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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织再一次吃惊地瞪大眼睛。
——有一种力量,在将我往外拉。也许应该说是往那里拉。
——哪里?
——开满了彼岸花的路。那里盛开了彼岸花,即使在外界看来是天台,但我知道,另一个自己的脚下有一条路。
知云沉默下来。香织慢慢灰心起来,老师一定不会相信吧。
——不对哦,我相信你的。知云微微一笑,伸手在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香织奇怪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一副奇特的塔罗牌,应该是最古老的那种牌,有着古典而陈旧的味道,然而这种气息也一样很独特。完全不是一副普通的牌。
——每张塔罗牌代表一种命运,却非宿命。你抽到的每一张牌,都是你内心的渴望与状态。请静下心,以第一感受抽出第一张牌。知云示意对面的女生抽牌。女生依言抽取一张牌交给他。
第67节:第二乐章 力量(26)
知云看了一眼牌,眼神微跳,然而很快恢复正常。
——在你出事前,塔罗预示了这件事情的发生。没有明确指示哪个地点,但我内心依然知道那里。
——可是我们之间并不熟悉啊。
知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只是默默地收起牌。
香织突然啊了一声,老师你还没有解牌啊。
——不用了哦!知云起身站起来,我先告辞了,你安心休息。
说完就大踏步朝玄关处走去。
——香织,走到玄关处的知云突然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她,记得,不论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边。
——是。香织微笑着。
内心有着无限的触动与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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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来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而且是在知云猛不丁地从阳台返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麻衣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
这个孩子怎么悄无声息的啊,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都没有感觉到。麻衣倒也没觉得很唐突,独自泡了杯茶来喝。
——你这样子进入别人家里会被人认为是小偷的,哪哪,还有你的衣服,太奇怪了,出门的话,穿得像正常人一点啊。知云不知不觉就啰唆起来。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孩子毛病好像很多。
——至少进门前要敲门说打扰了,离开时要面带微笑说再见。而且不要老是抱着那个奇怪的木偶。知云指着他手里抱的木偶,却不知道作为木偶的弥生真的有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什么叫奇怪的木偶啊?老师太过分了吧!弥生小声地抱怨。
发觉到麻衣的目光一直停驻,才停止唠叨。
——做人果然是很麻烦的事情。
——难道你不是人?
知云沉下脸来,就算是没有触摸他的皮肤,坐在旁边也能感到他周身所散发的温热气息。这就是活着的证据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人了?麻衣似笑非笑,明亮的眸子里,看不见任何代表信息的思想。
——是啊,像你拥有这种麻烦力量的,生物,本身不应该存在于人类之中。知云拗口地找出这种代词。
第68节:第二乐章 力量(27)
既然不是人,就只有用生物来形容吧。
麻衣不介意他的挑衅,淡淡一笑。
——那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木偶师?
——在这个世界上平凡地生活着不是更好吗?有着自己的情绪与人生,怨恨也好,爱也罢,让自己占据着生命的主导地位,这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吧。然而木偶师,倾听着人类的悲伤,不觉得寂寞么?
——谁知道呢。麻衣站起来,我来是要告诉你,那件事情到此为止,请你不要再插手了。
——那件事?开始是讶异,但马上明白过来的知云噌地站起来,几乎要咆哮了。
——难道,香织……她是你的契约者吗?
——不是。
麻衣还是那不淡不咸的口吻,那种天塌地陷也不关他事的淡然,让知云觉得讶然极了。
果然不是人,果然是属于生物的种类吧?
——你也一定发现了吧。那张恶魔牌。麻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管正逆位,抽到恶魔的人就意味着死亡。
知云下意识地探进贴身的口袋里。那张牌是昨天他偷偷替换了的,他知道这违背了塔罗本身的意愿。
——我有件事情不明白。
——什么事?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到,这个世界不是平常所待的世界。
麻衣目光一顿,原来意识到了嘛!
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芒透过窗落进来,两道影子被夕阳无限拉长,最终,也只是停在一点上。
永不融洽。
——如果这一次你还要接近那个女生,那么会发生你永远都不想遇见的事情。麻衣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如果那样也无所谓的话,请自便。
知云沉默良久,莞尔一笑,我不会让你再有所行动。
——不会让你再有所行动,包括在人类之间有着契约这种事情。无论生存与死亡,都应由自己把握,灵魂当然也要从一而终地属于自己。
——那,喝杯咖啡吧。干净秀气的手指握着一杯刚泡好的浓香咖啡递到香织面前。
一个星期的假日结束后,香织重新回了学校,因为那次事件,文学社被迫暂停,负责社团的老师允诺说会在假期期间腾出新教舍的教室给他们。
第69节:第二乐章 力量(28)
因此现在的周末时间基本上都空了出来,所以合宿回来的秀一把香织约出来,在附近的咖啡馆见个面,然后去看下午三点的话剧演出。秀一从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因为自始至终香织一直在神游般地盯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直到递上咖啡才回过神来。
——文学社停了没关系吗?香织喝了一口咖啡。
秀一摇摇头,没事的呢,反正现在正值模拟考试阶段,好好学习可能比较好。
香织点点头。
——那个,香织。
——嗯?
——……我……那个。
有着难以启齿的窘迫感,断续几个音节也没有顺畅说出来。香织奇怪地看着秀一,她注意到了,他不安,很不安,因此才会不停地往咖啡里加方糖。
——我跟她分开了。
香织吃惊地张大嘴。
——上次合宿的时候,一直在闹别扭,说着如果不是刚好空出位置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让她随行之类的话。而且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看了我的手机讯息,说了很多香织的坏话。秀一眼睛依然盯着面前的咖啡杯,说香织是个不祥的人这样的话。
——不祥?香织一时无法完全理解这个词。
——说那种花只开在黄泉路上,能看见的,也只有死去的人。
——…… 死去的……人。可是,我正坐在这里啊?香织被这样的话冲击得有些语无伦次,下意识地握住自己的左手腕,有温度有脉搏。
——是啊是啊,你现在是活生生的香织,而且那些东西也只是你做梦才看见的。所以我才无法忍受她那样说。秀一给香织一种释然安慰的微笑,只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因为我无法对你隐瞒任何。
——这样……啊。一定是她吃醋吧!香织粲然一笑,生生把那句在坠楼那天其实也看见了那样的花的话给咽回去,没必要再增加秀一的困扰了。
——就是这样。秀一完全释然了,香织能这样微笑,就一定是不介意这样的话了。
两个人默然地喝完咖啡然后去了附近的话剧社,秀一是很喜欢话剧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香织进入文学社,也许他会选择话剧社吧。
第70节:第二乐章 力量(29)
只是现在,香织对任何事情也不抱有兴趣了。
上午国文课结束的时候,香织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她身边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说着最近的八卦明星,说到得意处,几个人就附和着笑起来;男生们都在讨论最近的棒球比赛。
——最近学校收到了奇怪的信件呢。
——奇怪的信件?
——是啊,送到了校长室,好像是各社团的社长去开会的时候偶然被他们看到了,写着如“你们学校有不明物质存在”这样的话。
——啊。
有女生小小地尖叫一声,什么叫不明物质啊?
——应该不算是人类吧。
理所当然不是人类。
几个女生即使是大白天也被这样的话惊到,加上说话的女生很有表演天分,好像那封信是她写的一样。
——不止这些,信的背面画了奇怪的花。
——奇怪的花?
——像染了血一样的彼岸花。
这一次,女生们开始抗议了。
——那不就是死人花吗?
——不要说这些了啦!怪可怕的。
在这个时候,香织站起来,头也不回地从教室后门走出去。
——知道么,听说那封信里有提到香织的名字。
——不会吧?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啦!老是摆出很骄傲的样子,没办法不让人讨厌。
就算只是觉得自己自身产生了变化,也一直隐瞒着这种变化继续生活在同学、朋友、大人身边。她忘记了,什么都可以遮掩,但每个人对不一样的气息也有着强烈的敏感度。那些奇怪的信件她是知道的,因为上午才为这件事情被导师叫去了职员室。信的内容与女生们谈论的内容差不多,连那似血的彼岸花也存在,信里提及了她的名字。
——江香织是个不祥之人。
导师当时也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香织,最近和哪位同学闹矛盾了吗?
——我不知道。香织表情茫然。
——这种信不会让同学们知道的,你安心吧。同时,也要多和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