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着若惜吐出 “不会”两字,许朗清转身就走,他的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很大,手一握住门把,便大力打开了门,微微停了停,强烈地克制住自己回头的冲动,他终于朝前迈了一大步,两人竟然这样结束,很好。
许朗清克制住了回头的冲动,若惜却没有,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唤了一句:“许朗清——”
许朗清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微微颤动的肩膀,泄露了他其实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定,他静静地等着若惜后面的话,却不想等来的是几近叹息的“再见”两字。
许朗清仿佛定格般在原地站立了良久,然后突然转身,大踏步地走到若惜跟前,用力扳住若惜的肩膀:“江若惜,我可以改,所有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若惜恨自己心软,她没想到一句“再见”竟然会让许朗清回头,他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了一时的心软,她不得不说更残忍的话,这一次,她不会再心软:“许朗清,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已经不爱你了,爱不起,爱得太累,所以不爱了,不管你怎么改,我都不爱了,你明不明白?我不爱你了——”
未等若惜说完,许朗清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这一次,没有停留,再也没有回头。
若惜颓然地倒在床上,怕许朗清未走远,她甚至不敢放声痛哭,但眼泪,还是无声地滑落——
爱情,就算当初爱得死去活来,但一句话就可以结束的东西,就是爱情。
第39章 第 39 章
五年后。
若惜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
上一次走出这里的时候,若惜曾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挺直了背脊走出去,今天,她为收复失地而来,却不想输得更惨,一败涂地。
若惜伸出手,发现自己几乎连拉门的力气都没有,五年的光阴,她以为自己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气与经验,能够无所畏惧,却原来不过如此。许靖说得没错,她唯一能仰仗的,是许朗清的爱,但现在,连这个,她都失去了,她还有什么。
若惜的手颤个不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开门,慢慢地,一点一点拉开,她的整个人愣住了,不止是手,整个身子都开始发颤,许朗清,他就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她。
他就在那里,看脸上的表情,应该已经站了很久了,刚才两人的声音那么大,他一定都听见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到底听到了多少?若惜呆呆地看着许朗清,良久才艰涩地吐出三个字:“许朗清——”
听到若惜的声音,许靖霍地转身,待看清门口站立之人确是许朗清后,他缓缓地向两人走来,步履稳健,姿态从容,不过若惜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慌乱,一掠而过。
许靖在两人面前站定,看了看许朗清,又看看若惜,最后又将视线回到许朗清脸上,笑了笑:“朗清,你来了,若惜找我了结一些事情——”
“了结了吗?”许朗清脸容平静,声音也是淡到了极点,没有丝毫的起伏,也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许朗清的话出乎许靖的意料,他瞥了许朗清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却失败了,因为不确定,他有些不安,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语气表情并无异样,笑道:“了结了,所有的一切,若惜说以后再不会与我们有任何纠葛。”
最后两个字,许靖加重了语气,说完淡淡地扫了若惜一眼:“若惜,我没歪曲你的意思吧?”
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连说的话也都差不多,若惜一阵恍惚,有一种错觉,以为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她错过一次,一直以为有机会可以弥补当年的过失,却不想,五年过后,她依旧言不由衷,她欠许朗清的,只怕一生都不能偿还了。
若惜咬咬牙,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地,缓慢沉重:“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
不敢去看许朗清的眼睛,若惜说完立刻转身,几乎是冲向门口,但是,刚转身,手便被硬生生地拽住了,许朗清的手,如铁钳般攥紧了她,他的动作生硬,甚至有些粗鲁,一点也不担心会弄疼了她,这让若惜微微地疼了起来。
若惜下意识地朝许朗清望去,他的脸背对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许靖的,若惜看得很清楚,一向淡定自若的许靖,眼中露出微微的惊恐之意,无可奈何,甚至有点怯意,他上前两步,却又很快停了下来,看了许朗清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叫了一声“朗清”后,微微地摇了摇头,终是什么也没说。
却听许朗清“嗤”地笑了一声,很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尖锐,如锋利的刀片,在心尖上轻轻一划,立时鲜血淋漓,痛了起来。若惜的脸益发地苍白,更不敢去看许朗清,只怔怔地听得他的声音,清淡如水,冷硬如冰:“爸爸,你放心,我只是和若惜道别,和过去道别。”
又是一划,短暂的麻木过后,便是刺骨的疼痛,淋漓尽致,无以复加。
许靖离开,将办公室空了出来,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许朗清和若惜两人,就算是道别,若惜也不希望是这里,不过既然许朗清没意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力气坚持到下一个地点,从见到许朗清的那一刻起,她便浑身无力,可能随时都会倒下吧。
若惜一直用手捂着茶杯,想从中汲取热量,但——
自从许朗清口中听到“道别”两字开始,她便一直全身冰冷,再多的热量,只怕也不能令她温暖起来。
许朗清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一直望向窗外,一动不动。若惜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并没有太多的好景致,只有一棵梧桐尚能入眼,斑驳的枝丫上,稀稀落落地竟发出了几片新绿,若惜的心不由一动,春天,来了吗?
若惜望了许朗清一眼,他的脸色平静无波,看得她心里发苦,他都说了“道别”,自己还在指望什么呢?更何况,就算他未忘情,又能怎样?许靖早捏住了自己的软肋,再挣扎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若惜曾无数次想象过两人重逢的场景,有很多话想对许朗清说,当初的无奈,这些年的愧疚与想念,却没想到,真的重逢了,却是这样的场景,两人相对无言,成立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些误会纠葛,若惜曾演练过无数次,生怕解释不清楚,每一个措词都推敲了无数遍,不过现在,都没有意义了。
若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直沉默不作声的许朗清突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惊醒了有些恍惚的若惜,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正迎上许朗清的眼,轻浅淡漠,唇角淡淡的笑意,非但没有消减淡漠,反而更显疏离。
“江若惜,你,爱过我吗?”在又是良久的沉默后,许朗清突然问。
若惜只觉得心渐渐发冷,凉到了极点,两人难道真的生分到了连感情都不能确定了吗?她觉得气闷,更心灰意冷,连话也懒得说,只是怔怔地看着许朗清,固执地沉默着。
许朗清沉默了良久,似在等若惜的回答,在久久等不到答案后,他突然笑了笑:“这个问题问得真蠢,是不是?”许朗清的脸上露出讥诮之色,不过旋即正色:“你几乎不曾对我说过那三个字,不过之前我一直很自信,有些话就算不说,我也能体会得到,但是——”许朗清的眼眸暗了暗,言语中竟微微地有了凄凉之意:“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越来越不确定,你真的爱我吗?”
若没有爱过,此刻便不会这般撕心裂肺地疼,若惜没有作声,此刻继续纠缠还有什么意义呢?爱过也好,不爱也罢,总是一样的结局,一样的伤。
若惜决定沉默到底,偏生许朗清不肯放过她,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目光灼灼,传递着危险的信号。若惜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到了这时候,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随你怎么想吧。”若惜只想尽快结束一切,她从心底觉得悲哀,曾经深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许朗清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若惜,笑了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爱过我的?既然爱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随着他的问题,许朗清的笑容渐渐苍白,他的目光转而凄凉,整张脸萧瑟异常,看得若惜又是惊又是痛,终于,她受不了他的凝视,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又是无奈,又是懊丧:“许朗清,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不是不爱你,只是当时的情况我别无选择,我需要钱,我弟弟等着它救命,叶盛为了我挪用了公款,他是为了我,我怎能看着他坐牢?”
“叶盛?”许朗清突然冷笑:“你难道不知道他早就被我爸收买了?所谓的坐牢,不过是他和我爸联手的一场好戏,我爸是导演,叶盛是演员,剧本不高明,演技也普通,偏偏你就上了当,是你太笨,还是我太容易放弃?”
若惜沉默了,叶盛,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骗自己,在他向自己坦白的刹那,若惜恨不能撕碎他,叶盛,他曾是她最困顿时,除了许朗清外,唯一的温暖,她那么珍惜,甚至不惜放弃许朗清,却原来,不过是一场戏。
隔了良久,若惜才神色黯然:“我当时并不知叶盛是在演戏,他为了我要坐牢,我没理由置之不理,若是有任何其他选择,我不会接受你爸爸的钱。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妈妈、弟弟、叶盛,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你重要,但是,不能选择更加重要的你,因为我,根本没得选。”
当初不是没有挣扎,事后也不是没有后悔,但就算能够重来一次,她相信自己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根本就没得选。
若惜说得动容,许朗清却无动于衷,脸上的神情未有缓和,反而更加冷峻,声音也透着一丝寒意:“到底是你没得选,还是你不肯选?”许朗清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露出迷惘之色:“你说所有人加起来不及我重要,我却不明白,既然我这么重要,为什么每次你放弃的都是我?”许朗清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像是冰锥,又冷又利,他的唇角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