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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刚才的年轻女性送咖啡进来。金色盘子摆着有名的李蒙休金色系咖啡杯组,旁边还放了金色咖啡匙。我试着啜饮一口,发现是即溶咖啡。
我觉得这是对我表明态度:我是用即溶咖啡即可打发的客人。证据是,上杉面前并无咖啡。
“既然是村善的女儿,那我就明说了,因为你大概也已猜到几分。我这儿是向满崎组提供献金,如果问村善,他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我也不是无名之辈。”
换句话说,表面上虽是企业,其实是黑道组织。
“所以,你既然牵连进来,就脱不了身了。”
“对不起,牵连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杉不耐烦的露出本性,提高声调。“你的朋友、成濑的女人,虽不知是姓宇佐川或宇野,但她拐走的钱本来是大爷我的。”
不过,上杉马上不好意思的自我约束,转为像训诫调皮小孩般的温柔语气。
“那是我们从某公司收进来的钱,换句话说,是帮忙处理破产的钱,当然,是见不得光的。因为成濑的公司营运上有困难,所以我要君岛送钱供他周转。我承认成濑为了打球而把钱交给女人保管是不对,可是,带着这种见不得光的钱潜逃,岂非形同黑吃黑?这是不可原谅的。当然啦,成濑要负很大的责任。”
“很抱歉。”成濑站起身,深深低头致歉。
上杉挥挥手,要他坐下。
“何况,耀子也和你联络过吧。”
“不,正确说并不对。是有人打电话来,不过我没有接听,所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我抗议。
上杉突然暴怒。“你认为谁会相信这种事?”
“可是这是事实。”
上杉打断我的话,咋舌道:“反正,你们俩一起调查,尽快找到女人和钱。”
成濑回答:“是的。”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反驳。
上杉以抑制愤怒的声音说:“我并非要你负全责,我们也找专家在追查,还派人在饭店、机场和车站监视,明天还要派人去银行。我只是要你和成濑做那些人做不到的事。”上杉疲倦的吞了一口口水,停顿片刻后坚决的说:“我给你们一星期的时间。因为是周末进来的钱,所以只要在下周末之前找到女人和钱,我就原谅你们;如果超过期限,我就跟你们算帐。明白吗,成濑?”
“是的。”
上杉严厉的瞪视成濑,然后瞪着我。那眼神对我俩都不信任。
归途没有人送我们。雨开始滴落,我和成濑在西新宿外缘一边淋着雨一边等计程车。
上杉所说的“下周末”一直在脑海中打转。呼吸到户外的空气后,我想起父亲告诉过我那些暴力组织可怕的报复手段,害怕的直颤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我不愿意在成濑面前示弱,故意耸耸肩说:“你能送我一程吗?我身上没带钱。”
“当然。再说我也要和你商量今后的事。”
“什么今后的事?”
“找耀子的事呀。”
“可是我没办法呀。”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我想到家父那儿避一避。”我忍不住说出真心话。
成濑用力抓住我的手臂。“不行,千万别这样。如果我们拚命寻找,结果还是找不到,上杉先生或许会网开一面。他目前虽在盛怒之下。但过一段时间或许就会原谅我们了。”
“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我无法相信。大多数的人表面上都讲得很好听,会顾及什么情义、面子的,但骨子里仍是惜钱如命,成濑也太单纯了。
“无论如何先找人就是了。你和我都不相信耀子会做这种事,对吧?”
“嗯。”
“所以,为了揭开事情的真相,我们必须找到她。”
“好吧。”
我无力的颔首同意时,计程车正好来了。
回到住处,君岛已擅自打开冷气机,双腿搁在茶几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高尔夫球实况转播。
我怒上心头,厉声道:“把你那双脏腿拿下来。”
“什么?”君岛不快的瞪着我。“我的腿那里脏?”
“君岛,算了吧。”成濑打圆场。
君岛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腿放下,轻“呸”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刚出校门到中学任教的教师般无奈、难堪。
“对了,成濑先生。”君岛好象考试拿到好成绩的孩童,故意掩饰兴奋的神情说:“有奇怪的电话呢。”
“怎么奇怪?”
“电话铃响了,我当然不能出声,对不对?所以静静拿起电话等对方开口,但对方却一言不发的挂断了。”
“电话有特别的声音吗?”
“只知道是公用电话。”
如果是耀子打来的,我希望能接听。首先是为昨夜的事道歉,如果当时我接起电话,事情或许会有所改变。
这时,沉吟不语的成濑开口了。“是吗?也许是耀子打来的。若是那样,应该接上答录机。”
“对不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你能够住在这儿吗?两三天就够了。”
“好的。”
“你们说什么?我绝对不答应。”我对这个恶劣的状况提出抗议,我不可能让君岛住在这里。
“村野小姐就到饭店开房间吧,然后和我分头寻找耀子。”
“耀子我一定会去找,不过我希望留在家里。”
“这就麻烦了,因为耀子可能会和这儿联络……这样吧,我和君岛都住这里,如何?”
“不行。”
总而言之,他们完全不信任我,而且打算利用我,我已无处可逃,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然,我也想帮耀子,但是坦白说,现在我根本自身难保。
“这就伤脑筋了。”成濑喃喃重复同一句话。
“啊,我还发现这个东西,上面有宇佐川耀子的名字。”君岛漠视我的存在,甩动耀子传真来的川添桂的节目单。
“这是什么?”成濑读着节目单。“啊,原来是那个。”
耀子喜欢观赏展现性恋物欲(注:fetishism,通过某个生殖器以外的、通常与性活动无直接关系的具体对象,而得到性兴奋和性满足的一种性偏离)的表演和戏剧。我看得出来,成濑并不欣赏这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耀子是靠两年前推出的一本书而成为作家,书名叫《背叛的心 服从的肉体》。一方面因为封面是耀子自己穿着黑色吊带式紧身皮革装、全身被绑牢的照片,推出时相当轰动。
内容极度刺激,详细描写年轻女性喜欢穿着像奴隶或情妇般被五花大绑的服装,全身挂满环饰,从而走进性物欲世界的过程。再加上耀子也参加了酒廊的性恋物欲表演,写出她的亲身体验,而被某位评论家评为开拓了经验文学的新领域。
此后,耀子在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世界里有了很多知己,特别是受到川添桂的赏识,彼此往来密切。
耀子的成功可以说是拜这种稍具危险性的亲身体验所赐。她今年四月去柏林,主要也是为了报导染成金发的东方女性,在围墙倒塌后的东柏林街头漫游的刺激性话题。不过,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成濑打断我的思绪。“村野小姐,这是当天传真过来的吗?”
他指着传真上的日期。
“嗯。”
“这么说,耀子上星期已经打算去这儿喽?”
“应该是吧。”
“一定是见到钱才改变心意的。”君岛恨恨的接腔。
成濑瞪他一眼,他才快快的将脸望向别处。
“那我们一块去看看吧,演出日期是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我望着节目单说完,突然觉得很累,打了个呵欠。真希望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休息。
可是,成徽和君岛不想离开,我又不愿意去住饭店。
这时,成濑以强迫性的语气说:“村野小姐,我也可以住在这里两三天吗?”
“什么,住在这里?我没有地方给你睡。”
“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成濑指着被推到墙角、上面放满书籍和杂志的黑色沙发。
那是父亲以前接待客户用的,坐垫部分的皮革已有小裂痕,感觉上粗糙不平,由于坐下时丝祆会被勾到,所以现在被我用来放置杂志和书籍。
我沉吟一会,颔首道:“随便你。”
我想,在最坏的情况下只要到隔壁的辛西雅家去睡就行了,住在饭店又得每天出门,光是想象就令人郁卒。
“抱歉,君岛,你能在这儿多留一会儿吗?”
“为什么?”
“我们要外出,你只要注意电话就行了,记得接上答录机,别让对方知道你在这里。”
“好吧。”君岛不太情愿的回答后,像困极了的孩子般无力的垮下肩膀。
“我们要去哪里?”我惊讶的问成濑。
“很多地方,譬如耀子的娘家。剩下的地方由你决定。至于耀子的母亲,我们还是直接拜访吧,不要事先打电话。你应该也很熟,不是吗?”
“也没那么熟。”我坦白回答。
我和耀子虽是高中同学,但是当时不常来往,直到最近才开始有深交,因此和她母亲也只是面熟而已。
“我何不自己一个人去?”说着,我又想到,他们既然怀疑我,这是不可能的事。疲惫立刻袭上全身,我颓然坐到拼花地板上。
“我们要互相约束才行。因为我们和耀子关系最密切,又无法证明和这次的事件无关。要想证明,只有找到耀子。”
“我明白。但能让我换件衣服吗?”我勉强回答后,突然感到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要吃点什么吗?你一定饿了吧。”成濑眼尖的发觉我的情况,吩咐君岛出去买吃的。
君岛闷不吭声的带着我的雨伞出去后,成濑也疲倦的坐到君岛刚刚坐的椅子上。
君岛打开的电视机,主播已经开始播报新闻,荧幕上出现在尼泊尔坠毁的飞机残骸。
一边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