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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脚程飞快,天黑之前就已经到了山下的小镇。
因为隐公峰隔绝人世,山下小镇上的人口稀少,绝大多数是误入隐公密林的天御人和蛮族部落之人。能在隐公密林中存活下来的,他们的运气也真是好得可以跟我相比了。
因为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镇上的人很少,大多数摊子都收走了,只有镇上的两家客栈还在开门揖客。师傅说这跟不不算是个镇,因为这儿连青楼都没有,连客栈都只有两家,其中一家还是个挂名的。
我心道哪来这么多运气好的跟我一般的人能从隐公密林中活着来到镇上啊。无怪另一家客栈只招待打尖儿的,不待见住宿的。
但莫名其妙的是,今天的客栈居然客满,没有空房。我们只得去那家挂名的客栈,掌柜的跟我们强调了一遍,他这是挂名的,没房间。闻言,我已经开始琢磨着上树睡一晚了,楼螭同门将他的宝剑拍在了掌柜面前。
掌柜吓了一跳,连忙说要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我们。我心道这种胆子怎么能从隐公密林里走出来,果然还是靠运气的吧。
我已经准备上楼看房间了,楼螭同门将宝剑抽了出来,掌柜哆哆嗦嗦的,再三强调除了马房,真的没别的房间了。我盯着掌柜的打颤的双腿,真怕楼螭的剑再进一分他就吓尿了。于是出手拦下楼螭同门的剑道:“无事无事,一间房就一间房吧。楼螭同门,我们走吧。”
楼螭迟疑地望了我一眼,长剑入鞘,拍了掌柜的一屁股,掌柜的忙上前为我们带路。楼螭同门跟上我,进了房门,待掌柜的出去后还谨慎地查看了四周。
我心道:楼螭同门真是闯关旅行之必备开路刀啊。
放下书箱,我洗了把脸,将床上的被褥扔到一边,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铺好,就美美的上床了。闭眼之前我想起还有楼螭同门未睡,我们是要分享这张床的,于是坐起来道:“同门,你喜欢睡里边,还是睡外边?”反正我是无所谓。
楼螭本来还站在窗边望着夜色,闻言“啊”了一声,才想起我们要分享一张床的样子,道:“外边。”
我“哦”了一声,让出靠外边的一半床然后躺下,闭眼。眼前暗了以后,我想了想,也不知道楼螭同门睡觉有没有怪癖,会不会磨牙放屁裸睡梦呓呢?想着我又起来,楼螭同门正望着我,见我突然起来面色还桃红了一下,“你起来作甚?”
“我再拿一床被子。你我一人一床。这样我就没有顾虑了。”我一边回答他,一边拿出被子铺在外边。铺着铺着,我又想到,刚才还未更衣就睡了,很容易着凉的。冬天已经来了,着凉会很难受。说不准就会耽误行程。于是我脱下外衣,开始耐心地解衣带了。
“你干什么?!”楼螭突然大喊。我诧异地望着他,“更衣啊。”他脸一红,嚅嗫了一会儿,背过身去道:“你更吧。”我挑了挑眉:这男人真别扭。手上的动作不停,虚应了他一声,我穿着亵衣爬进了被窝。睡前我作为他的同行之人,好意提醒道:“同门,你也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耽误行程可不好。
“唔。”他飞快地应了。我安心合上眼,会周公去了。
这一夜睡得很是踏实,梦中还见到一个与楼螭同门十分相像的人,他站在云雾里,对我说:“斯修,我真想就这样看着你的睡颜,永远看下去。”我道:“此易耳,你可趁我睡着画下我的丹青,想看多久都无妨。”他微微一笑,道:“好主意。斯修真是聪慧。”我也灿烂地笑着,“那我睡了,你画好了叫醒我。”他点点头,我闭上了眼。然后自然的醒来。
睁眼就见楼螭同门站在昨夜那窗边,手执一幅画卷,正望得入神。我惊奇了,梦想成真了?楼螭同门大概是听到动静了,快速但轻柔地将画卷收好,背在身后,对我道:“你醒了,洗漱的水在那边,早点我放在桌上。你用完了我们就上路。”
我点点头,起身的瞬间,见他飞快地背转身去了,还道他还别扭着。
梳洗整理后,我们跟掌柜的结了帐,到别处置办了些干粮就往隐公密林去了。
☆、清泉清泉
话说,有这么多人从隐公密林中走出来,照理,这密林该也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但真要主动去走这个密林,人们又不愿意了。都是捡回来的命,害怕再丢了。去问密林中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又答不上来,我们也没打算在一群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口中得到经验。
魄作为一个武林盛名的暗杀组织,要接任务,要杀人,当然要出去才能办到。是以,魄该有密林中较为安全的路线。但从楼螭同门口中,我得知:这条路线根本不存在。那那些出任务的同门是如何出去暗杀的?
“靠训练出来的能力。”楼螭答道。接受任务的人通常都是训练有素的魄中高手,连家门都出不去的话,就称不上高手了。魄也不会需要这样的人。密林帮着删除了正好。我暗暗汗颜,好在我只算是挂名的魄中之人,要是实至名归,可能就会丧生在那密林里了。
“同门,你是魄中的高手吧?”我不放心地问。虽然他打败了所有出了树林的同门。
“我会护你安全。”他注视着我道。
我却觉得他未曾回答我的问题。还想再问,一片密林出现在我面前,我一下忆起了树林。想着树林里的情境,我抓住了楼螭的手臂,他望向我,我回望着他,“我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上了。”暂时的。
他很是感动,坚定地朝我点头,然后带我进去了。
明明已经是冬天了,密林中还是苍苍翠翠的,走了不到一刻钟的路程,我就看到了一只惊慌的獐子,三只刺猬,松鼠两只,更加飞鸟一群。唯有地上厚厚的、未曾完全腐败的落叶才能看出点死气。这让我稍稍有些失望。
我那早死的师傅曾说过,万事万物都有自己位置。所以第一,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自己那块地方打扫干净,做好自己的事情,是应该的。做不好,就试着放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工作。若还做不好,大概是的双脚被不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的泥土埋上了,回不去了。若做好了,参考第一条。第二条有待增减。
我现在就想补充第二条,是冬天就得有冬天的样子。装什么繁华盛夏。
见没惊没险就走了这么久,我无聊地捡着地上的树枝,抽打着路边出头的野草,随口问道:“同门啊,你知道清泉不?”
楼螭同门的脚步微不可见的一滞,随后语气平常道:“知道,怎么突然问起他?”
当然是无聊,随便找的话头。对于这种答案明显的问题,我一般都直接忽略。我继续道:“他是魄的导师吗?”
“是。他是魄最年轻的导师。就在选拔魂的试炼开始前。”他目视前方回答。“是为了逃过试炼吗?”我问。他摇摇头,“他志不在此。”我皱皱眉,我也志不在此啊,但我就老老实实参加了魂的选拔。“他有更大的野心。”楼螭语气沉沉。
我撇撇嘴,追问道:“什么野心?”
“美人何不问我本人?”一阵强烈的罡风袭来,我拿袖挡了挡,放下手时,跟前多了一人:一袭月白劲装,外罩麻质米色短褂,乌黑油亮的长发由一根月白米色搓成的长绳扎牢,长长的绳尾用银色铃铛咬住,垂在肩头,碰发出好听的“哒哒”声。面容有些熟悉,正是我随口找的“话头”清泉。
清泉一出现,楼螭同门就挡到了我身前,宝剑横陈在胸,用满是戒备的声音道:“你。”
清泉微微笑着,很是亲切,“别来无恙,师兄。”
“家师一生只收过两个弟子,在下的师弟在家师去世的那一刻也死了。你叫错人了。”楼螭冷冷道。
“师兄这么冷淡,清泉很是伤心难过呢。不过这次就算是师兄不愿相认我也不会走。因为……”他拖长了调子,眼神奇怪地望向了我,“因为什么都无法阻挡清泉争取幸福。”
冬天果然是来了吧,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啊。
“你说什么?”楼螭同门回望了我一眼,咬牙切齿道。
“师兄明明听得很清楚了,清泉就不多费口舌了。美人,是不是觉得这密林比树林还无趣?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好玩的地方?我有些心动,楼螭同门见我犹豫,抓了我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我有些痛,但我还没考虑完,要是开口说话会打断我的思虑,是以我任他拉着,脚步却快起来以便减轻手腕的拉扯感。
“美人,我随时在你身边。考虑好了就默念我的名字,听到美人的呼唤我就会出现了。”清泉的脚步出乎意料的快,他一阵风一样掠过我的身边,转眼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了。
耳边还回响着他的话,默念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有这么神奇?我心念大动,但此刻不方便唤他,还是等楼螭同门停下来休息再说吧。
我热切的期盼着楼螭能够停下来,而他却不知疲倦地进行着,拉着我的手也没有放开的意思。直到日上中天,前方出现小溪,楼螭抓着我的手开始有微微松动的迹象,我见天时地利人和凑齐了,于是一下用力挣脱了他的手,飞一般越到了小溪边,道:“午饭时间到了,我们用餐吧。”
不按时吃饭会容易得病,这是个很完美的理由。
果然,楼螭停下了脚步,面色也已经恢复正常。他坐到我身边拿出干粮给我,我道谢接过,然后趁着转身汲水的空当,默念着:清泉清泉快出来。
“美人是不是想我了?”下一刻,水面就出现了清泉的人影。我惊讶得向上望去,只见他半个身子倚在粗壮的树干上,双腿一条微曲着架在分叉,一条自然垂下,右手倚着架在分叉上的膝盖,左手拿着水壶随着另一条腿垂着,嘴里叼着一根杂草,正一脸亲切笑容地望着我。
我大喜,直觉的这真是太神奇了。怎么我一默念他的名字,他就真能出现在我面前呢?
他见我双眼冒星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