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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可以把话收回来,和这个男人,只做邻居,只当朋友。
可是……
沉默,蔓延空气中,让他心紧,眼角也抽紧。
然后,他听到她小小声,吐出了一个字。
“想。”
夏夜,漫过天际。
银色的月华,悄悄透进。
他房里的灯没开,她屋里只剩月光,微微亮。
渺渺能听见、能感觉到,耳下胸膛里的心,加快了速度。
“你要确定。”他沙哑开口提醒。
也许她不应该留他,应该再等久一点,应该等她冷静一些;毕竟,他就住在隔壁,若一个不好,将来见面都尴尬。
但她喜欢他,喜欢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而且她不想再度过,另外一个孤单寂寞的夜晚。
她不该利用他,可她这辈子,从来不曾对哪个男人,有那么深的欲望,她想要他,想到身体都在痛了。
再说,如果他对她没那个意思,今天就不会来了,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他让她安心,驱散了,她的恶梦……
她昂首,瞧着他。
月光下,男人的脸,微微紧绷,黑色的瞳眸幽幽,大手仍轻握着她的手。
渺渺以另一只手,撑起自己,俯看着他。
女人微凉的长发,垂落,拂过他的脸,搔着他的颈,落在他的胸口。
他屏住了呼吸,只见她抽回手,抚着他脸上的线条,停在他的嘴角,然后缓缓低下了头,生涩的舔吻着他的唇,轻轻的、柔柔的,碰了一下、再碰一下。
他的心跳,因她,跳得更快,她可以感觉到。
“我想……”她贴着他的唇,趴在他身上,小声道:“我很确定。”
他的黑瞳更黑,仍没有动。
渺渺心微晃,自信心往下掉了一点,但下一秒,他抬起了手,抚着她的后颈,压低了她的头,给了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吻。
那个吻,点燃了火,熊熊烧着。
她喘息着,热到头晕。
不知在什么时候,两人交换了位置,不知在哪分哪秒,他脱掉了她和自己的衣服,也或许,是她脱的,她不确定。
一切,变得极热,热到朦胧。
夜,很热。
他的手,也热;他的皮肤,好热;他的唇,更热。
她喘息着、瑟缩着,紧抱着这个热烫的男人,想要拥有他,更多更多……
夏夜,极热。
她无法多想其他,只能攀着他强壮的身体,感觉他的热,感觉他热烫的汗滴落心口,感觉他在身内、在身外,包围她、填满她,引发阵阵难以抑制的悸动。
她喘息着,紧咬着唇瓣,泪失控再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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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去她的泪,握住她的手,再用唇舌撬开她蹂躏嫩唇的贝齿,但没有停下,那温柔又强硬,怜惜又霸道的动作,他持续将那感觉累积,直到她和自己,一起越过了那极致的高峰。
恍惚中,渺渺感觉到他粗喘的气息,仿佛听到他说了什么。
但她累极,只觉慵懒,无法明辨。
“你说什么?”她哑声询问,那压在身上的男人。
他沉默了一秒,才翻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亲吻她的额头:“没什么,我没说什么。”
她想再追问,但倦意己上心头。
“睡吧。”他说,轻抚着她的发,悄悄哄。
他的动作,如此温柔,教人贪奢、眷恋。
沉入梦乡的那瞬间,她忽然理解了,他刚刚说的话语,那个她第一时间,没有听清楚的字句。
她应该感到惊慌,却丁点没有。
听着他的心跳,感觉他的抚摸,渺渺只觉心安,恍若连灵魂,都被抚慰拥抱……
第15章(1)
“不,我们合约不是这样谈的,你必须照合约走。”
他握着电话,手指在大桌上轻轻敲。
一位戴着眼镜的秘书,捧着一叠待签的文件走了进来,放在他桌上,然后匆匆又走了出去。
那位秘书,不是特别漂亮,但很有气质,二十分钟前,秘书小姐端了一壶热荼,送了几本最新的杂志过来,然后就忙到再也没空理会她了。
“是的,我坚持。”他继续敲着桌子,口气听起来,极为心平气和。
渺渺缩坐在一张大椅子上,翻看着腿上的杂志,捧着荼,慢慢喝。
听到他的回答,她忍不住偷偷猜测,对方可曾听出他平静话语下的警告,大概没有。
果然,下一秒,他毫无预警的挂掉了电话。
非常平和,非常冷静,但也非常没有礼貌。
“你这样对待合作对象,会不会不太好?”她挑眉问。
“他会再打来。”他快速的浏览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
“你怎么知道?”她咕哝。
“因为这是笔好生意。”他签写着文件,道:“他要是有脑袋,就会再打来。”
果然,电话又响。
秘书小姐的声音传来,“老板,二线,华升金总。”
“让他等。”他继续浏览文件,按下通话键,交代:“五分钟后再提醒我。”
啊,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三分钟太短,十分钟太长,五分钟不长不短,刚刚好,能让想谈生意的人焦躁不安,忐忑不已,但又不会气得发飙摔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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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她又喝了一口已经开始变温的荼。
他办公室里的冷气,十分优良,安静无声、任劳任怨的不断吹送出凉风。
老实说,虽然已经在这待了快一上午,她还是有点怀疑自己是被下了降头什么的,不然她怎么会陷入现在这种处境?
今早一起来,她还睡得有些迷糊,脑袋不是非常清楚,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她又累又困,几乎醒不过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好睡了。
为了怕他啰嗦,他叫她洗澡,她就洗,叫她吃早餐,她就吃。
本来以为填饱肚皮之后,可以在他去上班时,爬回床上睡回笼觉,谁知他却趁她神智不清,将她哄上了车,说什么她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到他公司可以吹冷气,还有专人送饭,她可以好好的放松、休息。
她被哄得头昏,以为来这里也可以有地方睡觉,忘了家里其他房间的冷气又没坏掉,忘了再怎么热,还是自己的床最好。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她已经被他拎到了他的公司,坐在他的椅子上。
不是说,这张椅子不好坐。
它好得很,旋转起来,安静无声,无论她在上面怎么动,都没有声音。
不像另一张他拿来待客的椅子,竟然会嘎叽嘎叽的叫。
真的,很轻微,但在坐下去时,会发出小小的、细微的声音,让坐在其上的人,神经紧绷,莫名紧张,完全无法放松下来。
早上他叫一个经理进来时,那经理正襟危坐的,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因为只要他移动重心,屁股下的椅子,就会发出微小,但让人紧张的音调。
害她这个旁边的人,都跟着为那经理紧张起来。
这么大一间公司,如此气派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竟然有椅子坏掉却没修好或换掉?究竟是他太省,还是没空换修?
趁着他折磨人的空档,她好心提醒。
“孔奇云,你知道你待客的椅子坏掉了吗?”
“它没坏掉。”他继续翻页,阅读文件。“那是新的,前两天才送到。”
“它发出嘎叽的声音,很小声,你可能没听到,但我想坐的人一定会听到,那让人很紧张。”她看着他,委婉的说:“也许你应该找人替它上点润滑油,老板办公室里有张坏掉的椅子,对你公司形象不太好。”
“我就是要让人紧张。”他抬首,瞧着她,嘴角挂着莞尔的笑,淡淡道:“形象不重要。”
她一愣,跟着恍然大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是故意的。”她瞪大了眼,惊讶脱口。
“当然。”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那对谈生意,很有帮助。”
电话又传来秘书的声音。
“五分钟到了,华升的金总,二线。”
他没拿起电话,为方便签写文件,只按下通话键和扩音键。
“金总,抱歉,让你久等了。”他口气平和,说谎不打草稿:“我刚在和韩国人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闻言气得大声嚷嚷着,极为凶狠。
“韩国人?!孔奇云,你这小兔崽子有没有搞错——”
他没等那位金总爆更多粗口,冷静的开口打断,直切重点:“对方愿意降一成价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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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们之后就会涨回来的。而且我们可是签了约的——”
“当然,我也想照着合约走,但你要涨价,我成本不符,当初我也是先和你询过价才下单的。”他一心二用的继续签着文件,一边谈生意。
“原材料涨了,你也得让我回本,别赔个血本无归啊。”他没有回答,沉默的继续把文件翻到下一页,快速阅读着。
“小孔,不然这样吧,我吃下一半,你补我另一半。”
他还是一语不发,气定神闲的,保持沉默。
对方急了,低咒一声。
“好啦、好啦,我全吃下,你别去找那些韩国人,我们可是签了约的,你得照着合约走。”
哇,转得好快啊,刚刚这位金总明明还吵着不想照合约呢,现在自己倒想依约行事了。
渺渺眨着眼,真的是,五分钟,风水轮流转啊。
无商不奸啊,真的。
瞧他长得一副道貌岸然、人模人样,但果然也是个奸商,心机真重,实在是让她大大开了眼界。
“谢谢金叔。”他十分有礼的开口,“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臭小子,你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是金叔你调教有方。”
“狗屎!”金总好气又好笑,不客气的咒骂一声,然后放软了语调:“我说小孔,这个星期五晚上,你和你爸妈有没有约?”
咦?现在是怎样?怎么突然开始话家常了?
“我得先查一下行事历,有什么事吗?”
“我女儿,就淑媛啊,你以前见过的,那天刚从LA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