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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为什么阿尔费洛夫要走备用门,况且大门比较近?散步的那条路又不通那里。这意味着他到过那里或是有什么目的,也可能跟踪什么人,或是在他死了之后,被人从备用门抬进大楼的。我看要暂时放弃‘蓄意谋杀’的设想。我们设计一下这是怎么发生的。一个人刚才还好好地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什么也没有发现,5分钟以后被打死了。这很像是自然死亡,不像吗?”
“那就要去解决他看见了什么。有什么东西他不曾料到,或是有什么人他不期而遇了。用什么办法测定呢?”
“有。一部分可在这里做,主要部分只有通过莫斯科做。”
娜斯佳没再说话,默默地思考着,边走边用脚踢着地上的落叶。
“尤里,你记得我昨天对你提到报纸的事吗?”
“记得。”
“国内刚刚发生了不少严重事件。我们都记得这段时间新闻媒体都登了些什么,苏维埃议会和政府机构吵架。可是在戈罗德市出奇地一致,没有什么麻烦,一派宁静。在镇压叛乱之后,市苏维埃乖乖地把自己的各种权力放在托盘上,说着感谢的话拱手送给向他们发号施令的人。你知道,我并没有睡懒觉。有一次我到治疗大楼去,那里为候诊的病人放了很多种报刊,以免排队的人等得无聊。我找到两个月来的各种报刊。市里的一切都控制和掌握在一个铁腕人物的手里。我到市里到处转,看市场的物价,这里比莫斯科便宜,而且物价到处差不多一样。市中心略高一点,市郊区稍稍低一点,各种商业服务都似乎组织得有条不紊。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叫《城市通告》的专栏。尤里,这个城市不存在犯罪集团之间的斗争。你明白吗?这方面我是老手,我对莫斯科所有的区都做过分析。还可以准确无误地告诉你:市里只有一个黑手党。只有一个,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不是一小撮乌合之众,而是一个从头至尾收买了政权所有的组织和机构的强大体系,不排除内部事务的机构,甚至一定包括在内,不然他们就不是真正的黑手党。这就是我常想的一个问题。如果杀害阿尔费洛夫的人不是来自于莫斯科,而是所谓的‘就地包装’的话,这个案件永远也不能侦破。我和你所进行的一些可怜的尝试只能导致一点:刑侦处的同事们会有麻烦。他们每个人可能都是诚实的好人,但只要一个头头被黑手党收买也就够了。他可以给他们断氧。他们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生活稳定,大家都有着落,依我看人民对一切还满意。突然冒出来你和我,乱踩一通。从我们这里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只有害处。”
“如果杀人案仍然是‘蓄意谋杀’呢?”
“你自己相信吗?”
“说老实话,现在已经不太相信。同志们折腾了三天,一点都不敷衍塞责,而是非常认真,但没发现任何一点迹象。经验证明,往往一些‘迹象’头一两天就会显露出来。实际能不能破案是另一回事,但‘蓄谋’的现象应该表现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阿尔费洛夫被杀害并不是‘蓄意谋杀’性质的,但也不是地方黑手党干的,是突发的行为。也许你那个戈洛文已经接近事实,整个案情就是愚蠢的赌博,只是我身在其外而已。也许戈罗德市又纠集了一个犯罪团伙,但它和主要的黑手党没有联系,那么可怜的阿尔费洛夫完全是偶然撞到他们的枪口上的。那样的话,我们便有机会破案,既不损害我们也有利于地方警察局。”
“你同意了,阿娜斯塔霞!”科罗特科夫停住脚步,面对着她说,“就在昨天你还对我说不想和市刑侦处的人打交道,你被他们气坏了。可今天你却为他们的生活担心,好像他们是你的好朋友和亲兄弟一样,你是怎么搞的?原谅了他们还是想通了?”
“不原谅他们,也没有想通。但这完全是不同性质的问题,尤里。我个人与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和他的部门的个人关系,这是性格和观点不同的问题。我不是他的下属,我正在休养,他们也很难强迫我去帮助他们,如果我不愿意的话,除非上级正式通知我停止休假,给我下命令。而如果我自己的行为让他们遭受打击,这就很不光彩。我和你并不具有对个人进行监察的使命,何必去弄清楚谁拿谁没拿黑手党的钱呢?你说是吧?”
“不知道,”科罗特科夫老实地回答说,“我没有把问题集中在一点上。”
“那你就试试看。你要想想我说的话,再和当地的同事们谈谈。可能你应该从这里滚蛋了,现在还不晚,反正你的看法也证实不了。他们想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吧。我们可不管别人的事。总之,你下决心吧!”
“娜斯佳,你好狡猾,鬼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做出推理,可让我决定。”
“你是男人!”娜斯佳和解地笑着说。
“噢,想起来了,你就是恼恨人家把你作为女人来看待。从逻辑上说你是错的。”
娜斯佳抬起饱含忧伤的眼睛望着科罗特科夫,那双眼睛忽然变成覆盖着冰雪的湖泊。
“我求上帝保佑,尤里,杀人案千万不要与城市的黑手党有瓜葛。因为每当我想到他们会怎样对付我们,甚至如果我们偶然选定谜底的话,我都感到恐怖。只有一个黑手党,这是最危险的。既无处申诉,也不知向推寻求保护。哪怕有几个团伙,我们也会解脱。可是……即使我是来自彼得罗夫克第38号的军官,我终归还是一个人,一个会权衡利弊的人。我害怕,尤里。你甚至想象不到,我是多么害怕像铁板一般意志统一的黑手党。我在清醒地估计自己的力量。我的作用不是很大,我只能做些情报工作。我不准备去和他们斗,说我是胆小鬼也好,随他们怎么否定我也好。但我求你,尤里,我祈求你,想一想我的话再作决定吧!”
“给戈尔杰耶夫打电话商量一下怎么样?”
“对的。我是婆娘,你是男子汉,他是领导。”娜斯佳笑起来,但笑得并不欢畅。
他们并没有给戈尔杰耶夫打电话。因为第二天早晨科罗特科夫得知市刑侦处有新的情况,还需要认真思考。
第九章 第十天
作者: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俄' 译者:张金长
这个人是我尽量忘却,但又因此一次次闯入我的记忆,像一首索绕脑际的歌曲或是醒目的广告词。这个人从今天开始将不再搅扰我。我已经决定。
哈宁
这段文字是用打字机打的。对开折的纸中间夹着柯里亚·阿尔费洛夫的照片。信封上投寄的地址是市内务处,邮戳上的时间是10月28日。
“从哪儿弄来的?”
“昨天晚上收到的。”戈洛文回答说。从他脸上的表情可看出,他比科罗特科夫还感到吃惊,只是没表现出来。
“哈宁是个什么人?”
“哈宁,鲍里斯·弗拉吉米罗维奇昨天才被送进市医院的太平间。是自杀,吞服50片苯巴比妥。他的堂妹到他家去祝贺生日时发现的。”
“乌七八糟,”科罗特科夫叹着气说,“还过什么生日呢?他是不是有精神病?”
“到心理病防治所咨询过。怀疑为狂躁抑郁性精神病。从他堂妹的口中得知哈宁是个同性恋者。”
“那么,阿尔费洛夫呢?”科罗特科夫怀疑地问,“肯定也是吧?”
“是的,”戈洛文摆弄着照片肯定地说,“从这一点看,他早就应该认识哈宁。”
“等等,”尤里双手按着太阳穴,打断他说,“我们要集中精力考虑一下。从我们对阿尔费洛夫所了解的情况可以看出,他对姑娘们和同龄的年轻女子们并不感兴趣。他工作的公司年轻漂亮的小姐多的是,但他并没有追求哪一个。很多人还为此开他的玩笑。个人生活中表现得内向,公司的同事们没有人能说出什么别的。这也是同性恋者的通病。可哈宁……怎么那么突然和巧合?不是吗?”
戈洛文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
“不是所有的案件只要花费血汗就可以被侦破的。机会往往会自然而来。负责鉴定的专家们为了这个信封和这封信整整忙了一夜。市内务处的领导亲自提出要求:不要搁置到明天。信封想必已弄得很脏,因为经过多人才辗转送到邮局。在信和照片上有哈宁的指纹。”
“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科罗特科夫心里想着,“这个哈宁家里有打字机吗?”
“没有,他在商店守夜,经理办公室里有两台。鉴定专家一早就去验证了。”
尤里拿一张干净的纸抄下信来。
“我要一张阿尔费洛夫照片的复印件,还有列出他带到疗养院的衣服。”
“一定完成。还有吗?”
“暂时没有。我要到疗养院去,把信给卡敏斯卡娅看看,看她怎么想的。如果阿尔费洛夫真的是被哈宁杀的,我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事了。明天就走,不然就在今天晚上。”
“尤里,”戈洛文犹豫地说,“阿娜斯塔霞还生我的气吗?”
“不是生你的,而是生你们大家的气。如果想求她什么事,现在就直说。我走后,她不会理你们的。”
“你这样认为吗?”
“她自己说过。”
“但如果哈宁一案不是那么回事……要知道她在阿尔费洛夫死前几天见过他,和他交谈过,她能够说出那种……同性恋倾向的。你不是说过,她具有非凡的观察力嘛!”
“现在明白了?”尤里立即站起来,“早就应当想到,在她提出帮助你时,就应当想到,怎么搞的,戈洛文,又没赶上车。连我都没能说服她,但我尽力,你要相信我。”
“可惜,”戈洛文真的后悔了,“是我搞坏了事,真蠢,还有那个斯杰潘诺维奇也添油加醋。”
“斯杰潘诺维奇?”
“检察院的侦查员,叫米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