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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不害了她,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何必要我细讲!”
李志生急了,吼:“我们带他走是帮她,从来就没有害她的主意,你倒好,开口就说害人。”
赖勇也吼:“害他的理由多得说不完,你想干什么那个又不知道?”
“爬开,我知道啥?”
“哦,上月喝酒时的话你忘记啦?你说彝胞女再漂亮也不能娶,忘记啦?你让我父母打电话让不带她走,忘记啦?”
“狗屁,你——”
“老李,你包二奶也就算了,我泡过的女人,休想。”
我在旁边终于听出了点眉目,心想他们居然是这样对我,恶心。
……
两个人从讲到吵,又从吵到要大打出手,已经到了不是谈我的事了,内容已到服从与不服从的地步。
我在一旁观看了很久,忍不住也吼了起来:“不要吵,丢人不你们。不过,赖勇你给我听好。我是你的人,如果因为吵的这些是真的,那算我瞎了眼。”
、艳女不归路2
在李志生的眼里,我是他救出来的人。
他当然有色心,平时还是能看出一点点样子。
有人早就将他的话传给我听,说他认为我是最漂亮的女子。
我是真心诚意地感激救命之恩,但从不想那些男人们常想的事。
我只认为,他不愿失去我这样一名好帮手。
我也希望在他手下多干几年,将来跟赖勇结婚生子,成为汉人家庭角色。
最后成为一名母亲,一名可以用汉语传宗接代的女人。
可是,听到他们之间的吵闹,我明白了。
一切都是因为色心,那个二奶之名,是听懂了的。
……
晚上,赖勇和我坐在□□摆过去的日子,只字不谈去留的事。
他给我道歉,说当初不应该强迫我。
又说不应该让他大人知道我是彝女,总之,下午我的骂声,让他觉得很难过。
在我看来,赖勇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种下力工人。
他善于分辨是非等诸多因素,实在不愿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一样,长时间与混凝土打交道。
况且,去了邻水,还不是永远地给李志生做牛做马。
没什么意思,连他自己都不愿干这样的工作。
只是自己的家在邻水,如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还有父母顶着。
而我就不同,寄人篱下的日子,准会生出大乱子。
……
第二天清晨,一辆大卡车和一辆大客车开进了工地。
工人们纷纷将自己的东西,往汽车上丢。
李志生同桂姐也抬着缝纫机往车上搬,空空的长车箱,一会儿工夫就装得严严实实。
捆扎好卡车上的东西后,李志生叫工人们上客车启程。
点完人数,发现没有了我,便问赖勇:“你的婆娘怎么还没有来?”
赖勇说:“她走了,早晨起床的时候,就见□□不见了人影。开始还以为找你来了,后来我在桌上看到她留下的两张条子,才知道她走了,去什么地方没有写。给你,这是她留的纸条。”
赖勇说着将纸条递给李志生,李志生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
李哥、桂姐:我走了,多谢曾经的救命之恩。昨晚在你和赖勇吵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会给你们带来许多不便,所以,在你走后,我就决定了不跟你们一起走。反正,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祝你们一路平安。阿诺·汉艳
李志生看完纸条,怒气冲冲地对赖勇吼:“不是你搞的鬼才怪,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子,让她往哪儿走?还有什么资格当——!”
赖勇气不过,上前推了李志生一掌:“不要血口喷人,昨晚我姓赖的只字未提她去留的事,清早起来的确不见人影,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相信?”
、艳女不归路3
桂姐见丈夫要跟赖勇打架,忙上前分开两人说:“一个彝胞女娃儿,用得着你们为她打架么?不像话,她我又不是你们的祖先人,要走就走她的,有什么稀奇!”
车上的工人们听桂姐这么一说,也跟着和声起来:“就是嘛,那傻子婆娘,跟你赖勇睡过了,就算了嘛。走就走她的,反正还少了麻烦!”
赖勇听了,刚想去打工人。
可李志生先开骂:“懂你妈个屁,小心无纪律子回邻水,告发你们狗日的些在外面嫖娼。还想不想婆娘娃儿跟你们混?你们说呀,哪个敢?就只知道我李志生少给了你们的工钱,也不撒泡尿来照一照自己的德性,干起活来生怕多干了一点。”
工人们自知理短,不多嘴了。
桂姐在一旁觉得丈夫的话反而不错,便说:“算了,也许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们不必强争硬留,何况她已经走了,我们还是赶路吧!”说完便叫司机开车。
……
离开工地的我,就像离开了天堂和地狱交织的地方一般。
十二分地不情愿,又十二分地想念。
但我还是沿红星路,往新南门走。
我想跟李志生一起去邻水,又觉得赖勇昨晚跟李志生一起吵架的时候,像是话中还有话。
按理,在工地上生活了这么久,赖勇一直对我还是非常好。
我相信他本人还是爱我的,但他的家人。哎!
简单一点说,就是他一直都在袒护我。
饮食、工资、睡床都是他在为我一手争来。
那么,他不让我一起去邻水,一定有他的道理。
个中原因,虽然不明白,但言语里,已漏出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我从这命令中,发现了他是不会整我的那种人。
为了不让他和李志生两人在早晨又争吵,我还是决定等他睡着的时候就走。
给自己和他们俩都设了一个下台的楼梯,免去三人争吵时的尴尬场面。
……
来到新南门车站,我矛盾到了极点。
想买车票回家,又怕自己回家后得不偿失。
小说里的玩艺儿,弄不好又要自己去死。
加之拖累汉今和汉晨他们读书,杂事更伤神。
我不知道,离开了小说里的家后,那里面的世界,变了没有。
变得是好是坏,多想回去看一看,却又不敢拿自己的命来担风险。
、艳女不归路4
我走到售票口又退了回来,就这样往返了十几次,还是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来到车站门口,从背包里取出笔和两张纸。
分别写上“回家”和“不许回家”字样。
我觉得,命由天定怕是更好些。
这是我们彝人的一个传统,很多时候,拿不定主意时,都这样。
我将两张纸各揉成一团,捧在两手之中合拢,摆了摆三下。
自言自语说:“阿诺宗例,请给我做主吧!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我讲完,就像一名虔城的教徒,在心中的神的面前,露出饥饿的面孔一样。
将纸团往天上轻轻一抛,又用左手背伸出去接。
果然,有一颗纸团掉在手背上,没滑下去。
我急不可待地取过纸团,又小心翼翼地打开。
此时,我突然将眼睛转开,不敢马上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定下心来看,居然是“不许回家。”
“哎哟!怎么是,这个纸团?”
我从本意上讲,是想得到“回家”的那个纸团。
这时,我有点后悔。
只是先前已决定了由此来定夺去留,也只好遵守自己的许诺。
不回家,这是天意。
于是,我只能再去找事干,沿着滨江路往前走。
问了一些餐馆和杂货铺的人,都说不要人。
过人民南路,也直溜溜往前不拐弯地走着。
手放在兜里,握着半年多挣来的工钱不放。
心想:“这次找活干,就不用像刚来成都时那么紧张了,可以慢慢地找。”
来到一个保险柜厂门口,刚上前问门卫说要找事干。
被那一破男人给吼出来:“滚开点。”
我吓了一跳,不会吧?不是说好多男的见了我,都会动心么?
看来,工地上的男人们在说假话。
谁知,那男人却不是在吼我,他正在对着电脑打游戏。
见我还没走,才抬头看了一眼,转而欢喜地笑了。
“找工作啊?”
“可以吗?我会守店。”
“哇,小妹仔。靓!懂保险柜知识不?”
我摇头,表示不会。
那男人没回话,而上不停地上下看我。
这眼神让我看到了工地上李志生的眼色,赶紧转身出店门。
“今晚来陪我,200。”
我听了,心头极不舒服,没来得及回骂,就快速地走开。
后面传来:“有什么了不起,鸡!”
我心里想着,又不敢回骂。
走了一里多路,又看见一个制造卷帘门的工厂,还是厚着脸皮往厂里走。
本以为门卫又要赶我走,却见门卫是一位老头子。
正在张着大嘴呼风唤雨,倒在藤椅上做着仰天长啸的美梦。
于是,我大踏步往厂里走。
找到了办公楼,见楼梯口处的墙壁上贴着一段广告词:“夜安牌卷帘门,保您夜间平安。”
我笑了笑,上了二楼办公室。
一名约三十来岁的妇女,见我进来,以为是来谈业务购卷帘门。
忙上前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还说什么厂长不在,去吃团年饭去了,一切由她办理。
我有些受宠若惊,内心极度膨胀。
以为遇上了大好人,忙说:“多谢大姐。”
“不谢,都是同行,准备要多少?”那妇女问我。
“不要多少,每月五百就行了。”
我心想:“她还真开明,一看就知道问我要多少工资,如果每月五百不行,四百也行。看起来,她也是来这儿找到工作的,要不然怎么会说都是同行。”
这么想着,那妇女见我开口就每月要五百,心里欢喜得合不拢嘴。
看样子,她是今天代理一下厂务,却代出了一个大事般。
“月底我的工资又要加上去啦!”
我听得云里雾里,还没想通她在讲什么。
、艳女不归路5
那妇女急急忙忙着,又从柜子里取出两张印着字的纸来。
回到办公桌前,在上面填了几下,就叫我过去签字。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以为签用工合同。
那妇女将笔递给我,示意要我签在那张纸的下边。
我拿着笔,一看纸上的文字就慌了神。
纸上头印着“购销合同书”字样。
下面的一些空格上,端端正正填着“每月五百件卷帘门”。
再下面,便留着该填购货单位名称和购货代理人姓名、银行账号的空格。
我这才明白,她误解了我的意思。
但见那妇女正乐不可支地又去倒茶水,不好挑明来扫了那妇女的兴。
那样,我自己也不好受。
便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