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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已经走得很远了,秦翠凋仍是失神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忽然她就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
“他不认识我了,他真的不认识我了。”她喃喃地道。
“你说什么,翠凋。”风声奇怪地问道。
“他不认识我了。”她大声地说起来。是的,他不认识她了。他背叛了你,最可悲的不是你忘不了他,而是他忘记了你。冷意,像针管里的药液被拼命地抽吸进身体里,蓦地眼前一黑她便软绵绵地倾倒下去。
风声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忙伸手扶住秦翠凋的身体,疾呼道:“翠凋,你怎么了。”
但秦翠凋并不能回应他,她的眼眸闭得紧紧地,手如冰般刺骨。风声彻底吓到了,他抱起她飞快地冲向公园的门口……
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风声心中仍是不安,秦翠凋突然晕倒确实让他吓得魂飞魄散。医生告诉他,秦翠凋是心情过于激动再加上身体疲劳虚弱导致晕厥,而且她还贫血、营养不良等等。
秦翠凋为什么会心情激动,她是看到什么了吗。她说他不认识她了,这个他指的是谁。还有自己明明知道她每天收摊以后已经很累了,为何还要强迫她为自己做饭洗衣服。翠凋她贫血、营养不良,自己真是该死,从来没注意到这些。
风声懊恼地骂着自己,曾经是想好好照顾她,却变成拖累她使她更累更辛苦。
病床上秦翠凋沉沉地昏睡着,一床雪白的被单将她的身体盖了起来,越发映衬得她的脸色雪一样的白。窗外,流水般澄清的月光透了进来,夜便就有些凄凉。风声怔怔地望着她,她闭着眼睛,睫毛轻微的抖动,像一团凝固不动的忧伤。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郑重地说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没有温度冰冷的唇,“翠凋,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床上的人在轻轻地颤抖,她的唇在动,风声俯下身去才听清她在道:“他不认识我了。他不记得我了。”
又是这句话,风声握紧了拳头,这个“他”对秦翠凋来说无疑是很重要的。
“他不认识我了。”秦翠凋的声音突地提高起来,然后身体从床上直直地弹起,眼睛睁开。
风声忙坐到床沿边上,关切地问道:“翠凋,你怎么了。”
秦翠凋仍是愣愣地,两眼呆滞无神,直到好久她的眼神才飘忽到风声的面上。“没什么。”说着,她打量起周围,“我怎么在医院里来了。”
“你在朝南公园晕倒了,是我送你来的。”风声诚恳地望着她,忽然他猛地拉住她的手道:“翠凋,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听见你说他不认识了你了,他是谁?”
秦翠凋抬起了头,面前风声仍是关切地看着她,那双淡玻璃般透明的眼眸此刻就像一面明镜,她的心事都清晰地映在上面,看着这双眼睛她不能再隐瞒,她需要一个倾吐伤心的泄口,或者大哭时可以倚着的肩膀。
“我结过婚。”她轻轻地说,眉蹙着。
“嗯。”风声也轻轻地应着,没有惊奇。
“后来,他不要我了,从此再没有见过面也没联系过。可是在公园里我看见了他,他拥着一个女人从我面前走过,他没有认出我,他已经不认识我了,我们认识了八年,可是才一年多他就已经不认识我了。”她可以被任何人忘记,可想不到的是竟被曾经同床共枕过的丈夫给遗忘了,大概全天下做人妻子最失败的就是自己吧。这是怎样的一种伤痛啊,她拼命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翠凋,看得出你还爱着他,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也许有机会复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翠凋摇着头,道:“他讨厌我,他说我是他的仇人。我不能去找他,也不能给他打电话,他怕我会拖累他,他说要过幸福的生活。我甚至连关心他都做不到,他会认为我不肯对他放手,我能做的就是从此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这么爱他,当初又怎么轻易同意离婚呢?”风声低声叹着气。
“我没有办法,就算我可以挨他打挨他骂,可是我不能让他来伤我妈。他知道我不愿让我妈担心,他偏偏故意去打电话告诉她,结果我妈气病了。他说我若不同意离婚就去起诉我把起诉信寄到我家里,你说我妈怎能受得起这个打击,如果让周围的邻居知道这件事她会抬不起头,一人一句的闲话都可以淹死她。”
“所以你妥协了。翠凋,既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还惦着他做什么,他有哪点值得你爱呢。”
“他曾经也对我好过啊,我并不能忘。”秦翠凋嘘出一口气,如果那些好可以因为后来的不好而抹煞掉,自己是不是会少很多的痛苦呢。她摇着头,并无法猜到答案。
“翠凋,也许他只是没注意到你,再说只是一年多哪那么容易忘记一个人的。”
“不会的,他是忘记了我,曾经他说过他会很快忘了我。你说,有人会对自己几年前扔掉的垃圾在意吗?有人会记得自己几年前曾扔掉过一袋垃圾吗?也有谁会去想那扔掉的垃圾现在如何呢?我在他眼中就是这样的,不在意不记得。他大概是巴不得我永远不出现,这样便不能去拖累他打扰他的幸福生活。”是的,他即使会对路边的小猫小狗有丝感情,也不会对自己有半点的怜惜。自己在这里痛苦着,那个人却在和别人幸福地生活,哈哈。
秦翠凋忽地笑了起来,痛到极点反而哭不出来,她咬着唇,紧紧地咬着,一分一分地加着劲,直到牙齿刺进唇肉里她仍是毫无所觉,血出了来。
“翠凋,你不要这样,如果你想哭就大声地哭。”风声拼命地摇着她的胳膊,她的眼珠已经固定不动可面上依旧在笑,这样的表情的秦翠凋再次骇到了风声。他不知如何地安慰她,可秦翠凋仍是呆呆地一动不动。“翠凋,我爱你,你听见了吗?”他突然大声地道,再无顾忌地将她拥入怀中。
秦翠凋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此时什么也不能想,整个心仿佛掏空了一般。
很久,风声才听到一阵低低的呜咽声,然后是如急雨响彻的哭泣声。秦翠凋大声地哭着,风声抱着她左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又过了一阵哭声终于低了下去,最后声不可闻,风声低下头来,怀中的秦翠凋已经睡了过去,他这才将她轻轻地放回床上盖好被单。
“翠凋,忘掉过去的事吧。”
他轻声地道,俯下身去吻掉她眼角的一滴泪珠。
从那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风声再没有见过秦翠凋的笑容,来了后就一声不吭地做饭洗衣服,然后默默地离去。那段时间里风声甚至很少听到她的声音,很多次他故意挑起话题但秦翠凋不是恍若未闻便是答非所问。
而每个白天秦翠凋依然忙碌在菜场里,地摊的生意红火依旧可她的面上再无喜色。以前,她只是心里怀疑方争会忘记她,但怀疑总不是真的,可当怀疑终于变成事实时她几乎要崩溃了,她被自己曾经的丈夫完全忘记,并轻贱如此。
这样的结果也只能是当初他并不爱自己,所以便轻轻松松地忘了,也不认识了。
秦翠凋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她常坐在椅子上望着天空发呆。邻摊的王大妈曾约她再与宋意见面,也均被她找理由推脱掉,几次下来后王大妈也索性冷了这心思不再提此事。
“姑娘,姑娘。”
秦翠凋终于回过神来,地摊前站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她赶紧站起来,道:“大爷,您需要什么?”
“给我拿那双黑色的鞋吧。”老大爷用手指了指摆在最里面的一双黑鞋,道:“就是那双,要40码的。”
“好,我拿给您。”秦翠凋将鞋递给了他,道:“大爷,您先在椅子上坐下,试下这双鞋是否合脚,不合脚我马上给您换。”
老大爷摇头道:“不用试,我的脚就是穿40码的,只要你给我的是40码的就刚好。”
“嗯。我这就给您装好。”
“还是三十块钱一双吗?”
“当然了,大爷,全部都是三十。”秦翠凋把皮鞋塞好鞋撑才放进盒子里,又找了一只塑料袋子包了起来,“大爷,这是您的鞋。”
“好。姑娘,这是钱你接好了。”
老大爷满脸的笑容,秦翠凋心里却突然感到一陈奇怪,这位老大爷最近来买过几次鞋了,而且隔的时间不长,他一个人能穿得了这多鞋吗。这样一想,秦翠凋突然想起来自己地摊上买鞋的人重复买的次数相当多,这绝不是他们认为自己卖的鞋廉价或是质量好,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吧。
“大爷,我记得您在我摊上买过几次鞋了,而且每次来买的时间不超过三天,您需要这么多鞋穿吗?”秦翠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以前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可一旦想到了就迫切地想知道原因,她隐隐地觉得这个原因可能是个极大的秘密。
老大爷似乎有些为难,他犹豫半天还是道:““姑娘。难道你卖了这久的鞋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别的地摊上冷冷清清,只有你的摊上红红火火,你真应该感谢一个人啊。”
“感谢一个人?”秦翠凋蓦地一惊。
“是的,是一个小伙子,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看着很歹但却是个好人。”老大爷微笑起来,他望着秦翠凋颇有深意地道:“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每天晚饭后我都会去附近的公园溜达一圈,但每次经过菜场时我都会看见一个小伙子要求过路人去某个地摊上买鞋,钱由他出但鞋归别人。你说天下有这样不出钱白拿东西的好事谁不会抢着做,所以我也在你这里买过好几次鞋。那个小伙子要求买鞋的人不要告诉你实际情况,但我想了一下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我能了解那小伙子的心意。”
秦翠凋听得呆了,原来自己生意兴旺的真正原因是在此,怪不得自己的生意会莫名其妙的红火。
“那个小伙子现在还在外面,你可以去看看。”
秦翠凋甚至来不及答应一声便冲了出去,菜场外面的墙边分明站着一个打扮流气的年轻男人,他正和一名中年妇女解说买鞋的事。
“大姐,你去鞋摊上买双鞋吧,钱我出,鞋任你选,只是别告诉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就是进去后靠左第五个摊位,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