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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他们会一起失踪呢?其实,焦巨成心里极不愿意相信陈义远和江少阳是失踪,他想,可能只是什么地方出了误会。也许,等一会,到了上班时间,两位老总就会突然出现在公司,又像往常一样主持工作,那么,一切也都只是虚惊一场。
但愿是虚惊一场。焦巨成想。
接着,焦巨成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苗新露和儿子焦言。他在机场跟他们分了手,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家里,或者正在熟睡。不过,焦巨成心里有些放不下,于是,他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信号通了,响了好半天,可是,没人接。
焦巨成心里打了个问好:难道还没有到家吗?不可能呀!
他又打苗新露的手机,响了,有信号,可是,仍然没接。
焦巨成躺不住了,坐了起来。他想,就算苗新露睡着了,电话响这么长时间,也该把她吵醒了。
他继续拔,让电话一直响,可是,仍然没人接。
焦巨成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13
汪永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他的妻子,徐燕,还在睡梦之中。汪永冰苍白着脸,赤红着眼,径直走到床边,俯身,盯着妻子的熟睡的脸,看着。他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妻子了,在他的眼里,妻子的脸,丑陋而令人厌恶,那粗重的呼吸,也似乎,带有了僵尸般的臭气。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如同木雕。
睡梦中的徐燕,有了一种本能的感觉,她感觉到,似乎有一个非常接近她人,在注视着她,而且,这个注视着她的人身上,有一股冰冷的凉气,正向她压迫而来。
出于一种本能的防卫,徐燕,突然睁开了眼,然而,也就在她一睁眼之际,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在惊骇中昏晕了过去。徐燕所看到的,是一张苍白无色的脸,脸上有一对赤红的眼睛,在晨曦即将到来的微弱光线中,这两只赤红的眼睛,泛着荧光,而且,在这荧光的映衬下,咧开的双唇间,是一嘴可怖的黑齿。徐燕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张脸,正是自己的丈夫汪永冰的时候,便在猛然间,倒吸一口凉气,昏晕了过去,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能发出。因为,对她来说,这种状况,实在是太突然了,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恶梦。
汪永冰见自己的妻子晕了过去,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左右摇摆着头,看了一会徐燕,然后,转回身,走向门外。
汪永冰的出租车,就停在门外,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上了车,启动,几乎无声地离开家,又一次上路了。如同鬼使神差一般,汪永冰将车开上了去机场的路,开得飞快。路上没有人,车也少。他到了机场外,没停,就有人招手要车。他把车靠过去,坐车上,一动没动,也没开车里的照明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上车,那叫车的男人,没上。汪永冰开动车,女人说了目的地地址,然后,便沉默了,一路上,没话。那孩子,被女人搂着,好像睡着了。
这女人,就是苗新露,孩子,便是焦言。
车快速行驶着,不久,进了城。可是,苗新露觉得,车,并没有向她家的方向行驶,而是正相反。苗新露有些惊慌,忙提醒司机:“师傅,错了,方向反了。”
汪永冰没有回应,似没听见,继续往前开。
苗新露更慌了,摇醒了儿子,再次说:“师傅,方向反了。”
仍然没有回应。
苗新露急了,也怕了,心怦怦直跳,想,遇上坏人了。一紧张,叫起来:“停车!”
焦言听到母亲的叫声,也附和着叫:“停车!”
“吱——”
汪永冰这次非常听话,一脚踩住刹车,车子,发出一声惨叫,猛然停住。苗新露和焦言,没提防车子刹得这么猛,突然向前一冲,头,差点撞上前座的椅背。苗新露本能地抱住焦言,然后,怒目瞪着汪永冰。
天,微微的明了。汪永冰停住车,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看这一对母子。只是,两眼定定地,看向前方。前方不远处,捡字纸的老妇人,正慢慢地走来,背上,背着编织袋,左手提着钢钎。
苗新露喘息方定,伸手去开车门。这时,汪永冰开口了:“别下车。”声音冷冷的,带着一股寒气。
苗新露停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但,她没有听汪永冰的话,推开车门,拉着儿子,下了车。
汪永冰仍坐在车上,没有动,两眼盯着已经靠近的老妇人,“叭”,开了车灯。
灯光里,苗新露和焦言,影子拉得长长的,但,那老妇人,没有影子。
苗新露和焦言,看着老妇人,很惊异,老妇人的脸,苍白,耷拉着的眼皮撑开,双目赤红。她咧开嘴,对着苗新露母子,突然笑了一下,满口的牙齿,如墨般漆黑。苗新露和焦言,不由自主地,猛打了个激凌。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只冒至头顶,全身僵硬一般,傻呆呆地,看着那老妇人。
那老妇人,用钢钎戳住苗新露的影子,如捡字纸般,放入背上的编织袋里,接着,举钢钎戳向焦言的影子。
突然,焦言大叫:“妈妈,不要!”挣开苗新露拉着他的手,逃也似的,跑向车子的另一边,躲避老妇人。
老妇人的脸,冷冷的,一双眼睛,赤红着,瞪着焦言,提着钢钎,尾随着焦言,不慌不忙赶着。
焦言惊怵地,向后退着,全身颤抖。苗新露的脸,慢慢地苍白了,双眼,慢慢地赤红。她见焦言退到她身边,便伸出手,拉住儿子。焦言满脸惶恐,看着妈妈。苗新露突然对着焦言,咧嘴一笑,满口的牙齿,黑如漆墨。
焦言恐惧地大叫一声,想挣脱,但,苗新露死死地抓住他。焦言觉得,妈妈的手,力气出奇的大。他拼尽全力,挣不脱。
这时,老妇人赶了上来,举起钢钎,对准焦言的影子,戳了下去。焦言挣扎着,大叫:“不要,不要!”然而,无用,那老妇人,如捡字纸般,挑起他的影子,就放进了编织袋中。
焦言眼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那老妇人挑进了编织袋中,他“嗷”地怪叫一声,猛然挣脱了苗新露的抓握,然后,惊慌失措般,向远方逃去。
苗新露望着,见焦言的身影,慢慢地在晨曦中变淡,她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
焦言向前奔跑着,嘴里,不时发出一声声怪叫。他慢无目的,也毫无方向,只要看到前方有路,便立刻沿路而奔。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滨江城的大街小巷间乱窜。早起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都在奇怪,滨江城里,为什么会在今天早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怪孩子。在人们眼里,这个怪孩子面色苍白,双眼赤红,在他张口呼叫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一口黑如漆墨的牙齿。不过,与此同时,人们也都注意到,在早晨太阳的照射下,阳光里的焦言,身下却没有影子。
于是,很快,一个脸色苍白,双目赤红,没有影子的怪孩子满城乱跑的事,就像是一阵风,迅速传遍了全城。在这个早晨,在滨江城里,引起了一阵极大的恐慌,各种猜测,也随着这恐慌,不胫而走。
14
郑典刚从华远公司回到刑警队,便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有些不大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正准备派人核实情况是否属实,一个新的消息,便又一次传到了刑警队。
传来的消息说,那孩子,就是焦言,被一辆急驶的轿车,撞上了半空,周围的目击者,都认为这孩子,这一下怕是要没命了,可是,所有的人,都似乎同时看到一束粉红色的影子,在半空里,把焦言环住了,并将他安全地放到了地上,然后,那粉红色的影子,一闪便不见了。可是人们看到,安全落地的焦言,下嘴唇和下巴的皮肉,已经完全不见了,于是,那白森森的下颚骨,与那黑森森的牙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从黑齿缝中流出的口涎,混和了下巴流出的红色血液,粘粘地挂滴着,拉出长长的带有血色的涎丝。
然而,焦言却似乎毫无痛感,也毫不在意。他瞪大着赤红的双眼,走向目瞪口呆的司机,一伸手,抓住司机的左脸,“咝”地一声,将司机的左脸皮肉,整个地撕扯了下来。四周的人,都惊骇得哑口无声,大张着嘴,大睁着眼,看着焦言将司机的脸皮肉,送入没有下唇的口中,“叭叽”有声地吞咽下去。接着,他又伸手到车里,一把扯出一条黑黑的影子,就像是提一块布,将司机的影子甩到了肩上,背起就走。
听完事情经过的郑典,不觉也有些毛骨悚然。他接手办理过几十个案子,有许多还是惨不忍睹的凶杀案,但在这些凶杀案现场,郑典从来都没有觉到过恐怖,可是,现在,仅仅是听到了这样的讲述,郑典已经打了几个寒颤了。
郑典不敢怠慢,马上向刑警队的所有警员发出了指令:全体出动,一定要查明事情真相。
此令一下,全体警员立刻出发,滨江城的恐慌中,随即,又加入了几分紧张。一时之间,全城的空气,一下子紧缩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的艰难。在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中,一个孩子,疯狂地扯下他人的左脸皮肉,大吃大嚼的传言,在滨江人的心理上,罩上了一层可怕的阴影,十二岁的男孩,成了人们避而远之的对象,最后,竟发展到一见到孩子,便避之犹恐不及的地步。
“一定要找到这个孩子!”郑典向警员们发出了严令。
然而,这个孩子,却神出鬼没,他的身影,有好几次,都是直接从警员的眼皮底下闪过的,但是,等到警员们反应过来,再去寻找的时候,孩子,却又不见了踪影。
不过,郑典还是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