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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与她没有关系,你应该清楚,女人往往是在有情敌的时候才嫉妒,才更想要抓紧和占有,可是你的她没有让我有这种冲动,那只能说明——我不够爱你。”
“不可以。”他怒吼,“你不可以不爱我!”
扳过我的身子,他的吻铺天盖地袭来,我想躲,可笑的是,我已经着了魔般地和他一起来了这里,我还能往哪里逃?
“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我不管你之前和欧尧有过什么,以后你只许属于我一个人!”他喘着气,霸道地吻着我的耳垂,我闻到的依然是那熟悉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与欧尧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或许之前的自己,并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可是遇到他以后,我就再也不能把自己交给别的男人。
他疯狂地索取,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力气,又有多少怨气,要如此极端地施加给我,温柔和残酷,霸道和不忍。我几度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或许,爱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虽然这样的辛苦从没有人可以体会,包括师北承在内。
深夜,我靠在他的肩膀,被他牢牢地困在臂弯,他不时地伸出手来抓一下脸颊,我笑:“是不是我的头发,痒到你了?”
“嗯。”他温柔地回答。
“那我起来。”说着我便将脑袋钻了出来,准备与他隔开一点距离。
“不要!”他连忙又揪住我的脑袋,直直地往他身上放。
“你看,我的头发会痒到你嘛!”我竟然开始撒娇。
“那我也要你躺在我身上,”他摸着我的头发,“我要真实地感觉到你的存在。”
就这样,我笑着,他说着,可是心里就像破了一个洞,无论如何,再多情话也总是填不满。
可是,只想这样的沉溺,有一刻算一刻。
第二天,我依然不敢打开手机,我清楚,只要我一打开,欧尧就会轰炸过来,甚至会再次伤害我面前的这个——还没有力气与他对抗的男人。
我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在脸上拍打化妆水,一边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你跟沐琳夕,究竟怎么样了?”
镜子中反射出他紧皱着眉头的脸,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悦:“分手了。”
“分得彻底么?是不是心很痛?”
他走过来扶住我的肩,“你一定要这么尖锐吗?”
“没有,我就问问。”
开始擦乳液,隔离,对着镜子中气色逐渐好起来的脸,我叹了口气:“你看,怎么打扮,擦多少层粉,都没有她那天生丽质的脸蛋漂亮。”
“玖月,你那么自信,这不像你。”
“我以前是挺自信的,从来不觉得哪个女人长得好看就会拥有爱情,可是从你那里,我的自信一点点就没了,越来越觉得,我不够好,无论怎样努力,我都不够好。”
“你到底要我怎样说,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
我无奈地摇摇头,可能是心魔吧,治不了的。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82)
“玖月,我们回去吧,”他突然坐在我身边,我嗅到他身上清新的烟草味,他说,“我们回去北京,不管我的家里是否支持我们,我都要坚持与你在一起,哪怕我什么都没有,只要你不嫌弃。”
“如果我嫌弃呢?”我挑起眉毛,反问他。肋
他镇定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会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
“对,我就这么相信你,请你再也不要去拿那些无畏的过去来伤害自己,你不知道你的好,可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替代。”
我转过身,双手托住他的脸,“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做这样的对比,不再为难你也不再郁闷自己。”
“嗯,我喜欢那个独立潇洒的玖月。”
“可是,我们先不要回去北京好不好,我喜欢这里,我想再多玩几天。”
“好,”他说,“你想玩多久都没有关系,一个月,一年,一辈子想待在这里我都陪你。”
于是我安心地微笑,把手机塞进包里,我深知,我的孩子气又来了,我又开始任性,不计后果地在享受自己想拥有的。
只是,师北承,我就借你几天,让我最后好好地与你在一起,让我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只会对我说的甜言蜜语。
然后抱着这些回忆,温暖地过一辈子。
我们去游乐场,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我在路边摊前驻足,拿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往头发上戴,比划着问他好不好看,他一边说好看一边拿了相机拍下我的样子,后来我拿过相机来看,那微笑的眉眼,仿佛连我自己都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镬
我们坐两个人的缆车,在半空游荡,我靠着他的肩膀,前面的情侣回过头来对我们挥手,他也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对着他们一边摆手一边大喊你们好,那副表情,让我看得不由失了神,心神激荡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像没有语言来表达此刻我的喜悦与惆怅。
我怕我们的幸福太短暂,如果我们有一辈子多好,有几十年可以相爱和彼此埋怨,可是,为什么我只能爱你这几天?
下了缆车,突然有歌声传来,他的目光清澈如水,澄净如一片湖泊,声音亦像初秋的风般清凉:“听。”
我低声回答:“嗯,听见了。”
是熟悉的韩剧中的歌曲,远远看去,原来是有歌手在现场演出,很多人走跑过去围观,我和他就停在这里,他的手牵着我的,我的双手在阳光下苍白得几近透明,仰起脸看他的时候,目光也变得迷离不清,有一瞬的晕眩。
“玖月。”
“嗯?”
“我一直想问你,”他说,声音轻得像风,“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有多爱我?”
“我……”
“算了,不要说。”他突然打断我,“就这样吧,这样挺好,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你不要在我不爱你之前抛弃我。”
看着他惶恐的表情,我忽然觉得,这不是当初那个霸道得只会和我吵架的师北承了,认识他这两年,他已经变了好多。
“其实,我还是很自私的,是不是?”
“是,你比谁都自私!”我说着,随手从口袋里拿了一支烟出来,刚要点燃,他就拦住我。
“不要抽了。”
“为什么?”
“对身体不好。”
“那你也抽。”
“我没关系,你还要生孩子的,你要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心脏不自觉地抽痛了一下,然而我随即笑得云淡风轻,摇晃了两下手中的烟,说:“好吧,让我抽完这支。”
“虽然我喝酒,也抽烟,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女人也喝酒,也抽烟。”他说。
“你怎么这样霸道?”
“我这不是霸道,就像你擦粉,你化妆,可是你不希望你的男人也擦粉,也化妆。”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完全被他打败,这样的比喻也说得出口。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少喝酒,少抽烟。”他干脆耍起赖皮来。
“那么多年的习惯,我改不了了。”我认真地正视他,“从我还在米兰开始,就过这样的生活了,如果难过的时候没有烟和酒陪我,我不知道怎么入睡。”
“有我,”他说,“以后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他说得那样诚恳,可是我知道,以后,我只会喝得更多,抽得更贫,因为以后的生活里,再也不会有他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坐在路边吃大排档,韩国的小吃和烧烤都很有特色,而且每个人都坐在露天的地方喝烧酒,这让我想起在北京的小巷子,小时候爸妈也是那样,经常带着我去吃烤串,爸爸会喝上几瓶的啤酒,他总是让妈妈也喝一点,然后我坐在旁边,巴巴地望着他们,我说我也要,爸爸每次都笑,说你长大了自然就可以喝了,现在不许。
而这些记忆,已经久远到我分不清究竟是过去真实存在过的,还是我梦中的幻象了。
“在想什么?”见我出神,他不禁好奇。
“想我爸。”
他抓起我的手,用力握紧,“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带他去看过最好的医生?”
我摇摇头,“我是个多不孝的女儿。这么多年,竟然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我整天怨恨我妈,其实,我与我妈又有什么区别,我们都抛弃了他,不是吗?”
“不要自责,”他说,“等我们回去,我就带你们去美国,寻找最好的治疗方案,我相信你爸还可以恢复知觉的。”
“真的?”我的眼前忽然一亮,这是我从没有幻想过的。
“真的。”
我举起酒杯,兴奋地望着他,“就,为了我爸,我们干杯!”
那天到最后,还是喝多了,借着酒劲我让他背我,他就真地背着我走了三个站地,一路走回了我们住的宾馆。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83)
一进房间,他便把我放到了床上,我抱起被子就想大睡一场,奈何他刚要离开又立刻冲回来,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不许睡,我去洗澡。”
“唔。”我迷糊地应着。
他这才安心地进了浴室,结果,回来时我早已经睡得天昏地暗了。肋
隔天一早,我还没有醒来,就隐约感觉到脸上酥酥痒痒的,我下意识地伸开手去抓,却听得“啊”地一声,我连忙睁开眼,发现他就在我面前,用下巴上的胡茬在蹭着我的鼻尖,带着浓浓的酒香。
“你都没睡吗?”
“想你,又不敢打扰你,我怎么睡得着。”他懊恼地说。
想起昨夜他洗澡前说的话,我才恍然大悟。
“那……”我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你可以叫醒我啊。”
“你睡得那么香,我哪舍得。”
难抑心底涌上来的幸福感,我笑着说,“那就喝酒!本来已经喝了那么多,还喝!”我指着床头柜的洋酒瓶。
“你现在就做起管家婆啦!”
“臭美,我才懒得管你。”我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抱住,两个人同时卷进软软的棉被里。
这一次,我反常地主动,他有些欣喜若狂,抓着我的手说:“你这个样子,就像一只性感的小猫。”
“小猫很性感么?”我问他,翻身便把他压住。
“啊啊啊啊欺负老公啊!”他大喊。镬
我狂笑。
那一个早上,美妙深深刻入了我的骨髓。
我就像一个私奔的少女,在享受着短暂的欢愉。
那一段时间,不到一个月,我每天与师北承在一起,我们没有熟人,没有朋友,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