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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深切地感受到:要结局了。。
☆、所谓解脱
天空还很蓝,只是颜色稍微淡了些,没有云彩,但天边可以还是看到些许灰白,整一看上去就像是尽头的山峦。朝着日头的反方向望了望,洋溢着暖意的脸,顿时凉了。
回头看着还有少许火苗的坑,我看着清泉道:“清泉,趁着天还没黑,你再去抓一条大鱼来吧。这次不要抓着鱼眼睛了。我怕我看着吃不下。”
清泉低垂着的脑袋动了动,然后他迅速地站了起来,我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他就背转了身子,大步向河里走去,当然他还不忘扬着手,口中大声回答我:“大鱼马上就来!”
声音洪亮,听不出丝毫的鼻音,应该没哭。
直到清泉再次将大鱼抓回,烤好了,一起吃了,要选择去向了,同门这才终于动了。他转过身来,姿势一点也没有长期保持一个动作该有的僵硬,“斯修,我们该回去了。”
我“哦”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清泉坐在原地不动,我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想来他暂时也没什么地方要去,便邀请道:“清泉,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今天无鸦当巫王了,一起去看看吧。”
闻言,清泉摆弄头发的手停住了,“哦?西乞无鸦今日登基啊。”最后一个“啊”字,当真意味无穷。
“斯修。”同门催我了。
我向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清泉你真的不来吗?飞烁还会被封为段王爷呢!”
清泉抬起头来,望着我,眉眼一弯,笑了,这一笑甚是舒心,比以往我看到的清泉的笑容都舒心,“修儿,你可曾后悔自己的选择?”
怎么突然问这个,又是问我后悔什么呢?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不曾。”
“不曾啊,这样……”清泉沉声下去,声音渐消。我不解的望着他,总觉得清泉还有话要说,“清泉,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修儿,你……”他看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
“嗯?”我鼓励地望着他。
“……你走吧。”
最终,清泉只是这样说。然后他看向同门,“楼螭,”这是我第一次听清泉称呼同门的姓名而不是“师兄”。“你明白该怎么做的。”明明是肯定的语气,为何听着是那样的不确定和不安呢?
同门回望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慎重地颔首。
“那就好。”说完,清泉背过了身,拒绝再看我们了。
清泉的身影不知为何看上去,好孤单好孤单,我看着,突然有点难过,然后我脱口而出道:“清泉,我想你了就默念你的名字,你还是会马上出现的,对吗?”
清泉的背影僵了僵,良久良久都没有回答我,我坚持等着他的回答,最终,我听到他说:“当然。我随时在你身边。”
“美人,我随时在你身边。考虑好了就默念我的名字,听到美人的呼唤我就会出现了。”
他的回答与回忆中的话相重叠,我欣喜地咧嘴一笑,就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清泉清泉快出来!”
又朝向宽阔的河面,更大声地喊道:“清泉清泉快出来!”
“清泉清泉快出来——”
“呼——”一声,我诧异地回首,已被扑灭的火堆还冒着袅袅青烟,火堆旁,却已失去了那个生火的人。
“他走了。”同门站到我身旁道,“没事的。”
我点点头,有点失神地望着清泉坐过的位置,然后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仰头对同门道:“同门,登基大典应该还没结束吧?我们快点过去!”
同门凝视着我的脸,慢慢点了点头。
虽然同门还是不同意我翻墙去观礼,但最终他还是跟着我翻墙了,还美其名曰:看着我。
我懒得跟他强调我不用他看着也能轻松进入上鹿宫的事实,省的他又反过来“看着我”不让我去观礼。
我们回到湘庭城内时,御驾已经到达了南疆皇宫——上鹿宫,正要进行“踩礼”。所谓踩礼,就是让新任巫王从皇宫的正门门口一直走到朝殿的程序。之后新巫王就在朝殿接受百官的朝拜,登基仪式结束。同门还顺带讲了天御及其他国家的登基仪式,听他说起来,南疆的登基仪式真的算是朴素简单的了。
进入上鹿宫直奔朝殿的屋顶,占了个有利的位置后,我们就坐等巫王的大驾了。
但等了半天,都日上中天了,无鸦的队伍还没到。我有点无聊,就问同门知不知道公公的下落。自我醒来,就没看到过他呢。
“在西乞无鸦那里。”同门说我昏睡的这半年,公公每日都会到我身边来睡一会儿,从无例外,连无鸦都羡慕不已,说是公公让他对“养不熟的猫”这种话有些改观了。我甚是得意,心道那是自然,我与公公可是过命的交情!然后我想起来,无鸦说过公公本就该是我的猫,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
同门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罐递给我,我打开,里面是一张纸,纸上画的正是我梦到过的样子:美人,公公和剑。我指着公公给同门看,“这是公公吧?”
同门点了点头,“这上面的人就是你娘浮空。”
是了,同门说过,这幅画是浮空送给他师傅聂杀的。我仔细看了看,心口跳动得有些急促:这个女子,就是生了我的人。
“嘿。”我笑了一声,我不是野种,我也是有娘的人。这感觉还真不赖。
“师傅曾说这画的并不是十足的相像,这幅画里还有一个女子。”同门抬起头来,望着远处道,“想来西乞无鸦在作画时,心中想念着谁吧。”
那个人,是猫珥吧。难怪我会觉得这个画中人与无鸦有些相像。
漠然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同门,你好似没提过,浮空是怎么死的。”
同门回眼看我,“她是你娘。”
不知为何,我脸上一红,竟撇开头去,咕哝道:“知道了。”她是我未曾谋面,便已香消玉殒的娘。
“她是血尽而死,为了夏铜。”同门叹了口气回答,“冬铁本已决意要去求她了,但在路上就遇到了天御的鬼祭,夏铜得以换血,这才能够跑到悬崖,这你都记得吧?”
“嗯。”我会想起来,那时我也奇怪,那个鬼祭浑然不像个给人换过血的,武功还那么厉害……“是他杀了浮……我、咳咳,娘的吗?”我不大自然道。
“鬼祭只不过是代她将血换给夏铜。你娘是自愿的。”同门解释道:“鬼祭应该是奉了鬼惑的命令,去找你娘的。而作为交换条件,你娘得到解脱。”
“解脱?什么意思?”
“忘了吗?祭祀浮空为了善理太子背叛了老巫王啊。一个男人而已,老巫王何以动怒至此,竟要连你这个亲身女儿也要诛杀?那是因为浮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他怀疑我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又一个禁忌之子吗?
“原来是因为这样。”我低低道,浮空,呃不,我娘为了报复老巫王谋划了造反,可到头来成功了,却还是不得解脱。“这老家伙还真是糊涂。”说完我看向同门,期待他不要说出“他是你爹”这种话来。
同门还真没说。“他不是糊涂,是太清醒了。”双手环胸,缓缓站起,“不过你也不要怨恨于他。毕竟他还是拿出生蛊换了你的命。”
我一惊,这就是原因吗?师傅收我为徒的原因。是为了生蛊,是为了师娘的命……可那老家伙不知道生蛊只对死蛊有用吗?生蛊是救不了师娘的。可师娘也是他的女儿啊。
“斯修,”像是知道我的疑虑,同门叫住我,“老巫王并不知道生蛊救不了猫易。”
是吗?
叶柳说过,无鸦也说过,生蛊死蛊,都是唯一的,是以没有人知道它们的作用。是这样吗?连那老家伙也不知道啊。枉他还是南疆皇室的巫王呢,连这也不知道。
切!我摸了摸鼻子,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那无知的老家伙也没那么讨厌嘛。”
同门无奈地睬我一眼,又望向远处,随口道:“一个人要被讨厌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
我看着他,眼珠子转了转,紧跟着问:“那你为何讨厌清泉?”
同门没有上钩,并不立刻回答,目光停留在远处,眼眸却钉在脚下。嘴唇习惯性的紧紧抿着,面部没有其余的肌肉牵动。整个人显出渺远而又严肃的状态,让人不自觉的想探究他的想法。
“我没有讨厌他。”这是同门的回答。
“难道你真的像清泉说的,厌恶他吗?”
“我对他也并无厌恶。”同门平淡地回答,“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杀师傅是因为师傅的拜托,因为我下不了手结束师傅的痛苦。”
虽然没有见过同门的师傅,这个天下第一杀手,但他毕竟也算是为了我而死的,而且对浮空,呃,我娘,嗯,那么情深意重。我对他还是很敬重的。
“那你为何还要对清泉冷言相向呢?”
“他不该留在魄,他还有叶家。”
是为了逼清泉离开魄?同门这手法也太……有童心了。可清泉离开了魄,同门你还是没有停止冷言冷语耶。而且叶家还有叶竹叶柳……好吧,还有叶竹和叶蕊呢,虽然清泉是叶家绝学的真正继承人,就算他不回去,也没什么吧。
“叶家不像看上去那么坚固了。”同门对此仅置此词。
我撇嘴,还是不大认同同门的作法。明明还有更好的方式让清泉明白的,他却选择了这样伤感情的方法。
同门并不在意,双手依旧抱在胸前,遥望着远处。直到正前方的门栏走出了第一个人。
“咦?”我禁不住奇怪了,“怎么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清泉谢幕了。。。
☆、西乞无墨
油光发亮的光头,与无鸦相似的脸庞,双手合十,面带微笑,一副宝相庄严之态,正是无常和尚。
我看向同门,他也很是讶异,眉头瞬间就结了起来,但还是把持住了,没立刻冲下去。
无常和尚没有东张西望,是以并没有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