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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民连连点头,但心已经乱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啥也不懂。在他眼前发生的交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确实应该多长心眼啊!他在社会上混的那些个小痞子的招法,在这里不灵了!
两人谈了很久,才分手。练完车,回到酒店,遇到几个员工,眼神都异样地看着自己。冯小民便觉得可能出事了。回到宿舍,见自己的床铺都被掀开,箱子也被打开,翻得乱糟糟的。正讶然间,门口出现了老五,凶巴巴的。
“冯小民,你的手机呢?”
“在这里。”
冯小民掏出手机,老五一把抢过去:“你还有别的手机吗?”
“没有。从那次以后,我只剩这一个。嘻嘻;五哥……”
老五根本不理他:“那个手机咋处理的?”
“早就卖了,才卖一百元钱,不值钱的。”
“卖给谁了?”
“哎呀!这我可想不起来了。反正在街头卖的。”
“你要敢蒙我,我打断你的腿!”
“不敢,不敢,我哪敢蒙五哥呢!”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
进了杨玉佛办公室,屋里除杨玉佛坐在老板台前外,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茶几上放着一个皮包。老五马上把冯小民的手机给了那个年轻人,喝令冯小民站在屋地中央。
年轻人把手机检查了一阵,飞快地按着键子。接着,他拆卸手机,速度奇快,一看就是个行家。他用皮包里的仪器检测一阵,随后将手机恢复原状,说:“这个手机昨天十点以后,没有通话与其他信息来往。”
老五把手机拿给杨玉佛。杨玉佛看看手机,朝年轻人点点头:“谢谢你。”
老五送年轻人出去,杨玉佛的眼睛便盯住冯小民:“冯小民,你知道昨天我们带你去了什么地方吗?”
冯小民回答:“我昨天在车上,起先还能知道方向,是向北。可车后来转了几个弯儿,我觉得是向南。再后来,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会看星星吗,通过星星辨别方向?”
“星星?”冯小民笑了,“大哥,昨晚阴天,没有星星啊!”
老五进来了,上前一脚,踢在冯小民的腿弯上。冯小民情不自禁地跪下了。他装出害怕的样子,哭唧唧地说:“大哥,咋了,我做错啥了吗?咋又翻我东西、又检查手机的,出啥事了?”
老五气势汹汹的:“我问你,冯小民,昨天晚上的行动,你有没有对外通风报信?”
冯小民叫屈:“啥通风报信呀!我有时间吗?”
老五还要发威,杨玉佛一摆手:“让他出去吧!”随后提高声音:“把手机拿去!告诉你,冯小民,要想在我这里混,就得当瘪肚子,知道吗?”
“是,是!”
一百五十一、引蛇出洞
冯小民出了杨玉佛的办公室,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心里恨死了老五。他简直成了老五的手垫,说打就打,说拍就拍。妈的!凭实力,能把老五打得满地找牙的。
可没办法,还得忍。
他到一楼后走廊的仓库门口,看海秋正在那里给几个员工出货,便耐心地等着。等别人都走了,海秋锁库房门,对他叹了口气。
冯小民说:“海秋,咋回事呀?好象怀疑我,出啥事了?”
海秋淡然道:“不是没确定吗?”
“是没确定,因为我啥也不知道哇!昨晚,咱去的啥地方啊?”
海秋道:“不该问的,咱别问,好吗?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不不不,还是我请,把老五叫上。”
“老五恐怕是没空了,他有一堆烂事呢!”
冯小民现在彻底弄明白他们的分工了。杨玉佛作为总经理,负责全面,除直接掌管财务外,其实啥也不管。强子是副总经理,名义上负责人事、保卫等等,其实一切事情都管。其他的,都算是各部门的经理:老三负责餐饮,老四负责客房和娱乐,老五负责洗浴,老六海秋负责后勤。但他们既分工又合作,打斗一类的事儿,全体都上。
冯小民再次想,确实应该深入到他们中间去,首先是掌握住老五。
下午,冯小民照常训练。他把昨晚的事儿对枝姐一说,枝姐注意起来:“嗯,这么嚣张?”枝姐想了一阵道:“冯小民,他们带着武器行动,说明这些武器或者其他装置,平时一定有储藏的地方。”
“对呀!”冯小民恍然大悟。
枝姐说:“我师傅精通各类武术,所使用的器械都收藏在一个大库里,不许别人随便动用。杨玉佛肯定有收藏这些东西的地方。你昨晚没有注意他们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吗?”
“没有啊!我被他们关起来了,不许出门。”
“你再想想,他们平时行动之前,都愿意去酒店的哪个地方?”
冯小民极力回想,实在想不出来。
枝姐笑了:“你别折腾了,咱们引蛇出洞吧!”
枝姐把主意一说,冯小民乐得跳高:“师傅!”冯小民现在不想叫枝姐了,只愿意叫师傅,“我可以惩罚老五了?”
“那当然。不过,不能打重了,只让他皮肉受苦就行了。”枝姐瞅定他:“你明白为什么不能打重了吗?”
冯小民嘎巴了一下嘴。
“因为不能造成伤害。咱们学武之人,不能依持武功,随便伤害人。即使对方是恶魔,也有法律管着。”
冯小民立刻说:“我懂了!”
枝姐说:“现在的关键是你要掌握老五的动向,及时通报我。最好的时机,就是晚上,他一个人。”
“这个好掌握。老五比较馋,晚上老爱打夜食。我会盯住他的。”
冯小民便练得分外用心。
晚上,他还是照原来约定的,请海秋吃饭。可海秋心事重重,表示没功夫喝酒。这正好,冯小民也不想喝酒呢!他在大门外管车位,时刻注意老五的动向。他手里握着手机,手机上已经给枝姐的手机写了封短信,只有“行”一个字,这表示老五刚刚出门。只要见到老五,他手一按键子,短信便发出去。
可是,冯小民等来等去,也没见到老五。后来听说,老五是在酒店的饭堂里吃的饭,饭后便一直呆在杨玉佛的屋里。也许,他今天晚上不想出门了。
晚上十点多钟时,车位渐渐空了,再来车可以不用管理了。冯小民有些着急。他正想回楼里,没想到,大门处走出老五,后面还跟着老三、老四。冯小民心里一阵狂喜,按动了兜里手机的键子。枝姐马上回了短信:“我看到了,你听我信。”
冯小民这才知道,枝姐一直等在附近。
老五他们没开车,而是站在大门口说笑了一阵。老五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他们三人坐上,车往北开。冯小民连忙进楼。一楼走廊最南侧,有间值班室,那是供夜间工作人用的。屋里此时黑乎乎的,没有人。他进屋之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到沙发上,穿着里面套着的轻便的黑衣服,跳上窗台,拉开窗户,外面的铁罩子早已松动了。冯小民用力推着铁罩子,从缝隙间挤出去。
外面漆黑,没人。冯小民便向楼后绕。楼后是居民楼,居民楼的楼前有通道,冯小民很快地就来到酒店北侧的一条马路上。
枝姐的短信来了:“你到和平路‘王家烧烤店’,路东,我车在那儿。”
冯小民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王家烧烤店”。他看到路东树影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便慢慢过去。黑色车的车窗开了,正是枝姐。枝姐指指后车门,冯小民便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只有枝姐一个人。枝姐说:“你打开身边的包,装配起来。”
后座上放着一只旅行包。冯小民打开,里边有衣服、帽子,还有一只方形盒子。冯小民换了那套黑色的连体衣,身子被箍得紧巴巴的。打开盒子,里边是假胡子、眉毛、眼罩等化装用品。冯小民装配上,从外表看,竟认不出来原来的形象了。枝姐让他戴上帽子。那帽子能兜住下巴,里边安装有一个电子变音器。冯小民一说话,竟发出十分清脆的声音。
枝姐很满意:“你到烧烤店右侧的胡同等着,我把坏小子引出来。”
冯小民便下了车,快步走到右侧的胡同口。他看到,枝姐也下车了,打扮成一个男青年样儿,越过马路,进了烧烤店。冯小民心下狐疑:老五是与老三、老四一起来的,枝姐能把老五单独弄出来吗?
功夫不大,枝姐从店里出来了,后面跟着老五。老五气哼哼的,嘴里骂骂咧咧的,眼睛似乎都红了。
“妈的!你站住,站住。”
枝姐却嘻嘻笑着,直往右侧胡同跑,越过冯小民身边,只摆摆手。她转过楼角去了。老五过来了,冯小民往前一冲,堵在他面前。老五并没喝多,眼睛凶神恶煞般地盯着冯小民:“闪开!”他要越过冯小民,往前追。可冯小民闷声不响,老五往哪儿闪,他就往哪儿堵。
“妈的!”老五恼怒地说,“敢惹你爷爷?”
老五打来一拳。冯小民身子只微微闪了闪,从右侧猛地出拳,打在老五的左胳膊肘儿处。老五身子往左一扭,差点儿摔倒。老五越加恼怒,想往前扑,可冯小民转瞬间便打出几拳,竟将老五打晕,身子摇摇晃晃的,扭了几扭,慢慢倒在地上。
冯小民心里一阵痛快,真想再继续打他,让他求饶,一解多日来的气闷。
但是,冯小民知道不能这样做。他站立在老五面前,用电子变音器,居高临下地说:“喂!你是打不过我的。但我还可以给你机会。在这里打,实在不爽。如果你不服,今晚十二点半,咱们到东面,”冯小民手指东方,不到一里地处,路边有座小山,山上树林密布。这山名叫小北丘。“咱再到小北丘比试比试,如何?”
老五还在晕着,身子动着。冯小民便蹲到他跟前:“你听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