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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辞职去了,也就是心里不开心说说罢了。”
“他不开心就得哄着他,我还不开心呢。”卢文云气哼哼的,“凭什么让着他啊。要分手就分呗,谁怕谁。”
“凭你是他女朋友,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人。”楼兰突然激动起来,“相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互相照顾,互相温暖么。钱宽虽然脾气直,但是我看他还是为你着想,为你们将来着想的,他不是老说,他一直不辞职就是因为公司给的工资不错,可以存着你们结婚用么。”楼兰猛然住了口,转过头去,眼睛里突然漫起来一点湿意,相爱是为了什么,自己也不过到现在才明白。
卢文云顾着交通状况,嘴巴里却啧了几声,“真稀奇,楼兰,怎么回去了一次,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楼兰装着整理头发,偷偷拭去眼角的泪,静了一会才说,“回去见一个朋友结婚,挺有感触的。我看你们都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多不容易,何必自己折腾自己。”
卢文云撇了一下嘴,却没再说话。六七点钟的时候,D城正是华灯初上,一串串街灯映着车窗滑过,地上有点水,大约白天下过雨,车轮滚过去有轻微的嗤嗤声,楼兰盯着窗外出神,方才那些话,彷佛是经过了千百遍思虑一样,那么顺利的就说了出来,只是每一句话后面的心酸,也许没有人能解。
大概是飞行时间太久,楼兰觉得疲累不堪,浑身像要散架一样,勉强和卢文云在住处附近吃了点东西就回去,可是临分手前,还认真的对卢文云说,“别再老和钱宽说分手,没事找事。”
卢文云拍了她一下,笑说:“你怎么比我自己还上心,知道了,快去休息。”
楼兰看着卢文云坐进自己的车子,向自己挥挥手,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替人着急,也许是突然发现自己曾有的爱情如此惨痛收场,不愿意好友再重蹈覆辙吧。
隔了几天,卢文云带着钱宽来找楼兰,楼兰松一口气,私下里问卢文云,“怎么,危机解决了?”
卢文云笑嘻嘻的说:“回去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木头一向都是这样,不和他生气了。”
楼兰也笑,“知道就好,以后你们结婚前,可得请我吃顿好的,你得谢谢我。”
卢文云挽住她,低声问:“听说你这次回来,给好多人都带了礼物,这是怎么回事啊?连物理系的张教授都有,你选过他的课?”
楼兰笑一笑,其实只不过是她在墨海买礼物时候突然觉得,一切人和人之间的那些温暖的情意,都值得她用“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这样的心态回回应,因此扳着手指头一算,D城里给过她大大小小帮助还算熟悉的人,都带了一份心意。她对卢文云这么说,卢文云愣了好久,没有笑她,反而绕着她转了一圈,摇头说,“楼兰,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和过去大不一样了。”
“我选过张教授的课,他对我挺关照的,在学校里遇到了,也时不时问问我最近的情况,给我点参考。所以也给他带了一份东西。”楼兰不欲再多说,把话题扯开。
钱宽在一边问:“那路遥呢,有没有他的分啊?”
“当然有了。”楼兰笑起来,“等他回来,你告诉我,我请他吃饭。”
路遥过了一个多月才从D城回来,第三天上给楼兰打的电话,单独约她出来吃饭。
楼兰把礼物递给路遥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真有礼物。”路遥说着从自己车后座上也拿出一个盒子来,“我从平南也给你买了一个东西。”
“谢谢啊,我可拆了。”楼兰捧着那个盒子摇了一摇,没听见什么声音。拆开来一看,是个泥塑的娃娃,手法简单却传神,眉眼里竟然有七八分像自己。
路遥得意的问,“怎么样,我在平南周围玩的时候,看见一个匠人在给人捏泥娃娃,我手机里有咱们上次去滑雪的照片,调出来给他看,他就给捏了个这个娃娃,挺像的吧?”
楼兰捧着那个娃娃左看右看,转过头对着路遥笑,眉眼灿然生辉,“真的很像啊?”
路遥心里忽悠一下,背上隐隐冒出汗意来,他一向反应快,在肚子里苦笑,这下好,本来买这个娃娃,不过是想哄哄楼兰,看看能不能让她给他和部队牵个线,现在倒把自己给哄进去了。
路遥回家的时候,有点失魂落魄,他说不出来是怎么了,到底是自己真的动心的缘故,还是别的,楼兰的眼神彷佛变得特别的清亮、温和,但是却彷佛又更遥远了,本来能言善道的他,变得抓耳挠腮才能想出一个话题,在她的眼光下,他却又说不出什么了,他恶狠狠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咬牙切齿的想心思,又像在每次大订单将下而未下的时候那样忐忑不安。
第 20 章
D城的春天来得晚,到了4月头的时候,天气才开始暖和,小小一座城的街道上,都是凤树开出的粉色的花朵,挤挤簇簇的,拥成一片粉色的海洋。
卢文云和钱宽突然决定订婚,让楼兰大为吃惊。用卢文云的话说,想来想去,其实也就这么回事,马上要毕业了,先订婚吧,毕业就结婚。
订婚仪式桌席上布置用的,就是凤树上掐下的花,现成取用,倒也简单温馨。只是凤树花娇嫩易衰,过得几小时,白色的桌布上就都是粉色的花瓣。楼兰坐在席上,拈着薄薄的花瓣,看眼前卢文云和钱宽在简易的典礼台上相对而笑,不禁有点恍惚。
是什么时候,她也曾那样无忧虑,在四月的春风和桃花里,和别人相视而笑。
手里的花瓣被人轻轻抽走,楼兰转过头,路遥坐在她身边,朝她微微摇头,一面笑:“发什么呆,是不是触景生情?”
楼兰被他猜中心事,掩饰的抿一下嘴,道:“看见好朋友订婚,总是感慨,回国才参加一个好友的婚礼,没想到刚回来,卢文云又要结婚了。”
路遥凑近她,轻声说:“哎,要不咱们打个商量,考虑一下我?”
楼兰退开一些,皱起眉头,刚要说话,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墨海父母家中的电话号码在手机的屏幕上一闪一闪。楼兰瞪路遥一眼,拿了手机到远些的地方接起电话。
“囡囡。”父亲的声音总是很轻,楼兰知道那是因为母亲已经睡了,父亲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多半是和楼风有关,只有和他有关的事,父亲才会等到那么晚,以免让母亲听到这个电话。楼兰心头闪过一点怅然,母亲和楼风的关系没有因为几年前那场大病有所好转,自己和他的关系却也因为感情的分崩离析而决裂,一家人,竟然是如此“四分五裂”。
“爸,什么事?”楼兰也压低了声音,往举办仪式的小厅外走。
“没什么事,看看你最近怎么样,功课紧不紧?”父亲的话总是用这些开头。
“我这里挺好,6月份应该能按时毕业。还是打算先找找看工作。”楼兰走到厅外,等着父亲说下去。
“哦。”父亲顿了一下,“那小风那里,怎么样,你上次去平南,说他受伤了,现在好了没有?”
“好得差不多了吧。”楼兰声音更低微下去,从平南回来后,除了和安颂偶尔几个电话说到楼风的近况,她和楼风的关系彷佛一如往昔,没有来往。“爸,你自己也给他打电话吧。”楼兰道:“等妈不在家,或者睡觉的时候。”
父亲沉吟一下,“还是算了吧,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电话那头传来微微一声叹息。
楼兰沉默起来,不知道再怎么说。订婚仪式的小厅里传来热闹的乐声,大约是正式的仪式快要结束了。
“怎么你那边这么热闹?”父亲那里也听到了声音。
“我正在一个朋友的订婚仪式上呢。”楼兰往厅里瞧了瞧,卢文云和钱宽从典礼台上走下来,正一个一个和亲朋好友拥抱。
“囡囡,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起来了。”父亲被这个话题引了过去,旋即又转了回来,“你也要和小风说,他也早就该成家立业,我也好安慰些。”
楼兰苦笑一下,说:“爸,我知道了,现在不和你说了,人家仪式都要完了,我该进去了。”
父亲在那头叹息一声,又叮嘱几句,才挂下电话。
楼兰舒一口气,堆起笑来,往卢文云和钱宽那里迎过去。
卢文云手上的捧花还牢牢握着,看到楼兰往她怀里一掷,笑的非常开心,“楼兰,虽然这不是新娘的捧花,可是我希望下一个订婚的是你哦。”
钱宽在一边听了回头,冲着路遥别有深意的笑,路遥却对她笑得温柔异常。
楼兰觉得有点头疼,路遥这一个月来,好像当真了,天天短信电话追着跑,可是又很客气,叫她拒也无从拒起,卢文云和钱宽在一旁煽风点火,起劲非常。
因为不过是简单订婚,也就三五知交亲朋的聚会,卢文云和钱宽换过订婚戒指后,也就是大家照常的小聚搓一顿。路遥仍旧坐到楼兰身边,向她献殷勤,问她:“楼兰,再下周有没有时间?我有个以前的师姐要过来D城,想请你做个陪,大家一起吃个饭。”
楼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直觉的就想拒绝,话还没出口,路遥又说,“我跟师姐提起过你,听她说起来,好像认识你。”
楼兰好奇起来,问他:“你师姐是谁?做什么的?怎么会认识我呢?”
路遥耸耸肩:“说起我师姐来,曾经和你哥哥一个军区的,是医生,柳蔓,你听说过这名么?”
楼兰楞住了,这世界何其之大,又何其之小,在军区医院可以遇到路遥,在D城也可以遇到柳蔓。
楼兰的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见柳蔓,一枚硬币扔了无数次也得不到结果,柳蔓是她那段生活的一个见证,即便柳蔓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看到她,仍然会提醒楼兰那过往的事,而柳蔓也许还会带来楼风的近况消息,楼兰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最后咬咬牙,还是答应了路遥。
楼兰见到柳蔓的时候觉得有点尴尬,柳蔓一双眼睛,总是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楼兰看了自己全身上下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