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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近半夜,楼兰洗漱出来,客厅里开着落地灯,楼风躺在沙发上看报。她坐到他身边去,光线柔和明亮,他的样子倒显得模糊,十年里,他不在她身边,可是在她心里一直是亲近的,现在离得这样近,倒觉得越发的疏远,甚至比在平南机场第一面还要远。
楼兰弯下腰,俯在自己膝盖上,她彷佛要离得他很近,才能看得清楚。 “既然你回来了,我明天就先搬回学校去。”楼风拿开报纸,望着房顶出神,一会才说:“你要是没找房,就住这里,我也不过是周末能回来。”他领口的扣子冷冷反射着灯光,映得楼兰眯一眯眼,昨晚那一点凉一点暖彷佛还留在她的下颚上。
李汉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从楼风手里搞到楼兰的手机号码,一天有好几条短消息,说的都是部队里的趣事,楼兰虽然当初被他吓一跳,后来却觉得他率直,投桃报李的告诉他学校里的事,一来二去没有几天就熟了。有些话楼兰不敢问楼风,拐弯抹角的问李汉维。
“我妈都急死我哥还不结婚,他到底有女朋友没有?”楼兰一发了这条消息出去就开始后悔,偏偏李汉维半天没回消息过来,闹得她一节课忐忑不安。临下课才有一条消息进来,“大队长大概爱无能,谈过几个,无疾而终。”李汉维总爱用上叫人一惊一咋的词语,楼兰对着手机屏幕发楞,回了一个过去,片刻李汉维又回过来,“大队长大概受过刺激吧,从此没能力爱女人,估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前尘往事。我调过来没多久,不清楚不敢问。”李汉维的话虚虚实实,楼兰想了半天把手机收起来,不敢再问下去。
楼风周末回来,楼兰总是惴惴的,不知道李汉维有没有多嘴告诉他。这个周末楼风只回来一天,周六中午就回了部队。楼兰天生怕冷,早上溜完土土就窝在家里上网,外面太阳极好,透过窗子晒进来,暖得她想瞌睡,连土土也趴在脚边不动,就连门铃响了都只支一下耳朵。
“臭小狗。”楼兰拍一下土土的头去开门。
“楼风还住在这里么?”门外的高挑女子眼含疑惑,又瞄了眼门牌。
“他中午就回部队了,您是?”楼兰上下打量对方。女子眉目精致,个子高挑,束腰的白色风衣,站着直如一枝白色马蹄兰。
那女子虽然神情带笑,却不回答楼兰的问题,眼神在房内扫了一圈,轻笑一下,“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嘛。那我去基地找他就好,谢谢了。”
楼兰目送她下楼梯转弯,才觉得有点气结,脑子里转了一圈,给李汉维发个消息,“我哥的前尘往事去基地找他了。”
横塘。。横塘。。。等我写好楼兰再说,要大修的。。。第 6 章
李汉维回消息很快,“我在平云,不能替你目睹了。”楼兰回答他,“擅离职守,情报不力。”他回了一个大笑的猪头给她。
楼兰一整个星期都有点不安,楼风周末没有回来,前尘往事小姐也没有再出现,李汉维没赶上现场,也说不出什么。直到下个周六晚上,楼风提前给她打电话,嘱咐她去市里面的福记吃饭。
楼兰到得晚,领位小姐把她让到包房里,楼风和他的前尘往事已经在房间里喝茶。
“柳蔓,原来我们师部医院的麻醉师。”楼风替她们俩介绍,“楼兰,我妹妹。”
柳蔓比上个周六要可亲许多,颇有站起来的意思,楼兰只是对她微微颔首,拣楼风身边的座位坐好。柳蔓的话挺多,楼风只是笑笑听着,然而楼兰看他手里的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点在烟缸旁边,一支换一支,却几乎没有抽上几口。她无端觉得胸闷,拿筷子拨着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
“你和过去简直一样,少言寡语,每次都是我说你听,我唾沫说干了你还没说足十句话。”柳蔓端起杯子抿着果汁,“你看我都要润润嗓子了。”柳蔓是典型的凤眼飞梢,一个眼风斜斜瞥来,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还一样。你转业后社会经历多,当然你多说,我还是在部队,部队这些事你还不清楚么。”楼风神色平静。
“以前总觉得在部队里拘束,受不了外面大千世界的诱惑,其实现在想想,真是怀念过去。”柳蔓吁一口气,“我和张可繁分手,一半也是因为我已经觉得太累了,想歇歇,他还劲头十足。”
“你把过去想得太美好了。”楼风按熄手里的烟,“你这次回国打算什么时候再走?”
柳蔓端着杯子笑,“请我吃个饭就肉痛了,想赶我回去了?这次我应该算是回来定居了,反正国籍也拿到了,回来陪陪爸妈会会朋友,挺好的。”
楼风“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下去。柳蔓转而看着楼兰,“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有个妹妹,不过你们长得挺象,你妹妹真漂亮,念大学了吧,有没有男朋友?”
“她以前留在墨海,才来平南念书。”楼风转头看楼兰,“你不是说中午没怎么吃饭,现在还不多吃点。”
“我不饿。”楼兰皱眉把筷子搁下,包房里没有窗,又开着暖气,她觉得气闷。
吃完一顿饭将近要九点,送了柳蔓回住所,楼风才开车带着楼兰回家。楼兰把车窗开着,夜里的寒风一股股的扑进窗来,也解不了她的气躁烦闷,究竟有多少往事发生在这十年里,而她不得参与,她象个局外人一样。从生下来起,从记事起,他们本来是最亲的。
车子快进小区,楼兰突然说话,“我想吃酱排骨,老宗坊的那家。”楼风乐了,“刚才还说你不饿,现在又馋。”“我现在饿了。”楼兰振振有辞。
老宗坊在城郊的分店小小的,挂着蓝色棉帘子,只有四张小方桌。楼兰和楼风对坐在角落里,桌上的排骨和汤热气腾腾,吃得人从里面暖和到外面,她离他这样近,只隔着两只杯子一只碗,她觉得心里暖和而安慰。
平时楼兰总是在学校里吃过晚饭才回家。食堂在吃饭时间永远拥挤、热闹,空气里一股油腻腻的菜香,楼兰望着橱窗里一排菜都觉得反胃,拿不定主意到底吃什么。旁边有人轻轻拍她肩膀,“楼兰?”
楼兰回头过去,柳蔓同着一个老师模样的人站在一边。“真是巧,我来学校看老朋友。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吧?”
楼兰心里不乐意,看见食堂师傅已经等着她点菜,立刻随便报了两个菜名才说,“还是算了,不好意思破费你。”
“那不如我也在这里吃,很久没有在食堂吃饭了。”柳蔓很随意的也点了两个,楼兰只得等着。
柳蔓并不介绍身边的朋友,倒有一句没一句的问楼兰话,念的什么专业,几年级了,住不住校,楼兰只觉得不耐烦。
“大学时代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住校了,你怎么不愿意呢?我现在倒真是想念集体生活。”柳蔓说起来过去,眯着眼睛笑,“几个人一个宿舍,每天都有新鲜话题。”
“过去之所以美好,不就是因为不可重来么。”楼兰按捺住不耐,淡淡说了一句。
柳蔓望了她一会,笑了起来,“你和楼风真像,说话都一样。”
“楼兰,好久没看见你了,土土还好不好?”饭桌边突然站出一个人来,楼兰本来不想和柳蔓谈楼风,立刻招呼,“原誉为,你也坐这里吃饭吧。”
原誉为看看柳蔓,又看看柳蔓身边的朋友,磨蹭了一会还是坐下,一个劲的向楼兰打听土土的情况。楼兰不乐意对着柳蔓,对原誉为就分外假以辞色。
柳蔓饶有兴趣的望着原誉为,他虽然有点迟钝,时间久了也发现,渐渐一脸通红,端起餐盘就走,“我吃好了,晚上有自习,先走。”走出去几步路还差点绊住自己。
柳蔓笑吟吟看着楼兰,“挺有意思的人。”楼兰只当作不听见,也收拾了餐盘起身,对她点头,“我吃完了,晚上功课挺多,不陪着你们了。”柳蔓也不挽留,道别后轻声细语的和身边的朋友说话。
楼兰直到周末才从楼风这里知道,柳蔓给他打了个电话,原誉为成了自己的亲密追求者。楼兰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走,“她怎么能这么胡说呢。”她竖起眉毛,恨不得亲自和柳蔓对质。
“不是就不是,没人批评你。”楼风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笑她。
楼兰忍不住伸手拧他,“清白,我的清白!”
楼风哎哟一声抓住她两只手,“越来越没规矩,刚见面时候挺乖的。”
楼兰脸色发红,赌气扭过头去,“刚认识的朋友都比你那时候亲切,谁敢和你说话。”楼风如今对她,不能算不好了,可是她的心里,总是有那样一点点,一点点的怅然。
从李汉维那里得来的情报,柳蔓隔三差五的上基地去,她原来是师部医院的,人头熟朋友广,在部队如入无人之境,虽然不是时时的来找楼风,也是三次一见面五次一吃饭。楼兰问李汉维,“她是想重修旧好吧?”李汉维非常赞同,楼兰拐着弯的问李汉维究竟是怎么个看法,他翻来覆去就是说不知道,问多了就回消息,“我是个男人,怎么知道女人怎么想的,咱们部队女兵比钻石还金贵,没法详细研究。”
平南的天气期期艾艾的直到近圣诞节才算真正入冬,一夜落尽了梧桐树的叶子。路边商店里圣诞花也都红了,一盆盆的堆在橱窗口。学校里虽然将近考试,学校三令五申也阻止不了学生过节。楼兰班级上十几个男生女生串通了去酒吧过圣诞夜,因为是周五,下午一上完课就开始有人奔赴集合地,楼兰拗不过同学,也跟着过去。
到了酒吧才看见许多人,不止本班的,还有其他班其他系,原誉为也夹在里面,看见楼兰就使劲蹭过来。本来也就是找个借口疯狂一下,男生一多就开始胡来,一下叫了两箱的啤酒十二瓶红酒,几乎每个人都被灌了好几杯的酒。楼兰本来坚决不从,原誉为看不过去,要英雄救美,替她喝掉,被同学群起嘲笑,楼兰想起柳蔓的话,心中恼怒,自己接过杯子就干,喝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一下喝了不少。她酒量浅,一杯红酒下去已经脸上滚烫,热辣辣的感觉从胃直窜到喉咙口。
楼兰渐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