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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喷溅到硫酸。
“看起来应该是死后被毁容。如果是生前被泼上硫酸,肯定会有挣扎和躲闪,那么就会溅到身体其它的地方,边缘也会出现不规整的烧伤痕迹。而现在脸部的毁容范围很规整。”
简洁清楚地分析着,但眉头仍然紧锁,因为女尸的身体更让她疑惑。
——女尸不是蓬头垢面,头发反而梳理得很整齐,还扎了一条绿头巾。女尸不是裸体,还穿着衣服。衣服也不是凌乱不堪的,而是装束齐整。衣服更不是寻常的衣服,不仅是因为衣服美丽,而是因为那式样更像是古代的服饰。
“你看是这个打扮古代女人的装束吗?”徐爱军问简洁。关于服饰的问题,问女人是最对路的。
简洁盯了许久才开口:“至少我在大街上没见到哪个女人穿这样的衣服。只是在古装电视剧里才看到过。真是奇怪,这女尸怎么这副打扮呢?”
“看来,我们又得找这方面的专家来鉴定了。”徐爱军在简洁身旁说道。
简洁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徐爱军急着叫她过来了。
这个专家无疑由简洁去联系最合适不过。
——她的好友,女性学专家,余笑予。
简洁点了下头,又疑惑不解地瞅了两眼那顶绿帽子,然后转向徐爱军:“先做现场勘查,这事情回去再研究。”
说完,简洁把注意力又投向了女尸。
女尸仰卧着躺在一个睡袋里面,此时,她身上穿着的“古代”衣服已经被解开,法医正在检查死者身体。
高耸的乳房、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修长的大腿都显示出女人优美的身姿。而且都光滑完好,除了皮肤颜色惨白以外,没有被殴打的痕迹,更没有伤口。
抛去死者狰狞的面部不说,仅从女尸的这些身体形态来看,这个死者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
简洁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别处,这些身体特征吸引不了简洁太多的注意力。吸引她的是女尸的胳膊和大腿根。
女尸的双臂肘弯和大腿的股动脉处被利器划开了深深的刀口,伤口上是浓浓的乌黑色的血凝块。
“初步看,死者的死因应该是急性大量出血引起的出血性休克。”法医指着这四处伤口对简洁和徐爱军说。
简洁蹲下,抬起女尸的胳膊和大腿摇动了几下,感觉尸体已经僵硬,上肢和下肢的关节也都收缩固定了。不过相比而言,下肢还稍微柔软一些。
作为多年的老刑警,简洁早已掌握了很多法医学的知识。看尸体现在的体表情况,已经处在了尸僵的阶段。
简洁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正是早上六点。她在内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
因为从尸僵的时间上来看,上肢出现尸僵一般是人死后的5——6个小时,而下肢出现尸僵是7——8个小时。
从这点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十一点左右。
看完了这些,简洁侧过脸问法医:“尸体正面的检查都结束了吗?”
法医点点头。
待其他刑警的拍照和其它工作都结束了以后,简洁几个人又协力将女尸翻转过去。
女尸背面没有丝毫的伤口。
只是在两个肩胛处以及小腿肚子上有明显的压迫后的痕迹。
此外,在尸体的背部、腰部和臀部还有淡粉色的小点。
简洁仔细地看了半天,然后转头问法医:“我怎么觉得这些尸斑有些古怪呢?”
法医看了简洁一眼,笑道:“你的眼睛真是越来越毒了,别是要抢我的饭碗呵。”
简洁说得没错,这些淡粉色的小点正是尸斑。
尸斑的出现是死亡的确证之一,也就是说尸斑是较早出现的死亡征象。尸斑其实是血液坠积的表现,人死以后,血液循环停止,血管内的血液因为缺乏动力,又因本身的重力作用而下沉,坠积于尸体的低下部位,致使低下部位的血管扩张,充满血液,透过皮肤呈现紫红色的瘢痕。起初为云雾状、条块状,逐渐融合成片状。
但尸斑的出现和分布是有规律的。它都分布在体表和内脏的低下的部位。如尸体处于仰卧位时,尸斑见于枕部、颈部、背部、腰部、臀部和四肢的背侧面。若尸体成俯卧位时,则见于颜面、胸、腹部及四肢前侧。
简洁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尸斑的知识,目光投向法医。
“这些尸斑是挺古怪的。出现的位置倒是对,但是颜色和形状却。。。。。。”法医说着,也不禁暗自摇头。
法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慎重地再开口:“尸斑一般在人死亡以后2——4小时就会出现。从这具尸体的僵硬程度上来看,被害人大约死了七、八个小时。按照这个时间来推算的话,出现的尸斑颜色应该比这个重,而且融合面积要大。可现在的尸斑,看起来只是形成了2个小时的样子。”
“那什么原因能造成这种现象呢?”简洁发问。
“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尸体被挪动过。从死亡的时间来看,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在十二个小时以内出现的尸斑称之为‘坠积期尸斑’。在这期间如果翻动尸体,那么原有的尸斑就会消失,转而会在新的低下部位形成尸斑。”
简洁抬起头问徐爱军:“尸体有没有被动过?”
徐爱军肯定地点头:“从发现到现在,没有动过。但这以前是不是被动过,那就不好说了。”
“那第二种原因呢?”简洁又问。
“第二种原因就是急性大量出血的情况下,死者身上的尸斑会比较浅,比较小,甚至有的情况也不出现尸斑。象这个死者,初步看体内血液已经在短时间内流失了绝大多数,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造成的尸斑不明显。”法医分析道。
简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而又在尸体四周仔细地看着。
突然,她把目光盯在了盛着女尸的睡袋上。
她发现在睡袋的正面沾着一些泥土。
简洁用手捏起一块泥土,看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到地上,打量了一下地上以后,简洁抬起头吩咐道:“把地上的泥土和睡袋上的泥土提取样本,回去做分析。”
现场勘察完毕以后,简洁留下几名刑警对现场人员进行例行询问,然后回到警车里,揉起了有点发痛的太阳穴。
这倒不是因为没有睡个好觉,而是这具女尸让她敏感地知道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女尸为什么身着古代装束呢?
尸斑的那些现象怎么解释呢?
这些问题从警车一开动就纠缠在了简洁的脑子里。
也是在这个清晨,当关毅正在打开他的心理诊所大门时,身后猛然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响。
刺耳的声音让他心惊了一下,皱眉急忙回头去看,目光却变成了惊诧。
一辆熟悉的红色丰田佳美歪斜着停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关毅快步上前,趴在车窗向里看。
只见余笑予手扶着方向盘,正呼呼地喘着粗气。手下意识地抖动着,脸上灰尘垢面,憔悴异常。
“你怎么了?”关毅急切地问。
余笑予抬眼看着关毅,目光中却是全是迷茫。愣了良久方才张口,却根本没有回答关毅的问话,而是喃喃道:“我好渴。”
关毅疑惑地看了眼教授,又瞥了一眼车子。
和教授的脸色一样,车外面蒙着一层灰尘,好像在外面行驶了很久。
关毅匆匆打开诊所的门,扶教授进去,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教授大口地灌着水,他心里却充满不安。
他和教授认识半年了,时间虽短,却倾盖如故。
这也是因为简洁的缘故。
四年前,关毅和简洁是很熟悉的朋友,两年前关毅出国进修心理学,虽然联系很少,但友情仍存。而半年之前,关毅从国外回来开了这家心理门诊以后,随着两人交往的增多,关毅觉得又找到了以前熟悉的感觉,而且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既像是默契的朋友,又有些淡淡的依恋,而有时候想起简洁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些许涟漪。
至于教授,说起来,关毅对余笑予的感觉最初可以说是“爱屋及乌”:他从国外进修心理专业回国以后就从简洁的口中知道了余笑予这位女性研究领域的学者。而几次交往以后,他更是对余教授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他常认为自己学识渊博、风度翩翩,但在余笑予面前却也真的自愧不如。
但此刻,关毅看着蓬头垢面的余教授,心里可是一点佩服的感觉也没有,只剩下了担心。
“我看你好像一夜未睡的样子,怎么了?”
教授咽下最后一口水,气息也稍定,但抬起头后说的一句话更让关毅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车到你这里来了。”
关毅看着教授充满血丝的眼睛:“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中午简洁的生日聚会能参加吗?”
“嗯,我回家先睡一觉去。”教授疲惫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到门口回头又问:“简洁回来了吧?我前两天和她通电话她说昨天到。”
“是的。她昨天回来的。不过没告诉我去接站,到家了才给我打的电话。”关毅说着,看着教授略显摇晃的背影,心中担心。
“再写上一些东西。”徐爱军看着简洁将要合上记事本,忽然开口。
简洁瞅了一眼开车的徐爱军,又看了一眼记着案情的本子,觉得没遗漏什么细节。
“还记什么?”简洁纳闷。
“8月26号清晨,在近郊的5路汽车站也发现了一具女尸。也是年轻女子,也是穿着古代的衣服,也是在睡袋里,面部也是被硫酸毁容,也是四肢血管被划开后死于失血性休克。推测的死亡时间也大致相同,那个女尸的肩胛处和小腿上也有压痕。”
徐爱军一口气说完,看了一眼简洁,苦笑着:“我们又遇到头疼的案子啦。”
“再快点开,我回去看一下那个案子的案宗。”简洁的头疼劲已经过了,听到这个消息反而兴奋起来。
“别兴奋了,那个案子归重案二组的孙刚了。案宗都在他那里,这些细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