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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蒙娜丽莎油画不是专家鉴定,已很难分辨是哪个杨开画的。为了表达对陈丹彦的爱与思念,在陈丹彦出国期间,杨开模仿蒙娜丽莎画给陈丹彦也画一幅类似的肖像画,只是脸不同而已。陈丹彦回来看后把它毁了,说画的还不合格,继续再画。当然,杨开不明就理,以为激励他呢,几年当中他为陈丹彦画过几幅画,都是同样的结果,一幅都没保留。在这样的激励下,杨开的画技更加成熟了,他已经不需要模特,只要认真看上几眼,他就能画得惟妙惟肖,离差分毫了。他的最大理想就是给老婆画上一幅最完美的画,使之成为一幅永留于世的油画。正是因为这个信念,陈丹彦一幅幅毁掉他的新画,他也毫不在意,因为完美就存在一次次的失败当中。就像当年意大利画家达?芬奇画鸡蛋一样,才留下了著名的《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等画,杨开也坚信夫人是在激励自己,只要努力,终会有流芳百世的一天。
但是,一直到去年,杨开始终没有得到陈丹彦一幅完整的肖像画,都被她一概否决了。虽然杨开对陈丹彦的爱依然强烈,没减多少,还是心中也积累了一些怨气,毕竟,陈丹彦在国外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做爱和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少。一对勉强结合在一起的人,没有真正的爱情,没有真正的婚姻,就像无花果一样,直到一次欲望的爆发……
48.撕夜
为了照顾陈丹彦的生活起居,也是两人好把时间专心在作画上,杨开还请了一个保姆,专门给他们家做饭、保洁什么的。
直到去年6月,陈丹彦去欧洲学习了,三个月后,陈丹彦才回到了蒙娜丽莎公馆。杨开直接开着老奔驰去机场把夫人接回来了,还特意给陈丹彦买了一束鲜花,着实给了陈丹彦一个惊喜。杨开自是喜悦又兴奋,思念了三个月的夫人又回来了,距离就是美,好久不见,所有的不快都淡忘了,新鲜的喜悦不用言表,画在了脸上。陈丹彦则是微笑下更显得平静,告别了欧洲那种紧张无序的生活,以及作息时间和时差的紊乱,她有些怀念家里那种平静慵懒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什么压力。唯一害怕的就是男人的强迫要求,虽然跟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生活多年了,也习惯了,但心理的障碍总是难以抹去。
两人先是痛痛快快地去吃了一顿谭头鱼,中国菜就是比西方菜精致有味,非常讲究,吃得也很尽兴。在中国吃遍大江南北都不会烦,因为每到一处都有不同的特色菜肴来刺激人的味口,而欧洲所有的菜系和主食几乎是大同小异,没什么特色,到哪国吃的基本上都是一样,就像麦当劳和肯得基一样几无差别。两人还喝了点红酒,以示庆祝两人再次相聚。吃饭中,他们又谈起了绘画,这是他们共同的话题。
末了,杨开对女人说:“丹彦,你现在喝了点葡萄酒最美,脸有些微红,嘴角藏有喜色。我似乎又看到蒙娜丽莎的美与微笑。明天我将为你作一幅最完美的画,把你今天的微笑留下。但我需要你配合一下,因为我画画时你一直没坐在跟前,所以你的眼神始终没把握好。我想这是以前给你画的画失败的原因吧,我想这次有你配合一定会成功!”
“好吧,我会好好地给你当一回模特。但这两天有点太累,没休息好,有点憔悴,过两天缓过来了最好。”
杨开听了自是高兴,心下多喝了几杯,两人还是聊艺术的话题。杨开想到了一个画家故事,这是他最近刚看到的:“丹彦,我给你讲个笑话啊,皮埃尔是居住在巴黎蒙马特尔的肖像画家之一,他以前卫派画家自居。 有一次,他在塞纳河畔开了一个画展,展厅里挂满了他最新的前卫派作品。有个50岁的妇人从一幅画旁边走过,见了他的画,说:‘哎呀,这画可真有味道啊,眼睛朝一边,鼻孔冲向天,嘴是三角形的呢!’皮埃尔见有人对他的画感兴趣,忙上前说:‘欢迎您来参观,太太,这正是我描绘的现代美呀!’太太接下来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哦!那太好了!小伙子,你结婚了吗?我把长得和这画像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儿嫁给你好吗?’”
杨开自己讲着倒乐呵呵的笑了,陈丹彦听着,嘴角略有笑意,并没有笑出声,很平静。他们交流了对文艺复兴主义、复古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印象派、抽象派、立体派的一些看法,只是个人的一些看法,虽然他们两人观点不同,但都没有争论。杨开最后谈到了奥地利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黄金画作《阿黛尔?布洛赫-鲍尔Ⅰ》,他非常崇尚这幅画作,因为它表达了一种高贵的残损之美,被誉为“奥地利的蒙娜丽莎”。在独特的领域达到了无人企及的高度,通过低胸、残指、S型和黄金眼暗示了性取向,这些杨开当然没有说出来,在他的心中,自己虽然达不到那种高度,但他想自己找到作画的切入点了,如果能把陈丹彦这种性冷淡者的形象搬到画上,他肯定会成功的。
然而,他的欲望没有给他机会,他的想法在当晚就破灭了。
9月中旬的天还有些闷热,杨开和陈丹彦三个月重逢,他太想念这个女人了,内心止不住的冲动。但他不能有过火的表现,生活好多年了,他对她已经非常熟悉了。
南方来的杨开,还习惯睡凉席,在陈丹彦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就经常在露台铺块垫子,放上凉席,就可以睡上大半夜,很是凉爽。他小时经常渴望有这么一处房子和露台,渴望天天晚上睡在有月亮和星星的露台上,但他家穷,这样的奢好几乎没有实现。现在,自己有了这样一处公馆,这样的贪恋对他来说太容易了。所以,陈丹彦回来,正好保姆也回家了,他依然在露台上铺了一垫一席,卷着一个薄毯,享受这静夜露睡的美好。
陈丹彦大概也是南方人,并不反对睡在露台上,因为她在欧洲见很多人都有这奢好。但她不能睡一整晚,只能凉快凉快就会回屋睡,怕凉着。天黑之后,两个人就裹在薄毯之下,独享他们的私密之夜,细声地说着话。
这又回到本书开头的引子来了,天蒙胧,月也不亮。两个人躺了一个来小时,杨开想亲密些,靠紧了,钻入陈丹彦的毯子中。也许陈丹彦有些累了,出国回来时差又不对,除了聊会天,她就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本来她想起来回屋去睡,没想杨开又拉住了她,而且冲动起来,结果惹陈丹彦生气了。两人于是在被单毯子里滚动起来,一场扭动在进行,最后一声凄历的喊叫,撕破了夜空,结果就酿成了开始一幕的惨剧。
49.欲望变态
当杨开扶起血肉模糊的陈丹彦时,她的一双眼睛被猫头鹰给挖走了。他是悔恨万分,声嘶力竭喊着“丹彦”的名字,但这个女人已经走了,灵魂寄挂着她亲手种下的几棵向日葵上,因为她就砸在向日葵旁边的水泥板上。
杨开更痛心的是,自己多年来都想为这个女人画一幅像,每一幅完成的作品都被这个女人撕毁了。现在,除了她的音容笑貌,哪有什么笑貌啊,他几乎没见她正式笑过,女人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他想当天才画家的梦想破灭了。
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苍白的面孔沾了血迹,一双无珠的血眼黑洞洞的,深不见底,更无法穿越这女人的内心。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对这个女人既爱又恨,真心地爱她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他想对她好跟她过一辈子却永远不可能了;她恨这个女人那种冷漠,没有笑脸,没有情感交流,更不解风情;他更恨自己,怎么就迷上了这样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女人呢,怎么当初就要接受她的苛刻条件却又无法做到呢?看来自己也是一个卑劣的人,只想着自己富足与安宁,只想着自己的欲望与要求,尽管自己忍耐了,却没有为这个女人多想想,没有深入到内心去关心体贴他——这也是自己的错啊!
历史是多么巧合与可悲,6年前也是初秋,这个女人砸死了她丈夫,自己见证了这一切,不仅成了帮凶,还代替死者成为这个女人的丈夫,成为一个地道的鸩占鹊巢者,更可笑的是连名带姓一股脑儿全改了成为这个公馆的接班人。女人是杀夫凶手,自己是帮凶,把那老死鬼埋在后山上,还常做奇怪的梦被老死鬼痛骂一通,还好他不迷信,全然不当回事,因此被老死鬼纠缠越来越少。但现在,自己又不慎逼杀了这个女人,连个全尸都没有——因为眼睛被可恶的猫头鹰给挖走了。
自己成了杀人犯,这倒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比女人笨,因为他也可以像6年前一样逃脱罪名,这里死个人根本没人知道。最可叹的是,自己的艺术之梦失落了,与女人生活了6年,连她一张画像都没留下——心痛啊。
夜深了,变凉了,起露了,他抱着女人坐在门槛上,女人的身体渐渐冷却了。怎么办?他打了一颤抖,不知是冻清醒还是害怕起来了。他不是担心这个女人的尸体怎么处理,而是在思考自己的艺术之梦如何弥补。蒙娜丽莎的微笑,阿黛尔的黄金眼和残指,他看了看女人,那双黑洞洞的眼窝在召示着他。有了,他心里一动,残缺之美!他要画一幅陈丹彦的无眼肖像画,来纪念这位勿勿走过的妻子。
他抱起了女人进屋,女人的身体依然柔软如滑,虽然有些冰凉了,油脂一般的肌肤还是一掐入骨。这时,杨开脑子里燃起了一个更怪的想法,他曾经看过一部美国史崔摩艺术学院的怪诞电影,里面的画家就是专门画人死前惊惧的面容。想来疯狂的艺术家有点变态,而杨开也有了一个变态的想法——他也要剥了陈丹彦的皮,用她的人皮做脸像和画布,来完成他心中的梦想杰作。作为艺术家要为艺术献身的,陈丹彦也会理解这种艺术牺牲的,比起她死去的前夫会更伟大——她的人皮立体画作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