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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肖骁霄暂时忘却了周勿的不快乐,继续问刘梅,还有什么高考趣事情没有?刘梅就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全部说给肖骁霄听。她说道:“今年高考冒出了很多新鲜的事情,比如说县城的宾馆推出了什么‘高考房’,说是为考生创造一个良好的考试复习、休息环境。”
肖骁霄肯定地说:“这个很好啊,方便了考生,宾馆也创收有方啊。”
刘梅不认可,说:“我觉得这是趁火打劫,无端挑起父母们的负担,也引发了学生的相互攀比,你住普通房,我就要住高级房,这是很残忍的!”
肖骁霄无语,经过这个暑假,他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一般都是往经济效益这个角度去评判一件事情了。比如这个高考吧,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可以使人愈发坚定理想,奋战到底。但是也可以使人世俗平庸,同流合污。这种变化就是在潜移默化之间,真的是润物无声啊。
看到肖骁霄的沉默,刘梅没有继续自己的话题,她问肖骁霄:“骁霄,我想分担你的内心压抑,但是,你要及时地告诉我。我们不能这样相互揣摩各自的心态,不然这样是很累的。”
肖骁霄忽然发觉自己在刘梅面前这样做,是不恰当的作风。于是赶忙说道:“梅子,我确实碰上了一点麻烦事情,但是现在我自己还没有头绪,等会儿我想好了我们再一起讨论解决好吗?”
刘梅点点头。肖骁霄对她说笑笑,说:“继续说说你在今年的高考当中发现的趣事好吗?”于是刘梅继续说她的发现。
今年的高考,确实是“高考年年有,花样各不同”了。就说那个宾馆,凡是带有“4”、“0”、“6”的房间号码,一律订不出去。因为这些数字不吉利啊?“4”是“死”,“0”是吃鸭蛋,“6”本来是“顺”的意思,但是长河人一般都是读“落”音,不是变成“落榜”了吗?而带有“8”的房间,价格却是成倍成倍地往上涨。所幸的就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不然“黄牛党”要是掺和进来,父母们可就惨了。但是宾馆发现这种情况之后,立马改变房间的命名方式,比如说“状元阁”、“高升堂”、“凯旋门”、“黄金屋”、“跃龙门”,等等,不一而足。整个一个封建幽灵不死,沉渣泛起,堪称乌烟瘴气,灵魂丑态百出。
最为离奇的就是,今年县城不远处的寺庙也出来凑热闹,搞了什么高考“护身符”、高考“幸运带”、开过“光”的高考“平安笔”,还有“状元符”。当然这些都不是“为人民服务”的,香火钱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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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是可以纳入到个人信仰里面去的,毕竟中国数千年的封建文化幽灵不是几十年的工夫就可以让它们烟消云散的,比起那些封建酸儒考前嫖娼来,这已经是文明的巨大进步了。
刘梅继续平静地说道,高考三天期间,县公安局的警察全部出动,把全县所有考点附近的道路封锁,不允许车辆通行。最为恶劣的就是,在这样的时候,一些被家长们私下认为可能制造噪音的道路,也自发地组织人员把道路给堵了。
高考的第二天,有人突发心脏病要送往医院,需要路过被家长们私下封堵的道路。但是,这些平常看上去仁慈的家长们,这个时刻变得非常的蛮横和不讲道理,死活不让病人的车子通过。就这样纠缠了大约三十分钟,病人就在车上死掉了。而如果从这条路通过,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送到医院的。
肖骁霄忽然奇怪了,问:“既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病人家属为什么不用人背着他赶往医院啊?”
刘梅有点愤怒地告诉他:“因为有家长说这个时候背着病人路过考点,对考生前程不利,所以也不让过,也就是说病人家属必须绕道,而一绕道,时间肯定也来不及了。”
“高考甚于苛政”,这能够怪谁?是社会的悲哀?还是国家的羞耻?抑或是民族的堕落?肖骁霄无比的窒息,并没有死亡的封建幽灵,病态的社会氛围,腐朽的教育体制,罪恶的人口国策,重重包围着中华民族,而突围的势力是那么渺小和脆弱,看不到未来和希望。看来,这块古老的土地上,还要生产出大批量的奴才和汉奸。
这难道真的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奴隶之邦?这难道真的也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懦弱之群?
对于未来无法回避的高考,肖骁霄感觉到了危机重重包围了自己。面对现实和未来的矛盾,他感觉到,并不幸福的生活即将充斥着自己的方方面面。也许这个危机可能伴随自己的终身,但是它不会集中爆发,它只会慢慢地折磨着自己。问题是,现在是如何处理周勿给自己制造的危机。
肖骁霄觉得自己不能够被未来虚无缥缈的危机打败,甚至现在可以完全不予理会。更为重要的,就是处理好当前危机,也就是消除未来的危机。这样一想,心情也就轻松起来,他告诉刘梅说:“梅子,我没有想到周勿居然能够做,私下里组织广播站的记者,按照团委会和学生会的制度,这样的事情应当不能够做的,这是最起码的常识啊?可是他偏偏这样做了,难道他有什么有恃无恐的特权吗?”
刘梅嗔怪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开心的就是这件事情。其实在我看来,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必然的。”
肖骁霄奇怪了,问:“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其实,我也是中午才知道的,广播站播音的一些规则我也是知道的呀?”
“为什么你认为他是必然要发生的呢?”
“你看,上一个学期以来,记者团出尽了风头。在学生会的干部当中,你的个人威信已经远远超出了你们这几个兄弟一样的朋友。其实,在我个人看来,别看你们四个人平常嘻嘻哈哈、平易近人,但是在你们的骨子里头,李辰钰比较稳重平和一点,杨思想比较内秀淡泊一点,你呢,比较大气孤傲一点。而周勿比较争强好胜一点。”
肖骁霄没有想到刘梅对他们四个人有这么深入的观察,但是刘梅说道这里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这么说,周勿是不服输,但是又因为分工的原因,他没有领导记者团,所以通过广播站来组建一个记者团,也想大干一番?”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觉得,周勿干了一件很不大气的事情。”
“唉!”肖骁霄叹了一口气,觉得无比的难过,自己视为最好的兄弟,竟然这样处理竞争中的问题。只好无奈地问刘梅,“梅子,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刘梅不假思索地说:“很简单,要顾及周勿的心里感受,妥善地处理。在这个基础上,我想就能够找到最好的解决方式。”
肖骁霄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刘梅也不说什么了,陪着他,慢慢地走在跑道上。
整整一个晚上,肖骁霄思考着如何处理周勿这个危机。但是他很快发现,其实危机不在周勿那里,而是在他自己身上。因为他害怕了,不是因为可能面临的竞争,而是一种错综复杂的奇怪感情纠缠着了自己,不能够有勇气面对明天的一切。
一方面,肖骁霄深刻地领悟到了社会大环境根本不能够容纳他这种过早的锋芒毕露。大环境就是谁考上了大学谁就是天王老子,你这个时候能力再出色,名气再巨大,但是你一旦没有考上大学,你就是乌龟王八蛋,连条狗都不如。肖骁霄很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大学堪忧,也就是前途堪忧了。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肖骁霄很想放周勿一马,毕竟自己是他的好兄弟,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做的这些确实是为了出风头的话,那么风头也真的出够了,还有什么更大的风头呢?没有了,就让周勿折腾去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这样任凭周勿去出风头,这是对记者团的十多位记者不负责任,也是对周勿不负责任,因为周勿是在一个错误理念下做了一件失误的事情,倘若还要纵容,不是让他彻底走向错误了吗?
现在又把两方面综合起来,恰恰就是自己性格上缺陷了,不能够坚持原则,也不够坚强,能够轻易地妥协于社会的没落势力和人们的陈旧思维。这显然是肖骁霄绝不愿意看到它发生的事情。
肖骁霄发觉自己失眠了,这好像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少年初识愁滋味,原来竟然在这种状况下发生。肖骁霄索性不再考虑自己能够在今天晚上安然入眠,决定考虑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够睡觉。并且他知道,必须今晚考虑出来,不然,明天再让周勿往前走一步,好像造成了既定的事实了,大家也就以为正常了,到了最后,变成了肖骁霄自己的不是了。
许久,肖骁霄终于睡去了,脸上带着微笑,安安静静的,也许,已经胸有成竹了。
第二天一大早,肖骁霄找到周勿,没等周勿说什么,就严肃地说道:“周勿,从今天开始,我已经让记者团停止向广播站提供任何稿件,一直到广播站的非法记者被解职为止,才能够恢复供稿。”
周勿面无表情地说:“随便。”
肖骁霄并不着急,继续严肃地说:“作为宣传部的副部长,我要求广播站从今天开始,暂停一切新闻稿的播送。因为新闻稿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没有经过团委会批准的记者,所提供的稿件,在政治上是纪律所不允许的。这个意见,我会要求宣传部今天中午召开会议予以讨论,做出决议。如果今天中午你要继续播送任何新闻稿,那么所发生的一切后果,你要自己承担责任!”
周勿没有说话。肖骁霄并不理会,接着说道:“作为兄弟一样的朋友,我要正告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违反了团委会的纪律,也伤害了我们所有的下属,更加伤害了我们的友谊。不过,这一切我都是可以理解的,只要能够尽快纠正错误,我们一起发展的机会是非常多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