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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林海的寝室在二楼207室。林海来的晚,寝室里的另外四个人都已到齐了。林海先对他们点点头,然后送了小齐下楼,这才回寝室和室友们互相见面认识。
四个室友是:
余存家,27岁,本省下乡知青、民办教师。未婚。
祝建明,27岁,万阳无线电厂代理车间副主任(工人),党员。已婚。
张援朝,21岁,唐山军分区独立营排长,党员。
王金宝,19岁,广东汕头下乡知青。比林海还小两个月。
林海介绍自己时只说了:“林海,19岁,本省知青,党员。”就没说其他了。
余存家扬眉望了望林海,张口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林海从报到到现在,除了身上的帅气让几个女生多看了几眼外,还没有人对他特别注意。河中省知道林海的人很多,但除了学校领导外没几个会想到那个已是公社党委副书记的林海会来上大学。天下重名的人多了,即便是通过那首诗知道林海已经离开了农村的人,也都以为他是高升了。
林海听张援朝说话像是部队的子弟,一问果然他父亲是唐山军分区的司令员。一想到唐山,林海的心里就“咯噔”一颤。还有一年,那惨绝人寰的728大地震就要发生了,那时候张援朝应该正好放假在家。
林海道:“凭你老头子的位子,你在离家近一点的地方上大学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跑这么远来上学干什么?”
部队子弟之间说话都很随意。林海这么大咧咧的一问,张援朝再联想到刚才是一个战士送林海进来,也猜出来了林海的出身。
张援朝道:“我爸是打仗出身的,可我姥爷解放前就在天津当国文教授。我只有姨没有舅舅。我妈非得让我改行学文继承他家祖业不可,今年军分区的几个上大学指标里只有这里有文科,结果就把给我弄到这来了。你家也是部队的吧?怎么还下乡去了?”
林海道:“我家是S军的。从小在部队里呆腻了,换个地方玩玩。”
中午,林海领教了学生食堂的拥挤和简陋的饭菜。学生和居民一样,口粮都是粗粮和细粮搭配,粗粮占30%。主食就馒头窝头和少量的大米饭。好菜也很有限,去晚了就剩下了连油星都见不着的萝卜白菜,可以说连光明大队一般社员家的伙食也赶不上。
林海自己倒无所谓,不行就买罐头解馋。只是担心王晓燕那边如果也是这样,时间一长她怎么受得了?所以决定晚饭后打电话把王晓燕叫出来问问情况,顺便再一起去工学院看看许亮。
学生之间的生活水平差距也很大,家庭条件好的学生挤着抢着去买肉菜,一顿还恨不得买两份,条件差的就买五分钱一份的素菜,有的甚至就吃咸菜。象林海同寝室的余存家,上了大学就没了工资,一个月家里只能给他十元的生活费,其生活节俭就不用说了。王金宝虽然也是知青,可他父亲是公社书记,母亲也在商店上班,每月给他二十五元生活费,放假来回的车票还另算,足够他好吃好喝用的了。张援朝则是一次就带来了三百元,成了寝室里最有钱的人。而林海每个月的工资陆山县都是寄到王晓燕那里,这次买完了一个月的饭菜票以后身上就剩了十几元钱,也临时被列入了寝室的下中农,贫农是余存家,中农是祝建明和王金宝,地主富农自然就又张援朝同时兼任了。
贫下中农团结了中农后做出决定,以后要定期对地主富农进行批斗。
四号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林海寝室五人都是一个班的,和全班三十六名同学一起齐齐的坐在了教室里。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老师,自我介绍叫袁自立。接下来他就按着名册点名,每点到一个学员就由这名学员向全班做一个自我介绍。
“同学”是学生相互间的称呼。老师和学校只能把他们称为“学员”。林海准备去考证一下“员”和“生”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品级和贵贱上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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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利用同学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同学可真是五花八门。从年龄上看,最小的一个好象比自己和王金宝还要小一两岁,最大的看着有近四十了。从衣着上看,有穿当时流行的尼龙或的确良衬衣的,也有就套一件圆领汗衫的,也有穿平布衬衣的,当然女生的颜色另有些花花点点。从人的外表上看,有的头发梳得油光整齐,脸上白润,也有的皮肤黝黑粗糙,胡子拉碴的。班里除了张援朝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军人。
林海觉得自己算是中间的,衣服不好不差,脸上不白不黑,头发不长不短。不过高矮因为都坐着就没法比较了。想来一米七八应该是前几名了。
有几个同学做介绍时神色得意的把在单位的职务也报出来了,无非就是某市某局某股长,某企业团委副书记等。林海虽然对这些人的张杨很不屑,但他也知道这些同学里有好多可是有家庭背景的,每年的上大学指标一半都要被这类人占了。要是刨除的做出的成绩不谈,自己也应该算后门大军中的一员。
轮到林海自我介绍时,他照例和在寝室一样说得很简单,没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有袁自立在他说完了以后,说了一句对其他同学都没有说过的话:“林海同志请坐下。”作为班主任他肯定知道林海的身份。
自我介绍完了以后,袁自立就宣读了系里推荐的班干部名单。张援朝是副班长,他在部队是排长,现在当副班长也是可以理解的。班干部里面没有林海的名字,让他松了一口气,心想肯定是有人和学校打招呼了,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
这时进来了一个穿着一身合体裙装的年轻女子,挺傲的身材和冰清玉洁般的面容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袁自立忙向大家介绍这是系党总支严副书记。
林海从这个女子一进门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在脑子里便收索了起来。一听姓严,他马上就想到了这就是那天和省委书记严明一起来看自己的女子。自己那天还以为她是哪里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却是河中大学的。她和严书记一起去,也行严,莫非是?林海的脑筋又转了几个圈。
那位小严书记丹眼一扫,迅速的就捕捉到了坐在后面的林海,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后道:“学员们好!我是中文系党总支副书记,我叫严琳。严格的严,王字旁加双木林的琳。我代表系党总支欢迎来自四面八方各条战线的学员们。以后学员们在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们,对学校的教学和管理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也请及时提出来,我们一定会认真对待。”
严琳这话听是普通,实则不然,它既体现了学校在教学和管理上的的主导地位,又符合了当时的工农兵上大学管大学的政治要求。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林海这个方向,好像是专门在对他说一样。
接着严琳又道:“你们班有十六名党员,可以单独组成一个党支部。经校党委研究决定,林海同志为党支部书记,同时任系党总支委员。党支部成员有”
连班干部都没沾边的林海一下成了党支部书记,还是党总支委员!教室里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而林海也仿佛掉进了冰窟。
一个留着偏分,就是那个自我介绍是某大厂团委副书记的学员问道:“严书记,林海就是一个知青,他有当支部书记的能力吗?”
这个学员只当了一个支部委员,有些不服气。从同学们的表情上也看得出来,他的提问还是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
从前天到昨天,这个叫杨四方的学员已经跑到党总支去了三次,又是汇报思想,又是请求分配任务,其中的意思谁都清楚。
严琳对杨四方身上的那种既自傲又市侩的表现很反感,见他提问也没多做解释,只是丢下一断话:“谁要是觉得自己比林海强,把你所做的成绩说出来让大家评判一下,谁比过了林海就让他来当支部书记。‘分别伊始相聚路,天涯海角小河人。’你是本省的学员,现在你该知道他是谁了吧?林海学员下午四点来党总支开会。”言罢扭身走了。
教室里哗然了。那位自我感觉良好的杨四方一脸木然,临坐下时还满是怨气的看了林海一眼。“既生瑜何生亮”,估计就是他现在最好的心理写照。
本省同学谁不知小河公社林海的大名,听严琳一点,立刻就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年轻得已经不敢让他再年轻的此林海,就是报上广播里多次宣传过的彼林海,那个事迹跌出不穷的林海。
林海同寝室的祝建明站起来道:“这个支部书记林海不当谁能当?”说完拍起了双手。
很多本省的同学也跟着鼓起了掌。外省的同学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纷纷向周围的人询问起来。然后有的脸上露出敬佩之色,有的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回到寝室后余存家就对林海道:“昨天一听你报姓名我就有些奇怪,真没想到你也来上大学,你们领导怎么会放你的?”
王金宝道:“你年龄和我一样大职务就和我爸爸的差不多了,我写信回去气气他。谁让他逼着我到这么远上学,还说什么对我眼不见为净。”
张援朝道:“昨天还骗我说是到农村去玩玩。有你这么玩的吗?”
林海道:“别提了,我本想学学诸葛亮来一个卧龙隐居,谁知刘备没来,随便来了个偏将,这一顾都算不上就把我揪出来了,别说是龙,连条蚯蚓都不如。不过既然当官了我就请客,金宝快去食堂排队买五份红烧肉。”
第七十三章 老师和小朋友
中午林海主持开了一个支委会,给支委们做了一下分工。张援朝和祝建明都是支委。支委一共五人,他们一个寝室就占了三个,号称工农兵都齐了。
象张援朝这样又是班委又是支委的有三人,包括那个工厂团委副书记杨四方在内。林海以他有时要参加系党总支的工作为由,提议支部的日常工作由组织委员张援朝负责,自己基本上又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