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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尧是总喜欢在吃饭的某个小档口挑些工作性的问题和贺舒言说说,秦榕则是要方便照顾贺舒言一时说话入神忘记吃饭喝汤。而堇昔却要应付对面的斯颖某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谁叫在这些人中斯颖只能挑她来欺负。
“堇昔,有话说?”贺舒尧看似轻易地问。
“唔,是这样……尧姨,我想在老北街开家酒廊,您可以帮我看看需要些什么手续吗?”
“酒廊?为什么要开酒廊。”斯颖吞下口中的食物,抢问。
“开酒廊好赚钱呐。”
“你缺钱?”她又问。
堇昔看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倒低下头喝了口汤,“也许需要花钱的地方可能会多点。”
贺舒尧看了贺舒言一眼,半笑起来:“那个地段确实很好,近几年,附近进驻的商业公司一个比一个要高楼林立的,又临近市里的几个重金百货大楼,人流大。老太太折价抵来的铺面也是有眼光的。”
“不过,那里的酒吧不少,出名的就有几个。你认为可以做得来这生意?”斯颖总是很积极。
“我觉得仅仅出售‘鸡尾酒’就可以了,中午开店,下午营业,开到晚上八九点吧。反正不开舞场,没必要做得跟别的娱乐性酒吧一样。而我也不想。”
“谁开酒吧这样开的啊?不过点子倒是特别。”郑斯颖放下碗筷,看着周堇昔,满眼尽是欲知的意味。
“目前只是说说而已了,还在考虑,问题是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堇昔撇嘴,面对这样的斯颖,堇昔总显得嘴拙,也不知道她怎么处理与当事人的交际场合的。她那眼睛的穿透力就让人难以招架!
“倒是可以先把证办了再说嘛。”贺舒尧也吃好了,帮贺舒言的汤碗里添了两勺子汤。
“我觉得开个酒吧而已,也不是那么难的。要不这样,贺官,这事儿就由我来处理好了,反正我手头上的几件案子跟进得差不多,有些时间。堇昔,你需要把房产证,你的身份证拿给我,办好了连同其余的证件一同给你保管好。你们看行吗?”
“还不是交给同事做。”
“错,是交给专业人士办妥。”斯颖不屑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先写个策划案给我看看再说。”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贺舒言终于开了口,看着堇昔,说完起身去了客厅,贺舒尧跟在身后。斯颖朝堇昔努努嘴,“走吧,去客厅继续谈。”
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客厅里大家原先随意聊了下贺舒尧母女近期来的工作趣闻和生活逗事,聊着聊着又绕回堇昔要开“酒廊”这件事上来。
“堇昔啊,开门做生意不是开玩笑的。还没让‘盈利’说上话呢就得先花钱去倒贴小客户了。”
“贺官,话可不能这样说。酒吧生意这一行进驻中国市场也有三四十年了,干得出色的比比皆是,排除失败的个例,趋势还是火得蒸蒸日上的。咱们家都没有谁可以成为大老板,说不定堇昔可以呢,对吧,姨?”斯颖这话说得迎刃有余。
秦榕适时送来一盘什锦果盘,斯颖毫无拘谨地叉起一颗饱满的红莓,还不停地说:“hey,我挑的果篮,不错吧?大姨,你真该吃多点水果,对身体好。”她又吃了一颗莓,“榕姨,您别忙活了,等堇昔待会儿去收拾,你也来吃点水果!”
堇昔刚要欣赏斯颖是个性情中人,下一秒就郁闷她竟把她推去干活儿,也太不厚道了。
“这水果,色香味俱全——”堇昔用手拿起片好的猕猴桃就咬着吃,半开口吐出了这句话。
“我做的饭菜就色差臭味难以入口?”秦榕半笑着坐下,吃了口苹果。
“哪有,都好吃都好吃——”谁也不好得罪啊,堇昔想。偷眼看了下一旁的母亲,她只专注于叉子上的桃子肉。
“刚说哪了?哦,那个,你们有何异议没有?”斯颖始终掌握着“裁判权”,“我觉得嘛,嘛程序都免了,大伙儿一致通过。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咋的了——”
“咋的了”惹得贺舒尧一掌拍过来,斯颖倾身躲过。嘴里还不停嚷嚷着:“做生意嘛,总是有风险的,天下没有‘零风险’的投资,电视上鼓吹的那些什么‘零风险投资项目’全扯淡,唬小孩呢!敢情他家里小孩还没开裆裤穿。叻。我刚打赢的那个案子就关于投资,就是关于经销方面的……”
“shut up!”贺舒尧正色道,“你再这样吵法,大姨要头疼了。我会赶你出去的。”
“我哪有吵,我这不是……”
“堇昔,说实话,小姨不太赞成你做销酒生意。要不咱们先看看其余能赚的门路,不一定非要开酒廊卖酒。”贺舒尧插话。
“诶,您对‘卖酒’的有偏见?卖酒怎么了,‘酒’是个不错的东西,那得看人会不会品,能喝不能喝。喝出气氛喝出健康的就是好酒……”斯颖争言。
“不是这么说,就是……”贺舒尧还想说。
“我没有什么意见。”
一锤定音!贺舒言单一句话,全场寂静。
外面好似下雨了,雨声飘进了屋里。也许这是一场人工降雨,雨期早过了的A市接连一个多月都不曾下雨了,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吧,下一场,应该是下雪了。
九点多,堇昔坐斯颖的车先行离开了老宅。车内,
“刚才,谢谢你。”堇昔扣好安全带。
“免谢。我就说得撇开贺官那一关卡吧,你还真听话,看到我递给你的眼神真的乖乖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由我全权负责。保准吧?连结案陈词也免了,大姨站我这边,一句话,贺官立马退阵了。不过,昔啊,真的要开酒廊?在那个地段?”
“是吧,你说的,‘不错’啊!”堇昔爽笑起来,连同斯颖也莞尔。
“你想好就好。不过也不用那么担心路难走,有我们在你身后呢。”斯颖时刻注意着路况,车开得不快,“说正经的,你要多花些时间陪陪大姨……唔,说‘花时间’也不对,反正,你的支持不能少,该是你的重担就担当起来,虽说有我和贺官在。看大姨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诶,怎么说作为女儿的你,不要给自己,和你妈妈留什么遗憾才好。”
“嗯,知道。”
“以后会怎么样,还真说不准……”
“嗯……”
堇昔看着不断的雨水一次次把玻璃模糊。斯颖瞥了堇昔一眼,换了话题,
“大姨,询问你什么了吧?”
“也没什么,就比较在意我今后的打算。我想先找份工作,其余的事慢慢再看。”
“找工作啊 —— 这我可不帮你了,这种事得你自己来解决。周堇昔,周堇昔,”车子已经快驶进市区了,“根据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找个工作而已,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嘛。”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还真不懂该干什么好,目前我还没拿到文凭,专业工作,浮云——”
“浮云?大姨就算不把你塞进自家事务所里扫地也给你空降个‘免检金牌’,随便丢进哪个金窝银窝呢吧?”郑斯颖突然加速,路边霓虹变幻着在堇昔的眼角余光里闪烁而过,像是不会断的彩色洪流。
堇昔朝斯颖木然地点点头,“这你怎么知道的,她下午是给了我一封推荐信。”
“这才是贺舒言的风范嘛——”斯颖先是傲然自乐,下一秒正经地瞅了堇昔一眼,“我真的说对了?啧啧啧——真不亏是她的女儿呢,你看你妈对你多上心。但话又说回来了,铺平的路是好走,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走得顺的。你真想好了?”
“是很矛盾,这我会先找找看。”
斯颖淡笑,
“话说她想把你丢去哪里?”
“‘宏宇证券’?好像是。”
“‘宏宇’?事务所和这家公司有合作关系呢。怎么说?还不错吧。你自己先看着办,不行就顺大姨的意思去那里。”
“……”
斯颖在距离学校不远的路边停下车子,“走,去超市逛逛,我都很久没逛过超市了。顺便给你买点吃的喝的。”
“啊?哦——”
这一逛逛了一个多小时,末了两个人各拿了两大袋子,把后座都塞满了。斯颖扣好安全带后抽了张纸巾递给堇昔。
“你说你,这么凉的天气,让你逛逛超市都逛出一头的汗。”
“另类,行了吧。”
“自恋吧你,”斯颖坏笑说着,发动了车子,随即端正了眼色,“堇昔,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家里,现在你打开车屉——这把是我事务所公寓的钥匙,原来我住的那里,你知道的。现在你拿着,有事就找我。平时啊,也可以打我手机,或者直接去事务所,不收费,咋样?”最后,坏坏的笑容又挂在脸上。
我不住自己的家,要我去哪里?堇昔心说,但也笑,“好,斯颖。”
郑斯颖送堇昔安全回到家,就直接驱车去了律师事务所,连夜工作到天明。
兴许活该被贺舒言说准了,堇昔在A市转转悠悠大半个月过去,都没找着一份像样的工作,无外乎“三无”,无光鲜文凭,无硬实的家庭背景,无庞大的交际人脉。而太没挑战性的工作她也没什么想法,当然没什么可假设的。
真的要用母亲为自己的“无能”而造就好的虚华陈辞?为什么要用,凭什么不用?堇昔有点头痛了,不停地用笔往画布上乱戳,突然手腕被紧紧捏住。
“奶奶,痛,痛——”席向阳松手,站在桌旁用手扶了扶眼镜。
“我是叫你帮忙审评下学生们的画稿,你的态度极不好,几戳下去,人家的心血可能就被你给戳没了。”责备的意味浓重,堇昔心想这也太悲屈了吧,怎把老太太给得罪了。
“抱歉,奶奶。是我态度不好,下次不会了。”讪讪地摆摆手。
“你不用帮我了,一边儿去,去去去——”席向阳拿过堇昔桌前的一沓画重新展平在桌面上,“这段时间老见你不在家,想和你一块吃顿饭都难呐。往外边跑了?今天怎么不见你出去?”
堇昔摩挲着被笔搁红的指腹,思索片刻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奶奶,如果当初您找不着工作,您会怎么办啊?”
“像我们这一辈人,当初都是陪分配到工作岗位上的,哪有什么选择。那会儿还没自由就业这种说法呢,国家哪儿有需要就得到哪里去。问这个干什么,你现在就要找工作?”席向阳看堇昔不开口,又说,“别太勉强自己,现在还不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