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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一样嘛，算是我补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将要来临的元旦礼物，提前的新年礼物？算是我给你的咨询费总得了吧？上次我妈那档子事，我照你说的去做，真的行诶。我建议她找自己其他兴趣去消遣，她都没再来烦我了。我送你礼物就当是谢礼，你别推了，啊？”
堇昔还是执意摇头拒绝。
“这儿不行，那儿也不行，我发现你真的很固执的。上个礼拜我邀你去我爸妈的生日兼结婚纪念庆祝会，你拒绝。这次你生日，我要送你一份哪怕是很轻很轻的礼物，你更是拒绝。”
“你的好意我知道就行了，不必破费。”
“不，我就要破费。”
“要不这样，你周末去宅客，免费帮连郁照顾着酒廊的生意，行不行？”堇昔不得已地狡黠一笑，把卡插/进筱珈的口袋。
“不可以。Uh，我是说，这个要我做也行，不过是个体力活，但是物质上的，你也要求一下？”
“你肯抽出时间去帮忙，我觉得比任何物质都来得可贵。”堇昔真诚地说。
筱珈总算知道拗不过堇昔的了，但还是很不情愿，“那好吧，那你去不去？”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也会去的。”堇昔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着台面上乱糟糟的物什，随意问，“中午请你去吃饭，去吗？”
筱珈已经站了起来，闻言又挨着堇昔的桌子，“吃饭？还不如晚上约其他人去唱K，我来组织同志们！”
“不是，是我母亲要来和我一起吃中饭。带上你？”
“和你去吃饭……还和你妈妈一起……听起来……”筱珈习惯性地拿捏着眼镜边，换了种为难的眼神，“我也很想跟你去来着，可是，我妈要我去送机，她和我爸爸要去旅行。唉。”
“那好，下次再请你。”
“嗯！”筱珈总算乐呵呵地点头。
时间一到，堇昔还没下到大厅就接到贺舒言的电话。老远，她就看到她的车子停在路边，还按下了一半车窗。
“我们去哪里吃饭？”堇昔一坐到后座就问，把车窗关上。
“你妈妈说，去伊水谣。不是很远，就靠南边一点。”秦榕说。
“那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贺舒言好像不太想谈论中午到底吃些什么，而说，“这些是我来之前去取的样板，有图有实物，你看看，想要哪种，还是都想要，到时候设计师会按照你选的样本做出成品。”
堇昔接过一大沓图纸，还有几块样板。很多种布料。回想早上母亲给她量尺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已高出母亲大半个头，心底油然感触。
她看了很多张，才说，“这些设计草图，现画的吧？”
“是现画的。”
“那，这两张，还有这一张，原本该是什么料，那就什么料吧。”一眼看完之后，堇昔递给贺舒言三张图。
“怎么才选了两件大衣和一件羽绒服，其余的不好看吗？”贺舒言接下，看了手稿，又看电脑绘制图。
“不是啊，都挺好的。我是觉得有两三件就够了，穿不了那么多。”
“再挑多几件。”
“挑就挑最好的，选出的那几张，够了。”堇昔拿过一个样板，摸着上面的布料。
“我觉得这件的款式比你选的那件呢绒大衣还要好，再看看？”
“妈，我们还是想想等会儿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嗯，你想想，我再帮你看看。这件好，这件也不错。”
堇昔看贺舒言看了一张又一张，突然手机响了，号码是席向阳的，说话的人却是她的助手。席向阳让转达说刚才有重要会议，没有接到她的电话，问她有什么需要转达给席向阳的没有。她当然说没有了。之后堇昔又连续接到几个电话。
吃完了午饭，贺舒言让秦榕送堇昔到酒廊，她也没进去坐坐，而是和秦榕去购物，准备晚上的晚餐。堇昔目送母亲的车子开走，才走进刚开门的酒廊，看见连郁要搞清洁的样子。她把糕点盒子放吧台上，让连郁给她来一杯水。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给你带小点心来的。”
连郁拿过保鲜盒，“这么好啊？”
“那是。当下午茶吧，味道还是不错的。”堇昔就台上的抹布擦擦吧台，心想改天拿些好茶叶过来。
“那就得尝尝了。”
堇昔看着挂钟，还有些时间。抬脚问，“元旦你想要休息不？想休息的话，我给你放假一天。”
“不休了吧。”连郁仔细拖着地板。
“为什么不休假啊？”
“休假哪有钱收啊？”
“财迷，钱什么时候赚不行？那等过年的时候，我多放你一天，怎样？”堇昔灌完一杯水。连郁撑着拖把柄，笑答，“行啊。”
“那就这样先！我得走了，午休要过了，又要赶回去鞍前马后的了。”堇昔拍拍手，走到门口又回头，“你也好好干，干好咯，我给你发奖金！”
连郁挥挥手，“诶，你等等。”
堇昔接过连郁递来的一沓纸，翻开一看，竟然是新制鸡尾酒的调制配方，有十几张的样子。
“i’m very proud of you ！”
“你可以拿去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再跟我说。”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了！”堇昔一激动。
“今天你生日？”连郁惊讶地问。
堇昔见话收不回来了，点头，又急着说，“你已经送过礼物了，别再问我要什么东西了。”
“生日快乐。”连郁说。
很简单。
堇昔把酒方放进挎包，微笑着与连郁作别，之后就往公司里赶。筱珈大嘴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了。她一律要求只送祝福，大伙儿都好说，没筱珈那么强求，最后她收罗了满满一箩筐的祝福。下午下班后，斯颖来接她一起到老宅。
晚餐很丰富，堇昔吃了很多。贺舒尧送的礼物很温馨，斯颖送的则很大份，她都很喜欢。相聚之后斯颖送她回到学校，她去看完席向阳也回了家。
今天过得很快乐，但，堇昔更觉得累。从这个“家”，到那个“家”，再从那个“家”，回到这个“家”。真的很累很累。休息之前，她到父亲房里开灯坐了许久。
元旦放假一天。堇昔一大早就往席向阳那儿跑，因为天气有些干冷，尽管还有太阳，堇昔也穿得很厚实，一见到席向阳也裹着紫红蓝三色的绣花大棉袄，乐呵了她好一阵。
席向阳刚好在整理她的工作室。她也帮忙着打发点儿美好时光。
“奶奶，我的棉褂子，和您的绣花褂子是您在我读高二的时候给买的吧？祖孙装，现在穿出来还挺逗的！”
“纯手工做的，不好看呐？还是我找你姨婆绣的纽扣大花边。”
“好看啊，只是现在我穿起来显得有些娇小了。不过往街上这么一站，hey，传统流行元素，啥时候都不过时。别人还羡慕不来呢。”堇昔绕着口说。
“不怕你一姑娘家穿这衣服出去，被嘲笑说是乡下土妹子？”
“看着都不像嘛。就说您，别人准浮夸是大学者！”
“丫头！不说这个了。还有一个多星期，那些学生就要考试了。过两天美术班也将要结束这个学期的课程。”席向阳收好几幅丹青，转身看着正在整理画卷的堇昔说，“我打算一放假就回B市。”
“奶奶，您怎么想到要回B市啊？”
“我说你现在知道关心一下我了，你不在的那些年，这过年的时候，我都要回B市去的。放完假再回来。”
堇昔站起来，“哎哟奶奶，我今年不是要陪您过年的嘛，瞧您这什么话。”
“你还是去和你妈一起过吧，我不用你陪。”
席向阳拿着一大把画笔准备去洗干净，趁有点儿太阳花晒晒。
“要不这样，我陪您回去过年，反正也没见您带我回去过。”堇昔拿了桌上的请柬，挨着门边打开来看，也对不远处的席向阳说道。
“谁说我没带你回去过？你不是也去过几次B市吗，有年暑假你都在你姨婆那里住了半个月，还和施繁玩得可好了。”
“都不是过年的时候，所以考虑一下，今年过年也捎我回去？我可是很久没见过施繁了。”
“那孩子，唉——”席向阳没再说下去，拿着画笔从小池边走回到石台旁，“不说她了，就说你这丫头。”
“要聊就聊施繁呗，扯上我干什么？”
“这帖子是你写的吧？”
“啧啧啧，神眼就是神眼，一看就能看出是我的笔迹。”堇昔谄笑着，还想做进一步的解释。席向阳倒说了，
“你开始写字都是我教的。”
堇昔看在阳光下的字迹，笑答，“对嘀，我的启蒙教育都是您的功劳。”
“工作了一个月，感觉怎么样？”话题峰回路转。
“还行，大家相处挺愉快的。工作上，也可以应付。”
“那就好。”
“那……”堇昔又看了一遍请柬，吱唔着。
“你想问什么。”
“您说奇怪不奇怪，我们总经理姓氏是‘纪’，但他让我帮他写这些帖子的时候却说是他家老爷老太太金婚喜宴。而从帖子上的签署来看他家老爷分明是姓‘江’的，这怎么回事儿啊？”
席向阳捋着几支彩绘毛笔，用食指背扶扶眼镜，“别人的家事，你去八卦那些干什么。”
堇昔没想到席向阳这样答她，“您也和我八卦八卦呗。”
“你那好奇心往哪儿都可以泛滥。”
“哪有？没有。”堇昔拿着帖子也走到石台旁，被太阳晒过的石凳不好坐，就直接往上面踩了。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挡住了台面上的阳光，光线照不着画笔就蹲了下来。
“说说呗。”
席向阳睥睨堇昔一眼，“我收到请柬的时候也纳闷，把我的大名写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我们家丫头的笔记嘛。”
“诶，别跑题啊，跑题不给分。”
“当时我就推测，你在的那家证券公司恐怕就是江家的。”
“还是没说到点子上。”堇昔撇嘴。
“你说你老板姓‘纪’？是不是小哲那小子？”
堇昔这才哈哈大笑，“奶奶，您管他叫小子呐？”
“那我蒙对了？”
“给分！快点，要加分了，接着说接着说。”
“其实是我和江老太交情深，而她家的事我只是略知一二。”
“那您就给我略指一二呗。”
席向阳终于摆好了那一堆画笔，随口讲清楚，“小哲随她母亲姓，不姓江。”
“那倒是新鲜。”
“他上面还有个大哥，才姓江。”
“是不是，大哥是嫡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