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不是接到了父亲外头女人打到家里来的挑衅电话,她不会知道父亲已经出轨,也不会知道他在外也有“血脉”。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她代替柔弱的母亲出战,把父亲在外的野女人和野儿子整的够呛,她土匪头子一般气势凛然的砸坏了父亲藏娇的“金屋”,逃课把所谓的“弟弟”堵在校门口,不需道理就是一顿打。每次过年过节那边企图和她们为父亲拉锯战的时候,她总是笑呵呵的一个电话过去:“最近‘弟弟’是不是没人接啊?要不明儿我去?”
一句话就能把那女人吓得够呛。她把对父亲和对这个家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别人身上,可偏偏父亲就是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过,她伶牙俐齿比谁都不依不饶。
从青春期开始,她就养成了花钱如流水的习惯,一个中学生,每个月花到几千几万,非名牌不穿,她理直气壮的认为:她不花也是便宜了野女人和野孩子。以至于后来她自己开始挣钱的时候仍是改不过来,购物成癖,时常经济拮据。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叫不叫病态。她不相信有不变的爱情、忠诚的婚姻。小时候外婆还在的时候,时常和她讲着父母年轻的时候如何相互扶持,如何鹣鲽情深,讲着父亲当年为了追到母亲如何用心吃了多少苦。后来呢?年轻的爱情随着时光变质腐败,所谓的美好最终丁点不剩,过去口口相传的美谈只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永恒?
她时常问母亲,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留着?
彼时,母亲已经潜心信佛,清心寡欲的生活让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点看破红尘的超脱,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深刻的痕迹,但她的眼神却总让人觉得沧桑。她总对乔夕颜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留在这该去哪?”
也许正是这句话,父亲才变本加厉肆无忌惮。有时候她很恨母亲这样的懦弱,也恨到这个份上仍死不离婚的父亲。这样残缺丑陋的婚姻就这么苟延残喘这么多年,直到乔夕颜长大。
乔夕颜脾性尖刻,一般男人受不了,当然,她也看不上一般的男人。家族里的长辈要她相亲她从来都是直接拒绝,赶鸭子上架相了几次也是不忍伤母亲的心才去。结果吧,自然是没有结果。
如果不是徐家向乔夕颜那人渣父亲抛了橄榄枝,乔夕颜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徐父是军工厂长,中将军衔,家族也都是军政出身,可算显赫。乔父是做三产的,十分需要徐家这一门关系,虽说乔夕颜的爷爷和徐岩的爷爷是战友,但总归是隔了一层,所以在听说徐岩适逢婚龄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推荐了自己的女儿。
可乔夕颜哪是任人摆布的主?一句话把乔父噎得够呛:“你乔家的生意和我有关系吗?”
乔父在深思熟虑后与乔夕颜做了约定:“只要你能进徐家,打点好这一门关系,我立刻和外头的女人断绝关系回归家庭,那女人也任你处置。”
正因为这个约定,乔夕颜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当然,那时候乔夕颜对于能不能中选其实没有什么把握。
乔夕颜第一次去徐家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准备。逛街途中遇到了乔父,当时乔父正和徐家人在一起,于是很自然而然的在徐家用了一顿饭。饭后,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徐父竟拿出了围棋要与乔夕颜对弈一局。
虽说乔夕颜是个流氓痞子,但她从小就浸淫在中国古典文化里,乔爷爷把她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不认识她,还真会以为她是个教养良好的闺秀。
几局棋罢,徐父几乎认定了乔夕颜这个儿媳妇,她棋艺精湛,最难得是不卑不亢,谦和礼让却又步步为营,思维缜密。不论输赢,不骄不馁。这个时代,门当户对的女孩好找,但这般修养的实在难寻。这门婚事就算是这么定下了。
那时候乔夕颜的想法很单纯,她给徐家生了孩子就算任务完成,等徐岩忍不了的时候自然就能离婚了。她这性格,随便使个十分之一徐岩大概就能受不了,这应该是个轻松差事。
可等她真的结婚了,才知道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这段婚姻里,对乔夕颜来说最难的事,就是不能爱上徐岩。徐岩这种男人于她而言,实在不是良人之选,他把事业看得太重,对女人又太洒脱,十年的感情他能说放就放,乔夕颜这种菜鸟又岂是他的对手?她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输的太难看。
蜜月休假了两个多礼拜,好歹还是培养出了几分亲密度,至少身体上是渐渐熟悉和适应了。徐岩知晓她的情况后对她也是极尽温柔,乔夕颜在他的温柔中有逐渐沉溺之势,很多时候,她抱着徐岩紧实的背脊总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归属感,仿佛这个男人的怀抱比家还让她有归属感。可是情/事过后,她又觉得两人极度陌生。她不知道这种奇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想去深究。
回国后,徐岩算是彻底忙到没影子了。乔夕颜每天对着空荡荡的家,算是懂了李清照过去独守空房的寂寞,当然,她觉得这种寂寞的主要来自肉/欲,饱暖思淫/欲,可不就是这样嘛!
回来休整了一段时间,把带回国的礼物整理了一下约顾衍生出来喝茶。这死女人又换车了,之前她出了个小车祸,她家叶肃北宝贝的要命,立刻给她换了据说全世界安全性能最高的车——沃尔沃。
对比一下成天见不到人的徐岩,乔夕颜又有了一种凄凉的感觉。这是新婚吗?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两人坐在熟悉的咖啡厅,几年的时间,咖啡厅的规模更大了些,正中那台一直用以摆设的钢琴上也有了演奏的人。桃花流水一般的琴声在周身环绕,午后的惬意尽显。
顾衍生不怀好意的看着乔夕颜,追问她蜜月的感受。本着搞笑的目的,乔夕颜用她那破烂英语说:“big,strong,fast!perfect!”
顾衍生笑的前仰后合,不断啧啧,最后吐出俩字:“低俗!”
乔夕颜挑眉:“我只是不婚主义,可我没说我是柏拉图主义,我偶像就麦当娜,以解放肉/欲为荣!”她嘴里虽是说的豪放,但知情人士自然是明白,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她都只是个菜鸟。她笑得极其肆意:“他给了我新的灵感,我的新书有构思了。”
“新灵感?看来他那方面挺厉害啊!”
“呵呵。”乔夕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共也没几次,之后就见不着人,乔夕颜也没比较,厉不厉害她哪懂?!但世界上不是有句话吗?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乔夕颜这种人。
下午茶过后,和顾衍生一起在商场里逛了会,这一季的新款都不咋样,她兴致了了,作为过来人的顾衍生一直在向她灌输婚姻之道。她知道她是好意,但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没结果,这经那道她都不打算用,对徐岩,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
八个月过去,他们也渐渐摸索出了一点相处之道,互不干涉,彼此尊重。默契这种东西,培养培养再陌生的两个人也会有的。
回到眼下,充斥着韭菜卷饼的地铁把她送到了公司,她一跛一跛的上了楼,秘书室的沈凉和她私交甚笃,时来向她讨几幅字画赠与客户朋友,这天一早她嬉皮笑脸出现在乔夕颜面前的时候乔夕颜就知道她是要干嘛了。
她用春天般的笑容温暖着乔夕颜:“小乔,上次张总还记得吧!他可喜欢你的字啊,想讨一副送给夫人。他可是我的大客户……”
乔夕颜放了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家里有的都被你要光了,急就没有,不急我周末给你写一副《凤求凰》。”
沈凉咧嘴笑得灿烂:“小乔你真是活雷锋!”她正准备走,看乔夕颜跛着又调转头来:“你脚怎么了?”
乔夕颜正准备解释,沈凉已经抢先一步惊讶的嚷着:“老天,是不是你老公对你动粗了?天!这种男人……”
大概是平常乔夕颜吐槽徐岩吐槽的太狠,什么冷漠啊,什么霸道啊,什么阴阳怪气啊……让沈凉对乔夕颜“老公”这个角色印象极差,她已经自行脑补把他想象成举世无双的渣男了。乔夕颜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本想解释解释,后一想也没必要,反正公司里除了总秘也没人知道她和徐岩的关系。正好她昨儿个丢脸还上局子的事她也不太想说。
她不回答,沈凉就当她默认,一边喋喋不休的咒骂一边安慰她,她那激动不已简直要精神分裂的模样弄得乔夕颜满头黑线。
一整天忙碌的工作就这么开始进行最后结束。临近下班沈凉下来告诉她今天同事有聚餐,乔夕颜想了想,给徐岩发了条短信。
【今天公司有聚餐,晚点回家。】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了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嗯】
标准的徐氏回信。
【你回去记得帮我喂鱼。还有今天阿姨放假,你在外吃完饭再回去。】
【好】
握着手机,乔夕颜彻底发飙了,对着屏幕重重的按下去,按键提示音啪啪啪急促的响着。不一会儿一条火冒三丈的短信就完成了:【你回头看看记录,看看老娘都给你发多少字?你就会发一个字是不是?每次都一个字!你练一字诀啊!多说几个字是要毒发身亡啊?】
她刚把短信发出去,手机就响了,陌生电话。她怒气腾腾的把电话接起来。
她已经够不爽了,还偏偏有人来火上浇油。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人打电话骚扰她,自称徐岩的情妇,莫名其妙!
老天,她现在听到徐岩两个字就烦,拜托有关他的东西可以都滚远点吗?
她把所有的气都发泄了出来,几乎气急败坏的对电话里的女人说:“你知道十八层地狱怎么走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她顿了下:“给我滚!”说完,狠狠的挂断了。
她双手抱胸,努力呼气才让自己平静了些。突然,手机接连的嘀嘀起来,一拿起来,竟然有五条来自徐岩的短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她翻了个白眼进入信箱。
五条短信,每一条只有一个字:
【老】
【婆】
【我】
【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