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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如山脉般的疤痕就这样皆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子楠面前,子楠不由动容身子后仰,此时苏槿的膝盖已经抵着他的后背,拒绝他的撤退,也同样避免了未知的尴尬。
画凉望着屏幕不曾察觉,子楠伸手碰了碰画凉的疤痕,眉头轻皱“疼吗?”
画凉轻轻摇头,伸出左手轻轻的抚着自己脖子上的疤痕,绸质的衣袖滑下了手臂,手臂上斑斓的伤疤触痛了子楠的眼,让他无法在看,他转过头。而此时的苏槿却静静的看着,眼睛酸涩 。
时间悄然流逝,三人都不再开口,屏幕里,婴孩的呀呀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突然子楠起身“小凉,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
“明天……还来吗?”画凉轻轻问道。
子楠迟疑,将目光投向苏煜,却发现苏槿同样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是低声应答“……来……”
两人转身离开。
……
画凉在独自一人的时光里,到底都在思索些什么样的过往,我无处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何一个高二的女生会那么固执的摇收养一个孩子一般。
夏子楠对画凉还存在爱,我突然这样觉得。既然爱,为何却不愿意接近她,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那夜,我好想同画凉交谈。
我告诉她,或许子楠还爱他。不论她是否听的进去。我多希望画凉能如曾经那般躺在我的身边,同我交流,告诉我她有多爱子楠,告诉我子楠有多爱她。
奇迹般的,她低着头“他若爱我,我能感知,曾经我同他走的是那样的近,现在的我是不是病了,我已经无法感知他。”
听到这样的话,我依稀觉得,她对子楠的爱,似乎被强行扯断 “画凉,我无法触及你心中那个隐秘的角落,也无从知道怎么才能复活你心中关于他的惦念。”
“不曾遗落,何须惦念。”画凉低语。
我轻笑,这个女子依旧执着。
她说:“许诺,我和子楠是否真的合适?”
“我回答不了你,有时候,爱情不是只衡量合适与否,它还需要理解,和无限量的包容。”我回答。
“我们在幼时相遇,便不曾相离,我总是努力靠近他,我们始终是彼此唯一的朋友,对他,亦或是苏,都是绝对的了解。这个问题我曾经从未思考过,我从未想过我和他会分离,我深信,同他将能长长久久的过完这一生,我跟他不可能分开。”
我望着画凉轻语:“别这么执念,成长注定会磨灭一些东西,有些人注定不能一生相守。”
“为何如此说?”画凉反问,眼中是满满的疑惑。
“没,我只是想告诉你,生活除了爱情,还有许多其他的事物,需要我们投入心神。” 我发现自己有些矛盾里,既不希望画凉固执的磨灭对子楠的爱,却有劝慰她慢慢遗忘他。
画凉不再言语,重新将身体蜷缩在角落里,任由我不断呼唤都不再理睬我,心中的巨石顿时又压在了我的心口之上,让我透不过气来,画凉……再度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第二十三章
次日,苏槿再次出现,只是安静的看着画凉,我看着他。他突然转头,我的目光来不及收回,便与他的撞在了一起,我撇开眼,将目光看向画凉,问着苏槿“之前,你说过你察觉到画凉的反常,除了找夏子楠外?你没有采取措施吗?那她之后还有什么反常吗?”
苏槿抿了抿微干的唇角,面色凝重,轻轻点头。“她的话变得异常多,我带走了她的药,找了中医辨别,医生告诉我她有些抑郁症,从草药上看,药力并不重,如果不及时医治,以后将很难治愈,且有自杀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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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凉,为何你总是不停的吃药?那些到底是什么药?”苏槿再次问道,他望着墨色的药汁,满心疑惑,即便是调理身体,然而服用的时间已经太过漫长。
“调理身体的,医生不曾告诉我何时不必再服,只嘱咐我不可停用。”画凉半依着沙发轻声说着。
苏槿蹙眉,只觉这服用时间未免太过漫长
画凉突然起身说着“我将来可能会独自一人死在这小楼里而无人发现,然后木木会守着我的尸体,不肯离去,腐肉引来大堆的苍蝇和蚊子,终于臭味引来了好奇的人们,他们破门而入,报警,对腐烂的尸体进行处理,小楼重新整理、出租,下一个房客不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于是住的心安理得。到那时,你一定要来带走我亲人的骨灰,合葬,木木也请求你一并领养。”
苏槿听到画凉的絮说不由生气,“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木木我断不会领养,你的宠物,必须由你自己养着”
画凉开始慢慢在屋内绕圈走着,轻笑的诉说“苏,我父母离开,却将我的一半带入地狱,一半弃于人世,你为何要牵绊着我,将那残缺的一半补齐。你真的认为,我完好无损吗?未出院时,楠曾来看过我,他说我如同破碎的娃娃被缝合在一起,”
说至此画凉便开始抚摸自己的肌肤。续而说着“我总是在不断的告诉自己,我的生命一半是你赐予的,思及你那如同荒漠般的胸腹,我很痛苦,我一直在亏欠你,一直,但是我心里却又是恨你的,你给予我时,可曾问过我是否需要,如果我那时清醒,我会拒绝,没有任何余地。
我收养了木木,我必须活下来,木木需要我的照顾,它像我的孩子,无时无刻陪伴在我身边,我必须好好的。我顺从医生的所有嘱咐,不停吃药从不间断,有一瞬间我甚至害怕死亡,但是那种感觉总是稍纵即逝,遗留下的便是无尽的彷徨与空白,我只有你和楠,你们是我的唯一,我知晓,其实爱情是有生命的,然而,有生命的事物都将有终极的一天,这一天什么时候回到,今天还是明天?或许这一天早就来临,只是我假装不曾察觉。
有时我在想,我能否用我的病拖着楠,让他永远不要远离我,当有这种想法时,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自私,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楠必须是我的……”
苏槿察觉画凉今日的话过多,且走的越来越快,呼吸开始急促,不由说道“画凉,别说了,我懂你心里的想法”
然而画凉充耳不闻,目光开始涣散,却依旧絮絮叨叨的独自诉说着,仿佛不在乎自己唯一的听众是否在倾听一般。而抚摸肌肤的手开始越来越用力,皮肤渐红。
苏槿心中顿凉,急忙抓住画凉的手,然而画凉却开始挣脱,她甩开了苏槿的禁锢,细长的手指开始在手臂和脖子上不停的抓挠,嘴里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像受伤的野兽。皮肤破损,血液流出,苏槿紧紧握着画凉的手轻声哄着“你要安静点,木木正看着你,你这样会吓坏木木的。”
提及木木,画凉突然安静了下来,四周寻找着木木的身影,木木像是知晓一般,轻轻的踱着步子,依偎在她的脚边,她蹲下身,木木轻轻的舔着她的手指,她弯腰抱起了木木,坐回了沙发上,木木安静的盘在了她的膝盖上,她开始沉默的看着木木,轻轻抚摸,嘴角上扬,不再理会苏槿。此时,画凉像是坏掉的留声机,突然停止的发声,甚至转动。
良久,苏槿靠近,低语道“画凉?你还好么?”
画凉抬起头“苏?你什么时候来的。坐”
苏槿错愕,立刻回答道“我……我刚来……”
画凉没有接话。
苏槿将身体陷入沙发中,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空,额头沁出了薄薄的细汗,试探性说道“刚刚,你在干嘛?”画凉抬头,指了指桌上的药汁“在煎药,怎么了?”
苏槿一阵挫败感,不由低语“你到底怎么了?那个到底是什么药”
离去时苏槿带走了画凉的药,翌日,去询问医师得知画凉患了忧郁症,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去寻找子楠,诉说画凉的状况,可是那日,子楠显得异常虚弱,他只是无力的将身体陷在沙发里。
与子楠分开后,苏煜在屋里整整躺了两天却难合眼,凌晨的冷风迈过窗台,睡意终于袭来,此时一阵电话声惊醒了他
是画凉打来电话。
她说:“我开始发霉了,我觉得自己的肉体正一寸一寸的往里面延伸腐烂,空气浑浊的让我窒息,木木死了,我想把它埋在院子的老槐树下,但是最后我把它放在了垃圾车上,它就这样被带走了,你来看看我吧,我很难过。”
他没有言语,挂断电话,踏门而出。
敲门,她打开,他进入,如同回家一般。
她脸色苍白的坐在角落里,手里握着属于木木的铃铛,淡淡开口“木木死了,就在昨天,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发现它不再进食,我该带它去看医生,但是我没有,我以为它只是累了,休息便会好转。”
他轻抚她的头发,坐在了她的身旁,“别担忧,木木是真的累了,让它去吧。”
“木木比我幸福,它累了便走了,我却不行,是否因为我太胆小。苏。我好想就这样离开。真的很累,无所适从,对于你来说我就是个包袱。”她侧过头望着苏槿,目光空洞。
苏槿望着她苍白的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用,我不想听,不能放弃生命,这样的故事,教科书上已经看得太多,我并不认为那些对我有任何帮助,我没有梦想,我没有亲人,木木在我身边时,我总能给自己找到理由,我要照顾木木,不能让它饿肚子,要陪着木木,不能让它孤独。可是……它死了。”画凉声音呜咽。眼睛闪烁着像是要滴出泪。
苏槿将手伸至画凉眼底,想要接住她的泪,而画凉却轻轻说道:“我没哭。”眼睛依旧亮光闪烁。
苏槿停顿 ,随即收回手道“那,你可以再养一只。”
她摇头:“我并不打算再养宠物,和它们相处太久,它们便仿佛有了灵性,知晓我的一举一动,但是他们却无法活得比我长久。”
“我搬过来,我可以比它们活得更加长久”苏槿突然说道
“我现在不需要任何同居伙伴,谢谢你,苏,如果你过来,将会被我吓坏。”她突然挽起袖子,将手臂伸至他的眼底,原来的疤痕上又布满了伤痕褐色的血块触目惊心,苏槿不由拉住了她的手难以言喻。
她想抽回手,却被苏槿紧紧攥着。
“其实,我真的很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