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苟拱愕姆牌鹎埂⑴诶础>」芮古诜诺慕簦窗ぐひ埔撇幌蚯翱浚纹景补帕趾捌坪砹嗣侵皇浅僖刹唤U饪扇腔鹆税补帕郑媸忠磺贡辛艘桓鼍徒氖渤ぃ獠攀顾暮帕钌诵┬ЯΓ幼芩懵拷税侗摺
但是,说来也奇怪,船上的人们挤挤踏踏爬上滩头,但见寨中烟火冲天,寨外灯光乱蹿,却不见一点抵御,连个人影也没见到。这使兵丁放开了胆子,精神头也松驰下来,枪炮声也慢慢稀落了。只以为这里虽名为乱党,实不过是些乡巴佬,尽管闹些小乱子惹臊,却见不得阵仗;现在经过这一阵乱枪炮震唬,早都吓跑了,剩下几个没跑了的嚇疯了,才在那儿乱跳腾呢!于是一面就都向着寨墙一带冲上去,打算捉上几个人拿回去领赏。抢在最前面的到了切近才看出,那些晃动的灯球原来都是栓缚在山羊角上的,人却一个不见!见此,心知不好,便大喊“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当下有人报告了安古林。安古林急忙赶到近前看时,见果是当真。当时沉吟一下,马上命令:“四下搜索。当心埋伏”。
众兵只得战战惊惊分头去搜索。还没等人散开,又来报:“西、北两边的水面上都有许多散乱的火光在晃动,只怕是乱党的船只往那两方逃跑了。”
安古林便又急忙带人往那里去察看,见是确实,便命挑起灯号,指示去向;又紧急命令:这里留一少部人,由白千总统领在此处搜查,清理寨内外有无隐匿匪人;其余人快快上船分头去追赶水上逃亡匪类!这时天已近五更。众兵丁吵嚷着爬上船,安古林督摧着,一面乱放枪炮,一面齐声呐喊“你们逃不了啦!快停下投降,饶你们不死!”虽是这么喊,但因一夜奔忙辛劳,这些烟鬼都已犯了瘾,再加以滩头处弃船涉渡,衣裤浸湿,到此时哪还划得动船了!所以尽管有气无力高一声低一声的嘶喊,那追赶的目标不但没相近,倒让它们四散逃开了,眼见得越去越远了。这时又忽听到湖心岛上枪声乱响,喊起杀声来。船上人自然也顾不得那里了。只是安古林眼见前面逃敌赶不上,身后又不知寨上出了怎样的变局,一时间直把他连气带急,简直脑门子冒烟了,脚把船板跺得震山响;又手杀了两个划船的兵丁。但是,任他百般督责,只是丝毫没用,到天将拂晓时,眼睁睁看着那些灯火蹿入岸上的苇溏里去了。待先上岸的兵丁赶上一盏灯火进前一看,原来是一头秃尾巴牛,头上拴着一盏灯笼。再看那牛尾巴根蒂上还在滴滴的滴着血,像似新割掉的,见此,便忙回来报知叶德海。叶德海才醒悟,怪不得牠们游得那么快,原来是捻匪用割尾巴的法子驱使那牛速逃以诓谝他们。
这时追兵们都已陸续赶到岸头,都纷纷抛舟登岸,正自忙乱间,忽而从苇苁深处传来零星的铜锣响,辨听来,声音不是来自一处。叶德海正看着人们上岸中,闻声后心中猜度:这一定是乱党荒忙逃散,在往一起集合人呢。想到这,心中发狠,便急急催人快上岸,循声前进,定要把这些可恶匪徒一网打尽。
都上岸后,安古林约略一分派,便立逼着向苇苁里闯进去。有谁知,这水套地方的险恶,人一进入,走没多远就发觉败苇绊脚、烂泥没足,前不见路径,后忘失归途;这些兵丁都是塞北、关东生长的,沙漠、大荒久惯牢成的,现今初入这种洼地苇溏的烂泥港里,真如同老鼠掉进水缸里——上不够天儿,下不够地儿,转着圈儿摸不着路儿,只好瞎走乱撞了!这样可也有一宗好处,因为脚下难行,人头儿散乱,各个管顾不了,所以只要你找个处所一匿,也就安稳了。这么一来,这一路人马便成了星星散。军兵们有的是有意隐匿,有的是无奈散失,安古林这时就只有几个亲兵不敢含混,紧紧围随在身边。此时此际的安古林这位领兵官儿,对他的标下人马刀枪是一宗也调动不着了。可是那苇苁深处的锣鸣还在有一阵没一阵、远一阵近一阵的响着。再回望湖心岛上,只见一片火光烟焰,不知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故;这也把他撩拨得心头火起,七窍生烟;一时间情急智昏之下,他就在这茫无边际的大苇荡里乱闯起来。
再说湖心岛上,郑鹄、燕明凯、燕明杰一班人,当清兵开到,将要上岸来时,他们先把一群头角上拴着灯笼的黄牛驱赶至西、北两面岸边;等清兵一登上岸时便大家一齐动手来砍断牛尾巴,那牛吃痛不过,就发疯般蹿下水,死命向前游去,尾伤愈见水淹愈加疼痛难忍,牠们便更加猛力前游,直至上了对岸,便在水套苇苁中撒泼发疯横冲乱蹿的狂奔起来。郑鹄几人这里便急忙隐蔽了。
待大部清军追赶灯火去,岛上剩下小部官兵在穿堂入室各处搜索中,郑鹄、燕明凯等人在暗中瞅准个时机,一声呼哨齐齐跳出来,便龙腾虎扑猿搏膺击般的杀将起来。官兵原以为岛上人都已逃空,毫不防这一招,展眼间就被砍倒二三十个,等剩余的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个枪也放不响了,刀也提不动了,都哆嗦成一团,还有的竟然趴在地上学猫叫。那千总倒是个见过阵仗的,一见这样便火冒三丈的狂吼起来,並擎起手中的搠把子火枪对着跳过来的燕明杰瞄准要勾火。就在这时冷不防被身后的燕明凯蹿上一步一刀剌中后背,立时撒手扔枪,同时那个短枪也轰隆一声发了火,只是由于枪落地才响,一把霰弹都喷射到一旁的石墙根去。其余兵丁见没了头领,当时都六神无主,趴到地上紧叩头,只求饶命。郑鹄和明凯一点头会意,便让捻众几人过来收了他们的刀枪,喝一声:“滚回去!告诉僧老鞑子,让他少做恶!不然早晚就去取他的狗头!”败兵们连滚带爬的逃回船上去了。这里郑鹄三人带领捻众便返身朝西,北两处滩头而来。
在这里的芦苇深处,预先藏就两条小船,众人动手把它拉将出来,当下由郑鹄带领七八个人,乘上一只小船,明凯、明杰带领几人乘上另一只,分头急驶,箭一般向着予定方向飞去。拂晓前,船到对岸。按予定,明凯、明杰一伙走北路。他们为了慎重,先在岸旁苇苁潜伏下以观察周围动静,只见就近倒还平静,只有苇荡深里处锣声断续,人语喧哗,还不时传来几声枪响。观察一时,由此往北沿着苇溏边沿一带随处点火,以便把进入的官兵烧在里面。事毕要改扮客商模样,绕道西去,到梁山脚下会合。众人便立即行动起来,一路点起火来。
时值春干风烈,枯草败芦沾火便着,越烧越猛,渐连渐盛,借着海上来的东南风的强劲鼓荡,煞时之间火龙翻滚、烟涛咆哮,焰鸦飞天,赤鸟舞空,好一派大火,呼啦啦的曼延开去!与此同时,南去的郑鹄那边的火光也映得半面天通红。没用半个时辰的工夫,湖岸以西以北的半个水套区便成了一片火海。火海里传出人嚎马叫,呼爹喊娘,吵骂唤救的一派鬼哭狼嚎,还间杂有火枪弹药补燃的炸裂声响。
燕明凯兄弟和随带的一班人分散着沿苇溏周遍北行,一路播火,脚下不敢怠慢,到日上东天时,要作的事情已经完毕。他们来到黄河岸边,寻个隐蔽处查点一下人头儿,不缺,便都改换了装束。回头观看了一回火势,大家感叹一番。现在觉得必须赶早离开这事非之地为好。于是便寻了河上过往的船只搭乘了,从这儿向西绕道西去梁山。
在船上,一路前进,就见零零星星有几只民船被一些焦头烂额,面目熏黑,衣衫焦糊,气急败坏的残败的兵丁押解着,向河北岸运送伤兵和尸体呢。过往的民船不敢靠近,只好停靠等待让路或迂回曲折的绕开着走。这样,燕明凯他们一行就耽误了路程,直到天晚才到黑虎庙地方,在此弃船登岸。这时天已擦黑了。
一行人离岸直奔镇边而来,意欲寻店住宿。到得近前,见这是一所小村镇,店铺无多,且又都已关门下板,街少行人,显得十分冷落。他们行路之人也顾不得这些了,就单找那招商客店的门头。在街稍处见有一只高挑在门上的罗圈店幌,便上前去,可是双门紧闭。燕明杰伸手推门,从里面栓着。便敲了几下。少倾,里面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谁呀?”随着声音,门开了半边,探出各个尖瘦脸儿来,并眯细着眼睛扫瞄了面前这一行人,见都带刀提枪的,便战战兢兢的说:“是投宿的吗?不成啦,小店客满,诸位就往别处看看去吧!”话音没落,已缩回头去“咣当”一声门关了,并听到拴门声响。
一行人无奈只得再往前找。当他们敲开另一家店门时,迎出来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店家,薄暮中抹糊打量,这人面貌慈厚,说话也很和善。当他得知这一行人是要下店的之后,便现出难色,但他还是把他们让进了门里;随后又探身门外向四下望了一望,然后退回身轻轻关了门,转回来拉着站在前面的燕明杰,凑近耳边低语一番,就摊开两手做出焦急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明杰听完,带着不安的神色,回到众人跟前,并不言语,只一摆手,示意大家跟上来,便急步出门向西,朝镇外走下来,大家走着,一个个都心中纳闷,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明凯虽也纳闷,但是相信明杰的精明,没有什么意外,他不会有这么个神情。于是便都默不作声,忐忐忑忑的紧紧跟随着。
燕明凯虽是素性沉实稳健,这会儿也心里在犯了猜想,他估摸:有八成是夜里的事扰动了这一方的官府,官兵铺开人马遍地搜捕了。待出离镇稍,看看前后无人,便赶到明杰身边来。明杰见他凑上来,便悄声告诉他,店家刚才所讲的话。
四十一美人投中王爷意(4)
四
事情洽如明凯所料。今晨发生在水套那场大火,除把安古林所率的三百步兵全部烧在里面之外,叶德海、孟忠带领的二白骑兵马队也有一多半烧在里面。因为,他们撒下包围圈之后,当望见湖上号灯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