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惜呆了呆,她原本用力想挣脱林羽琛的掌握,现在他主动放开,她倒有些傻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底却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林羽琛刚才一时失态,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不过林羽琛随后的一句话,却让她刚刚放下的心,旋即提了起来。
“我对于你,是什么?为了我,重新考虑一下,不行吗?”
林羽琛说得很平静,若惜却能感觉到平静的外表下波涛汹涌,他将话说得这么直白,再装傻实在有点高难度,不过若惜实在想不出比装傻更安全,更有效的方法。
“林总——”若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刻意让语气显得轻松:“怎么会这么问?对我来说,你是老板,最好的老板,我知道你待我好,不是我不肯考虑你的提议,不过我真的想歇一阵子,换个城市,换个行业,如果我继续留在这座城市留在这个行业,我一定回来,好不好?”
若惜觉得自己像是哄小孩的阿姨,开着做不到的空头支票,只盼能将任性的小孩哄住,可惜林羽琛不是小孩,只听得他“哦”了一声,便轻轻笑了起来,声音很低,倒像是自言自语:“老板,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老板,可是,我没有将你当作普通员工,你说走就走,要我怎么办呢?”
若惜万没想到林羽琛会挑明了说,再也不能装傻,她有些苦恼,林羽琛虽然有些麻烦,有时候难伺候,但总的来说,是个好老板,对自己也很照顾,不是没有察觉他最近的异样,只是没有,或者不肯往这方面想,上次吃饭的时候,自己拒绝得够明显,以为林羽琛不会再作无谓的尝试,断没想到林羽琛还是将话挑明了,逼得她无路可退。
走都要走了,何苦弄得不痛快。若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气恼林羽琛不识时务,不过还是放柔了声音:“林总,我不适合你,其实我知道杨沫——”
林羽琛的眼神,让若惜想起上次吃饭时提及杨沫,林羽琛也是这样的眼神,不管不顾,充满了危险,她不想激怒林羽琛,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于是本能地闭上嘴,选择了沉默,并且朝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上次吃饭,林羽琛便已察觉,江若惜对自己的情感并非一无所知,本来嘛,江若惜敏感纤细,观察入微,而自己表现得又那么明显,她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装傻而已。她装,他也不拆穿她,陪着她装,他也怕说出来将她吓坏了,甚至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只是,他实在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杨沫,刻意的调侃,事不关己的轻松,她的表情刺激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忍受。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
看着她忙不迭地将手背到身后,一脸戒备的样子,林羽琛充满了无力感,罢了,如果自己的情感让她这么戒备,甚至忙不迭地躲开,又何苦为难她,为难自己?只是——到了这时,林羽琛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走得太远,远到回头觉得疼,就算疼,就算艰难,无论如何想走到底。
是放弃,还是坚持,林羽琛有些茫然,一时不敢轻易下决定,若惜便趁他怔忡之际,说了句“林总,我会尽快将手中的工作处理完”便匆匆退了出去。
林羽琛怔怔地看着江若惜,她几乎是逃出了自己的视线,他觉得有些头疼,放弃还是坚持——
林羽琛很快做出了决定。
第41章 第 41 章
自林羽琛摊牌后,若惜加快了进程。
她想尽快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然后离开。每天在办公室里战战兢兢,生怕林羽琛有所行动。不过很奇怪,林羽琛却是按兵不动,对她并无特别,依旧是那个温和、谨慎,偶尔有些严厉的林羽琛。这让若惜怀疑,那天的事情不过是她的想象,从未真实地发生过。
两天后,风云突变,仿佛一下子所有不好的事情都降临到公司。公司最大的几家广告商同时撤除了广告版面,公司最赚钱的作者,若西原本已经和她谈好了所有签约的细节,只差签字了,却突然书面告知不再与公司续约,且不给若惜任何理由,甚至连若惜的电话也不肯接;与此同时,公司另一位畅销作者,爆出了抄袭丑闻,由于作者当红,公司一下子推出了三本新书,新书刚印好,正发往各经销商,经济上的损失尚可估量,但由于作者事前拒不承认抄袭,公司相信作者,选择了力挺的方式,等到有读者将该作者作品中所有抄袭段落逐一列出后,公司不可避免地处于极其被动的位置,公司一贯健康向上的品牌,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公司这两年扩张得太快,资金链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一个环节出问题,就可能引起连锁反应,甚至崩盘,更何况像现在这样,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麻烦,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林羽琛一向被誉为儒帅,就算发生再大的事情,他都表现得温文儒雅,淡定自若,不过最近的变故,逼得他风度尽失,有好几次,若惜听见他在电话里骂人,有一次甚至将电话都砸了,“砰”的一声,发生剧烈的声响,若惜进去的时候,便见林羽琛颓然地摊倒在办公椅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五年来,哪怕是当初最困难的时候,若惜也没有见过他如此颓丧,仿佛疲累到了极点,可能再也站立不起来。
公司人人自危,说话甚至走路,都小心翼翼,连最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杨沫,说话也变得温柔婉约起来。大家都有些慌慌的,不知道公司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偶尔也凑在一处议论,公司最近是不是受了诅咒,否则怎会不如意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且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当然还有另一种看法,老板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以宁海博的花心,林羽琛的冷漠,得罪人,尤其是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惜听到后一种说法的时候,心一动,心头涌上一种模糊的不好的感觉,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议论中的女人没有出现,抄袭事件却愈演愈烈,公司也遭受了更多的压力。林羽琛越发地憔悴,资金已出现了断层,差点发生跳票,原本指望能伸出援手的宁海博,自己的公司也出了问题,自顾不暇,根本无力顾及这边。仿佛有一双手,正将公司,将林羽琛往绝境里推。
若惜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她踌躇了良久,终于拨通了许靖的电话。她原本打算好好跟许靖谈,不过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往事不自觉地涌上心头,她有些失控,全然忘记了之前想好的说辞,直接开门见山:“许董,我是江若惜,我只问你,我们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与你有关?”
听筒那端沉默了片刻,才听许靖慢悠悠地:“你是什么意思?”
许靖的态度无异于默认,若惜觉得许靖简直不可理喻,她已经和许朗清分手,且当着他的面,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他到底要自己退让到几时,退让到何种地步?若惜不由提高了声音:“许董,我已经和许朗清分手了,你那天也看见了,我们不可能复合,你现在还对我们公司下手,是什么意思?我们老板是个好人,弄起这家公司不容易,如果你是因为我,我告诉你,我已经辞职了,如果不是你弄出这些事情来,我可能已经离开了。许董,算我求你,你放过他,也放过我,行不行?”
听筒那端沉默了良久,久得就在若惜以为许靖不可能回答自己的时候,许靖突然开口了,淡淡地:“在确定你和朗清真的结束之前,我总是不能放心的。”
“那你要怎样才能放心?”若惜耐着性子问,她觉得许靖根本不可理喻,当日他也在场,许朗清说得那么绝决,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当你爱上另一个人,将朗清忘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想我可以放心了。”许靖依旧慢条斯理,语气更是轻飘飘的。
爱一个人,忘记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若惜不想与许靖理论,许靖却似理解她的想法,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忘不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和另外一个人结婚生子,我想我多少可以安心一点。”
只是这样吗?若惜冷笑:“你马上停止对我们公司的所有行动,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若惜定了定神,咬着牙:“我一定会尽快结婚,生子,让你放心的。”
“你的承诺一向不怎么靠谱,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你一次,只要我看到你有所进展,我一定马上收手。”许靖停了停,说了句“希望你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后含笑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若惜一直怔怔地看着电脑发呆,有人进来她也没有察觉,直到那人凑到很近,又猛地叫了她一声,她这才清醒过来,是杨沫。
杨沫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他手里,说道:“这是林总要的急件,你帮我送去他家里。”
林羽琛这些日子很少待在办公室,不是拜访客户就是跑银行,把文件送到他家里?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家里?
杨沫对若惜疑惑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生硬地:“这份文件林总急着要,你现在就送过去。”
自从那次撞见林羽琛拉住自己不放,或者更早之前,杨沫对自己便一直不冷不热的,之前亲密无间的关系早已荡然无存。若惜曾试图补救,可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杨沫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若惜知她执拗,于是放弃了努力。
若惜说了句“好”,便开始收拾东西,等她收拾好准备出发时,却发现杨沫并没有走,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忧伤,仿佛痛失了最心爱的东西,这眼神让她有些担心。
若惜迟疑了一下才问:“杨沫,还有什么事吗?”
杨沫有些迟疑,看了她一眼,似是下了决心,声音很低,若惜勉强才听清楚,竟然是:“林总病了,你待他好点。”
若惜有些吃惊,没想到杨沫会说出这些话来,忍不住朝她望去,在两人视线即将对上的瞬间,杨沫突然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有些不甘,还有些委屈:“他喜欢你,只喜欢你,只想见你,我有什么办法?”
两人这些天来暗潮涌动,谁都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