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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将支票接了过来拿在眼睛前看了半天,忽然他大声道:“好你个小子,你随便拿张鬼画符的纸就哄我说是支票,欺负我没见过支票啊。”说着,他将那张支票又抛给了韦风。
韦风有些无奈,暗想这些乡下人可能没见过支票,不识也是可能的。他想了一阵,道:“那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去把这张支票兑换成现金,等钱交齐后你让我带这个女人走。”
“好。”二狗从牙齿里吐出了这个字。
韦风见他同意忙转身往门外走去,还没走上几步便觉脑后呼呼生风,他心知不好赶紧回头却见二狗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抡了过来。韦风不觉用手臂挡去,那木棒便即打在他的胳膊上断成两截。他忍着剧痛抄起腿边的木椅砸了过去,正好砸到二狗的脑门上,直砸得他眼冒金花,摇摇欲晃。
“老北,你傻愣个什么,快给我打。”二狗骂道。
姚老北一直愣在旁边,听到二狗让他打人便也提起木棒挥了上去。这次韦风早有防备,随手拿着一张凳子挡了过去,右腿顺势在姚老北的肚子上重重地一踢,便见姚老北坐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喊痛。
“快走。”韦风不敢耽搁,飞快拉起犹在一旁哭泣的女人往门外跑去,但女人早就吓傻了,韦风只得将她背在背上。
两人没逃出多远,后面二狗的声音在喊道:“抓奸夫淫妇了,奸夫来抢淫妇,快抓住他们。”
韦风心急如焚早不辨来时路,匆匆地择了一条路跑去。后面喊声越来越大,他偷偷地回过头一看,只见几十个村民拿着棍棒在后面追赶,其中还有人拿着大铁锹。韦风心里一急,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居然向地面栽倒。
一个声音在欢呼,“绊倒了,绊倒了。”
韦风背着那个女人在地面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但是二狗带着村民也已经赶到面前。他指着韦风,道:“这个就是奸夫,他想抢走姚老北辛辛苦苦花钱买来的老婆。我的脑袋就是他打伤的,姚老北也被他踢伤了,今天大伙可得好好地教训他为兄弟报仇。”
其实,二狗背后偷袭韦风实是有不可告人的打算,他瞧见韦风气度不凡,当韦风拿出钱夹时他就瞧见里面有好多张银行卡,心里面早就起了歹意。他本想来个谋财害命后毁尸灭迹,人不知鬼不觉,可惜韦风并没有想像中的弱,竟然可以以一敌二,还把花钱买的女人也带走了。
几个不明真相的村民被二狗一教唆也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叫骂,拿起木棒朝韦风及女人身上打去。韦风把那女人护在身后,一时棍棒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女人大声哭喊,可是没有人理睬她,人都像疯了般。二狗似乎不解恨,他从村民手中拿过一根大铁锹恶狠狠地走上前来,朝手中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然后挥起大铁锹朝韦风的腿上拍去。只见大铁锹重重地落下,但闻喀嚓的一声,腿骨裂开来。
二狗正欲抡起大铁锹再次向韦风的头部拍下,不料耳畔忽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他一吓铁锹竟从手中脱落。
众人大吃一惊往路上看去,只见数台警车正朝此处快速驶过来,然后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眼见着威武的人民警察到来,所有人都熄了火藏着家伙往后退去。
“这位先生,你怎么样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韦风瞧着面前的年轻警察,嘴刚张开一口鲜血就涌了出来,他伸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笑道:“我没事,你们救她吧。”
身旁的女人仍是泪雨涟涟,他看了她一眼便望向天上,此时苍穹上正缓缓飘过来一朵浮云。他的眼光随着那浮云移去,蓦地他想起有日他曾指着一片云说,“将来大域的疆土会到达那片云下,那时我们可以在那片云下生活。”
其实那片云在哪里他不知道,就像这刻他在这片云下,而秦翠凋又在哪片云下呢。
一片云会遇见另一片云,但相遇后又会分开,这就是所谓的云聚云散。
他苦笑着,晕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
5月14日 晴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五月后,额尔古纳河上的浮冰已全面解冻,昔日的冰雪路已化成滔滔不息宽阔的流水。于是秦翠凋只能在岸边凝望那红木桩下的河水,曾经她就在站在那里找到了终点。
如今,没有那层厚厚的冰路,那个终点似乎变得离自己又遥远起来,心里便就有些恍然。
秦翠凋呆呆地坐在河岸上,望着红木桩下悠然流淌的河水,终点就在那里可自己已不能再到达。她坐起身将手放进河水里,解冻后的河水依然带有冰的通凉,略略的有些刺骨的感觉。她叹息一声摇摇头,眼神黯然地瞟回怀中的画像上。
画像抱在怀里几个小时了,暖暖地,使得画像上的人似乎也有了气息。
风声的画像秦翠凋并不敢时常拿出来看,每次夜深人静时她关上门窗躲在煤油灯下偷窥像框里他的容颜,常常是泪流满面。对于风声,她仍是留有奢望,他对她好过怎么又可以轻易忘记。
不敢拿出来,因为会流泪,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而这天阳光很好,好得就像风声眸子里的笑意,温暖极了,灿烂极了。秦翠凋忍不住从箱子里拿出了风声的画像,隔着玻璃他在微笑,似乎在对自己说着贴心的话。
她抱着这幅画像不觉走到了河边,原来风声的笑容,竟和河中红木桩下的终点一样使自己想有歇息的欲望。只是,那终点不能再到达,而风声的笑容更隔着漫漫时空不能触及。
“翠凋,翠凋。”
河面上飘过来一只小船,船头上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叶无,他和罗泰大叔打鱼刚回来。叶无的眼睛甚尖,老远就瞧见秦翠凋坐在河边,故而大声喊她的名字。
秦翠凋也听见了他的喊声站了起来,不一会罗泰大叔将船划到了岸边。
叶无跳下船,喜滋滋地道:“翠凋,今天我和罗泰大叔打了好多鱼,你快过来看。”
秦翠凋走拢一看,船上果然装满了好些鱼,黑漆漆的鲶鱼,狗鱼,还有鲤鱼,鲫鱼等,一条条地在船上翻来跳去。
罗泰大叔将鱼捡进桶里,抱起湿鱼网笑道:“叶无,你先陪翠凋,过会来我家拿鱼。”
“好。”
瞧着罗泰大叔走远了,秦翠凋忽然跳上了船,急急地道:“叶无,你能把船划到河中心吗?就是那个红木桩那里。”
叶无瞅了河中一眼,望着她道:“我倒是能划到那里,可是你去那里做什么,不都是一片水吗,难道河中心的水好看些。”
秦翠凋有些着急,瞧着叶无哀求地道:“叶无,我就是想去那里看看,你送我去好不好。”
“好,我送你去。”叶无不忍心,尤其是她这样满脸无助的神情,自己根本就抵挡不了。
悠悠的河水在桨下分开来船开始向河中心前行,秦翠凋抱着画像凝眉不语。叶无瞅着她,她又像在火车上初见到时一样,满脸忧郁与沉静,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地。他打量着,看到了她怀中的东西,那装饰看起来应该是个像框吧,她抱得很紧看来很珍视。
“翠凋,你抱着谁的像框啊,给我看看。”
“不给,不告诉你。”她低声拒绝。
叶无转动眼珠,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那个风声。来来来,给我看看嘛,我看看你喜欢的男人到底有多帅,让我们的翠凋姐姐念念不忘,魂牵梦萦,做梦都要叫他的名字。”
一袭话让秦翠凋笑了起来,她嗔道:“叶无,你总是爱胡说八道,什么念念不忘,魂牵梦萦,什么做梦叫他的名字,你听见了,你不要乱说了。”
“我倒是想听见,可是又不和你住一起,要不你让我和你住,我听听你是不是晚上做梦真的叫了。”叶无不怀好意。
秦翠凋胀红了脸,道:“叶无,你一点也不尊重我。”
“生气了?”叶无试着叫她的名字,秦翠凋不理他,他只得试探地道:“翠凋,我只是口头占你一些便宜,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好吧,我错了,我向你认错,叶无该死,不该开翠凋姐姐的玩笑。”
秦翠凋转过头索性不再理睬,此时的情形令她想起去年和风声在朝南公园划船的情形。风声和叶无一样喜欢开玩笑,他说自己比荷花好看,还说自己用荷花向他表达爱意,自己也嗔着斥他胡说。
过去和现在何其相似,只是眼前人不同,只是那日可曾想到后来划船的人会是另外一个人么。将来可真是个抓不着看不见的东西,就算是此刻此时自己又能抓住什么。
船渐渐地划到了河中心,在离红木桩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叶无不敢再往前划,河中心风大即使不用桨,水的浮力和风力便可以使船越过国界。
秦翠凋凝视着那片寂静的水域忽然笑了起来,终点,如今她又处在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会让自己再次有停留的感觉。叶无若有所思,秦翠凋的表情好奇怪,她分明笑得很开心,可是那笑容当中却有些挥不去的无奈和哀伤。
“翠凋,上次我和罗泰大叔也是在这个地方发现你的,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吗?”
秦翠凋依然在笑,叶无的话她已经听见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终点,只是为了找终点,我在这里便不能再前行了,你说这里可不是终点吗?”
叶无再次从秦翠凋的嘴中听到了终点这两个字,原来秦翠凋的终点就在这边境的水域上,可是这样的终点又能说明什么呢。
“到了终点,我就可以不用再奔波,我可以留下来歇息。”那厢秦翠墒继续痴痴地道。
叶无的脑中轰然一响,原来秦翠凋的终点可以使她停下来,她这么渴望歇息大概是在人生的这条旅程上太累了吧。他怔怔地望着秦翠凋,只见她慢慢地将怀中的画像放进河水里,那画像依旧背面朝上,叶无并不能知道正面是谁。
“风声,我想我要试着忘记你。”她默默地道。
木质的画像在河水中飘浮,往边境上流去。秦翠凋始终咬着牙,舍弃风声的画像是件多么困难的行为,曾经为了这个画像还有人在大庭广众下污辱过自己,可今日肯放下这个画像,是因为知道自己如果还有奢望便永远到不了终点,在终点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幻想的。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