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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非难拉斯卡利斯的露易西,声调已经近乎支离破碎。她眼中所含的泪光深深刺进了拉斯卡利斯的心。
“好吧!就算靠我一个人,我也要把他救出来给你看!”露易西这么叫道,接着便以飞也似的速度开始疾奔,消失在拉斯卡利斯的视线之外。
“………!”
被抛在一旁的拉斯卡利斯低头了一瞬,突然间,他的表情闪过了决心的光芒。
“……说的对,说不定真的有奇迹。为了维雷利,叫我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
握紧了拳头,拉斯卡利斯开始追赶露易西。现在的他相信,即使是号称飞毛腿的露易西,他也有把握追得上。
※ ※ ※
亚莉耶诺儿用尖声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是你让那个男人逃走的吧!?我早该猜到的!”
被美妙但又锐利无比的声音质问之下,男人转过了身来,原来是蒙地费拉特侯爵肯拉多。这时他才刚准备走进一个白墙上的拱门,这里是他停留此地时的临时住所。
对于亚莉耶诺儿的突然到访,肯拉多的表情并不那般的惊讶。他只是淡淡的说:
“你还是请回吧!三更半夜里讨论事情,是谈不出什么冷静的答案的。”
冷眼俯视着亚莉耶诺儿,肯拉多并不想和她多做攀谈。然而亚莉耶诺儿不理会他这一套。
“你和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不,应该说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亚莉耶诺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挑战的神色。
“那个人有一种异常的力量,的确蕴藏着王者的风范……而你,你也有相同的意志力!”
亚莉耶诺儿拼命想找出自己被维雷利压倒的原因。究意是什么理由……?如果说答案是与个人才能无关,她是死也不肯相信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维雷利散发的力量、气魄,都是他真实身份的线索。至少,亚莉耶诺儿是这么确信的。她确信自己已经快要掌握住真实了,然而她真正抓得到的真实,却又那么微乎其微。
事实上,她只知道维雷利和肯拉多是那么的神,但除此之外又一无所知。
“我没有义务一一向你解说我的过去,所以我不认为有回答你的必要。”
“我才不想管你的过去不过去!我只要求一个真实的答案!”
她猛然挥手划开凝滞的空气,肢体语言完全表现出她此刻的心境。亚莉耶诺儿现在只想解开维雷利的谜,其他的她全不在乎了。
“你想追求真实只会白费力气。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你都已经丧失追求真实的理性了。”
亚莉耶诺儿虽然素以凶险谋略著称,可是看在肯拉多眼里,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经验和才能方面,她都还差得远。
小女孩。
而且,就算她能在能力方面超越维雷利,亚莉耶诺儿在面对维雷利的时候也毫无胜算。肯拉多早已看清了这一点。
她在恋爱。
过去,感情只是亚莉耶诺儿利用他人的工具之一,她自己从不在乎感情的存在。但是维雷利损伤了她强烈的自尊,她开始害怕维雷利,因为维雷利唤醒了她心底的情感。
“我一定要胜过他!”
亚莉耶诺儿尖声叫道。这句话根本和这次交谈搭不上边,可是她管不着这许多了。
亚莉耶诺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控了。
“我对你怎么想不感兴趣。”
仍旧保持着冷酷的表情,肯拉多打断了这次谈话。还没等话说完,他便扬起斗蓬转过身去,行动间充满了悠闲的美感。
只留下一脸无法接受的亚莉耶诺儿站在现场,肯拉多走进门里,消失在长廊的黑暗中。
彷佛冰凿般的足音响起,然后逐渐微弱,最后终于消失了。
亚莉耶诺儿沈默了下来,周围的风景也和她一起沈默不语。这时的她,身处于一个完全无声的世界。
寂静的黑暗。
她激奋的心情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直直盯着地面看的瞳孔,也恢复了无波纹的平静。
她自制的本能再度苏醒,思考能力也在泠静中复活。
……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感到无比羞耻,自己竟然因为一时的热情冲动,做出了平时自己绝不会做的事——向第三者吐露了自己的内心。
当年在嫁给素未谋面的老人时,早该把自己的明天和情感抛弃了才对。等到丈夫去逝,她随着哥哥来到此地,没想到却又发生这么令人难忍的耻辱。
“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侯。现在最重要的,是……!”
当然是立刻追捕维雷利。光从战略的角度来衡量,也绝不能让他逃跑。
因为他是能使沙拉丁如虎添翼的人物。
因为他是能够毁灭理查王兄荣耀的人物。
因为他是神所憎恶的敌人。
憎恶的敌人……
※ ※ ※
指着远方,露易西兴奋地呼喊拉斯卡利斯。
“在那里!”
露易西所指的地方,一名士兵倒在当场,业已气绝。发现这件事的露易西慌忙的回过头,把拉斯卡利斯引领到这个地方来。
“这一定是维雷利下的手。除了他之外不会有别人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逐步靠近这个倒在黑暗中、石阶上的卫兵。
究竟维雷利是什么时候通过这里?往哪个方向去了?走了多久?这点露易西也摸不着头脑。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至少是一个线索。也给露易西带来了一线希望之光。她像只麻雀似的在卫兵周围东张西望,想搜出一点蛛丝马迹。
“你看看,这个人的致命伤是怎么弄的?哎!是用这颗小石头吗?”
可是拉斯卡利斯瞄也不瞄卫兵一眼,他只顾着瞧周围的墙壁。
“你在看哪里呀!”
露易西气愤的责备拉斯卡利斯:
“现在没时间悠哉悠哉的啦!”
露易西拉扯着拉斯卡利斯的衣服,要他回头看看卫兵。可是拉斯卡利斯完全不为所动。
“这个,你想是什么?”
拉斯卡利斯指了指石墙的一角,那个位置上,有一幅用剑尖刮出来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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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哪里的地图吧!?刚才那个转角也有一幅相同的图……我看就是维雷利留下来的。”
“可能性倒是不小。”
“这幅地图……到底是哪里?”
“可惜,我也看不出来。”
拉斯卡利斯惋惜的说道。他惋惜的并不是因为自尊心因此受损。
露易西看着拉斯卡利斯的认真模样,感觉得出他内心的善意。
“你想会是哪里?有什么地方类似这幅图吗?”
拉斯卡利斯把相同的问题扔回给露易西,她用手指在地图的线上描了一描,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对不起,我也想不出来。”
就在露易西沈思的当儿,拉斯卡利斯的眼睛突然变得像发现猎物的鹰眼般直勾勾的盯着墙面。一等露易西回答完,他才把眼神转回到露易西身上。
“走吧!待在这里太久会被卫兵发现的。”
“可是,这个地图是唯一的线索……”
露易西十分不满,这好不容易比敌人更早一步发现的线索,怎么能弃之不用呢!?拉斯卡利斯这回也放弃的太早了点吧!?
“没关系,走吧!”
二话不说,拉斯卡利斯拉着露易西迈开脚步。露易西虽然惋惜万分的不时回头张望,但还是被拖离了现场。
用所有的气力握紧露易西的手的拉斯卡利斯快步的走着,他紧紧抿成一字形的嘴唇,显示出他此刻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运转他的头脑。
——只要那是维雷利画的图,一定蕴含着常识背后的真正意图。他每次施展的奇计,都是在常识的外衣下,隐藏有什么妙招。这次所指的常识,又会是什么呢……?
握着露易西的手的拳头力道更大了。她当然感到疼痛,可是拉斯卡利斯完全没注意到。
6
伤心的艾儿希多回到了耶路撒冷。率领二万兵马,却被数千敌军击败的她,这次当然得不到任何荣耀,一回城就受命反省思过……
一等艾儿希多退下,沙拉丁便向身旁的宰相迪亚武丁征询道:
“看来她这次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啊…”
“你是指谣传阿尔·阿帝尔背叛的事吗!?”
前额宽大,相貌贤明的宰相,说起话来也充满了智慧和老练。沙拉丁的侧近,多半都是这种处事圆滑的手下。
这自然和沙拉丁的个人性格与政治理念不谋而合,虽然强硬派的人对此点多有微词,不过大致上说来,众人还是赞同他的仁政主张的。
听完宰相迪亚武丁的意见之后,沙拉丁摸了摸胡子,微微点头。
“嗯……”
“只是不晓得这件事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就表示他还活着,这点就很值得高兴了。毕竟他曾经为我们贡献了那么多,我们应该对他抱持着感谢和祝福之心才是。”
“可是士卒和民众恐怕没有这么宽宏大量吧?而且导致军心动摇,这点实在值得忧虑。”
其实迪亚武丁这话是另有含意。假使现在能利用动摇的心理,转化成怒火,引发兵士的斗志,那么反倒能将不利化为有利。
聪明的沙拉丁尝然明白迪亚武丁的意思,可是他并不打算采纳。
“如果没有办法加以疏导,就让误会继续存在吧。毕竟他的行为不算是背叛,而是回归,是他良心的选择。我们这些和他有感情的人,也不该再非难他了。”
“可是,要是他成为敌将,和我们对阵,那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还会威胁到我国的存亡。”
“傻瓜!假如国家存亡全依仗在一个人身上,那么国家的基础未免也太脆弱了吧!算了,别再提这个了。我们都是领导国家的人,该对自己的领导能力有些信心才对。”
用斩钉截铁的语调说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