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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的理由。
“这未免太过分了!”
平常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办公桌,现在堆满书页翻开的杂志、书籍和资料,几无立足之地,所有抽屉都被拉开,里面的东西有被胡乱翻找过的痕迹。
耀子引以为傲的韩国骨董衣橱倒在地上,美丽的黑色拉环松脱。床铺被移动,床单被扯掉,连床垫都被刀子割了几道缝。品味不凡的名牌服饰全从衣架上拿下,和鞋子堆放在一块儿,简直就像垃圾山。
最糟糕的是厨房。米缸被倒空,拼花地板上满是米粒,连面粉、太白粉、砂糖、盐、蕃茄酱等也都被洒在地板上。通心粉、洗洁精、锅铲等也散落满地,冰箱门敞开,里面的牛奶发出馊味。感觉上,似乎人的恶念完全知这个房间里爆发了。
看到浴室地板上散满生理用品,我怒火大炽,抓住成濑大吼道:“这太过分了!”
我举起手,想用力打成濑一记耳光,成濑及时避过,用力抓住我的右手腕。
“放开我!”我咬紧牙根大叫。
成濑默默松手,轻轻推开我。我倒在耀子的衣服堆中啜泣。
“讨厌!我不要这样!”
成濑凝视我一会儿,向外走去,关上房门时说:“我去吩咐外头的人尽快收拾好。”
成濑关上门,在外面和男人交谈,不久声音消失了,好象是去别处商量。或许他们有什么废话不希望被我听见。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我跳起来,寻找电话机。电话机就放在被移动的床铺旁,我拿起话筒,以颤抖的声音说:“喂!”
“耀子,是我。”
我吓了一跳,话筒差点从手上滑落。那是男人的声音,毫无疑问。
“哪一位?”
“我呀,乔尼维夫。”
我愣然无语。男人不以为意的继续说:“我有灵感你这个星期会有危险,请不要外出。那是很不吉祥的预感,请你如往常一样来我这儿,我会指点你哪个方向是凶,必须避开。”
乔尼维夫似乎把我误认为耀子了。
“喂、喂,我不是耀子,是她的朋友村野。”
“是吗?”
“对不起,没有先告诉你。但耀子现在不在家……请问你是耀子的朋友吗?”
“可以算是。我的灵感占卜一向很准确……对了,耀子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不,只是正好不在家。”
“真的?”他怀疑似的喃喃低语,之后又提起精神说:“啊,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耀子常提及的那位美露小姐。”
“是的。对不起,乔尼维夫,我能代替耀子去见你吗?”
“当然,欢迎你来。”
“请告诉我地址。”
“好呀,是在原宿……”
突然,我手上的话筒被抢走,我愣了愣,回头一看,是成濑。他的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前,要我别作声,把话筒贴向耳朵,等确定不是耀子以后,又把话筒还我。我表示抗议的瞪视他,乔尼维夫则一无所知的继续说话。
“朝千驮谷方向走,右侧的加油站是最佳标记……”
我将话筒紧贴耳朵,拚命将地点记入脑海。成濑在一旁冷冷看着。
“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会过去拜访。”我挂断电话。
成濑说:“你打的电话?”
“不,对方打来的,说是有了灵感。”
“那是一种做生意的手腕。”成濑歪着嘴角笑了。“是灵感占卜的乔尼维夫·松永。”
“耀子总是找他占卜?”
“嗯。松永打电话来说他有了灵感,于是耀子就去找他,随便谈些话,就付出五万元。这是一种高明的要挟。”
“是吗?”
但我仍想去看看,因为那句“你这个星期会有危险”,一直在我耳边回荡不去。
“我明天想过去看看。”
“哦?你也喜欢占卜吗?”成濑有点不屑的望着我。
这时,在外面监视的年轻男人点点头走进来。
“你明天能把这里稍微收拾一下吗?”成濑用右手指着房内对男人说。
“嗯,我知道了。”男人好象奉命去清扫下水道般不太情愿的回答。
一想到这个满心不甘愿的男人要收拾耀子亲自挑选、用自己赚来的钱购买的东西,我就无法忍受,情不自禁的说:“我来帮忙。”
“不,不必了。”成濑摇头。或许是怕我淹灭什么证据也不一定。“如果你能帮忙检查一下有哪些衣服不见了,我就很感激了。”
“不可能!在这种状况下不可能知道的。何况,耀子的衣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对于房内被搞成一团糟仍然怒气未消。
成濑双手插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面无笑容的摇头。“我不懂女人的衣服。”
“是吗?这么说你是懂女人的心喽?”
“我本来以为自己懂的……”
我们如同仇人般相互瞪视。
见到这里的惨状,我和成濑的关系开始恶化。曾经爱过的女人,家里被弄成这样,成濑竟然能若无其事,令我难以忍受。而乍看冷漠的我,其实却很情绪化,也让成濑感到厌烦。他一定认为,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只会感情用事。
到头来男人总是这样说。
“我们走吧。”成濑额头渗出汗珠。
直到此时我才发觉室内的温度和湿度都大幅上升。我点点头,随手关上冰箱门。
“那男人一直待在这里吗?”
“不,晚上会回去。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可能还要他监视个两三天。”
“也就是和我那边一样喽?简直被当成罪犯嘛。”
“若不是黑钱,我早就报警处理了。她本来就是罪犯。”成濑冷冷回答,再仔细穿上工作鞋。
下楼的电梯内已有人捷足先登,是两位貌似模特儿的白种男人,表情阴沉的低声交谈,看到我和成濑进来,他们立刻恢复正常表情,向我们微笑。
耀子约莫三年前搬到这里,但从去年起,外籍住户增加了。合计约二十户的套房公寓,大约有一半是事务所,真正的住户只有十户左右,而且绝大多数是外国人,有美籍模特儿、伊朗的地毯商人、巴基斯坦珠宝商、泰国籍餐厅经营者。此外,还有进出频繁、不知从事何种行业的哥斯大黎加人。
耀子说过,这儿的住户各过各的,彼此漠不关心。
“去吃晚饭吧。”出到户外后,成濑说。
明明是溽暑的大街,却飘散着浓郁的栀子花香。不过,这栋公寓前的道路似乎是熟悉道路的人常用的捷径,车辆往来频繁,排出大量废气。
“如何?就在附近找一家餐厅吧。”成濑望着我。
“不必了,我没什么食欲。”我想起耀子住处的情景。
“是吗?”成濑耸耸肩,拉开车门,却发现放在车内的行动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成濑拿起行动电话。“我是成濑。”
电话铃每响一声,我的心跳就随之加快,我凝视成濑的脸,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啊,我现在就要回那边了。”
似乎是君岛打来的。对了,君岛在我的住处!想起这件事,我望着附近和新宿截然不同的高级霓虹灯群。等挂断电话,我对成濑说:“还是去吃饭吧。”
“好啊。”成濑似乎明白我的心情转变,笑了笑。
我们进入偶尔会和耀子一块去的意大利餐厅。在闻到蒜头和橄榄油香味的瞬间,我突然感到极度饥饿。自从吃过君岛买回来的三明治后,就再也没吃任何东西,而时间已经超过晚上八点。
“肚子饿了吧?”
“嗯。”
“喝啤酒吗?或是葡萄酒?这儿的黑胡椒牛排味道不错。啊,你应该也知道的。”成濑笑着说。
对于自己也想讲同样的话,我感到很好笑。当我专注的看着菜单时,餐厅老板走过来。因为耀子,他认识我,也认识成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欢迎光临。”老板一边翻开菜单一边说:“你们彼此认识?”
“嗯。”我回答。
“可是,没见过你们三个人一起来。”
“没有。”这次轮到成濑回答。
“耀子小姐昨夜单独来过。”
我们互相对望。由于出乎意料的听到耀子的消息,我觉得她惯用的香水味道似乎正从暗处飘散出来。
“那是几点的事?”成濑急忙问。
老板望着墙上的挂钟,沉吟道:“这……时间比较早,大概是六点左右。当时人不多,所以才会记得……她独自坐在那边柜台前。对了,还提到你呢。”说着,老板望向成濑。
“说了些什么?”
“我问她‘你男朋友怎么没来呢?’她回答‘去打高尔夫了,顺便过夜。’我说‘真不错’,她笑了,说‘可惜天气不太好。’”
“然后呢?”
“这个嘛……和往常一样静静用餐后离开,只是这样。”留着胡髭的老板笑了。
“像是要回家吗?”我问。
他侧着头说:“不,好象要外出工作,手上提着她随身携带的那种公事包。”
耀子去事务所时会携带文件和资料的较大型手提包,老板似乎是指那个。
“在那种时间?”
“是的,她一向很热衷工作吧。”
“穿什么样的服装?”我问。
老板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说:“有人比较清楚,我找他来。”
老板从里面带来年轻、外型像模特儿的服务生。
服务生毫不犹豫的说:“她穿黑色的洋装,是七十年代风格的高领洋装,可能是高尔加或赫姆·兰格的。”
“我知道了,那是马迪尼·席多本的作品。还有呢?”
“还有……”他的视线游移,似乎在回想。“头发像平常一样放下来。皮包是有竹柄的古奇(Gucci)和工作用的手提包。鞋子是黑色低跟鞋,不知道是什么品牌。她还戴着黑珍珠项链,若问我为何会注意到,那是因为临走之前,她发现珍珠上沾到蕃茄酱,特别用纸巾拭掉。”
“你的观察力不错嘛。”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