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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哼,一个人想要一样东西,是会不择手段的,我跟过南浩江,我了解他的一切。我也跟过你,你记得我帮你收拾南浩江的写字台时,从抽屉的夹缝里掉出来的那个纸片儿呗?你后来当着我的面把那个纸片儿扔进了废纸篓里了,可是你脸上的表情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后来从你的本子里翻到了那个纸片儿,我还破解了那些数字之谜,两行数字,前面是日期,后面是钱数,头一行数字是南浩江借钱的日期,第二行数字是南浩江送钱的日期……当然,你后来也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你苦于没有证据……你希望重新对南浩江的死因做出定论,你去走访的那些地方,我都跟着又走访了一遍,自然也是他让我跟的。你是刑警出身,他自然知道你早晚要查到他的头上……”
“所以我说你是一条狗,不过份吧!说说是怎么陷害我的吧!”单飞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如果他不是想继续听张生怎么把话讲完,他真想爆扇张生一顿。
对于张生来说,那也是他人生的一场惊险赌注……
他拿着从单飞本子里取出的字片迅速到文印室复印了一张,把字片又原封放到了本子的老位置,他并没有想到单飞所做的标记。他在晚上临下班时推开了郑英杰的办公室。“郑局长,有些事我不知当汇报不当汇报,可是,这事明显是对着您来的,我知道您一向对我好,我这个秘书处长的职务也是您给的,我受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絮叨了半天,才敢把那纸片的复印件递上去,“这是单飞收拾南浩江的桌子时从里边掉出来的纸片,单飞把它藏到本子里,我知道南浩江跟您的关系好,我怕对您有什么不利的事发生,所以才冒险复印这个纸片……”
张生知道,只要郑英杰一看那纸片就会明白那些数字的含义,他并不多话,装做不知情的样子恭敬地立着。
郑英杰果然看过纸片脸色就变了。但,他转瞬就掩藏了这变化,“这没有什么嘛!别疑神疑鬼的,都是自己的同志。嗯,你这一片心意,我倒是蛮喜欢的。怎么样,工作上有什么想法吗?你还年轻,还要进步,以后会大有作为的。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这些位置将来还不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唉,有些年轻人就是不懂珍惜呀!”张生听懂了郑英杰话里的双关暗示,他心领神会地说:“您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我定会效犬马之劳的!”
其实,真正觊觎干部处长那个位置的是张生,他看着单飞轻而易举地坐在那个位置就像害了一场牙痛,那牙拔了是疼不拔还是疼……
他在部队干过通信兵,他知道他用怎样的方法就可借郑英杰之手置单飞于永不能翻身之境地。当他把“偷听”这样一件阴毒的诡计暗示给郑英杰时,马上就得到了郑英杰暗示给他的许诺:“单飞要是犯了错误,这干部处长的人选我看就你最合适了,我会尽力帮你的……”
他们就是这样各怀了防卫和利己的心事,从暗中的勾结到明里的狼狈为奸。
当他做了干部处长之后,他一直得意于自己的聪明和郑英杰的被利用,直到他被即将淘汰出局,他跪着求郑英杰搭救于他时,他才理解了自己才是被真正利用的人……不是吗?在党委会上,其它的副局长一提起他的名字就说“哦,就是那个‘反戈一击’的人啊!”他是“反戈一击”的小人,而郑英杰让他坐上了干部处处长的这个位子,无疑是告诉单飞和众人,谁要这个位子,谁就是置单飞于不仁不义境地里的那个“小人”,单飞若不做深一步探究,就只会把仇恨系结在他一人身上,因为他明着暗着都逃不脱陷害单飞那一档子事的嫌疑。甚至,他也一直怀疑他栽在那个妓女手里,是巧合的呢?还是另有阴谋?是单飞?单飞不是一直在海南吗?难道单飞把去海南当成了烟幕?他一直就没离开过省城?
或者是郑英杰一手策划和导演的?那么他和单飞便都是郑英杰权势棋盘上被牺牲和被丢弃的棋子了!说丢弃是轻了,其实是被斩杀!他想到这儿,便有一些恶念从心底升腾起来,酒嗝在恶念的推涌之中从张生满是祸事的嘴里不断地蹦出来。他端起白雨那杯啤酒一饮而下,想压住那已泛滥的酒嗝,没想醉意更浓了一层……
“你想知道‘偷听’的秘密?那是南浩江干的!我只不过是个发现者,是郑英杰让我出面作证陷害于你,他许诺只要扳倒你,你的位子就是我的……”
白雨对张生的这副无赖相已忍了再忍,这时实在不想再听下去就站起来喝斥道:“张生你别血口喷人,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你以为你这样信口胡绉一番单飞就信你?你呀,快哪儿凉快到哪儿呆着去,我们兄弟好久不见,你是不是想一直搅和下去……”
“白雨,你太幼稚了,你以为他是圣父?像电视里宣传的那样?你要是了解他,你就会明白,他不过是一堆臭狗屎,臭狗屎……!”
“那你是什么?”白雨对他已厌倦透顶了,呛着他说。
“我,我是什么?……我是狗屎都不如的……”
张生看出白雨真的恼怒了,他歪歪斜斜地一边说一边走出“天上人间”。
单飞看着张生的背影冲白雨说:“你应该让他把话说完!”
“你还真信他的话?他能说出什么真话来?不过疯狗一样胡乱咬人罢了!”白雨不屑地说着叫过服务小姐把张生刚喝过的酒杯换了一个,复把啤酒酌满。
“白雨,他说的不全是真话,但也不全是假话呀!”白雨当时当地并没有多想单飞话里的含意……
当时单飞决定辞职后去海南发展,临行前,赫运光约单飞喝了一次酒。赫运光感慨地说:“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啊!单飞,你离开公安也好,天地宽着呢!”单飞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什么。赫运光接着说,“单飞,咱哥俩不错,我真是很欣赏你,你和白雨都是干刑侦的好料!在统兵率将上你更胜白雨一筹。唉,可你非要去干部处,我也不好拦你,人各有志嘛……
那件事是张生跑到局党委会上告发你的,也的确查出你的外线电话和辛局长办公室的电话有联线,电话线分线盒内接头的电线茬口还是新的,指纹自然是查不到。这件事的确非同小可,冯局长刚退,辛局长刚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事情摆在这儿,我也没法子。
在研究处理你的意见时分岐很大,我的意见是提出让你重回刑警支队,我想你只要到了我的管辖之内,别人也就不能把你怎么着。可我这个意见给否了。郑局长坚持要对你严肃处理,他说因为是他分管的部门出了问题,不能护短。因为他是你的主管领导,他这一表态,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辛局长还是很有头脑很有水平,在你的这件事上力排众异,强调对你不做党纪、政纪方面的任何处理,行政也不降级,但工作岗位还是动一下好,平级调离。郑局长说要去就去看守所吧,那里的指导员到点该退了……”
那天晚上,临别时单飞只说了一句话:“赫局长,咱们后会有期……”
42
唐璇儿抱着栓儿在菜市场的进口看见了贴在墙壁上的省城严打追逃的通缉名单和照片,排在首位的就是“大鱼”。唐璇儿的心就揪紧了,她慌张地看了看周围,人们进进出出的没人注意她,她就揭了有“大鱼”照片的一张揣进兜里,匆匆忙忙选了几样菜就回租住的那幢居民楼了。
“大鱼”是在到省城的那个早上从电线杆子上看到的这处房屋出租的小启示的。房子在大学的校园里,隔着一排铁栅栏,楼后是一个大操场,视线很开阔,从窗户里可以看到大门口的一切动静。房主是大学化学系的一个讲师,到上海攻读博士,家属和孩子办了陪读,三年内不回来,房子暂时空出来,他就让他的姐姐帮着租出去补贴家用。“大鱼”认为租住在居民区里是最最安全的,尤其是大单位的家属院。大学里有保卫处,可宿舍楼由派出所管,结果是两不管,居委会算个屁呀。那么多的知识分子,一个个文质彬彬的,啥闲事不管,楼道多日无人打扫。前边楼里的住的研究生老用电炉子,保险丝常摧,可同楼住的校长连个屁也不敢放,老师们也就是三三两两的议论议论,谁也不敢出头去找他们说说。“大鱼”心下高兴选着了好地方,公安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到居民楼里挨家挨户地进行盘查,这是“大鱼”在逃亡生涯里总结出来的经验。
“大鱼”没有露面,那个讲师的姐姐只看了看唐璇儿的身份证,收了四个月的租金就再也没来过……
自从租住进这家民居,“大鱼”总是足不出户,他与外界的联系除了房主留下的那台破电视,就是唐璇儿隔三差五出去买菜时顺带着捎回一些信息……
近一个时期“大鱼”常独自一个人喝闷酒,他是在下最后的决心,他爱唐璇儿,但不能把心里的事告诉她……
他曾托人从云南买回两颗手榴弹,现在这两颗手榴弹几乎就没离开过他的身子。
他在窗户的缝隙里偷偷看着外面的阳光。阳光挺美好的,但他不能在户外尽情地享受,他不能在他采取行动之前暴露他自己,他只在深夜出去过几次,唐璇儿不知他去了哪儿,后来他就画一张草图,唐璇儿问他画的是什么,他说是他们未来的幸福蓝图,唐璇儿总是挺可爱的,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这时他听见两声叩门的轻响,这是他和唐璇儿约定的暗号,唐璇若出去,回来必先敲两
下以示不是外人闯入。然后他听见钥匙滑动锁子的声音,他迅速从窗帘的缝隙处立起身来,隔着卧室的门缝看着唐璇儿抱着栓儿走进来……
唐璇儿把栓儿放在一堆玩具里,就赶快奔进卧室,她说“大鱼”你快看,要抓你哩。唐璇儿从兜里摸索着把那张揉绉了的通缉名单递给“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