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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掉转马头,继续前进。身后的八个骑兵轻声吟唱起来。
两重大门全都敞开着,无人把守。王子骑进门去,立刻开始四下探寻史芮克没有发现的秘密防御手段。
庭院中种植着花木,还铺了些石板。在一大片花园里,仆人正在修剪枝条、松土和栽种。王子寻找着安放武器的据点,却一无所获。仆人们只在他进门时瞄了两眼,没有任何人停下手中的工作。
庭院尽头正是那座黑色的石头大厅。他朝那个方向前进,手下人紧跟在身后。就在这时,从他右边的宫殿台阶上传来一声问候。
他勒住马,转过头去。那人身着黑色制服,胸前有一个黄圈,手里还握着一柄乌木法杖,身材又高又壮,头巾几乎遮住了眼睛。他等在原地,没有重复自己的问候。
王子拉动缰绳。让马走到宽大的台阶下。“我必须面见业报大师们。”他说。
“预约过吗?”对方问道。
“没有,”王子说,“但事情非常重要。”
“那么我很遗憾,你白跑了一趟。”那人回答说,“每个人都必须预约。你可以去摩诃砂的任何一座神庙安排时间。”
说完他转过身,法杖在台阶上一点,准备走开。
“把花园连根拔起,”王子对手下人说,“砍下那边的树木,把所有东西堆在一处,点火焚烧。”
黑衣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台阶下只剩王子一人。他的手下已经朝着花园去了。
“你们不能这么做。”那人道。
王子微微一笑。
他的人翻身下马,踏着花床进了花园,开始挥舞手中的武器砍伐灌木丛。
“让他们住手!”
“为什么?我来见业报大师,你告诉我说办不到。我说我能,而且一定会见到他们。让我们看看究竟谁说得对。”
“命令他们停下来,”那人道,“我会为你带信给大师们。”
“停!”王子大喊一声,“但要准备好重新开始。”
黑衣男人走上阶梯,消失在宫殿中。王子用手指拨弄着挂在脖子上的号角。
很快就有了动静,手持武器的人从宫殿里涌了出来。王子拿起号角。两声号角随之响起。
这些人身穿皮甲——有的还在手忙脚乱地系搭扣——头戴同样质地的帽子。他们持武器的那只手臂上垫着护肘,另一只手则拿着椭圆形的金属小盾牌,黑色的盾牌上绘有黄色的轮形图案。这群人拿着长长的弯刀,站满了整个台阶,似乎在等候命令。
黑衣男人再次出现,站在台阶顶端。“很好,”他说,“如果你有口信带给大师们,现在就说吧!”
“你是大师之一吗?”王子问。
“是的。”
“那么想必你是级别最低的一个,竟然还需要兼差做看门人。我要同为首的大师谈。”
“今生和来世,你都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那位大师道。
就在这时,三四十名骑兵冲进大门,在王子身旁捧开。奉命摧毁花园的八人也重新上马,加入编队,刀枪出鞘,横放在大腿上。
“你想要我们骑马进去吗?”王子问,“或者你愿意去召集其他的大师,好让我能同他们谈谈?”
台阶上大约有八十人。手持武器,与他们对峙。那个大师似乎就力量对比做了一番评估,随后决定保持现状。
“不要轻举妄动,”他说,“否则我的人会拼死抵抗。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召集其他大师。”
王子装好烟斗,点上火。他的手下像雕塑般坐在马上,随时准备动手。台阶上,第一排步兵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清晰可见。
为了打发时间,王子给自己的骑兵下了几道指示:“不要像上次围困迦毗罗时那样,老想着显示自己的技术。瞄准胸部,不要光对着头砍杀。”
只听“哗啦”一声,王子右手边的一个步兵昏了过去,此人刚才一直盯着史芮克的长矛,现在终于摔下了底层的阶梯。
“住手!”那个黑衣男人大喊着同六个人一起出现在阶梯顶端,七人全是一样的打扮。“不要用鲜血玷污业报宫。那个倒下的士兵的血已经——”
“涌到他的脸上了,”王子接过话头,“如果他还保持着清醒的话。因为他并没有受伤。”
“你想要什么?”说话的黑衣人中等身材,腰围却大得惊人。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巨大的深色酒桶,他的法杖状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只看见七个。”王子答道,“我听说这里一共住着十位大师。其他三个在哪里?”
“他们正在摩诃砂的三个读心室履行职责。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
“这里由你掌管?”
“惟有大法轮掌管这里的一切。”
“你是这几面墙里大法轮的最高代表吗?”
“是的。”
“很好。我想同你单独谈谈——去那边。”王子说着,指了指黑色的大厅。
“不可能!”
王子的烟斗在脚后跟上用力一磕,烟草纷纷落下,他拿刀尖往里边挖了挖,然后把它放回包里。
他在白色牝马上坐得笔直,左手抓着号角,直视着那个大师的眼睛。
“你果真确定吗?”他问。
大师又小又亮的嘴已经做出了口形,但却没有将话说出口。
“就照你说的做吧。”他终于让步道,“让开!”他走过一排排士兵,来到白马前站定。
王子用膝盖轻轻一碰,让马朝那黑色的大厅走去。
“暂时按兵不动!”那个大师喊道。
王子对自己的手下说:“你们也一样。”
两人穿过庭院,王子在大厅前下了马。
“你欠我一个身体。”他柔声道。
“这是什么话?”大师问。
“我是迦毗罗的悉达多王子,缚魔者。”
“悉达多已经来过了。”
“你以为自己已经根据梵天的命令,”王子道,“让他成了一个癫痫病人。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来的只是个不情愿的冒牌货。我才是真正的悉达多,哦,无名的祭司啊,现在我来取我的身体一个完整、强壮、没有暗藏任何疾病的身体。你要按我的要求为我服务。你可以是自愿的,也可以让我来强迫你,但你反正要为我服务。”
“你这样想?”
“是的。”王子答道。
大师举起黑色的权杖攻向王子头顶,同时大声喊道:“进攻!”
王子躲开了这一击。一面后退一面拔出了剑。
他两次挡开法杖。第三次,法杖落在肩上,只是擦过,却让他一个踉跄。他绕着白马,大师紧跟在身后。他躲避着,始终用马隔开对手,他把号角送到唇边,吹了三下。号声盖过了宫殿阶梯上激烈的搏斗声。他喘息着转身,刚好及时挡住对方的下一击,这一击本该落在他的太阳穴上,要了他的性命。
“圣书上写着,”大师喘息着说,“若一个人只会下达命令,却没有力量作为后盾,那样的人是愚蠢的。”
“如果是十年前,”王子喘着气,“你的法杖休想碰到我。”
他朝法杖砍过去,希望能让木头断裂,可对方总能设法避开刀锋,因此,尽管他在很多地方划出不少痕迹,木头大体上仍旧安然无恙。
大师把法杖当作一根单手击剑棍,结结实实地击中了王子的身体左侧;他感到体内有几根肋骨裂开……他倒下了。
接下来的事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就在他倒地时,剑从手中飞了出去,正好划过大师的胫骨,对方嚎叫着跪到了地上。
“咱们倒是扯平了,”王子气喘吁吁地说,“我的年纪对你的肥肉……”
他躺在地上,拔出匕首,却没法拿稳。他把胳膊肘抵在地面上。大师眼里噙着泪水,试图站起身来,结果却再次跪了下去。
一阵马蹄声响起。
“我并不是傻瓜,”王子道,“现在我有力量来做后盾了。”
“怎么回事?”
“剩下的骑兵来了。如果我带上所有人马,你们会像柴火堆里的甲虫一样躲起来,可能得花上好几天时间才能拆开这宫殿,逮住你们。现在,我可把你们攥在手掌心里了。”
大师举起他的法杖。
王子缩回手臂。
“放下,”他说。“否则我就掷出匕首。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命中,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你并不急于拿真正的死亡做赌注吧?”
大师放下了手中的法杖。
“你一定会遭到真正的死亡,”大师道,“只等业报大厅的守卫让你那些骑马的兵变成狗粮之后。”
王子咳嗽起来,兴味索然地看着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泡。“在此期间,咱们还是来谈谈政治吧。”他建议道。
战斗的声响渐渐平息,史芮克向王子走来,高大的身体上满是尘土,头发几乎像剑上一样,到处凝结着血块。白马用鼻子轻轻地碰碰他。他先向王子敬礼,然后说道:“结束了。”
“听见了吗,业报大师?”王子问,“你的卫兵成了狗粮。”
大师没有回答。
“现在为我服务,你可以留下一条命,”王子道,“如果拒绝,我将拿走它。”
“我会为你服务。”
“史芮克,”王子命令道,“派两个人去城里,一个去把我的医师那罗达找来,一个去织工街找修帆工加拿嘎。留在哈卡拿旅舍的三个士兵,两个立即过来会合,一个留下看守依拉贝克国王,直到太阳下山为止,然后把国王绑起来,过来同我们会合。”
史芮克笑着再次向王子敬礼。
“现在,让他们把我抬进大厅去。找个人监视这个大师。”
他换下的身体同其他人的尸体一道烧掉了。业报宫的守卫全部战死,直至最后一人。七个不知名的大师中,惟有那个胖子活了下来。精子库、卵子库、培养箱和肉体储存器都没法运走,但那罗达医生指挥众人拆开传输器,放在战死者的马背上。王子骑在白色牝马上,望着火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