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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
日奈儿与月奈儿对视着,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敌意与憎恶。在历来互相憎恨的一马
与五百子夫妇之间,从这一瞬间开始,憎恶与敌意具有了决定性的意义。李卫大伯与山
本安江也不怀好意地对视着。
两位家庭教师绪方一彦与小坂早苗也目不转睛地对望着。一彦的嘴唇上浮出讥讽般
的微笑,作为回报,早苗也傲然地吊起了眉毛。然而,这些人的目光最终的归宿点,不
用说,是加纳美奈子小姐。而且,那众目睽睽的视线当中包含着的,是对于美奈子的憎
恶、羡妒和敌意。
22盗贼
十月二十五日。东海林龙太郎的遗嘱部分发表以后,又过去了两天。
晚上,金田一耕助同警视厅的等等力警部一起进过晚餐后,谈起那份奇怪的遗嘱,
使得警部惊奇得紧拧着眉头。
“的确,这简直是挑唆亲属互相仇杀。”
“就是呵!而且,从东海林一贯的作法看来,他是尽量公平地对待双生兄弟,可是
到了最后关头,却留下一份如此不公平的遗嘱,我总觉得不对头!”
警部默默地考虑了一会儿,说:
“不过,总之,复仇团对东海林的仇恨已经消除了吧?”
“呃,是的。因此那个方面是不成问题了。”
“什么时候圆满解决的呢?”
“据说是去年秋天,立花说,因为得了癌症,东海林变得懦弱了。”
“可是,这样一来,在三崎杀害乡田启三的,就更不不可能是复仇团那伙人了。”
“对呀,对呀!因此,还是和降矢木一马所担心的那样,也许是五百子或她那一伙
的人。”
“而且,那家伙并不知道东海林与复仇团和解了。”
“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今后打算怎么进行呢?”
“怎么进行?嗨,反正已经上了船了,我想观察一下事情的演变,期间说不定会发
生什么事情。在这一点上,我需要您的帮助,会给您添麻烦。”
“这就用不着客气了。”等等力警部说着,不放心地瞧着金田一耕助,又道:“呵,
您刚才说,您保管着东海林的最后遗嘱,是吗?”
“是的。”
“金田一先生,要小心呀!一马也好,五百子也好,都想看到遗嘱的内容。”
“他们当然想看哪!”
警部见金田一耕助坦然而笑,又说:
“先生,这可不是好笑的!数十亿元的巨大财产的归属捏在您一个人手里!请您小
心警戒才是!”
金田一耕助微微地垂下头,接受了警部的这番忠告。
果然,警部的不安预感紧接着就成了事实。
金田一耕助住在东京郊外绿丘街上一幢名为“绿丘庄”的高级公寓里面,独占了两
层楼房的一层。当天晚上,他与警部分了手,回到公寓,已经快到十二点钟了。
金田一耕助走入正门的门厅,正要把房门钥匙插进锁孔,突然一下屏住了呼吸。房
门的锁头被人撬坏了。
金田一耕助握着门把手不敢动弹,侧耳细听房内的动静。不过,他那紧张的脸上又
渐渐地露出了微笑。
房间里确实有人,里面有“咔沙咔沙”的响声,可见那人在乱翻东西。金田一耕助
听了一会儿,便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可是,无论怎么轻手轻脚,还是免不了弄出一点儿
响声。
突然,房间里传出了忙乱的响声。
“谁?”
金田一耕助大喝一声,猛地打开门。这时候,只听得窗户被打开了。
金田一耕助租住的这所房子,进了房门之后是一个小门厅,再往里面便是客厅兼书
房。里面那扇门的锁头也被破坏了。
就在金田一耕助打开客厅房门的一刹那,迎面朝他飞来一只花瓶。耕助把头一歪,
花瓶碰到壁上,“砰”然一声,裂成碎片。
金田一耕助立刻改换姿势,朝对面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穿过庭院,正要向外面跑去。
“别跑!”
随着这一声喝,歹徒跨出一步,顺着落水管滑下去,眼看着消失在黑暗当中。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金田一耕助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只知道对方把一顶黑便帽
戴得齐眉毛,还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此外,鼻子以下都包藏在一块黑色薄围巾里面,
从他穿着男士西服这一点推测他是个男的,实际上是男是女,仍然不清楚。
“先生,出了什么事呀?您那样大声叫嚷。。。。。。”这时,这所公寓的管理员从门口
把脑袋探进问道。他朝房间里面扫了一眼以后,马上又说:“先、先生,有、有贼吗?”
他的声音直打抖,因为房间里面被翻弄得一团糟,叫人不得不心惊。
书桌的抽屉全被抽出来了,地板上散满了书籍。不仅书桌,连橱柜的抽屉也全被打
开了。
“管理员先生,把这些东西重新整理好,要大费一番手脚呢!”
“先生,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被盗走了什么呢?”
“咳,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那个贼要偷的是什么东西。”
金田一耕助安慰了惊惶不安的管理员,便迅速地抓起桌上的电话筒。然后,他一边
瞧着记事本,一边波动号码盘。听筒里嘟嘟地响了好一阵子,终于听到“咔哒”一响,
另一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喂,是哪一位呵?”
“呵,我是金田一耕助。您是哪位?”
“呵,先生,我是加纳美奈子。”
于是很明显,刚才那个盗贼不是美奈子。
“呵,原来是美奈子小姐!今晚贵府中的人都在吗?”
“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哦,是这样,立花先生在家吗?”
“没在家,专务先生还没回呢。不过恩田先生和虎若先生都在家。”
“东头和西头的人呢?都在家吗?”
“直到十点钟为止他们都在家,不过,后来就不清楚了。。。。。。金田一先生,有什么
事吗?”
“呵,对不起,劳驾您调查一下东头和西头的那些人,好吗?看一看是不是全都在
家,如果有人出门了,问一问是谁。。。。。。”“金田一先生,真的出事了吗?”
美奈子的声音发抖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劳驾您去一下,找个什么由头,弄清楚两翼的人在不在。”
“好吧,那么请您稍等一会儿,要不要挂断电话?或者。。。。。。”“不,我就这样等
着。”
“好吧!”
说着,美奈子离开了电话机,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美奈子还没来报告。
没有报告是不奇怪的。
一点钟时分,虎若虎藏发现她被人勒过脖子昏倒在内院里。虎藏抱起她的时候,有
一根不详的黑带子象乌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23没有挂上的听筒
从金田一耕助租住的绿丘街的绿丘庄到吉祥寺尽头的双玉庄,坐汽车最快也得花十
五分钟才能赶到。
过了十五分钟,金田一耕助还没听见回话,心中好生疑惑。
一看表,是十二点过十分。金田一耕助“喀哒”一声放下听筒,转向仍然站在原地
没动的公寓管理员,说道:“管理员先生,我要出去一趟。这儿的现场请保持别动。”
“金田一先生,这种时候,到底上哪儿?”
“哦,等等!”
金田一耕助重新拨动台式电话机的号码盘,吩咐立刻来一辆汽车,然后放下电话,
说:“管理员先生,这扇门的锁被撬坏了,请你别让人进这所房子。说不定我会回来得
很晚。”
“请您放心好了,不过,金田一先生,得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盗了?”
管理员知道金田一耕助的职业,所以对他这么晚外出并不怎么吃惊。
“哦,这个不用担心。盗贼想要的东西没在这所房子里。”
金田一耕助关上窗户,从里面插上栓子,然后把房间扫视了一遍,苦笑着说:“哎
呀,要把房间收拾成原样可真不容易呀!”
他一边察看着房间里乱糟糟的情景,一边思考着,直到听见有一辆汽车在大门口停
下。
“金田一先生,汽车来了。。。。。。”
“呵,好吧,这儿就托您照看了。”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金田一耕助在双玉庄的大门口下了车,只见铁栅门关得紧紧的。
门关死了,说明立花胜哉已经归来。可是,屋子里怎么会是一片死寂呢?
金田一耕助在按门柱上的铃钮时,他抑制不住心中又有一阵怪异的骚动。他忐忑不
安地等了好一阵子,才看见门厅里面亮了灯光。接着,看见管家恩田平造朝大门这边走
过来。
“哪一位?”
恩田从铁栅后面通过间隙向外窥探,那副模样,使人想到他保留了昔日军队生活的
严谨作风。
“呵,是我,金田一耕助。”
“哦,金田一先生。。。。。。”恩田似乎有点儿吃惊,“这么晚了,怎么。。。。。。”“是
呵,深夜赶来惊动你们了,不过,请放我进去再说吧。”
“好,请等一下。”
恩田“咔嚓咔嚓”地打开锁,使劲把门向左右两边推开,说:“金田一先生,出了
意外的事情吗?”
“等一等,立花先生已经回来了吧?”
“刚回不久,此刻正在洗澡。”
“加纳美奈子小姐呢?”
“加纳小姐?她恐怕早睡了吧!”
走进门厅,左边就是客厅。恩田平造站在前面,打开壁上的电灯开关,这时,金田
一耕助看见台式电话机的听筒还没有放回电话机上,于是心里又一阵紧张。
“恩田先生,十二点差十分的时候,您在哪里?”
“您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十二点差十分的时候,我向这儿挂电话。过了一会,加纳美奈子小姐来
接了电话。瞧,那听筒。。。。。。”“啊!”恩田平造瞪大了眼睛,“难怪刚才这房里亮着
灯,原来是——”“是您把电灯关掉的吗?”
“是呵,我还想:是谁开的呢?”
“当时,您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