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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一瞄,床头有一张便签,刚劲有力的大字,一眼她就看出来是那个男人的。
‘我去上班了,我找甜甜帮你请了一天的假,冰箱里有饭,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
他还真是怕让别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还这么麻烦的找甜甜帮忙请假,嘴角一撇,有些自嘲。
扫了一眼四周的后现代的装饰,那种冰冷的感觉倏地一下深入骨髓,其实这么一琢磨,无论是宗政大宅还是这里,其实对于她来说,都不是家。
其实家是什么呢?
她根本也不知道。
也许找到了小库一切都会不同,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找到弟弟,可找到了小库,现在的生活呢?
甩开一切,远走他乡?
噗!噗!
不愿意再想这些,叶安袭往脸上使劲扑棱着水,不知道是在洗脸还是要洗净迷茫。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胡乱擦了把脸,叶安袭就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竟是几日不见的连璇颖,看上去一脸的苍白,虚弱不已。
看见叶安袭的一瞬,噗通跪倒在地。
“叶安袭,对不起……”
59游轮·她的秘密
一脸苍白的连璇颖看见叶安袭的一瞬,噗通跪倒在地。
“叶安袭,对不起……”
搞什么?这是哪一出戏?宗政贤又不在,她这苦情戏根本没有观众。
“你哥不在,不用装了。”
谁知这连璇颖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一样,加之苍白和严皮包骨的身子,让叶安袭想到了风中残烛。
“我不找他,我找的就是你。”
找她?看她的样子肯定是跟宗政贤闹矛盾了,不过来找她还真是找错人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善良到去做红娘。
如果她有同情心的话也觉得她怪可怜的,只可惜,面对这个女人,她真的没什么同情心。
“什么事,说吧。”
想来除了她们唯一的交集,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其它话题了。
“求求你,把哥还给我吧,没有他我真的不行……呜呜呜……”
叶安袭脑袋里嗡一下有些错愕,还给她?宗政贤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了?在香港的时候明明就是……
怎么搞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金屋藏娇的小三,被原配的糟糠上门来索要老公一样?
可最关键的是,第一,宗政跟她本身就是一段露水姻缘,第二,他们感情不错不是么?第三,宗政贤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真是女人千百年来就玩不腻的游戏,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她实在受不了连璇颖如丧考妣一般的哭嚎。
眉头一皱,扫了一眼拽着她衣角的手,眉宇间尽是淡淡的不悦。
“先放手,进来说。”
随着叶安袭进了公寓,连璇颖的嘴角变脸似的浮现一抹恨意的讥讽,这竟然是她第一次踏足这里。
咬牙切齿的暗自撕扯着包包的带子,看着那个女人肆无忌惮的穿着哥的衬衫,她恨不得冲上去打死她个小娼妇!
看着叶安袭健康粉嫩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青春逼人,年轻的美好一览无余,连璇颖嫉妒得简直发狂!
那天在宾馆,闹剧散场了之后,哥居然打了她一个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她!
从香港回来之后,他再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苦心营造的形象一夜之间尽数坍塌,她承认自己再也沉不住气了。
刚才急匆匆就去开门了,脸才洗了一半,叶安袭准备洗漱完了再听她讲述她的窦娥冤,想来她是宗政贤的女人,这房子连璇颖应该比她熟悉,没什么她该招待的。
“呃……那个……你自便,等我一会。”
说完就奔着浴室去了,也没注意到身后的连璇颖眼睛里射出的像是要吃人的恨意。
四处张望着陌生的房间,这里到处都是宗政贤的味道,这后现代的建筑就跟这个男人的心其实一样,冷酷得没有人性。
从小就跟在宗政贤的身后,没人比她更清楚,宗政贤从来就不是外表上看起来那么的儒雅沉稳,他的心狠手辣,他的阴鸷绝情,她都历历在目,但她就要赌这一把,她就不信他宗政贤没有一丝的恻隐之心!
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连璇颖不小心就瞄到一张纸,那是叶安袭昨天看完忘了丢掉的长期避孕药的说明书。
避孕药!还长期!连璇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叶安袭洗漱完了简单的擦了点宗政贤的面霜就出来了,看来她得添置点自己的生活用品了。
不过,现在首要的关键是,她没有衣服出门,总不能穿着宗政贤的衬衣就这么出去吧。
想来想去进卧室给baby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带几件衣服过来,刚好从香港回来还一直没有见到她。
电话收了线,叶安袭揉了揉太阳穴,baby吵得她脑袋疼,怎么她住进宗政贤的公寓,每一个人都这么雀跃,好在她没说连璇颖现在也在,要不然以baby的性子,马上就得杀过来嚷着打倒破鞋。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刚好,边吃边听她说,她吃她的,她说她的。
叶安袭把冰箱里的早餐拿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三文治加水煮蛋,虽然是楼下营养早餐的外卖,不过简单又营养,看见餐桌上的纸盒包装的特仑苏,想不到这个男人还真是挺细心的,不过细心的男人通常也都是吹毛求疵。
“你要不要吃一点?”
见连璇颖已经不请自到的坐在对面,叶安袭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其实这吃的就是一人份的。
“谢谢,不用了。”
看着叶安袭惬意地吃着早餐,连璇颖桌子底下的拳头紧攥着,凭什么她这么淡定,凭什么她这么无所谓!
“想说什么,说吧。”
叶安袭头不抬眼不睁的吃着三文治,是金枪鱼的,还真是和她的口味。
“我……我没有他真的活不下去,你把他还给我好么?”
连璇颖笃定这女人是个要强的性子,如果要寻回宗政贤的心,就先要设法让她止步。
剥了一个水煮蛋,慢条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个关于今天天气不错似地无趣的话题。
“连璇颖,我最后跟你说这一次,宗政贤跟你怎么样与我无关,他不是我的所有物,我没权利干涉你们之间的事。”
纵然现在跟宗政贤同居,可心是自由的,他是他,她是她,与彼此无由。
“那……那你能跟他……”
连璇颖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叶安袭都没听清后边的话,拜托,宗政贤不在,跟她装什么柔弱,上次在医院的那个泼妇她又不是没见过。
“能正常说话么?”叶安袭摆明了有些不耐烦。
“你能跟他离婚么?”这一次,声音不大,却字正腔圆。
“抱歉,不可能。”
离婚?这段婚姻是她留在h市的唯一筹码,为了这段婚姻她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还被逼着限制人身自由住在这间公寓里,怎么可能说离就离,没理会这女人的无理取闹,转身把餐盘子收拾了一下。
可就这一个转身的功夫,待叶安袭再次回过身的时候,那个女人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在自己左手腕的动脉上一刀刀的割着,血管里急速流动的血液猛地被拦截,涌了出来,一汩汩地溅到连璇颖从来就没有过血色的脸上。
看到叶安袭的回头,混合着血泪的脸无限悲怆的喃喃着。
“没有他……我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
这女的疯了!
几乎是立即奔到她身边,一个手刀砸在她右手肘部的麻穴上。
当啷!
叮咚!
刀掉在地上的同时,门铃也响了,是钟席宝。
※※※
20分钟后,市一院,急救室门口,看着刚亮起来的急救灯,还没喘匀气的叶安袭拿出手机拨了宗政贤的号码。
“来一趟市一院吧。”可能是折腾的有些快,叶安袭的声音有些沙哑。
“医院?你怎么了?”磁性的男声如故,却还是听得出一丝变奏。
“我没事,是连璇颖自杀了。”虽然她心里很清楚连璇颖这场闹自杀,就是做给宗政贤看的,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半条命,她觉得有必要通知他。
“现在情况怎么样?”宗政贤的声音紧绷绷的,听不出什么悲喜。
“在急救,死不了。”割腕自杀,但凡有些诚意,都不应该在人前举行,不管你割几刀,大不了就是放点血,只要几个小时内有人送去急救,通常都死不了。
“我不过去了,告诉她,我在忙,让她好自为之。”
收线。
真是个绝情的男人,不过叶安袭到觉得挺欣赏的,如果这次拿生命威胁成功了,那以后都会频繁使用的。
面对惯于使用苦肉计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随她去死,真的有勇气结束自己生命的为数不多,如果不幸真的自杀成功,那也是活该,自己的生命自己都无所谓,还值得谁去在乎?
“走啊,去我那吃饭。”刚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的钟席宝,一脸的不耐烦,给连眩晕找人看病,她真是一万个不情愿,这连眩晕怎么不去死,作来作去的有完没完!
“医生怎么说?”
叶安袭觉得女人能选择割腕自杀的,十有八九都是心狠的人,对自己那么在乎的外在都看得那么轻,更别提其他的了。
“想死怎么不抹脖子,割手腕根本就是一个作!”
以钟席宝的上下一边齐的直肠子性格,向来最受不了连璇颖这种花花肠子还绕弯弯的女人,就这么骂着骂着,时间过去的也挺快的。
等连璇颖被送进病房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叶安袭没说什么,只是把宗政贤电话里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她,结果没想到她既没哭,也没闹,就是不发一语的闭着眼睛。
就连钟席宝连番的讽刺都没有反应。
待叶安袭出去办住院手续的空档,再回来病房空空如也,连璇颖走了,临走前托值班护士转告叶安袭两个字,谢谢。
她这样一个悄然离去,叶安袭反倒觉得有些同情她了,作了一通,没人买账,心肯定是哇凉哇凉的,别管她是把精力投资到了爱情上,还是执着上,总是洒了一把热血,这宗政贤也真是个绝情的主儿。
折腾了一下午,晚上跟着钟席宝在baby厨吃了一顿顶级私房料理,又去屈臣氏买了些生活用品,就回了公寓。
宗政贤这次又忘了留钥匙给她,可这次他换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防盗门,根本防不住她金小山这种上流的贼。
摘下头发上的一根发卡,随意的弯了一个造型,插了进去,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