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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而是在漂亮、清洁的房间里。对她来说,哪里都一样。她很自然地胡诌说,已经14岁了,生怕叔叔说她大小,把话收回去。实际上她刚满10岁。她也看出叔叔并没有相信,就让他去怀疑吧!重要的是他给钱就行。昨天他让她坐上汽车,把她送到一个澡堂,命令她从头到脚好好洗洗,过后又让她在一个大游泳池游泳。太棒了!还答应给她买鹿皮裤、红绒线衫和闪闪发光的发卡。在工作的时候,却强迫她穿一件古里古气的长到脚后跟的黑色连衣裙。这种衣服只有在讲旧时代的电影中看到过。
“到这儿来,”一个高大、漂亮,长着一双深色眼睛的男子露着善意的微笑喊她,“我们跟你一起演一场戏。看到墙上的十字架了吗?”
她好奇地环顾一下四周点点头。房间里有许多各式各样的灯盏和电线。这些并没有让她害怕。如果能在车站,在包裹堆、皮箱和装得满满的垃圾桶中间栖身,为什么不能在电灯和电线中间呆着呢?
“你知道怎样祈祷吗?双手要这样,跪在地上,望着十字架,默默地念着祷文。明白吗?”
“明白。”她马上做了一遍。
“真聪明。你简直是天生的演员,”深色眼睛的人夸奖说,“现在你听着还要做什么,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进来,他是你父亲。这一点只是你知道,他并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他想你是个漂亮小姑娘,他爱上了你,想娶你。你知道吗,是不能与亲生女儿结婚的。”
“知道,自然,那样生的孩子是畸形儿。”
“正确。因此他向你求婚时,你就拒绝他。”
“可不可以告诉他说,他是我的爸爸呢?那时他会立即跑过来的。”女孩郑重其事地提出建议。
“不行,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戏是:你拒绝他,但你也喜欢他,你想使他快活。既然他不能娶你,但其他事还是可以的,是吧?”
小女孩对所说的“不行”和“可以”的范畴还没有明晰的概念,却貌似神气地说:“我尽力给他补……补……补偿,”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刚听来的一个新词,接着又补充一句,“以免他为不能结婚过于恼火。”
“太好了!”男子非常满意,“你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真难得。我们开始吧。”
女孩做了让她做的一切。她跪在地上,两手合十,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背诵着一首儿歌。接着扮做她父亲的老头子出场,说了不少关于爱情的话。女孩忸怩了一阵,便放纵淫荡起来。她用舌头舔着嘴唇,走到老头面前,动手解他的裤子。老头也并不令人讨厌,比那些车站上醉醺醺的、粗鲁的汉子好得多,那些人身上总是散发着酒精和口臭的气味。
她像往常一样承受了一切,但她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突然抓住她的头发,照着她的脸打过来。难道她把他弄疼了吗?他会不会为此不付钱了呢?
小女孩吃力地站起身来,揩拭着涌出的泪水,贴近老头子,用双手搂抱住他。
“娼妇!”他大声喊道,“小废物,垫底货!”
她简直无法弄清发生的事。老头子冲着她吼叫,用拳头打她的脸,用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鞭子抽打她。最后,也是小流浪女在她短暂而放荡的一生所见到的最后场面:举到她面前的刀子和老头子睁得圆圆的令人生畏的眼睛……
“把这个女孩子抬到地窖去,要干得干净,没有声响,”谢苗对着绰号叫希米克的年轻人说,“明天一早要准备好拍新片,8点开始。我和达米尔要回去一趟。我不在,你也能行。”
“能行,为什么最肮脏的事总是我一个人干!”希米克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谢苗走到他身边,紧贴着他,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你可不要开玩笑,朋友。我们每个人都靠自己的本事:达米尔靠天才,我靠冒险,你靠干脏活。的确给你的最少。可我们要判死刑的话,你还会活着。我们是组织者,而你只是个擦屁股的。明白吗?”
“好哇!”希米克猛然从谢苗的手中挣脱出来,“你倒是爱讲故事。如果你和达米尔被处以极刑,那么你们的马卡洛夫怎么办?你别爬得太高。”
谢苗恶狠狠地看了年轻人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出去了。还要找他严肃地谈谈,下次吧,现在没有时间。
他们把汽车停在小楼旁,又重新搜寻了一次。四处空空的,不见扎尔普。谢苗和达米尔·伊斯马依洛夫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避开路灯光,朝主楼的方向移动。达米尔忽然抓住谢苗的手臂。
“看,是他!”
一个穿浅蓝色短外衣的身影在台阶处一闪现便隐没到拐角后面去了。
娜斯佳在睡前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同时检点一番自己的行为。比如,如果达米尔来看她,她应当如何表现自己。当然,他的劝说求情也很迷人,听起来让人陶醉,她会忘乎所以轻率地投入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女儿情。这会给她带来什么呢?愉悦吗?她从不喜欢。达米尔不可能给她带来满足的东西。上床吗?无聊乏味。他倒是个很好的情人,甚至相当出色,那又怎么样呢?只不过在他的生活中再增加一个情人而已,对我来说也值得。娜斯佳想到,她在生活中很可能有某些方面不称心如意,但决不是在和男性的关系上。虽然所遇到的男人不多,但没有一个使她失望,有廖什卡她已经非常满足了。她要从达米尔那里得到什么呢?甜言蜜语吗?廖什卡不说那些话,这是事实,但她也不需要。她是个理性主义者,难得相信什么人的花言巧语。
她感到很不自在,好像背后有人盯着她似的。她耸动一下肩膀,又回到自己的思绪中。
另一方面,与达米尔谈起话来可能很有趣味。可惜,没来得及看完给她看的影片。影片中讲的是关于一位失明的老人的故事,他只能凭借声音认知外部世界。他的小孙子用语言给他描绘各种物体、画面、自然现象,但老人说:“我不明白,你给我演奏一下。”小孙子于是先用钢琴,后用小提琴演奏。他用音乐语言描绘得越来越明朗、形象。老人终于说:“我看到了。”后来怎么样了,娜斯佳不得而知。但对影片制作的技巧,她给的评价很高。这不仅仅是导演的天才创作,还有非凡的诱人的音乐和出色的演奏。假若与达米尔的交往限于讨论他的作品,那倒很好。这也正是她娜斯佳所需要的:分析、揣摩、引出规律性的东西。但指望他不是很可笑吗?
有什么东西打断了她的思路,旁边似乎有什么动静。她停住脚步倾听,没有,寂静如常。是什么引起这种不安呢?
她看见前面几步远的长椅上有个人影。走近才认出是她的一个碰了壁的崇拜者,他还曾想给她一笔钱,好像叫巴威尔,又像是柯里亚。
“晚上好,柯里亚,”她愉快地打招呼说,“找到人了吗?5万给谁了?”
“还没找到,”他也痛痛快快地承认,毫无掩饰之意,“请坐吧,吸支烟。我昨天输了一局,今天又赢回来了。我并没吃亏。”
“怎么赢的?”娜斯佳坐在旁边,边掏烟边惊奇地问道。
“昨天的赌注是10万,我很丢脸,输给他们了。今天为您下20万,巴威尔输了,他的20万我们就平分。”
“还不错,”娜斯佳倒吸一口气说,“如果明天又冒出一个想驯服我这个犟脾气的人呢?”
“下一轮的赌注——40万。价钱要随任务的复杂性提高。我看,很公平。”
“我看也是。是谁提出的整个方案?热尼亚还是巴威尔?”
“热尼亚。请问,难道您与热尼亚不认识吗?”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他还在把你们拉进来之前就试图与我认识。别着急,柯里亚,他也一无所获。”
“我也是这么看的,他自己一无所获,所以才一直向我和巴威尔打听您,问您看了谁一眼,说了些什么话,简直是挖空心思。好一个骗子,滑头!要知道,我一句也没泄露。”
分析器启动,明亮的指示灯沿导线闪烁,形成一个圆周。娜斯佳像被蜇了似的突然跳起来。
“我该走了,请原谅。晚安,柯里亚。”
她匆匆沿林荫路走去。突然从树丛的后面窜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跟在她身后,但柯里亚·阿尔费洛夫并没发现。他的手在长椅上摸索着,寻找放在身边的手套,却触到了娜斯佳留下的烟盒。他抓起来向娜斯佳走的方向追去。他刚想开口喊她,看到林荫路的尽头有一个高个子男人的身影。那男人挥着手大声喊着:
“娜斯佳!阿娜斯塔霞!”
柯里亚看到浅蓝色的短外衣靠近了男人的身影。他专横地搂着娜斯佳的肩膀,拥着她向大楼方向走去。柯里亚顺手把娜斯佳的香烟放进了自己的衣袋。突然他听到一个奇怪的声响,既不是喘息声,也不是压低的咳嗽声。阿尔费洛夫转身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分开树丛,迎面碰上一个想不到在这里会看见的人。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热尼亚·萨赫诺维奇准备去向斯塔尔科夫做定期汇报。他终于有东西可谈了。4个月来他没有白等,有些事情越来越明朗化。
他很满意把棕红色头发的姑娘分出来。这一措施是正确的。山谷疗养院里豪华客房有10套之多,把它们全部监控起来对他来说是力不从心的。如果某个时候隐藏的马卡洛夫出现的话,他将住进其中的一套。棕红色头发的姑娘正好住在二层楼上,与神秘的卡敏斯卡娅常出入的豪华套间紧挨着。卡敏斯卡娅经常避开大家,和谁都不来往。这样看来,热尼亚的办法是正确的。
此外,昨天外省牌号的汽车终于出现了。热尼亚记下了所有的号码和汽车品牌。实际上除一辆之外,所有的车都在一小时内开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与斯塔尔科夫给他布置任务时所描述的完全不同。但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