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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朝正前方的正房走进去。
他留意了一下,发现从进大门的地方起,面向正面的主房与左右两翼的楼房三个方
向的甬道呈放射状分散开来。
他刚刚在主房的正门前按了门铃,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就从里面打开了门。看来
他是管家,穿着一套合身的西装,给人的感觉是与在三崎的龙神馆被杀的乡田启三有相
似之处,也许同样是龙太郎的老部下。
待金田一耕助报过姓名之后,他马上说:“呵,等您好一会儿了。请,请进。。。。。。”
说着,他把客人领进一间华丽的客厅。
“请稍待一会,主人很快就会来见您。”
领路的男人告退了,紧接着就进来了一个四十五、六岁模样的人,他是个几乎已经
完全秃了顶的肥胖的绅士。他身高约一米八。金田一耕助不由得感到一阵淡淡的失望。
因为领路的人说过主人要见他,他曾感到一阵兴奋,以为会见他的是东海林龙太郎,
可是这个人显然不是东海林龙太郎。降矢木一马说过,龙太郎的身高有一米九。
“让您久等了。我就是昨天给您挂电话的立花胜哉。”
毕竟是行伍出身,举止态度很爽快,出言也很郑重。
“呵,哪里,倒是我来晚了。您说找我有事,请问。。。。。。”“呵,是呵,我正要说
这个呢。”说着,他的眼睛暗淡下来了,“不过,在把事情说出来之前,有个人想和先
生见见面。。。。。。请别担心,跟我来一下,好吗?”
说着,他自己先站起来,从一扇门走出去。
金田一耕助有点儿感到不安,但事到如今也不能拒绝了。
毫无办法,他只得跟在立花后面,走进一所令人感到非常宽敞的建筑。
走到最里边的一个房间面前,立花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是我。是立花。我把金田一先生领来了。。。。。。”于是,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是
一位艳若桃李的女护士。
“病人怎么样?”
“哦,睡得很好。”
“呵,是这样!可是,他说过想会一会金田一先生的。”
金田一耕助跟在立花后面走进去,只见一张豪华的床上熟睡着一个男人,他那张脸,
一眼望去,使金田一耕助浑身一阵冰凉。
那张脸双颊深陷,眼眶下凹,胡子拉杂,色如黄土。那分明是一副垂死的相貌。
“这,这是谁?”
“东海林龙太郎。。。。。。日奈儿、月奈儿兄弟俩的父亲。”
金田一耕助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说:
“哪、哪儿不好呀?”
“癌症。喉头癌。。。。。。医生宣布只能再活半个月了。”
自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病人听不见。可是,金田一耕助竟然受到如此大
的刺激,觉得听到的话仿佛在耳边爆裂。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两个人的脸相,他们是刚才从左右两翼的二楼的窗口伸出脸来的
一马与五百子。?
16病人的房间
“怎么办?”
金田一耕助把目光从病人的凄惨的相貌上移开来,用压低的声音说着,转向站在旁
边的立花胜哉。
为什么要把自己领到垂死的病人的枕边来呢?他想不透其中的意思。
“呵,请稍等一会儿。病人的亲属一会儿就会来。加纳小姐!”
“哎!”
担任病人护理的美如鲜花的女护士恭谨地回答了一声。
“请把病人的亲属召到这儿来。”
“呵,这个。。。。。。是一起带来吗?”
“不,还是分别带来的好。先把东翼的。。。。。。”“是,知道了。”
护士说着,行过礼,正要往外走,立花胜哉把她叫住了:“呵,等一下。。。。。。金田
一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加纳美奈子小姐。她是对这位病人长时间地持有友谊般
地、献身精神的护士。加纳小姐,这位是著名的私人侦探金田一耕助先生。”
“呵,久仰,往后请多关照!”
漂亮的护士恳切地说着客气话,金田一耕助不知所措了。
“哪里,哪里!倒、倒是我得请您关照。”
“加纳小姐,请去把东翼的人叫来吧!”
“是,就去叫。”
金田一耕助目送着走出房间的美奈子的背影,微微地垂着头,心里更加诧异了。把
自己领到濒死的人的房间里来这件事已经够奇怪的了,刚才又那么慎重地向护士介绍自
己,那意思就更不可思议了。可是,立花胜哉一直显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说话的口
气总是那么干脆。
“呵,请到那儿坐。”
他指着一张华贵的扶手椅,自己先在另一张椅子里坐下了,从衣袋里掏出一盒外国
香烟,说:“抽一支吗?”
“不会影响病人吗?”
“哪里,没问题,并不是呼吸器官患者。”
可是,想来喉头癌同样是一种呼吸器官病患。不过,对方既然不在乎,金田一耕助
也就不介意了,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
“金田一先生,听说您已经见过日奈儿和月奈儿了?”
“呵,只是出于偶然。。。。。。”
“说实话,关于那件事情,我们不得不给您以极其重要的委托,于是象今天这样安
排您与病人会面。。。。。。”“你说极其重要的委托?”
“呵,现在还没到说明它的阶段。”
这时,病人的喉咙里面咕咕作响,好象在吃力地说什么话,于是两人连忙转向那个
方向,可是病人又昏昏入睡了。
金田一耕助把房间四处打量了一番,知道这是一间正好十席大的西式房间,除了金
田一耕助进来的那扇门以外,还有另外一扇门,此外,只有两只通风孔,窗户一扇也没
有。因此,房间里十分阴暗,白天也得开电灯。对于病人的呼吸很不利。
立花胜哉似乎从金田一耕助的脸上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哎,我也认为这样不好,
可是因为病势恶化以后,病人自己受不住明亮的光线,他亲自设计了这样的房间。”
“什么时候开始患病的呢?”
“大约过去就患了病,不过,明确地诊断出来是在去年年底,从今年春天开始逐渐
恶化。”
“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呢?”
“上个月月中建成的。”
“在那以前,东海林先生住在哪儿呢?”
“呵,这不能说。”
立花胜哉说着,脸上显出不自然的微笑。这时,听到了“咔咔”的敲门声。
“请进。”
立花胜哉的声音刚落,门就开了,降矢木一马和日奈儿走了进来。日奈儿怯生生地
依偎着一马。
“立花先生,龙太郎的情况怎么样?”
“呵,降矢木先生,您自己看吧。”
他们悄声地交谈着,这时,突然听得床那边传来了微弱的说话声。
“呵,哥哥。。。。。。日奈儿。。。。。。到这边来!”
凑巧,东海林龙太郎从昏睡中醒过来了。
17父子相见
“哦呀,龙太郎,觉得怎么样?”
降矢木一马牵着日奈儿走到床边,眼睛里含着温情的光,望着病人。
“呵,哥哥,谢、谢谢。”病人用嘶哑的低声说道,“今天似乎好了点儿。。。。。。日
奈儿怎么不靠近一点?”
日奈儿露出了喜悦而害羞的微笑,偎着降矢木一马的身子。
“喂,日奈儿,爸爸叫你到他身边去呀。怎么不去呀?”
日奈儿腼腆地小声地朝父亲叫了声:
“爸爸!”
然后,他恭恭敬敬地朝床上望着。
“哦哦,日奈儿。。。。。。”东海林龙太郎眼睛里充满深切的爱,看着宠儿的脸说道,
“学习得好吗?”
“好。”
“身子也越长越大啦!”
“呵,龙太郎,日奈儿在年岁相仿的少年当中,身体和头脑都不错呀!”
龙太郎的眼睛舍不得离开日奈儿,他说:“哥哥,。。。。。。谢、谢谢!日奈儿。。。。。。
长大以后,要做个优秀的人呀!”
“是,爸爸。”
东海林龙太郎还想说什么,可是大约因为呼吸阻塞了,显出痛苦的表情,用干枯的
手搔着喉头。
见到这情形,护士加纳美奈子慌忙走到床头,把鸭嘴壶的壶嘴紧贴到病人嘴边。
东海林龙太郎从鸭嘴壶里咕咕啜了两三口水,微弱地吁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立花胜哉瞧着他,说:
“经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累着了可不行呵!”
东海林龙太郎吃力地点点头,然后朝着降矢木一马无力地挥了挥手,叫他离去,一
边用难以打开的眼睛不舍地望着日奈儿的脸。
降矢木一马似乎不想离去,但拗不过立花胜哉那种威严的态度,只得说:“龙太郎,
保重呀!喂,日奈儿,和爸爸说再见!”
他的声音因呜咽而颤抖。
“爸爸,再见!”
日奈儿照着说了。龙太郎一往情深地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护士加纳美奈子领着降矢木一马和日奈儿从开着的门走出去以后,立花胜哉望着床
头说:“经理,要见月奈儿吗?”因为没听到回答,又说:“今天不见了怎么样?您累
了。。。。。。”也许这一次病人听见了,他没睁开眼睛,用低哑的声音招呼道:“加纳小
姐!”
“哎!”
“请把月奈儿。。。。。。叫到这里来。”
“可是,经理先生,专务先生为您担心呢。”
“不,还是请您去叫。见了日奈儿,不见月奈儿,那是、那是不公平的事。”
美奈子向立花胜哉投去征询的目光,立花胜哉默默地点了头。
大约是听见了美奈子走出去的脚步声,东海林龙太郎突然打开了眼睛,说:“立花,
金田一耕助先生呢?”
“呵,金田一先生早在这儿了!”
“呵。。。。。。。为什么,不早说呢?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哦,我
就是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把脸伸向床头,龙太郎用热切的目光盯着看了他一会儿,可是很快又闭
上了眼帘。
“金田一先生!”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