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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出了房门。
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正院的前面。因为还早,院门还没有开,看着那紧闭的院门,他突然感到一阵胆怯,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小林子虽然在前开路,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后面的主子,见状不由一愣,也停了下来,回身叫道:”主子……“他这是要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胤禛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却见那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睡眼惺忪的看门婆子打着呵欠走出来,张了一半的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突然定格。
”贝……贝勒爷?“她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胤禛一愣,这回倒是避无所避了,但却仿佛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用再选择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脚就走了进去。
小林子急忙跟上。
进了院子,早起的仆人们本还在各自收拾,也少了许多规矩,有些懒散。然而一见到大早就跑来的胤禛,一个个就像见了鬼似的,吓掉了魂,面盆、水壶等纷纷失手坠地,”当啷“、”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响起,颤抖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叫着:”贝勒爷吉祥……“胤禛目不斜视从他们之间走过,快步来到晴鸢的房门前,正巧碰到秋玲推门出来,一下子被矗在门口的胤禛给吓了一跳。
”贝……贝勒爷……“她的大脑一时停顿,差点说不出话来。
”福晋还在睡么?“胤禛问道,突然觉得心里多了一丝急切。
秋玲回过神来,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后退一步,行了个礼道:”贝勒爷吉祥。福晋还在睡着呢。“胤禛点了点头,懒得去深思她眼中的怪异所为何来,道:”你去吧。暂时不要进来。“秋玲应了一声,看见胤禛大步走了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她又神色怪异地看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一脸苦笑,看着她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大早贝勒爷就醒了,醒了就急着往这儿来,我还奇怪着呢“秋玲扫了一眼年氏院子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问道:”难不成昨儿个晚上,贝勒爷在那边……“小林子会意地摇了摇头,道:”没听说啊昨晚上风平浪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啊“第三百章 心头血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章 心头血却说胤禛轻手轻脚走进了晴鸢的房间,静谧的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馨香,让人心情沉静。朦朦胧胧的视野中,一个娇弱美丽的女人沉睡在床上,走近了看,一张闭月羞花的俏脸满是宁静,安然悠闲的睡姿、微微上翘的嘴角,也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
原本急切躁进的心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就沉静了下来,带着自己也说不出的放松与惬意,胤禛痴痴地凝视着她的睡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心里便被涨得满满的,仿佛就这么看着她便已是最大的满足,其他的什么都已忘记了……带着深深的沉醉,他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便已经悄然上前,轻轻在她的身边和衣躺下。方才还弥漫在心间的空虚立刻就像是被驱逐干净的迷雾,不见了踪影,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带上了一抹微笑,他闭上眼,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倒是晴鸢,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什么给惊醒,身边传来的气息十分熟悉——有人?
她吃了一惊,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胤禛那放大的睡脸,不由一阵迷糊。
他不是应该在年氏那边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看着他一身整齐的衣衫,再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亮了,她有一丝恍然——莫不是他天不亮就过来的吧?但随即却又有些疑惑,他……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放着那个需要他好生笼络的年氏不管,却跑到自己这儿来睡着,他……什么意思?
微微拢起了眉,她支起了身子,却不料这样的动作猛然惊醒了他,他倏地睁开眼睛来,不见一般人刚睡醒时的茫然,立刻便有一道利芒闪过眼瞳。
利色一闪即逝,看到半坐起的晴鸢,他的脸上顿时恢复了闲适与慵懒,支着头痞痞地说了一声:”早啊。“晴鸢的眼神闪了一下,柔声问道:”爷为何会在这儿?年侧福晋呢?“胤禛皱了皱眉头,不知怎的很不喜欢在这个时候从她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伸手一拉就将她拉了下来,跟自己一起平躺着,他自己却半支起身子,笼罩在她的上方。
”一早上见到我,你就只会说这个吗?“他有些嗔怒地说道。
晴鸢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只能说这个吧?难道要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他说”早“么?
胤禛也只不过有点不痛快罢了,却并不是真的生气。如今见了晴鸢这样,反倒觉得她当真可爱得紧,忍不住嘴角一弯,俯身吻了下来。
晴鸢一惊,急忙侧头避开。他的吻顿时落了空,没能吻上她的唇,只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但即使如此,晴鸢还是觉得心头一阵乱搅,忍不住伸出手来用袖子擦了擦脸。
胤禛一见,脸色顿时大变,一股心头火冒起,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的吻吗?“晴鸢看了看他,很是无奈地和声说道:”爷……不是的,妾身怎会嫌弃您呢?只是……只是……“她绞尽脑汁,却也不知该如何在不触怒他的前提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胤禛却等不得她的迟疑,满心只以为她是在敷衍自己,心头火越烧越旺,头脑一阵发热。
她不要他亲,他却偏就要亲很幼稚的赌气似的想法,他却付诸实践了,低下了头,一手支在她的身侧,一手禁锢住她的脸,吻上前来。
”不……“晴鸢双手扳着他的手,仍然想要回避,却无奈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两只手竟然斗不过他一只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他的唇近在咫尺,她头脑一白,不顾一切地喊道:”别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来亲我“胤禛的动作突然一顿,她趁机从他的掌控中挣扎出来,想要跑下床去,却被他严严实实挡在床的外侧,无奈,她只能使劲往里缩去,跟他拉开了一臂之外的距离。
他的身上,熟悉的原本的熏香和陌生的女人的花香交杂在一起,混合成奇怪的味道,她无法忍受,也不想忍受。
至少……至少他应该沐浴之后再来,那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她仍旧是可以接受他的胤禛坐起了身子,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死死地瞪着晴鸢,压低了声音怒喝道:”你嫌弃我?别忘了,那个女人是你自己弄进来的“他冷笑着。
”若不是贝勒爷对她上了心,妾身又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随便弄人进来?“晴鸢反唇相讥道。
胤禛一滞,气势稍弱,皱紧了眉头说道:”你既是主母、正室,又为何这般小气?年氏为何会进府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你不愿她进来,就该早对我说才是,如今人已经进了门,你却又来闹什么?“她小气?原来在他看来,她就是个小气的女人么?在她毫不阻碍地让他纳了那么多房妾室之后,他却仍然觉得自己小气?
心头忽然一阵倦意涌起,罢了罢了,早该知道了不是么?又何苦在这里纠结一些细枝末节,苦了自己,却无损于他人。
戒备的神色放了下来,她垂下眼帘,疲弱地说道:”我说了,爷就不会娶了么?罢了罢了,是妾身不好,妾身放肆了。“说完,她倾身过去,主动在他的唇上一吻,冷冰冰的感觉,竟然激不起心湖中一点点微澜。
原来,他和她之间,情分已经薄弱至此了么?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有沉甸甸的心绪压在心头。
一吻之后,她便想离开。
胤禛一把抓住了她,眼中带着掩不住的惶恐。
怎会……怎会变成这样的?
那浅浅的冰冷的吻中,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情义,就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偶然间有了那么一次亲密接触一般,原来的温柔甜蜜、情意绵绵都去了哪里?
”爷,还有事么?“她回头,平静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胤禛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晴鸢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么平静,那么幽远,仿佛跟他没有一丝关系似的,淡漠。
淡漠?她怎能这么对他?
沉下了脸,他皱眉凝视着她的眼眸,沉声道:”晴鸢,你到底在闹什么?若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就是,我们乃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她在闹什么?晴鸢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爷这是怎么说的?妾身哪有闹什么?妾身也没什么好闹的,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不满的。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为此多方绸缪,妾身虽没什么能耐,但帮着贝勒爷管好这后院儿还是做得到的。爷不论为了大事也好,真正心有所好也罢,只要想要谁,跟妾身说就好,妾身自会为贝勒爷办妥。只是除此之外,妾身也真的没什么大本事了,想来是帮不上贝勒爷的忙的,贝勒爷也请不要对妾身要求太高了,实在是超出了妾身的能力范围。“胤禛听着这番话,前面还算能听,可到了后面,怎么就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呢?
他要做大事,她就努力帮他,可除此之外,不要再要求她什么?这……这哪里是什么夫妻的关系,分明就是合作的关系嘛她把他们之间定义为合作?
他一怒,正要发作,然而看到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却又忍不住一愣,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晴鸢,你……“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腹的心思、满心的恐惧,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晴鸢淡然一笑,道:”贝勒爷,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说了,也不要记挂着,这样于事无补。如今的我们,你不再是当年的你,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人已经变了,又怎能苛求感情不变?就这样吧,你做你雄心勃勃的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