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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彝汉文化和生活方式上下交换着的今天,土司特征真的没办法存在。
对此,只能跟随这个历史的轮子,向前滚动。
、彝人的世界20
一连十天的培训,龙德终于看到点想像中的样子。
马上就要回学校开课,只能先让阿爸自己花时间练。
还不能让全寨子人知道,这都是什么想法。
想做成什么事,却又都不明白。
……
不知是小说不忍心看到阿爸一家人破败的缘由,还是运气终于到了汉家的原因。
阿妈本想将龙德送的一百块钱,拿去街上买几头猪仔回来。
却在途中看见一彝胞赶打着一头未成年的黄毛猪,往街上去卖。
那彝胞的竹竿,一个劲地抽得黄毛猪伤心地一次又一次惨叫着。
阿妈看不下去,赶上前:“喂,呵伊儿,不能这样打它。你看它,背都被打出好多的血,还这么凶,干啥呀你?”
那彝胞操一口生硬的汉话:“关你屁事情,不是你的猪,我想打又怎样?走得慢,等过完上场时间,还要赶它回去,那才难得整。”
说着,又猛抽一下。
啪!
只见黄毛猪回头瞧了一眼阿妈,有些悲愤地又走了起来。
阿妈实在是忍心不下又说:“从来就没见过,有你这样对待畜生的人。”
“你是不是不吃猪肉的?那些杀猪的人,才是你去骂的对象,叫我别打,那你买回去一辈子养着,当祖先人好了。”
“买就买,多少钱?”
彝胞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十字又交叉了一下说:“少一分也不卖。”
“七十就七十。”
说着就取出七张十元的钱,递给彝胞。
从彝胞的手里,将猪绳夺了过来。
这时,黄毛猪像是见了救命恩人。
转身来靠着阿妈的脚,阿妈对彝胞说:“你看看,谁说畜生不通人性?”
彝胞却不以为然,清点好钱,赶场去了。
阿妈将黄毛猪领回家后,被阿爸奚落了一顿。
只因买都买回来了,也就不多计较。
谁知,才过了不到一月,这头黄毛猪却发起情来。
阿妈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买了一头能生仔的母猪,兴奋得手足无措。
要知道,一头快成年的母猪,至少要花一百五六才能买到。
阿妈对阿爸说:“这样,我们去配个好的猪种,这个你懂?”
阿爸坏了脸色:“啥意思?难道你不懂?赤脚医生就啥都懂?还是等它发情到了第三天,去县城畜牧站问清楚再说。”
“怎么?这个你不知道?”
“凭啥什么都要知道?医生也只对人,畜生方面,你应该比我懂。”阿爸说着阴阳怪气地笑阿妈。
阿妈听了,笑道:“还称英雄,算了,还是我来处理。”
……
这头母猪果然不负众望,次年三月就产出第一批又白又胖的猪仔,一共十一只。
虽然吃的是清汤杂草,却仍然对主人的救命之恩,予以丰厚的回报。
阿妈破天荒地将豆子磨成豆浆,烧好来喂这头新母猪,等元气恢复。
又叫汉粮天天将母猪和猪仔,赶到山上去充当推土机,找蚯蚓和新鲜草食吃,可谓是游山玩水自由之极。
母猪对这个每天赶自己出圈的汉粮,产生了友谊。汉粮只需高呼一声“打山了”或“收工了”。
母猪就会领着子女们,出圈上山或回圈睡觉。
等到畜牧站的工作人员来给母猪的子女们,实行强制性绝育手术的时候。
母猪在圈里有句无句地用它的语言,安慰子女。
而不是冲出来,找主人或工作人员挑起争斗。
它把子女都带到了二三十斤重,就是两月后那骨肉分离的伤心场面。
母猪也强忍着悲痛,静静地躺在圈里一声不吭。
也许,它知道,这才是它真正报恩的时候,还主人的欠情。
、彝人的世界21
第一批猪仔的出售,恰逢价旺时节。
使得阿妈一下子就捞回了本钱的四倍,算是一头雾气的兴奋。
用这钱买了许多粮食,开始改善一家人的基本生活。
当然,也给母猪的清贫生活改善一下。
因为这个,阿妈已经看到了还债的希望。
……
而就在年前,红村召开了一次村民大会。
所有村民都到村长家来坐着,讨论将本村的茶场承包出来。
这茶场,因火灾而荒芜了五年,一百七十多亩,属村办茶园。
这茶园的历史,可推到阿爸父亲的父亲头上,那时,这茶园是阿诺家的私财产。
阿诺家族种茶制销茶,在当地是最大的茶商。
后来,三清四查年代的到来,这就收归了国有,后又转给村办。
老树翻种了六个来回,算是最好的季节。
阿爸这代人开始,就从小没机会成为茶人后代,而是远离了茶。
直到这次机会的出现,才想起自家祖上的茶园,还在那里睡着。
起初,阿爸是无心承包。
因为早些年在茶场里干活的人,一年到头还挣不到三四十块钱,包下来无用。
汉今却在想,现在发展还是较快,应该是一次商机。
就对阿爸说:“要当新时代的地主,这是机会,还等啥?”
“哟,学会讲话啦?搞茶场要花很大本钱。干不好,脑筋都要断。”
“阿爸,别怕,先包下来再说,干不好,总不会将我们撵出寨子吧?万一干得好呢?不就一两年可还清我们家欠的债?那时,还可以建一个新家。”
阿爸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
只对汉今点了点头,谁知汉今见阿爸点了头,就站起身走到村长和书记的面前去填表。
另一名愿出四百元钱一年,这个承包费价算是很高了。
出这个价的人,叫方林魁,他抬起了承包价。
方林魁是原茶场的一名技工,也是红村的一名土佬肥,曾经参与过打斗汉家的头面人。
属于乌曲家族的第三十代头人,为人心狠手辣。
他对汉家近两年的变化,已经见闻满耳。
面对大有取代他在红村的领头地位,心头不愉乐,凭他的眼光,这个汉家,会出点名堂。
当前,只能恨自己家中,不见一人会读好书。
不满,也只能这样硬着。
汉今将承包费加到了六百一年。
方林魁一口气将承包费抬到了一千块这个位置。
心里洋洋得意:“看你阿诺家还敢不敢来争!”
村长都有些惊慌,忙说:“老方!不是开玩笑吧?”
方林魁傲慢地说:“谁给你们开玩笑?亏得起,怎么!不信我?”
阿爸在台下急得直跺脚,可是人又那么多,又不好喊汉今下来。
想说不要去争的话,但那样又会被那乌曲家的人笑话。
“一千五百块。”
汉今的声音提得特别高,全场哗然。
都说汉家跟方家,明摆着在斗上辈人的怨气。
汉今见时候已到火候,灵机一动,有意放开嗓门:“敢不敢加到二千五百块?如果你愿加到二千五百块,你就包去吧!”
方林魁一下糊涂了,他中了汉今的麻术计。
喊价加五百块不说,推价又来了个二千五,脑海里老是与二千五打转转。
最终,他只好败下阵来。
其实,如果不一时糊涂,只加一个一百块。
一千六,就可击败心虚的汉今。
好在汉今多读了些书,懂得采用这些手段。
稳住了自己的面子,尽量让傲气,逼败了方林魁。
这时,村长正式当众宣布汉家中标,又让汉今在合同书上签字,以作生效协议。
也就是说,汉今对这块茶园的理解,就是,是我阿诺的,任何人也别想。
、彝人的世界22
汉今忙将阿爸叫上了台子,在一边悄声对阿爸说:“用不着担心,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小人,好事坏事能分清楚,就放心地签字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商量。”
阿爸也只好应着,但他还是心细。
对合同上的一些条条款款有点分歧,对村长和书记说希望在条款上作一些变动。
村长说:“今天没有时间了,改天再说吧,啊?”
阿爸签完,转身对在场的村民说:“今天的这个合同,只是一个草签合同,我与村长决定十五日内签正式合同。不过,请大家放心,一千五百块的承包费,虽然太高,但是还是一定要包下来,我姓汉的敢做敢当。”
村长听了阿爸讲的一番话,先是一阵紧张。
之后听到没有价钱变化,就放心了。
只要钱不变,其它事宜怎么变都可以。
……
回到家里,阿爸坐在火塘边,急忙召集一家人讨论承包茶场一事。
先是骂了一顿汉今,不该冲动硬要与方林魁斗嘴包茶场。
之后又动情地说:“事情已经搞出来,就只有硬撑下去。”
汉晨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凑过来说:“茶场的厂房都垮塌了,快要成不招风的树桩桩,还包下来干啥?汉今你真是多事。”
汉今唬着脸回答:“姑父培训的话,搞忘啦?简单点说。别老是一个问题扯老远。厂房虽然倒塌,可茶园还好端端的。茶树七岁!制茶的两台机器虽然生了锈,却并不等于就不能动吧?”
汉晨顶嘴说:“说得倒轻巧,建厂房要钱,买一系列的基础工具要钱。还有很多你我都还看不见的花钱地方,大家送死吧。”
汉今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对了,所以我们必须先要有一笔钱,赶抓两个月后的茶叶采摘期。我个人认为,能够从简的,所有设施一律从简,只抓住能制成产品的这个主线。等清明前十天和后一月的茶出售之后。就将这笔钱投入到一些有针对性的设施上,以此类推。夏茶和秋茶除外,搞递进式的建设。一年的时间,不要想赚钱,而是要做好亏本的打算。”
汉晨嘲弄着打断汉今的话:“别说亏不亏的打算,这本来就是要亏的事,何苦要搬那么多的废话来遮丑?”
阿爸听汉今说的有点头绪,就对汉晨说:“等他讲完,你别搬嘴。”
“要亏都必须亏到明处,让全村人都知道我们是亏了本。而暗处,却做到我们是赢家,赢就赢在完成了整个茶场的建造。这样,就为第二年放手制茶提供了基础。至于工人的工资,最好采用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办法。不单月发工资,搞月月发工分制,年底一次性付清。烧柴也采取分任务给工人的办法,将柴钱记入工分账上,而且柴钱一定要比那些砖瓦厂的收购价高三分之一,这样才能起到定心丸的功效。”
汉今说完,看着没有反应的阿爸。
心想,自己是不是哪儿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