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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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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段辛酸有加的经历里,他俩的遭遇也不尽相同。他们这一批人被安排在一间大宿舍里,挤“沙丁鱼”似的打地铺;在吃方面更令人心酸,在“大锅饭”里除了有番薯干、盐鱼干、咖喱水之外,还有“加料小食”——一不知名的小虫搀杂其中。 
  他俩仍心有余悸的说,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惟有与其他人一样闭起眼睛“咕鲁”一声吞下去。 
  在这恶劣的生活环境里,他们还要长途跋涉的经过遥望无际的沼泽地带和弯弯曲曲的小山,六七天后才到达“死亡铁路”的工作地点。 
  他俩说,在路途中有许多无法承受疾病的侵袭或被蝗军残酷刺毙的发臭尸体。日军没几天便挖一深坑埋去堆积如山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廖氏表示,他们除了要在日晒雨淋之下干粗活外,还要面对日军粗暴的殴打,有的更残暴的便一枪刺死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民。 
  在这苦不堪言的三年多里,他们终于在联军的协助下,脱离这痛不欲生的苦难日子,回到怀念已久的家乡,与家人重聚。 
  如今,他们要求日本政府以仁道立场赔偿他们当年所承受的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并作出适当的赔偿。 
  (参见本节案例100、101) 
  10. 1992年11月7日(星期二)《新明日报》森甲新闻,陈逸平: 《蝗军掳壮男当奴隶老铁人细说辛酸史》 
  (庇朥16日讯)日本蝗军占领我国期间,曾经到处掳掠壮健男人,送到泰缅边境充当建筑“死亡铁路”的劳工,其中以华裔占多数,当时一批一批的劳工被载到荒山野岭进行艰苦的劳力工作,过着奴隶般的困苦生活,甚至有不少人在缺乏医药照顾的情况下而客死异乡。日本军投降后,有机会安返家园的只剩下数目极少的幸运儿。 
  目前居住在淡边普罗士邦门牌4232号的退休警探罗汉辉(66岁),昨天在瓜拉庇朥向新闻界追述他当年担任“死亡铁路”劳工的一段辛酸经历。 
  这名老铁人当年16岁,原是居住在马六甲新29碑甘榜邦洛巴浪,平日踏脚车到乡村地区收破旧胶鞋,赚取一点生活费。 
  送往建死亡铁路 
  有一天,当他与他姐夫的弟弟陈妙(26岁)一起在野新镇上出现时,被一位陌生人叫去警察局,到了那里被记录了个人资料后,对方便告之要带他们去泰国建筑铁路,每天除了可得3元日薪之外,另外还会将1元工资交给他们的母亲。 
  后来他们便被载去马六甲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到淡边乘火车北上,经过四天四夜的时间,才到泰国的“万邦”,接着又从曼谷转搭火车前往“干布里”,下火车后,改乘罗里进入森林地带,罗里驶到路的尽头,又再步行一日一夜才到达工作地点。 
  当时他们共有约200人一起被送到目的地,然后又分为100人一个营地,每25人便有一位工头负责管理工人。 
  罗氏当时在森林中的工作是几人合力拉树桐铺设铁路,有时也担任铺铁路的工作,负责的日本兵很凶,若见到工人偷懒便会加以鞭打。 
  他说,在森林的工地里,由于缺乏药物,许多患上霍乱症的工人都相继去世。有人病了,便被送到较简单的“医院”,睡在竹片做成的病床上,与病魔搏斗,也有一些人因病重被锯断脚,过后也被送回我国。 
  陈妙因为病了,乘机会从“医院”逃了出来,后来去了曼谷。 
  200人去仅20人回 
  日本投降后,他们仍继续在该处工作,大约在三个月后,英军才将他们送回我国,他能平安回来,可说是万分幸运,因为同去的200人,有机会回来的只有20人左右。 
  右起黎金、林三、罗汉辉、黎鸿、陈金生、陈高升与孙建成(左)合影。 
  罗汉辉回国后是任职胶工,直到1949年,他才加入警察部队服务。 
  昨天在孙建成的安排下,另有五名在日治时期被蝗军杀害的蒙难者后裔,向新闻界讲述他们亲人的遭遇。 
  黎金,现年54岁,目前是居住在波申石古洞园丘。 
  日治时期,他只有3岁,一家六口居住在马口双溪雷,被日军杀害者是他的父亲黎仲,母亲甘氏,以及三位哥哥共五人。当时他是被一位好心的妇人抱走,一起跳进粪坑中,才避开日本兵的屠杀。 
  蝗军离开后,该妇女将他交给住在双溪雷菜园的叔父,由叔父养他到五六岁,后来才由堂嫂李英把他养大成人。 
  黎鸿,现年51岁,目前是住在芙蓉芭尾新村门牌50号。 
  当年他们是居住在双溪雷菜园,1942年7月31日,当日军展开大屠杀那天,由于他的父亲黎灿水与兄长黎华刚好前往双溪雷镇,结果就这样被杀害。惨案发生后,其母亲李英,便带姐姐黎金蓉与他,三人一起带了一些番薯和木薯干粮进入森林暂时躲避。 
  陈高升,现年62岁,居住在新邦葫芦顶大街46号。 
  日治时代,他们是居住在芙蓉双坡,他的叔父是居住在林茂不叻士郑生郎园丘,结果在一场大屠杀事件中,叔父一家与其长兄一共八人都遭杀害,被杀者名单如下: 
  长兄陈习妙(当时20岁),叔父陈玉进(30岁)任职该园丘工头;叔母黄玉风(25岁),任职杂工;堂妹陈金云(5岁)与金莲(4岁);堂弟陈金成(3岁)与金英(1岁);以及二叔陈春林(28岁),未婚,胶工。 
  陈高升说,他们是在惨案发生的三天后,才获得朋友的通知,金成中刀后肠子流了出来,并没有当场断气,而是在一星期后因无药可治才告去世,金英则是被蝗军抛上半空,以军刀刺死的。   
  日侵时期受害调查二:新闻报道(5)   
  陈金生,现年51岁,目前居住在淡边宁宜胶园,任职罗里司机。 
  当年他们一家人是住在柔佛州莆来山下,父亲陈南,母亲林兰,当地共有20多家住户,全部家里的男人都被日军捉去,包括他的父亲在内,被捉去者是送去当死亡铁路劳工或已被杀害则不得而知,至今下落不明。 
  他有一位姐姐陈亚木,是卖给新加坡一姓钟人家,住在明光新村的叔公陈汉,以及莆来山的亲戚陈汉(同名)至今彼此之间都已失去联络。 
  林三,现年73岁,目前是在瓜拉庇朥县武吉古鲁莪新村居住。 
  在日治时期,其父亲林庆祥,母亲郑善德,大哥林胜桑与二哥哥林胜炎是住在葫芦顶甘榜阿逸万甘密山,他本人则住在瓜拉庇朥马口路33碑李顺昌园丘。 
  日本蝗军脚车队在瓜拉庇朥港尾村展开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后,于1942年3月18日继续前往日叻务时,召集甘密山一带住宅所有年轻的男人(包括他的父亲和两位哥哥共十多人),到一胶山上加以杀害,只有老人、妇女和小孩子幸免。 
  他本人是在案发前一天用脚车载了一批香蕉和黄梨土产离开甘密山回到33碑,因而逃出鬼门关。案发后第二天,他得到通知,去到现场时他有见到父兄的尸体,后来才雇人把父兄葬在原地。 
  (参见本节案例105) 
  11. 1994年4月1日(星期五)《南洋商报》;卢有明: 《被强掳赴泰国建死亡铁路马来老翁向日政府索赔》 
  (庇朥31日讯)来自马六甲亚罗牙也县牙律地区的马来老铁人卡森敏莫哈末(72岁),日治时期被蝗军强掳送去泰国充当死亡铁路劳工长达三年多的时间,但是连一分钱薪金都没有拿过,为此特通过参加马来西亚(半岛)日本占领时间蒙难同胞家属协会筹委会,藉以与其他老铁人团结一致,以便向日本政府争取应有的赔偿。 
  卡森敏莫哈末是在“蒙协”筹委会主席孙建成的安排下,于前日中午与来自日本的民间团体和平访问团成员见面,并在接受访问时讲述他过去在泰国担任建筑死亡铁路劳工的一段难忘经历。 
  他说,日本统治马来半岛时期,他也是居住在目前相同的地区,记得是在1942年某一天下午6时30分左右,他正与数位同伴在打羽球之际,突然出现了两名全部武装的日本蝗军,同时向着他们一班人招手,当时只有他朝日军的面前走去,其他同伴则各自飞快逃离现场。 
  结果他就这样被蝗军强掳上军用罗里,与另一些青年一起被载到马六甲,在场已有数百名各族人士集中在一处,过后各人的手臂都被缠上一片红布,后来才知道日军要送他们去泰国建筑铁路。 
  第二天,他们一批人被分成数组,由军用罗里载去新加坡的日本军营,到了那里,各人又被安排接受验血,验肛门,种牛痘和打预防针,过了数天约有1000人同乘一艘日本军船航向西贡,到了西贡后,又换船前往泰国的曼谷。 
  当一群人在曼谷上了岸,又被载到森林边缘,然后步行进入深山野岭,经过千辛万苦,一直走到一个叫“东布龙隆峇都”地区的工作营才停下来,然后才分成100人一组负责各有关的工作。 
  在他那一组,全部都是马来人,是负责安置铁轨和造桥的工作,这项工作是分日夜两班进行,在工作进行时非常辛苦,尤其是造桥的任务更加危险,因为往往当他们把桥建好后,又被英军炸毁,炸后又得重建。他在这段工作期间,手掌和小脚都曾被铁条弄伤,至今还留下深深的伤痕,令他毕生难忘。 
  在三年多的建筑铁路工作期间,虽然有白米饭吃,但是却没有吃过一餐好的菜肴,当时大家只求填饱肚子,所以不敢有更高的要求,日军除了供应吃的和穿的之外,从来都没发过薪金。有人病了也没有药物可供医治,重病者都被送去另外一个地点,过后生死不明。 
  他在泰国的深山野岭中,一直工作到日军投降后,才在联军的帮助下,从曼谷乘船回来新加坡的(士京扬岛),经过当局验证没有传染病才获准离开该岛,乘火车回来淡边,再转车重归家乡的怀抱。离开新加坡回家前,每人得到联军发给的5元马币零用钱。 
  (参见本节案例109) 
  12. 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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