表时,遭到美国国务院的阻止。
所以,当《纽约时报》得到了这个消息时,阿庭如获至宝,将其大幅刊登出来。此时,《纽约时报》销量六万多,是在美国有相当影响力的严肃报纸。这样一来,(美国)国务院就焦头烂额了。自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阿庭的麻烦在后头。不过,阿庭倒也不是很在意,用他的话说,“纽约,那是我的主场”。我不知这是真是假,不过,阿庭这些年鼎力支持民主党,想必也有些成效——没有政治立场的报纸是不存在的。以阿庭的性格考虑,想必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这一年,对于朝野一致的立宪呼声,清政府已不能不对此作出相应的表示,遂派镇国公载泽、户部侍郎戴鸿慈、兵部侍郎徐世昌、湖南巡抚端、商部右丞绍英方分赴东西洋各国考察政治。
光绪三十二年(1906)农历三月,恩铭抵达安庆,就任安徽巡抚。开始,恩铭对我印象很不好,觉得我有不轨图谋,排挤武备学堂毕业生。但在五月的一次演习中,我率领的新军服饰齐整,行动利落。全军在三个小时内奔行五十里而不乱,在到达目的地后,迅速建立了防御阵地。于是,恩铭便对我刮目相看了,此人极爱才。此后,便日见亲厚。在我的推荐周旋下,购买了德国毛瑟1898式步枪三千一百五十枝,法国克鲁苏七生的五口径管退过山快炮十二尊,以及其它马队之马枪,各营之长刀,亦经陆续添购。马队需用战马,也派员赴张家口外采购,不敷尚多,现正拟续派委员前往续购。工程之架桥材料,各项器具,辎重之车辆,已一并照数购置。此外,全协各官长目兵需备衣裤、靴帽、雨衣、帽囊、水瓶、饭盒、洋毯、铁锹、锄斧、鞍具等类,均酌量购置给发。
恩铭很欣赏新军训练之余,每日读书的风气——没办法,新军底子差,人数少,这每日的教学我预备一直做下去,不是我有教育癖,实在是手里资源太少,不得不走少而精的路线——但我是不会减少紧急集合次数的,兄弟们辛苦啦。准备任命我为安徽陆军小学堂(原武备学堂)副总办,将其交给我——总办是个旗人,不管事。然而,徐锡麟来了,这是个牛人,学问极好——这不算夸奖,这时代叫个有名有姓的,国学都强我几倍——据说徐锡麟的数学也很有天赋,和鉴湖女侠秋瑾是表亲。徐锡麟拿着俞廉三亲自为他写的推荐信——那俞廉三与安徽巡抚恩铭有师生之谊,故徐锡麟深得恩铭信任。到安庆不久,徐锡麟就被委为陆军小学堂会办,后又升为巡警处会办和巡警学堂会办。
徐锡麟很能干,其实,恩铭也很能干,是个能吏——只是恩铭生的时候不好,满清此时人心尽丧,我在军中威望那么高,也不敢说满清的好话,只说:“相忍为国,国家经不起长时间的动乱。革命家并不能团结一致,也有派系,免不了要争权夺利,国家经不起战乱了。”——汗,我就差没说“曲线救国”了。
年底,巡抚恩铭酌定征兵章程,于省城安庆及庐州各设一总局,于宁国、徽州、凤阳、颍州个设一分局。总局三十二年十二月开办,分局三十三年正月开办,限三月初十先撤分局。公所详文。计皖北征得一千二百名,皖南征得四百六十八名,是年六月标统详文。又由督办处札委两标统带等充征兵官,专就皖北颍州、庐州设总局二,于涡阳、颍上、寿州、凤阳设分局四。五月十一日开局,限五月底征齐。计共征得一千七百四十五名。征兵章程大体说来,与以往类似,无非身家清白,无犯罪史,身高、视力、肺活量,等等。唯一特别的是要求识字,不识字的不要——这倒好,早如此,省我多少事。
我从第六十一标中,将队副、排副和班副都抽调出来,训练新兵——也就是将来的第六十二标和炮、马营等人。暂时先按步兵,训练完了,将其都提成正职。将六十一标中的备补兵进副兵,副兵进正兵,正兵进副班,再提拔几个队副和排副,将第六十二标中训练相对差的补作备补兵。然后,抽调得力军官把炮营马营的架子搭起来。说起来麻烦,其实,远比训练六十一标省事。只是这夜校,我看要一直办下去了。
PS:第61标(1906):
统带 陈士诚;
管带 '一营' 汪道铭; '二营' 王 泽; '三营' 陈庆良;
队官 '一队' 余程万; '四队' 韩伯平; '七队' 熊 文;
'二队' 李良治; '五队' 张 信; '八队' 赵颂清;
'三队' 王 昆; '六队' 董成良; '九队' 王安国;
新军中读过书的人很多,陈士诚原本还是秀才出身,刚来时,文质彬彬,说话都不会大声。但是,陈士诚性格中有一种坚韧不拔的东西在里面,一遍做不好,就做一百遍,又在军事上很有几分天赋,很快就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汪道铭的学问也不错,只是性格要直率很多。基本上,新军军官除了余程万等少数人是个老粗,不识字,或读书没两年。其他人都念过几年学,能写上两笔。
胡永奎任第31协参军官,位列众人之上,但不直接带兵。高剑峰顶了高进的名字,现在是我的亲兵队长(弁目)。此次训练新兵,我亲自出马,令汪道铭暂代第62标统带,暂不设管带。又令余程万为61标一营管带,并在马弁及众将士中择能任命空缺官职,以加强我对新军的掌握。
不管怎样,我不象去年那么忙了。去年接管新军后,我在家过夜时间,还不足一个月——后来,梦兰把家安在五里庙(霍元甲与我比邻相居),离军营不到十分钟的路——连小二都耽误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