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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铭“扑哧”一笑
:“与其说是你口中的优雅感倒不如说是被长期驯服的结果,你不知道我母亲向来在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我发出声音来,再后来进了季家,又是一大堆饭桌上的规矩。所以我顶着这个姓,曾经一度觉得很累。似乎做什么事都不能随心。”
夏轲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倒引出他的伤心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来玩,她不想让他总陷在那些不好的过往里。于是话锋一转道
:“没关系,不都说是耳闻目染吗?你多跟着我就会改过来了。”
吃了饭,季安铭牵着夏轲的手走回下榻的酒店。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可被牵着手的夏轲却觉得此时的无言胜过了千万句话语。这个男人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话不多,只是一举手,一投足间,就让人不自觉的陷了进去,莫名的爱上他。
夏轲回到自己房间匆匆洗了个澡准备吹干头发后睡觉,却在呜呜作响的吹风机声里隐隐听到敲门声,她停下来听了会,果然是有人不轻不重的敲着房门。夏轲以为是客房服务,就拿了条毛巾边擦着半干的头发边走去开门。
让她意外的是门口站着的却是面色灰败的季安铭,夏轲的心“咯噔”了一下,急急地问道
:“怎么了?”
站在面前的人似乎还陷在巨大的恐慌中,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尽管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夏轲还是看出了他此刻的不安。这个拥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精致脸蛋的男子一向看起来事事能干,无所不能,此刻却让夏轲不由自主的握住他冰冷的双手,试图给他些安慰。季安铭顺势弯下腰来把下巴磕在她肩上,当夏轲被压着的左肩开始有点微微发疼的时候,他才用无力的带了点鼻音的声音说道
:“夏轲,季家那边刚打电话过来,说我爸爸跟大哥乘坐的航班失事了。”
夏轲手里拿着的白毛巾落在地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时刻了。
他刚才还或多或少的讲过自己的家庭,眼下却传来这样的消息。虽然在季家生活的那几年他并不见得是快乐的,可他现在的哀伤却是□□裸的,夏轲的安慰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显得苍白羸弱
:“季安铭你说过的吧,要是难过就哭出来。”
:“可是夏轲,我现在连哭都没办法哭出来。”
他们连夜乘了的士去机场,一路上夏轲除了握着季安铭的手给他点力量外,对于他的忧伤就再也无计可施了。季安铭当晚就赶去S市处理相关事宜,在进关前,一直默不作声的他红着眼睛对着夏轲说道
:“我好想把你也带走,这样回去的路或许会好受些。”
夏轲当着他的面忍着哭,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砸下大滴泪来。她孤独的走出午夜空荡荡的机场大厅,头顶上方飞过起航的班机。这寂寥凄清的景象差点就让夏轲以为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夏轲慢慢的在大理石制成的台阶上蹲了下来,用只有她自己才听的见的声音说
:“我其实也很想跟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原谅过后就只有爱了
季安铭到达S市的时候还没来的及稍作休息,就被告知母亲林荔因为刺激过度晕倒在了他赶来的路上。当下又调转车头去了人民医院。
到了病房,推门进去。只见季仲嫄坐在一边守着病床上昏睡的林荔,见侄子来了淡淡的点了下头,季安铭上前打了招呼
:“姑姑,医生怎么说?”
:“伤痛过度了。一时半会醒不了。”
季安铭看了看林荔明显红肿着的眼皮,帮母亲掖了掖被子。季仲嫄无声的打量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
:“你一个人来的?那孩子呢?”
:“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没有把她带在身边。已经托了人照顾。”
季仲嫄点点头,语气稍稍软了一点
:“回头把她带过来吧。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你怎么着也该回来了。”
季安铭的眉头紧皱,不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是摇头给个明确的回答。半晌后才问道
:“难道现在不该先把爸爸跟大哥的事处理好了?”
:“已经派人过去了,眼下你先飞一趟加州,把铂阅给带过来。”
季安铭抬头看了这个坐在一侧,强势了大半辈子的人一眼,疲惫的开口道
:“姑姑,魏甄不会轻易把阿阅带回来。”
:“所以我让你去。”季仲嫄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怎么,你不愿意?”
季安铭叹了口气,多说无益。于是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季仲嫄拿手轻轻拦下
:“小二,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我希望你一切以季家大局为重。那孩子的事先放一边不说,替我把铂阅带过来。”
季安铭往前走了几步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姑姑,你早就做好了安排,我不是已经没得选了?”
季仲嫄的眼帘垂下来,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许的无奈
:“小二,没得选的人不止你一个。三个小时后的飞机,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终归是这家人,所以务必把铂阅带回来。”
季安铭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握在门把上的手,最后还是因为顾及母亲的状况轻轻的关上了门。与此同时,门后的季仲嫄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瘫坐下来,对着病床上闭眼躺着的林荔喃喃道
:“你看,他多像你。我跟他的这层隔阂怕是很难消除了。”
出了医院大门,天空中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季安铭头一次内心无措的想要逃。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在这个时空,经历这些苦楚。该怎么去形容季安铭现在的心情呢?他的父亲和大哥现在还生死未卜,他却被要求先去找季家的下一代继承人。季仲嫄打的如意算盘他又怎会不知?她让他做这件事就是告诫他,季家永远有二手准备,不是非你季安铭这个备胎不可。这还真是莫大的讽刺,他已经退让了这么多步,他从不奢求什么,可每一次在他快要忘记那些伤痛的时候不断的有人来告诉他,你是庶出,你永远都低人一等。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来问问他:你究竟要不要?
那样的话,他倒还可以明确的回答他们:不要,什么都不要。
莫非真要等他退无可退了,他们才肯善罢甘休?
季安铭在雨里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儿直到等候多时的司机按了下喇叭他才回过神来,打开车门上了车。
季仲嫄的专用司机回过头来递给他一张机票,又指了指放在他身边的行李箱道
:“季先生,已经按照吩咐帮您采购好了生活用品,我现在送您去机场。”
季安铭闭上眼睛,无力的点点头。
在走出加州飞机场的同时季仲嫄的电话随之而来,她在那头静默了一会儿,而后带着哭腔,悲怆的说
:“小二,已经确认了。”
季安铭此时很想大吼一声以发泄情绪,他站在异国的土地上,连朝前走的力气都没有,他知道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艰难。
保姆抱着小铂阅来开门的时候,铂阅对这位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叔叔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季铂阅今年3岁,长相完全继承了父母身上所有的优点。特别是眼睛,更是季家人惯有的漂亮。
魏甄听见响动从房里走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这位前任小叔子,面露疑色的把他请了进来。
:“喝点什么?”魏甄从保姆手中娴熟的抱过孩子,客客气气的问道。
季安铭实在没有心思把时间耗在这样的寒暄上,他只想把消息早点宣布出来。老实说对于季安航跟魏甄之间的感情他实在拿捏不清楚,他不知道魏甄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情绪,他也不知道魏甄会不会把铂阅交给他。一切都不在他可以预计的范围内,可这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完成这个所谓的“身为季家人的任务”,然后快些快些回家去。
季安铭看了看还在吮着手指头的侄子,示意魏甄把他暂交给保姆代管,魏甄看着这位向来沉稳的小叔子面上满满的慌乱,当下有些意识过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交待保姆带儿子去隔壁房间玩。小铂阅不肯跟妈妈分开,魏甄无奈只好跟着进去哄了一会。等到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季安铭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踱步到了挂着紫色窗帘的窗台边 ,他背对着魏甄缓缓开口
:“大嫂,我很抱歉,大哥他乘坐的航班失事了,已经被确认。”
有那么一秒魏甄很感谢季安铭此刻转过去的身子,因为这样自己应声而落的眼泪就不会被任何人看到。魏甄今年31岁,跟季安航认识12年,结婚一年零七个月,这是他们分开的第三年。她在加州修习管理学,有固定交往的男朋友。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那个大多数时候板着脸,笑起来却有着深深酒窝的男人了。季安航之于她不过只是铂阅的父亲,是一个每隔半个月打过来一次电话的老朋友。在无数个分秒里魏甄自我催眠,她残忍的告诫自己,季安航是她任性的青春里所遇见的错误的人,这个男人不会爱任何人,她不能一错再错。
可是这些理智只停留在她听到这个消息以前,这以后,这些年来她所做的努力全部灰飞烟灭。她脑海里只记得这么一幕,那是他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在那个夏日午后无风的天台,季安航笑着对她说
:“我的名字里有个“航”字,但本来不是这个航。我妈第一次见我爸,是在西湖边上,她给我起的其实是杭州的“杭”,我们家在我这一辈是“安”字辈,安杭安杭,就是说在杭州那一面之后她就下了决心随遇而安,她到死的时候都觉得这个名字好,见证了她伟大坚贞的爱情。可我他妈的觉得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她一过世我就把名字给改了。”
魏甄那时候不了解季安航的故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兀的跟自己说这些,如果魏甄细心一点那么她就会发现季安航的笑容里带着牵强和悲愤,可她没有,她只记住了这一刻眼前的这个男生好看的笑颜和嘴角的酒窝,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是啊,他给自己改名“安航”
可偏偏连老天也讽刺他,安排了这么个结局给他。
季安铭在这长久的沉默中转过头来,魏甄哭的一塌糊涂,却还是清醒的问道
:“季安铭,你大老远的过来这边不会只是单单告诉我这件事吧。”
季安铭有