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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摇了摇头说:“人的一生都会遇到这样的战争——即使内心已经兵荒马乱,天翻地覆,可是在别人眼中,她只是比平常沉默了,没有人会觉得奇怪,这场战争注定单枪匹马。她需要我们的帮助,却固执的不说出口,你该明白。”
“我不见她,让她对我慢慢遗忘,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子楠看着苏槿,不由的轻叹。
“但凡我能做的,我都会为她做,我不能看着她这样一天天的下去,但是她不需要我……”苏槿起身落寞的走向门外准备离开。
此时,医生拿着病历进入病房,苏槿伸手接过,病床上的子楠突然艰难起身,一把夺过病历,塞入枕下。
苏槿错愕,子楠尴尬一笑:“这个,算我的个人隐私吧!”瞬间他引开了话题,
他抿了抿嘴:“苏,你总是希望我这样,希望我那样。但是,我跟她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到最后,最痛苦的依旧是小凉,你不会不懂!”
“我顾不得以后的事情,我想帮她从这里爬起来。可我却无从插手。只要她爬起来了,以后的任何事,我陪她一起承担。”苏槿愤怒。
“当年!你为什么不跟我抢小凉!我信你比我更爱她!”听到苏槿的话语,子楠不由火气上涌。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深爱着画凉,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他不出手。
“有何用……任何时候,我都比你更爱她,但是有何用,她爱你。”苏槿平静的诉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子楠将被子拉起蒙住了头说道:“我今天好累,我想休息了。”
苏槿离开,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出门时却遇到了刚巧过来的熙秋……
……
我看着面前的苏槿,他一动不动,他像进入了睡眠状态,只是眼睛是睁着的,他在回忆什么吗?我犹豫着是否该推推他。
我轻轻用手碰触他“苏槿?你还好吗?”
恍惚间苏煜收回了记忆,望着我,脸上有些尴尬“我们,之前说道哪里了?”
“子楠什么时候能来看画凉?”我从新说一遍。
苏槿抬头望了一眼还在摩挲着纹理的画凉,他伸出手,越过桌面,将她散落的刘海,撩道耳朵后,眼里满是温柔。我突然很羡慕,不自觉的,我伸手将自己无意间落下的刘海撩了一下。我抬眼,苏槿在看我,我有些窘迫,急忙将手放入桌子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有点尴尬,苏槿打破了沉浸;他摇了摇头“子楠,不准备来看画凉。”
“为什么?”我的声音不由提高,身边的画凉突然抬头看我,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压低声调:“他为什么不来看画凉,她很安静,温顺的像一只猫,不会攻击他。”我不能理解,曾经相爱的人,即便是分手了,他们彼此依旧是最熟悉的,为什么画凉如此需要他,他却吝啬的不来看她一眼。
“许诺医生……你……你还好吗?”
苏槿突然这样问我,我有些错愕,我感觉他有些不知所云,不是一直在谈论画凉吗?为何她会突然问我是否安好。
“近来我一切安好,甚至不曾感冒。”我愣愣的回答。
此时李煜轻轻敲了一下门,示意我们时间到了。而后他看了一眼苏槿,转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苏槿突然低下身给了我一个拥抱,悲伤不可抑制。眼泪流进了我的脖子,我的皮肤好似灼伤一般疼痛了起来。我心中惊疑,怀疑他是否抱错了人,身体开始后退,此时他放开了我。
在他转身出门之际,我鬼使神差般拉住了他的手:“明天,明天来见我,告诉我,画凉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状况。”我顿了顿,接着道“什么样的状况毁了你。”
苏槿惊愕,但是很快他朝我点了点头,我松开了手,看着这个男人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
我牵着画凉走出了观察室。
画凉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我,而后挣脱了我的手,独自走向房间。此时,我发现,她已经忘记了我,我意识到她有可能再也不会在夜里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也不会再同我诉说她那美如童话的童年。
夜,画凉无法入眠,只是在病房内来回不停的走动着,不言不语。终于,护士为她注射了镇定剂,她安静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缄默无声,眼睛却依旧圆圆的睁着。我在她身边守着她,而李煜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们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十章
苏槿回到住处,将身体陷入床中。回想起了医院里遇到熙秋时的过往。
苏槿刚出子楠的病房,便遇到了熙秋,熙秋看着苏槿,示意他跟随。
“苏槿?你怎么知道子楠在这里?”走廊尽头,熙秋停下脚步,手中端着不锈钢盒,里面排满了刚刚消毒完的手术器具,疑惑的问着苏槿。
“无需告知你。”苏槿冷声回答,侧身离开。
“一个神经病日夜不离的陪着另一个神经病,你真的觉得这样两人还有康复的希望吗?别再费劲心思了。”熙秋的话飘进了苏槿的耳里。
“你什么意思!”苏槿停下脚步。
“没什么意思,我还有事。”熙秋抬脚正要离开。
“啪!”苏槿扬手打翻了熙秋手里的钢盒,走廊里传来金属落地的喧哗声。
苏槿欺身上前:“你最好说清楚!”
苏槿的脸变得冰冷,熙秋脸色苍白,不由后退,身体抵着墙,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突然发现曾在她自以为已经熟悉的男人,此刻变得像修罗。
“许诺……许诺不是正常人!”熙秋哆嗦着,急速说完后便立刻蹲下身体,捡着地上的器具。她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这个男人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恐怖气场让她害怕,让她窒息。
苏槿抬脚,一脚踩在了手术剪上:“说清楚!每个细节!”他的声音冷冷的在熙秋头顶响起,分明还是夏季,熙秋却宛如置身于隆冬腊月的风雪里。
“许诺……许诺他曾经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还有,还有……他的未婚夫也在这个医院……”
“未婚夫?”苏槿疑问。
“恩,但是……但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死在许诺医生主刀的手术室台上。”熙秋断断续续解释音弱蚊鸣。抬头之际触到苏槿冰冷却带有询问的目光,便又低下了头道“是医疗事故,手术不当,导致大出血,死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苏槿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由于过大的压力,还有爱人因为自己的失误,死了。所以……所以昏迷的许诺医生醒来后就变的不正常。虽然……虽然她依旧来上班,但是却总是开错药方,或者诊错病因,这种事情,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院方意识到了严重性,便让许诺医生休假一段时间。但是……许诺医生不愿休假,所以被调任医院的精神辅导科暂职。
虽然是医疗事故,但是她未婚夫的家人,却从没有来闹过。院里的人都说即使他未婚夫手术成功了,也活不过一年。直到有一天,有人突然在她面前口误提及她的未婚夫,而她居然全无记忆,院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许诺医生好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那样一个人。”熙秋慢慢叙说着。
直到感觉周身的压迫的恐怖气息已经渐渐消失,熙秋身形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看着苏槿离去的身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她真的以为这个男人会杀了自己,没有疑问。
她看着苏槿消失的背影,自顾低语“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变的难看,如果,如果她知晓画凉变成如此是自己一手造成,他会如何处置自己,想至此,熙秋急忙收拾器具,起身奔离走廊,那个男人,她再也不想遇到了。
苏槿翻了一个身,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心中头的思绪不断的涌现着。
他早就该发现她不是医生,现在回想起来,那么多的漏洞当时却没有注意到。
比如,她总是跟画凉在一起,同吃同住,没有哪个医院的医生会如此贴身照顾病人;比如她看到李煜医生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比如每次同自己交谈,地点都是隔离室而非她的办公区域;再比如每次自己来找他们,都需要护士的引领……还有,她工作服……呵呵,没有一次穿对,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工作服。
苏槿不停的想着,他突然不在意许诺是否是医生,因为对于画凉来说,她比任何医生更适合,画凉曾经在她的陪伴下慢慢好转。
他很感激许诺,她正以医生的职责在用心的治疗着画凉。他开始想知道,这个名叫许诺的女子现在的心里倒地在想什么,她是否已经忆起那个对她异常重要,在那段痛苦不堪的时光里被她遗忘的男人,他突然很想了解她。
她曾经是个优秀的医生,如果没有意外,她的一生都将辉煌,她最爱的男人死在了她主刀的那场手术里,她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沉落,直到冰冷。而这一切的事故,只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这样的自责与悔恨摧毁了她。他不敢想象如果画凉以这样的形式离开自己,自己是否能够承受。
苏槿的心被狠狠抽动,他不断的猜测着她是否一直在懊悔,一直在自责,如果那天没有意外,恋人将安然回到病房,如果那天没有失误,她们应该会立刻结婚,即使那个男人的寿命只剩一年。
或许她一直想要时间倒流,她就是在这样的仿佛折磨下精神失常了吗?苏槿突然好想见到许诺,好想将她狠狠的拉入怀中,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告诉她别害怕,你还有我。
苏槿被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住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骂道“苏槿,你在想什么?清醒一点!”
……
次日,苏煜早早便出现在了玫瑰医院,他安静的坐在观察室里。
我推开了观察室的门,苏槿的目光随着我移动着,我有些错愕,昨日开始他便有些奇怪。
“苏槿?你怎么了?”
“没……不好意思,失态了。”他收回了目光,语气依旧是那样的从容不迫。
“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状况吗?那个毁了你的状况。”我坐定,便问出了这个困扰我一整夜的问题。
“没有任何状况能毁了我,画凉发生任何事情,只要我能解决的了,这些状况对我来说,都不是状况。”
这是苏槿的回答,这让我无从接口。我有些窘迫,我们再次陷入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