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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亚娥女士向记者说:“虽然已约50年了,我左手臂肘部被炸弹碎片击伤的疤痕还是不会消失”。
日机弹片炸死母亲
据林女士在接受本报记者的专访时说: 虽然那已经是50多年前的旧事,但是当时的情景,对她来说却是印象深刻,历历在目,使她毕生难忘。因为在那一天的早晨,她的母亲被日本飞机所投下的炸弹碎片炸死了。她的祖屋也被炸弹炸毁着火。她的一位老太祖母也葬身在燃烧的祖屋中,而且她本身的左手也被炸弹碎片击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痕……
她说: 她还记得事发当天的清晨,当时她的外祖母刚去世不到一个月,她将本身所穿的黑衣孝服洗好后,拿到屋外去晒时,突然有一枚由日本飞机上投下来的炸弹在其跟前落下,插在烂泥中,使得泥浆四溅,溅污了她的衣服及身体。
炸弹掉落幸未爆炸
她回忆说: 当时她年幼无知,不知该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是炸弹,还若无其事,幸好该炸弹掉在烂泥中并未爆炸,不然她当时必定粉身碎骨无疑。现在回想起来,她心犹有余悸。
林女士说: 当她带着满身的污泥走入祖屋后,其母亲见到她满身都是泥浆,查问清楚缘由后,又见到日本飞机在上空盘旋,向地面投下炸弹,立刻拉她及其弟妹伏在祖家厅中。
她接着说: 当时她还年幼,不知危险及恐惧。但是当她稍后与其弟妹从地上爬起来时,却发现其母亲腹部相信是被炸弹的碎片击中流血,已经气绝身亡,而其左手肘部也受伤流血。
其母亲的名字是叫王金锭,死时才30岁。
她接着说: 在出事后,她及其弟妹即从外回来,由父亲带往梹城阿逸淡其伯母的家,因为当时姓林桥一带已成为日本飞机轰炸的目标,情况相当的危险。
当时,在其祖屋有一名老太祖母与她同住,当父亲要将她及弟妹们带走时,该年迈的老太祖母表示其本身将不走,坚持欲守着该祖屋。
林女士接着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说道: 当她及两名弟妹被带离祖家走了不远,即见到其祖屋被炸弹击中,着火焚烧,听说其老太祖母也跟着其祖屋而殉难。
在父亲的带领下,她及其弟妹挤上一辆满是人的罗厘,当罗厘行走时,一路上可以见到许多尸体,情况相当的混乱,就好像是世界末日那样……
(参见本节案例117)
27. 1993年7月22日《南洋商报》文章: 《孙建成下月中飞日数蝗军暴行慰安妇速呈资料索偿》
(吉隆坡21日讯)日治时期蒙难受害者家属的领导人孙建成将于下个月13日飞往日本东京出席战后补偿国际研讨会,并吁请全国各地老铁人,慰安妇及受害者家属尽快联络他,以便将他们当年蒙难的史料呈交日本民间人权律师团,进而要求日本政府作出血债的赔偿。
孙建成说,这是第三次启程赴日“请命”,第一次是去年八月陪同李玉璇去日本,那时他并没有受邀讲话,然而第二次应日本反战派和平团的邀请前往日本说话和投诉,让日本人了解日治时期而造成许多无辜者罹难,并向日本当局索偿。
他说,那些受害者家属若要加入他发起的马来亚半岛日治时期蒙难家属筹委会,必须寄来四张影印的身份证、四张个人照片、一份完整的遇难史料及附上100元捐助基金,联络电话是06813079。
他也表示,一部分蒙难的家属采取观望态度,要等到赔偿着落时才提出申请,若是他们没有参与这个组织,日后他们的申请将不会被处理。
他今日也安排两名日治时期蒙难者家属讲述当年日本蝗军的暴行。
首位是周玉蓉(59岁)追述,1943年日本蝗军侵占大马,当时她与双亲同住新街场芭蕉园并开设一间咖啡店,她记得大批日军以窝藏共产分子为藉口,逮捕极力否认与共产有关系的居民入狱虐待。
用水灌肚
周玉蓉追述当年小时目睹日本蝗军践踏人命
她说父亲周世文在牢房里被惨无人道的日军用水灌肚,把肚皮涨大后,再置板肚上踩挤水分从口呕吐出来,这种酷刑重复多次,终于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日军还以为其父一命呜呼,弃尸外头,随后苏醒,又被捉回牢房用刑,前后被收押了一年有余,不成人形。
她说,她的父亲因为体内受到重创,无法工作,家庭重担便落在母亲的肩上,她的父亲虽然活到70多岁辞世,可是在他有生的日子里,受尽各种病痛的折腾,生不如死。
她痛斥日军暴行,使得我国千万同胞受尽苦难,在情在理应讨回一个公道。
……
(参见本节案例140)
28. 《24菜农走上不归路》
林柳枝
一名来自吉隆坡冼都新镇门牌022059的林柳枝(71岁)向记者揭露: 1942年,日本蝗军在万挠双溪珠火车站附近的菜园屋杀害了24名农民,其中也包括他的姑丈陈华及儿子陈亚财。
林柳枝是于前日到瓜拉庇朥,联络蒙难家属协会后,向记者谈话。
他说,日治时期,他本身是住在万挠双溪珠,姑丈则住在义山路口的菜园屋区,以耕种为生,也兼养猪及家禽。
这菜园区总共住有20多家,以大路为界,分为左右两边。
三车日军到来
大约是1942年2月间某天,三车日本蝗军共约十多名来到菜园屋,本来主要是要农民提供鸡只。
据说日本蝗军在右边一排农家范围内的一处草丛中发现了一柄来福枪,农民并不知该枪的来历,以后推想可能是英军投降时遗留下来的,当时农民也不知蝗军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支枪的。
日侵时期受害调查一:新闻报道(14)
蝗军本来就是不讲理的,当他们发现该枪之后,脸色都大变,怀疑农民与“抗日军”有关。
林氏说,当时,蝗军下令左右两边的农民(只召男性)集中起来,然后叫农民自行分队,住在路左的站在左边,住在路右的站在右边一排,农民根本也不知道此举的用意。
接着,日兵吩咐住在路左的壮丁离队回家,住在路右的农民(只有男性,妇女及小孩不在内)则不准离开,总共24名,这时他们心知有难了。
被罗厘载走
罗厘车来了,也由不得分辩,24人均被令登上罗厘车被载走。
这批农民莫名其妙地被载走,也不知载到什么地方,结果是一去永不回头。
林柳枝说,日本蝗军此种残酷手段,50多年来有冤无处诉,今天,日本必须对此案件负起责任,给予后裔合理的补偿。
(参见本节案例146)
29. 1993年7月20日《南洋商报》,卢有明: 《老铁人谢奕文痛述日治期遭遇》
老铁人谢奕文
当年日本蝗军侵略马来西亚时期,所到之处不但经常滥杀手无寸铁的良民,并且还强迫大批身强力壮的各族青年(其中以华裔青年占多数)前往泰国建筑泰缅铁路,以利日本当局扩展他们的军事行动,企图实现更大的侵略野心美梦。
现今居住在森州马口榕吉C公司的谢奕文(现年75岁),日前专程来到瓜拉庇朥,会见日本占领时期蒙难家属协会筹委会主席孙建成,同时也向新闻界痛述他当年被迫充当死亡铁路劳工,以及在当年所面对的不幸遭遇。
谢氏的父亲谢行甫,当年也是继他之后被日军召去建筑死亡铁路,结果在泰缅边境一病不起,客死他乡。此外,他的叔父谢顺发被日军捉了之后便告一去不回头,肯定是被日军杀害了。
谢奕文指出,日本占领我国时期的1943年10月间,他与父亲等人一同居住在阿逸君令的双溪拉玛公司以割胶为生。
他的叔父谢顺发,当年约38岁,未婚,居住在亚沙汉,担任杂工维持生计,有一天,其叔父与一班工友在亚沙汉市区工作时,突然与其他人一齐被日本兵捉去,听说他们都是被载到马六甲的三保山,全部遭蝗军下毒手屠杀。
谢奕文本人则于某一天下午4时左右在园址的工人宿舍,被突如其来一队日本兵强迫他等25人一同登上军车,然后被载去芙蓉集合。
第二天,他们一行25人及其他人士,被安排乘火车前往泰国的“万蓬”地方,接着转火车向名叫“金沙育”的地方前进,到了目的地后又再翻山越岭,步行约一英里的路程,总算到达深山野岭的建筑铁路工作地点。
在上述工作地区,除了他们25位华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印度裔劳工,总共约五六百人之众。
当时他们一班人的工作任务是搬运木枕,以供其他工人安置铁轨,有关工作非常辛苦,不过有一点令人感到庆幸的是,管理他们华裔工人的日本兵头比较善良,所以没有随意欺凌工人,每天供给的粮食也相当不错。
至于其余的大群印度裔工人则没有那么幸运,因为他曾经看见许多表现比较懒散的印籍工人被日军殴打,甚至进行严刑处罚,残酷之处,任何人见了都会感到胆战心惊。
谢氏又说,若按照当时日本兵的口头许诺,当他们工作期满三个月后,是可以被放回家的,而且每天可以领取二元(泰币)的工资,可是当他们辛苦工作了三个月之后,蝗军并不肯放人,却把他们转码头到“马南加西”去干相同性质的工作,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他们惟有遵命听从,谁也不敢反抗。
在新的环境下,工作不但更加辛苦,所得到的对待也差劲,后来幸好得到管理前码头工地的日本军官的说情,新管理层才放松管理尺度,他们才不至于受到更大的苦头。
福星高照
过了一段时间,他与同伴韦亚明和梁亚德可说是福星高照,被遴选担任专门伺候日本军人膳食的事务,而不必再做苦工,一直做到日本投降后为止。
日本宣布投降之后,一支联军开到当地,将全部工人召集到“他蒙区”集中营,总数约有6000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