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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默默地听着,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等她说完了,他这才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晴鸢,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有些时候,人总是会身不由己的,虽然并不想做那件事情,却不得不逼着你去做,最后酿成的苦果也只有自己来承担。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除了一直走下去,并且获得胜利以外,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晴鸢并没有反驳他,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皇位之争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直到得出结果的那一天。她之所以会说那些话来劝导胤禩,明知无用却仍然要去做,实在是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能够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件事情,而不必忧虑将来可能发生的种种不幸。
很天真的想法,但她去做了,便也都觉得那也就足够了。
这时,只听下人们在旁边提醒道:“主子,嫡福晋已经出来了。”
两人便转头看过去,果然,只见琪歆披着雪白的貂皮大衣,一手扶着宫女的手,另一手却让兆佳氏搀着,两人袅袅婷婷走出了门口。
他们对视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终止了这次的谈话,从转角处转了出来。
琪歆看到他们两个鱼贯而出,脸上不禁便露出了一丝异色。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道:“四嫂,你怎么跟爷走到一块儿去了?”
晴鸢笑着回答道:“我方才来,就看到八爷站在门口,于是便拉着他聊了几句。”
兆佳氏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便插嘴笑道:“难得四嫂和八嫂都来了,真的不多坐一会儿才走么?我还没好好招待你们呢,就这么让你们走了实在有些于心不安。”
琪歆抿了抿嘴,笑道:“十三弟妹见谅,不是我不愿留下,实在是有太多事情要做,没有那个时间啊!改日吧,改日我专门做东,请你们过去喝茶吃酒。”
兆佳氏便笑道:“那敢情好,就怕八嫂今儿个说得起劲,到了明天就不记得了。”
“哪儿能呢!”琪歆掩嘴笑了起来。
胤禩和琪歆上了马车,便一路向着八贝勒府走去。
晴鸢目送着他们的马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收回了眼神。
到了晚上,胤禛回到家中,便来到正院儿跟晴鸢一起吃饭。晴鸢服侍着他换了衣服、擦净了手,又奉上一碗清茶解乏,一连串动作做下来,劳累了一天的胤禛便觉得无比的舒畅。
“听说今儿个老八夫妇去探望表叔了?”他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晴鸢看了看他,笑道:“没什么大碍。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好出来,便多聊了两句。”
胤禛皱了皱眉头,问道:“都聊了些什么?在我看来,这次十三弟受伤的情形蹊跷,一般而言,那些严格受过训练的马匹怎么可能说疯就疯了?必定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的结果。如今这形势,会在背后操纵的一般都是大集团,那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
晴鸢思索了一下,便笑道:“其实也没聊什么。八爷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言谈举止无不谨慎,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不该答的绝对不答。所以跟他聊天,是无法探知他心底的真正想法的。”
第四百零九章 改变第四百零九章 改变与此同时,李氏也在自己的房里听着安哥儿兴奋地述说今日的见闻。只听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十分开心激动的样子,看得人忍俊不禁。不由笑得十分的开怀!!
他本就比宝哥儿小两岁,还不到成年的年纪,再加上是庶出,所以并不曾在外露过面。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如此高规格的聚会,从知道消息的昨儿个晚上起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今天又兴奋了一天,却还是兴致不减。
李氏也是从昨晚上开始便失眠了。身为妾室,她很清楚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成为胤禛的继承人,即使没有宝哥儿,还有智哥儿,晴鸢的地位牢固无比,她和她的孩子也牢牢掌握了雍亲王府的未来。
因此安哥儿今后只能靠自己。或许胤禛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吃苦,会为他安排好未来要走的路,但在这之后,终究还是要看自己的努力的。能不能让这贵族圈子接受他,能不能在仕途上走出一片坦途,他们娘儿俩今后的命运如何,全都维系在了安哥儿身上了!而这次,则是他向雍亲王府外走出的第一步,至关重要,她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但如今,看到安哥儿那兴奋的神色,眉飞色舞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话语,述说着席上的所见所闻,学士们如何学识渊博,阿玛如何文采出众,大哥如何出类拔萃,还有自己如何受到众人的褒奖,她知道,他成功了!
心头酸酸的、涨涨的,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一把将他抱进怀里,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安哥儿做得很好!你没给你阿妈丢脸,没给额娘丢脸,安哥儿是最乖最好的孩子!”
安哥儿依偎在母亲怀里,感觉得到母亲的喜悦和感慨,不禁心中也沉重了几分,抬头看着她道:“额娘,你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李氏隐忍已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紧紧抱着儿子,啜泣着道:“嗯,额娘知道,额娘等着。”
这一晚,母子俩聊了很多很多,直到深夜时分,安哥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李氏本舍不得他走,但他明日依旧要按时上学堂,耽搁不得睡眠,因此不敢放纵自己的情感。另外她也不敢挑战晴鸢的规矩——允许孩子们时时都可以跟自己的生母见面,这是晴鸢的恩惠,否则以她身为所有孩子的嫡母的身份,就算一辈子不让孩子见到她们也是可以的,没人敢说她一句闲话。对此,她一直都甚为感激。
这样的宽容源自于她与众不同的豁达态度,若是将其视之为理所当然那就大错特错了!做人要懂得分寸,若是得寸进尺、不知进退的话,晴鸢无论何时收回这份恩惠都不奇怪,到时怕是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送走了安哥儿,她的精神却依旧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中,迟迟不能入睡,索性便披衣坐了起来。
霜叶自然也值得打起精神陪着她,点上了烛火。李氏坐在炕上,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她的脸,明灭不定,形成一种动与静的诡异结合,映衬着她忽而开心、忽而愤怒的眼神,不禁令人心中发慌。
“主子……您在想什么?时候不早了,要不还是先上床休息吧?”
李氏抿嘴笑了笑,那笑却未达眼底,淡淡地说道:“我还不累。你若是累了,自去休息吧,不必管我了。”
话虽这么说,可霜叶哪儿敢扔下李氏自个儿去睡觉呢?于是急忙连道不敢,然后规规矩矩就在一旁坐了下来候着。
李氏此时的思绪却已经跑出了很远。
她不禁想到了之前安哥儿的那次意外。若非安哥儿福大命大,这会儿岂能还有命在?更别提能有这么个机会在翰林学士们的眼前露脸了!一想到上次的惊险,她至今还忍不住心脏紧缩、吓出一身冷汗。
不能让安哥儿白白受苦!
她心里想着,手绢在无意识间被扭成了一团。
凡是想要毁掉她和孩子的美好未来的,都是她的敌人!以前也就罢了,谁叫安哥儿是庶子,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不能使人对他有足够的信心呢?许多事情,能忍也就忍了。
但现在他已经开始表现出了一个逐渐明朗的未来,而且也已经在达官贵人们面前露了脸,算是正式地开始展开了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了,那么以前的事情就不能再姑息了!
她必须让人知道,她的孩子并不是任人欺凌的,她的孩子同样是雍亲王胤禛的亲生儿子,同样有着光明的未来、伟大的前途,任何人想要对他不利都必须三思而后行,否则必将引来她毫不留情的打击!
这么想着,她的脑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些念头,一些可以帮助安哥儿提高在家里的地位的念头。她并不是想要跟谁争夺些什么,只不过想让人知道,她的孩子并不是轻易可以欺负的!
想到得意之处,她忍不住自个儿先笑出声来。霜叶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却突然被她的笑声惊醒,不由一愣,赶紧回过神来。
“主子,您这是……”她不解地问道。
李氏看了她一眼,也不瞒她,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虽然霜叶是晴鸢派来的人,但经过这么些年的相处,她们之间的情分早就已经超过了她对晴鸢的忠诚。并不是说她就会背叛晴鸢来跟随自己,但至少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甚至之前明确规定一定要向晴鸢报告的事情,都一一突破了限制,有时候若是李氏要求的话,她甚至还可以为她掩饰一下。
这样的情形下李氏自然不会隐瞒她太多东西。再加上若是想要获得计划的成功,就必须要有他们这些下人的帮助,自然还是要跟他们说清楚的。
听完李氏的话,霜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很聪明、很大胆,除了嫡福晋以外,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比她更加有心计的。但即便如此,她的这个念头也实在太冒险了些。
“主子,您的这些想法……听上去似乎很是不错的样子,可是不是有些太过激进了?若是被嫡福晋知道原来是您从中搞鬼,那么不但您自个儿有危险,怕是还会牵连到二少爷,那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她心惊胆颤,苦口婆心地问道。
李氏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嫡福晋的性子,经过这么些年,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她并不是那些小肚鸡肠、成天胡思乱想的女人,有了爷的宠爱,有了两个儿子,有了皇上和德妃娘娘的喜爱,她的地位已经是稳如泰山,根本无需计较太多。只要乖乖听话,不异想天开想要得到些本不该奢望的东西,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和钮祜禄氏,不是都平安生下了孩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