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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没有再问许靖,如果这个名字真的和自己有关,许靖一定会说。果然,没多久,许靖主动开口:“林墨南,林羽琛的父亲,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吗?”
林墨南,林墨南,若惜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仍是毫无印象,她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许靖在一旁提醒她:“你不看新闻?他几乎每天都在新闻里出现。”
若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许靖:“你是说那个林墨南?”
许靖微微点了点头:“就是他。”他见若惜脸色巨变,有些同情地:“林羽琛应该没跟你说过他父亲是谁吧?看你吃惊的表情就知道。你们还有两星期就要结婚了,他却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还有,现在你该知道他家世显赫,你们的婚事要获得他父母的认同,我看很难——”
许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若惜却几乎都没有听进去,从知道林羽琛的父亲是那个林墨南之后,她的脑子就懵了,林墨南,市委书记林墨南,而且听说马上要进省委班子,林羽琛的父亲竟然是林墨南,怎么可能?!
如果林羽琛是林墨南的儿子,那他怎么会被许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不对,如果林墨南是林羽琛的父亲,许靖怎敢对他不利?难道是自己误会了,根本不是许靖在背后搞破坏?可许靖明明承认一切皆是他所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惜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搅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能思考,她的眉不觉微微皱起,既有些茫然,又有些苦恼,完全理不出头绪,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几乎透不过气来。
若惜的表情看在许靖眼里,他有些不忍,又有些愧疚,于是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若惜——”
若惜飞快地抬起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们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与你无关,是不是?”
“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透。”许靖倒也坦白,干脆利落地承认:“你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我做的,我不过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确实不是我做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根本不用再问许靖为什么会承担与自己无关的罪名,对他有利而已,他原本就是最擅长把握机会的。如果不是许靖,那会是谁呢?
若惜的视线不由投向许靖,露出困惑的神色,许靖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微微摇了摇头:“你原本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时怎么糊涂了?放眼这座城市,敢跟林羽琛过不去的,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
若惜原本就在猜测这种可能性,却又阻止自己往下想,被许靖点破,若惜再不能逃避,的确,除了林羽琛自己,还有谁敢跟他过不去?
若惜喃喃地,更像是自言自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事到如今,你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许靖眯缝着眼睛,像只老狐狸:“有些女人心软,尤其是在男人落魄的时候,心软了,判断力就弱了,趁虚而入也会容易得多,你在林羽琛身边多年,你是怎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弱点,他再清楚不过了,我得说,他这招很高明,且成功了,不是吗?”
若惜只觉得脑子更乱了,不想去想许靖的话,但那些话,还是无意识地潜入了她的脑中,联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不得不承认,许靖的说法并非凭空猜测,与真相,应该相去不远吧?
许靖说完之后一直没有作声,似乎给若惜时间想清楚,若惜脑子虽乱,但一眼瞥见许靖深沉却似有所待的目光,她立刻清醒了,立刻武装起自己,淡淡地:“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许靖平静的眼波终于起了波澜,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若惜:“他这样骗你,你竟然毫不介意?”
若惜的语气更淡了:“他肯费这么多心思,可见他是真心的,我为何要介意?再说,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您费心。我不明白你巴巴地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你不许我和许朗清在一起,我现在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你还是不高兴,难道你就见不得我好?我姿色平庸,年纪一把,能找到这么个样貌皆上乘,且真心待我的男人不容易,许董,我拜托你,拜托你放过我,再也不要来烦我了,行不行?行不行!”若惜说完再不客气,板着脸:“对不起,我再不走要迟了,许董,您请回吧。”
许靖却仍是一动不动,脸色灰白,眉头深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若惜不愿与之纠缠,又看看表,真的来不及了,于是霍地站起身,拿起手袋,很干脆地:“许董,我先走了,如果你想再坐一会儿也没问题,出去的时候帮我关好门,再见。”
若惜找到自己的手袋,拿好钥匙,也不看许靖,匆匆朝门口走去,她以为许靖不会厚脸皮到留下来,却没想许靖竟然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倒有些骑虎难下,仔细想想,留他在房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惜不再犹豫,伸手按下了门把——
“若惜,朗清,朗清他病了——”许靖的声音有些犹豫,苍老得几乎不像是他的声音。
病了?上次见他,便见他瘦得厉害,病得很严重吗?严重到许靖亲自找上门?若惜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拼命往上涌,想压都压不住,她霍地转身,走到许靖面前,她决定问个清楚:“许朗清,你说他病了?什么病?要紧吗?”
许靖混浊的眼眸,突然亮光一闪,旋即微微笑了笑:“我以为你再不关心他死活了呢,原来你还是在乎的。”
若惜以为许靖刚才的话是试探自己的玩笑,大怒,再不看许靖,扭头就走,这一次,她走得极快,三两步便又到了门口,手已经触到了门把,却听许靖在身后唤她:“若惜——”
若惜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许靖说什么,她都不理,都要走,但许靖悲凉的声音响起,她却是一步不能动,因为许靖说的是:“癌,胃癌,晚期。”
“已经请最权威的医生确诊过了,我还不肯相信,又请了北京、上海最好的医生——”许靖说得极慢,声音哽咽,终于再也说不下去。
胃癌,许朗清怎么会得胃癌?他的肠胃一向很好,那时两人都对自己的身体极为自信,还一直用“穷人的孩子不生病”自勉,若惜偶尔还会有个头疼脑热,许朗清却是连感冒也从未有过,怎么会得了胃癌呢?
许靖垂着头,声音中充满了自责:“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他就不会搬出去,若不是我,他也不会去国外啃那些不消化的牛排面包,若不是我,他这些年也不会一直不开心,我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魔障,一直这么固执,富贵浮云,声名负累,有什么比他的幸福更重要,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明白,是我害了他,害了他啊。”
许靖言语中充满了懊恼与悔恨,若惜想起当日种种,也恨得咬牙切齿,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她又突然恨不起来了,真正追究起来,她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四处打工吃饭没有定时,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一声不响地去了国外,不健康的食品,不健康的饮食习惯,都是因为她——
若惜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事已至此,追究谁的责任更大,似乎没有太多的意义,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于是急切地:“什么时候动手术?我听说胃是可再生的,就算切除了五分之四,还可以长出来,我有个同事,五年前做了胃切除手术,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当务之急是找个好医生,尽快动手术,千万不要拖,若是癌细胞扩散了——”
许靖突然抬起头,神色茫然:“可朗清说他不要动手术——”
“他疯了?”若惜惊得几乎跳起来:“不动手术,他想死啊?”
“他就是想死!”许靖混浊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许生气,恨恨地:“我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死活不肯动手术,说是不想成为病人,他真是疯了,难道不动手术就不是病人了?再说了,就算病人,总比死人——”
许靖说出“死”字后猛地收口,脸上略过一丝懊恼,随即又恨恨地:“随他去,随他去,他自己找——”许靖张了张嘴,终是无法将那个字说出口。
若惜连忙劝道:“许董,你先别急,这种事情,不能由着他,就算绑着架着,也让他动完手术再说。”
“绑着架着?那也得他人在这里,这种时候,他竟然跟我玩失踪,你说他是不是存心急死我,这哪里是儿子,是冤家啊。”
“许朗清失踪了?”若惜的心猛地跳了跳,不敢置信地:“这个时候他失踪,他是不是疯了?不要命了!”若惜很快想到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一看许靖便已失了方寸,这种时候自己更要镇定,她定了定神,又仔细想了想,才问:“他失踪多久了,也许他只是出去走走,一两天就回来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乱来的。”
“前天我请的专家从美国过来,越好了上午到医院,和其他专家一起再做一次会诊,然后确定手术的日子,可他没有出现,他明明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许靖言语中已有些哽咽,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继续往下说:“我去他住的酒店发现他已经退房,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他的朋友同事客户我也都问过了——”许靖摇了摇头:“这几日,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冤家啊,他这是在惩罚我,一定要让我死在他前头啊。”
许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接下来一定又是长篇大论,若惜及时打断了他:“许董,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漏了什么地方,什么人?所有的地方,你都找过了?”
许靖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然后他的眼镜突然一亮,有些迟疑:“是有个地方,我好像忘了——”
若惜大喜,忙问:“什么地方,我们马上去看看。”
许靖没有立刻回答若惜,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良久才神色黯然:“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你曾经住过的地下室——”
若惜呆了呆,有些不明白:“我住过的地下室?许朗清他,经常去那里?我从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