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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哥在一家小工作室当外务,难道是这家吗?老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才正在烦恼如何才能接触到大哥,这下子有希望了。等等!那回扣……美色……嗯!该是好好彻查一番的时候了。徐品华细细地暗忖着。
原来,这天下午改由袁湘娟再次去会会国兴家电宣传课课长,看看能不能套点讯息,摸摸底细,毕竟掌握更详细的资料,就比别人能夺得先机,老话一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而此时的于欣宜正关在录音室赶制一批门市带,小凝则忙着打企画案,徐品中在整理要送出去的产品,整个办公室是安静无声的,只有敲击计算机键盘的声音不时传出点缀着,这时候,一声电话铃声响起,打破寂静,小凝动作快速地接起电话——
“喂,湘宜工作室,您好,找那位?徐品中啊,稍等!”小凝伸着脖子大叫:
“徐哥,电话。”
“谢谢!”徐品中接过电话,道:“喂,我是徐品中,请讲!什么?好!好!
我马上过去,谢谢!“挂上话筒,徐品中神色紧张地急急向小凝说﹕”小凝,我家里有急事,得请个假,麻烦你跟于小姐说一声好吗?“因为在工作中的于欣宜是不能被打扰的,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小凝一听,爽快的答应:“好哇!你赶快回去吧!”
“谢谢!那我先回去了,麻烦你。”他一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袁湘娟满脸怒气的回到公司,怒火未熄的坐在办公桌前。
“袁姐,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小凝关心的问道。或许是三人相处久了,
她很容易便能察觉二位女老板的情绪好坏,也可以说她们都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一点心机也没有,但这种性格,做生意就有点吃亏了。
“还不是国兴家电宣传课的那家伙,他居然……”话还没讲完,于欣宜从录音室走出来,看了袁湘娟的脸色,也略知一二,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他这回干脆就直问我,星期六有没有空,去吃个饭,而那份案子他还在研究哩!”
“有没有聊到其它的消息?”于欣宜问道。
“那只老狐狸!我每次问到重点时,就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拨掉了,而且他话里还有意无意的提醒我,目前他手上已有几家广告代理商在洽谈,就看各家诚意了,而他这次破例让我们湘宜工作室参与竞争,主要是看中我们的潜力才提供机会的。”袁湘娟絮絮叨叨的说着拜访的情形,连发生在电梯里的火爆场面,也一字不漏的全说了,或许是把心中的垃圾倾泄而出﹕心情也梢平静些了,她又恢复一贯的冷静了。
“什么?你居然……我真服了你,可怜那位仁兄,无端飞来一顿骂,你的冷静跑那去了?”于欣宜讶于袁湘娟的行为,心想,这不像她的个性啊,这次怎么会这么反常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那时是气昏了头,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只想找人开骂。“她很懊恼自己莽撞的行为。
“是啊!算那位先生倒霉,扫到你的『风台尾』于欣宜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我再怎么自责也没用啊!”
“希望老天爷保佑,那位先生不是徐氏企业的员工,要不然,后果无法想
像!“于欣宜担心会有后遗症发生,影响了这件案子。”对了,徐哥呢?怎么没看见他,他送货出去了吗?“她突然发现,好象有一会儿没听见徐品中的声音了。
小凝赶紧报告说:“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有急事,要请半天假。”
“哦!家里有急事,严不严重?需要帮忙吗?”于欣宜倒挺关心徐品中的。
“不知道,他没说耶!”小凝说完,又埋首苦干了。
“好了,我赶节目去,你想一想,国兴家电这件案子下一步要怎么做。”袁湘娟看了一下陷入沉思的于欣宜,心里有个谱了,不禁故意边走边唱!“爱神的箭射向何方?射向那少女的心坎上,少女……”碰一声,关上录音室的门。
“袁湘娟,你——”于欣宜羞赧的大叫,心想﹕不愧是相知的好朋友,心事被她捉个正着。
于欣宜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又飘到徐品中身上了——
他到湘宜工作室也三个多月了,工作认真又沉默寡言,这些日子来,公司到处窗明洁净,连老是堆满垃圾的办公桌,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每当她和湘娟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他便负起办公室所有的杂务,他甚至还帮小凝设计了一套客户管理档案,包括产品进出纪录、改良服务听众的方法,减轻了繁琐的工作程序﹔现在几乎公司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在统筹调度,对这种情形,她们二位老板倒是毫无异议,反而乐得轻松,或许是因为他身上不时流露出的领导人气势所影响吧!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二位老板很迷糊,一个只会拼业务,一个只会做节目,对商业知识是一知半解,又缺乏行政管理概念,常常把公司的运作搞得乱七八糟的,而公司居然没有倒闭,真是意外!
于欣宜也发现徐品中对商场上的交际应对似乎不陌生,每次看他代替她应付那些难缠的广告主就知道他深藏不露﹔她在他身上发现很多问号,可是她对他的了解也仅止于应徽时的资料,他似乎从没有笑过,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常令她脸红心跳,有时她也尝试想和他聊一聊,可是只要一看到他那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神情时,心就不免一沉,难过得很。
不知从几时起,于欣宜的眼光就不时的跟着他转,时时注意他的行动,她发现自己喜欢听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她也时常偷偷聆听他和客户、听众讲电话,而他和她们之间的相处始终有着距离,他的态度更是淡默得可以。
活到三十岁了,她从来没有被任何男性吸引过,她拒谈恋爱是出名的,甚至还有人怀疑她和袁湘娟之间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当时讲那些话的人都被她追打得满街跑,至今仍余悸犹存呢!其实并非她排斥感情,而是那些想追她的男孩子就是无法给她任何特殊的感受,有时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爱情绝缘体呢?而今徐品中的出现却在她平静无波的心湖造成波动,他的身影总是时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频率之高已无法想象,甚至连他出去送货,她还会思念起他来呢!这些感觉令她不知所措,她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懊恼,暗忖,这是恋爱的征兆吗?如今连湘娟也发现了她的心思,难道她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就陷入感情漩涡里,她告诉自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走这条情路。
不一会儿工夫,她就下了决定——跟着感觉走。现代的女性不像从前旧时代的女性得倚靠着男人才能过活,诚如施寄青女士所倡言的女性三立——人格、经济、感情的独立,唯有如此才能提升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来﹔幸福的生活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她有权利去追求所爱,不是吗?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是亘古名书,她猛然领悟到——原来这就是她会大胆得不听劝阻而录用他的原因,难道这真的是一见钟情吗?
把一切前因后果搞清楚后,她心情开怀的想:嗯!我决定主动出击了,徐品中啊徐品中,你逃不掉了,等着接招吧!她得意的笑了。
徐品中挂了电话后就匆匆的赶到幼椎园,原来是诚诚感染流行性感冒,不停的咳嗽还发着高烧,校方在情急之下马上通知他去接诚诚去看病,这阵子寒流过境,稍不小心就容易感冒,医院里到处是挂急诊的病人,而可爱的小诚诚在治疗的过程中,一点也没有哭闹,连一般小孩最怕的打针,他也眼不眨的挨了一下,让在场的护士、医生们赞叹不已,频频称赞徐品中有个勇敢的儿子。
“这是流行性感冒,尽量多休息,不要吹风,多喝开水,这红包是退烧药,有发烧现象再吃,二、三天就可痊愈了。”医生不厌其烦的叮嘱着。
“谢谢!”
徐品中拿过药,抱着诚诚出了诊所,回到住处后,才警觉到屋子真冷,没办法,便宜没好货嘛,何况这只是顶楼加盖的违章建筑,几片木板就搭起来了,连窗户都关不紧,夏天像个烤箱不说,冬天则是冷风乱窜,难怪诚诚会感冒,也许该考虑搬家了!可是,他的薪水有限,每个月付完房租、幼椎园的费用后,父子二人的生活已捉襟见肘了,再加上前几个月积欠未还的债务,而现在房价又高,随便一间小房间也要上万块,那租得起?就连这屋子的房租还是老房东好心收少了,他们父子俩才有个栖身之处。
看着诚诚因高烧而泛红的脸颊、呼吸急促的样子,徐品中的心就一阵痛﹔儿子小小年纪就得跟着他东奔西跑,过着三餐温饱的日子而已,根本无法和过着幸福、舒适生活的孩子相比,想到此,一股热泪涌上双眼,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在湘宜工作室固定工作的几个月以来,除了因时间可配合的派报工作仍持续之外,他就把充裕的时间用在照顾诚诚上,他心想﹕或许该再找份兼差的工作来做吧?不然,怎么撑下去啊?
在湘宜工作室工作的这段期间,徐品中发现自己是和三个大孩子一起工作的。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应该是天生爱干净、有条理的,但是,这些特质却无法用在那二位女上司身上﹔从没见过像她们这样生活习惯脱序得离谱的女人,办公桌上永远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一天到晚找东西,一下子找笔,一下子找剪刀,找资料、找报纸、找卡带、找……永远有找不完的东西,永远有吃不完的零嘴,做起事,来像打仗,可笑的是,老板和员工的相处是界线不分,连吃个便当也可以用抢的,讲起电话没有半小时以上是不会挂断的,她们做事永远没有计画,又迷糊,对行政管理是一团乱,可是谈到业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