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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好过。她疼，他更痛。进不去，又出不来，他停在她身上，凶神恶煞的脸面不比她的差。盛怒当中，她恨，他也恨。眼与眼相视，眸与眸相撞，他们两个都想杀了对方。
这么僵持的结果就是，他们谁也不饶了谁，痛并着痛，一起承受着。
一辆车经过他们，汽车大灯照过来的强光透过车膜柔和了视线。夜似乎要尽了，天似乎要明了。只是一个瞬间，车过去后，车内漆黑如旧。
见过了曙光，林枫更渴望天明，他试着与墨染沟通，他说：“染染你再不放轻松，我们只能去医院了。”
墨染真想狂揍他一顿，这种事情他也敢嚷嚷着去医院？不如杀了她的痛快。“怎么放松？”她恨恨得迸出一句。
“不要憋气，不要皱眉，不要握拳，更不要流泪。”他说。
其它的她都能接受，唯独最后一项，她要控诉：“你以为我想流？我根本控制不住。”
他见她，丝毫不示弱，即使此身，如棉花般，快被撕裂了。
“好了，我错了。你乖一点。”他说。
总是要有人会哄的，他大叔悲催的，活该就哄她的命。
第135章 大叔很生气，后果很……
墨染被他怔住了，他叫她乖点，像是在求她。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他这么一说，她真就学乖了，憋在心上的一口气在他的指引下长长地舒了出来。
身子跟着软了下来，拳也自然松开了，林枫紧跟在她后面吁出长期，她感觉不再疼痛，知道他离开了，她浑身散架，瘫痪在他身下。
如果这夜就停在此处，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许许多多。
可是，林枫在松了一口气后，见墨染疏疏懒懒，不屑理他，不由就想起她跟楼上那位秋子慕的种种可能，心头一揪，便又硬生生地挤了回去。
墨染刚刚从地狱门口转了一圈回来，那次第，她实不敢再承受了。这回，她就学聪明了，不再紧张也不排拒，林枫向来宠她，这事上从来张弛有度，眼前他如狼似虎，她知他心上不爽，加之身体本身也容易适应他，她也就承受了去。
林枫怀中抱着女人，那是他的女人，却又不像是他的女人。起时他还能听她呓“疼”，久了她便连此也不肯赏赐于他了。她与他之间，竟和谐到了无语交流的地步，他悔之、恨之，早若能料到此，他再不会气走她，宁愿捆绑了在身边，也不愿了。
可惜天底下最没有后悔一说，到了这田地，他在她身上找不到情愫也只能自认倒霉，也就灰溜溜地从她身上爬走，爬去了自开车回家。
他留意后视镜，竟看不到半点她的面部。
他停了车转身再细看，她就双手抱膝，头枕在膝上，衣衫褴褛但却绰约若处子。
林枫火速回了家。她静得过分了，连叫她下车都没有反应。他抱着她进门，直接进了浴室，给她放好热水，还亲自给她洗了。她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竟像熟睡了般恬静。他想，她不是思考问题入了神，就是吓傻了。
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把她包裹紧了，他拍拍她的脸蛋，叫了声“染染“，试着与她沟通。
“送我去城东。”她终于开口。
林枫十分挫败，她在伤心的时候想到的是舒沁而不是他，多少有点不甘，于是，身挨着她又凑进了点，盼着她能够改口。
墨染却是收敛了双睑，不去看他。这身心的伤全是他给的，她不撕破脸算是给他面子了。不想见他，就怕见了就没好事，凭她的性子，怕不彻底玩完了他不甘的。
“我妈在那。”墨染又说。
她是想告知他，有她妈在，她不会出事。
可是，林枫想的是，他被彻底无视了。
林枫抓着墨染的手愤恨道：“君墨染，不把书房里的东西搬回来，你休想去见你妈。”
墨染不着痕迹地掸去林枫的手，说：“你试试。”
她越是不咸不淡，他就越是不能自已。于是，抓狂不已的林枫搔搔首，嚷嚷道：“君墨染，是不是我把你宠上了天，你就要爬到我头上？”
第136章 后果很无语
墨染的反应是，嗖然起身，踢掉脚下的被子，俯视着林枫，勾起唇，朝他大声吼道：“林枫，你活腻了是不是？如果不是看在你往日宠我的份上，凭你今天晚上对我做的，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跟我说话吗？”
林枫被震傻了，无妄地抬眼看了眼墨染，旋即又垂下头，理短理长也分不清了，像个挨批的小学生，弱弱地承受着她的盛怒。
墨染继续说：“我这人你不了解吗？宁为玉碎不瓦全。我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但是，毁了我自己的能耐总还有的。”
林枫抖擞了个激灵，起身怒对墨染，像扛沙包一样，把她扛下床。她的狠，他真是望尘莫及了。他的弱点就只有她，她不惜，连自己都敢利用上了。
毁了她自己，比杀了他容易多了，却让他，比被抹了脖子还痛。
林枫把墨染扛下楼，把她扔进了车里，认命地开车去了城东。
事情还没完结，老父还有手段，她又威胁予他，而他，不能闪失了她。
墨染扬着唇，得意地看着林枫吃瘪，她一晚上的气，终于彻底缓解了。刚刚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晃神了，感觉，像是被彻底地伤害了。他伤了她的身，比当年，子慕伤了她的心还痛。果然，还是实实在在的惩罚更痛点的。
奇怪的是，这种可谓切肤的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只一声“染染”，她的气就消了一半了，看他最后躁不可奈地说把她宠上了天，她差不多就没气了。她回他是看在往日的情分，其实，就是在当时，他还是顾及了她的，不然也不会当时就软下来哄她了。
想她当日见着程敏时，扭头就走掉了，一点都不信他。而他，明知她跟子慕关在一起，却是一句都不问，到底是他信她的多了点。
他那样对她，她在定计之前就想过了。但凡他还爱她，但凡他还是个男人，她都想到了是这样的结局。
只是，她想会是在回家之后，她想她能受住。谁知，全都偏离了剧本。
她想，她是把他气得快疯了。这个子慕的事情，怕是他早她就知道了的，不然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弄来程敏来赶她了。
她就是还气他这点，当初就跟他说了，不要用计来爱她，他偏乱使计。当她是傻瓜呢？还真分不清谁是谁的爱？
“林枫，程敏呢？”
墨染问了，都这时候了，再不问，她就太虚伪了。再怎么信任，不从他口中确认，她不但过不去，还有点感觉对不起他。好像她一点都不在乎他那点事，就像是不尊重他。
林枫黑着脸开车，对墨染不管不顾。似乎，他对她，这么就算是盛怒之下了。难怪，墨染总不怕他气起。
“不会你们真有什么，她尴尬了吧？”墨染故意再问得深一点。
“君墨染！”林枫狠狠地咬牙，“你白痴啊！我告诉你多少遍了，我有洁癖！洁癖！你懂不懂？”
第137章 不是子慕
“哈哈哈！”墨染开怀大笑。
紧接着，便是汽车骤然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林枫抱过墨染一顿狼吻，牙缝里也不忘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眼：“君墨染，你真要把我气疯了！”
墨染推开林枫，一脸正色地告诉林枫：“他不是子慕！”
林枫像是早知道了似的，揽着她的肩，让他们并肩靠着，淡淡道：“对不起！”
“嗯？”
“以后再不这么对你了。给我点时间，等扫尾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吧。你先送我去舒沁那里。我跟我妈先回北方过年，免得你又想方设法把我赶走。”墨染到底是心软了，她原还想着等到了城东，见了母亲，再说给林枫听的，这样，他想留也留不住了。可这会，他这么一软，她就跟着没了原则了。
林枫听了她的话，惊愕着半响没有反应。虽然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才刚和好如初，她就去那么远，他不舍了。
但是，不舍归不舍，墨染拉拉他的衣袖，祈望的眼神揪着他，他就认命了。
发动了汽车继续上路，他们两人腻得要命，到了舒沁家，给开了门，见了舒沁上下打量他们的眼神，才发觉，墨染是穿了睡衣就过来的。
舒沁把他们两个请进家门，钟毅正抱着天天与王懿馥逗笑，一眼瞥见墨染一不合体的模样，好奇着多瞥了眼。
林枫见这状况，虎视着钟毅，拦腰揽过墨染，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当下就生了悔意，要带墨染回家。
墨染囧着脸跟了舒沁进房去换衣服，林枫紧张得把每个角落都搜寻了遍，生怕舒沁也跟墨染一样玩心重，在家里装什么监控。
离了老婆，钟毅认命地抱着天天当奶爸。小娃儿不懂电视的乐趣，只喜欢指手画脚地摆弄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具。
王懿馥见他们两个一起来的，趁墨染不在，忙问林枫：“都水落石出了吗？”
林枫说：“是的。染染会跟您回家过年，到时您问她，她会说的。”
王懿馥不笨，林枫不说，显然不想让外人知道，也就不问了。
正巧，钟天天就跟墨染家的人亲，他见了林枫，也不怕生的，见他朝他敞开双臂，才头一回见面，他就从他父亲的怀里伸出双手，朝着林枫扑了过去。
这小娃骨头已经硬起来了，掂在手里不再耷拉着像一坨屎，又非常能讨人喜，他一扑上林枫就使了命往林枫怀里钻，小手很熟练地攀着林枫的肩膀不肯放松，就怕被嫌弃了扔出去。
林枫见这模样乐翻了天，林源小时候都没这么腻过他，小天天这腻人的劲，让他突然感觉，他成熟得足够担当起奶爸的角色了。他想着，他就想跟墨染要一个了。
而房内，舒沁翻箱倒柜给墨染找衣服。这女人没头脑得紧，居然连内衣都没穿就来了。
第138章 如此，如此……
“你怎么回事？”她问，“不是说跟秋子慕过生日吗？怎么就跟林枫一起了？你跟秋子慕不会……？让林枫逮了个正着？然后你被就地正法了？”
“得了吧，你。想象力好得可以去做编剧了。”墨染驳一句，又瞥一眼，“别找了，你就是翻了你家的天，也找不到我能穿的BRA。”
“君君。”舒沁凑近了身跟墨染说话，“你穿睡衣。……洗澡了？……跟他一起……是不是……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