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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机枪在那里架着,我们不能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好,你回去休息,我来完成!”毛泽民看了看表针,时间已拖到了晚饭后。
应该说,毛泽民知道这批传单的重要性,第二天早晨,上海各厂工人代表要在青云路开会,组织武装纠察队,驱逐奉军。但困难的是传单要送到青云路,必须要经过华洋交界的宝山路口。且说这路口,有密集的奉军大刀队把守,还有流动岗哨巡逻。过往人员都要经过盘查。再说这批传单是红白绿三色有光纸的,16开1万张,数量比较大,若交给一个没有经验的同志去,很可能就出乱子。为了不影响中央的整个部署,毛泽民决定自己亲自去送。正当毛泽民话音落地的时候,沈玉山主动地站了出来说:“杨经理,我是共产党员,让我完成吧!”其实他也被毛泽民那种临危不惧的精神感动了。
毛泽民抬头望去,一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立在了面前,他的心一阵激动,拍着沈玉山的肩膀:“好样的,年轻人!我们俩一起去。”
“不,杨经理,你不能去!让我一个人去,我保证完成任务!”沈玉山请战道。
“不,”毛泽民坚持道。
“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大家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沈玉山道。
其他同志也出来讲话,要泽民不要再争了。沈玉山也借机讲出自己偷运的办法和信心,毛泽民也就勉强同意了:“一定要加倍小心,祝你马到成功!”
三星在头顶移动。
月亮在云里穿行。
整个城里静悄悄。沈玉山在大家的帮助下,开始捆绑传单,边捆边说:“把它捆得紧紧的,省得检查出纰漏。再说这些奉军都是大文盲一个,目不识丁,净吃干饭,谅他们也看不出破绽!”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接着大家把捆好的传单搬运到十字路口,泽民喊来了人力三轮,为防万一发生事故,没有原因暴露机关地址。
沈玉山坐上三轮,把两捆传单放在膝前,装得阔绰大方的样子,让车夫起步了。
且说车子在路过宝山路口的时候,奉军大刀队早早在路口放下了栏杆。其中一位胖子上前问道:“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沈玉山不紧不慢地说:“大活人呗!”
“下来!下来!”大胖子挥着刺刀喊:“我不知道你是大活人?”
胖子走上前去,他把捆得紧紧的两捆传单扳来弄去,眯着小眼看上面的文字,由于路灯暗,好半天也没有看出个究竟来,便问沈玉山:“这是什么东西?”
沈玉山不慌不乱地回答:“我们是装订所的,这是人家要装订的书页。”
“怎么是红白绿纸的?”
沈玉山道:“基督教的马太福音书,都是红绿纸的。”
他们点点头,像是听懂了对方的回答,于是把手一抬说声:“去吧。”
沈玉山心中的巨石才算落了地,催着车夫快走。车子行到前方,冤家路窄,一队巡逻队快步向这里行来。
“检查!检查!”他们喊道。
“已经检查过了!”沈玉山不亢不卑地回答。
“检查过了,给包烟抽!”一个烟鬼道。
沈玉山也不犹豫,随手甩去一包烟,接着又命令车夫快走,一直赶到青云路,到了目的地。
半夜子时,沈玉山才返回原地。这时,毛泽民还在等着他,紧紧地握着沈玉山的手问:“怎么样?”
沈玉山回答:“万无一失!”
“好样的!”毛泽民表扬道。
“今天要没有你的鼓励,我是单独也做不来的!”沈玉山实话实说。说完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这件事不久,确切地说是第四天傍晚,又发生一件让毛泽民铭心刻骨的事。
当时在白色恐怖下,毛泽民所领导的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和印刷所的工作同志都是受过革命教育的,惟有装订所是利用一家私人工厂。这装订所的傅老板,见风使舵,想出卖毛泽民。这天装订质量出了问题,傍晚时分,毛泽民单独去装订所检查装订质量,这傅老板就生了歹心,把泽民同志扣留起来,并锁在了他的房间。泽民急中生智,趁这家伙去报告的时候,由窗户跳出,虎口逃生。②
等傅老板带“狗”过来的时候,屋中空无一人。
“我刚刚还把他关在屋里呢,怎么不见了?”傅老板喃喃地道。
“八成你是有诈吧?”来人说完就送给傅老板两记又狠又重的大嘴巴。
事后,连毛泽民都感到后怕。和他在一起工作过同志都说:“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泽民同志总是能够临危不惧,以镇定自若的态度处之,这是他的特点。”
第十章 敌后尖兵毛泽民被捕
1927年4月12日,人民公敌蒋介石在上海举起了屠刀,许多革命者成了他的刀下鬼。一时间,上海街头警车齐鸣,巡捕队队,腥风血雨。
白色恐怖笼罩着大上海,大上海在白色恐怖中呻吟。
这是四一二大屠杀后的一天上午。
上海爱而近路春晖里,中共中央所属印刷机构协盛印刷所的门前,一声哨响,哗啦啦来了一队荷枪实弹的巡捕士兵,领头的“包打听”拿着一张传单,抢先进了大门。
这时,一楼的值班师傅刚与毛泽民打完上班招呼,毛泽民臂夹黑皮包噌噌上了楼,他才转过身来去柜台上算账。对巡捕队的到来,他感到非常突然。
“包打听”举起一纸传单:“伙计,这是你们所印的吗?”
“让我仔细瞧瞧!”值班师傅故作镇静地道。
“给!”
值班师傅接过来,一边看传单,一边脚踏柜台内的电铃秘密开关,通知楼上下面有情况。
“你说到底是不是?”“包打听”也不耐烦了:“你这是拖延时间!”
“不,我看不是。我们曾印过一批,不是这样的。”值班师傅解释。
“你们的老板在哪?”“包打听”急问。
“他还没上班呢!”
“你是胡说!”说完就指挥巡捕们:“弟兄们,给我往楼上冲!”
“这要干什么!”值班师傅上前拦阻,他们哪里肯听。
再说,这“包打听”带着巡捕上了二楼。这二楼是印刷车间,机器轰鸣。工人们正在上班,印刷的传单还没有来得及彻底转移,巡捕就追上了二楼。正好逮个正着。于是他们立即下令,严密封锁弄堂口,行人进出都有要接受盘查。同时命令在厂里大搜查。
“你们中间谁是老板?”
工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作答。
这时,他们看见工人沈巨章衣冠楚楚,身穿咖啡色的哗叽长袍,外套一件青色马褂,不大像是一个工人的样子。
“给我抓起来!”“包打听”下了令。于是三个巡捕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沈巨章给五花大绑起来。
“我这是冤枉啊!”沈巨章连喊。
“什么冤枉!”一巡捕说完又把一条脏毛巾塞进沈的嘴里:“我叫你冤枉!”
“向三楼搜!”“包打听”又喊。
一伙巡捕向三楼冲去。
且说毛泽民经理正在三楼办公,他已听到了暗铃的响声,接着又听到了二楼的喊声。于是他翻身跳出窗子,想顺着烟囱下楼,一看楼下有人,忙又顺着烟囱往上爬,一直爬到三楼楼顶。当“包打听”和巡捕冲上三楼时,才觉得这里面像是老板办公室,但是人走屋空。他们搜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又匆匆下了楼。殊不知毛泽民就躲藏在三楼楼顶。
“包打听”心里纳闷,他怀疑抓的不是老板。于是,在他们撤离印刷所时,他多了个心眼:留下两个暗哨监视,其余人员全部撤离。
且说在夕阳西下时,毛泽民也放松了警惕,回家吃饭。刚走出印刷所门外,就被两个暗哨拿下。他们把毛泽民带走,在一家旅店租了一间房子把他关了起来。一天早晚两次审讯。
毛泽民对“包打听”讲:“你们抓我没道理!”
“包打听”道:“你们印共匪的宣传单,是要杀头的!”
毛泽民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是商人,我不是共匪。”
“那你们是一家。或者说你们私通。”
毛泽民哈哈笑了:“我是商人,见钱眼开,我得养活工人,谁给我钱多,我就给谁印。人家给我的都是大价钱,又都是现金交易,所以我就干了。”
“你说的倒好。”
“我这个人是讲信誉的,你可以打听一下商界、出版界,我杨某是知名人士。再说我在商界混的年头也不是一年半载的啦。”
“包打听”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算计他身上的钱财了:“你要出去也好,我们可以帮忙,但是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毛泽民问。
“条件不高,你也能做到。”
“你就尽管说,是不是要钱。”
“这让你说对了。”
“多少?”
对方伸出五个指头:“五万。”
泽民摇了摇头,说:“五万太多,我卖厂也卖不了这个数!”
“那你就准备卖厂吧,这个数不能少!”对方口气也很硬。
泽民说:“我身上的几百块买纸的钱已被你们拿去了,你们还要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